我从现实生活中汲取创作灵感

2013-05-30 14:35埃利奥特·斯旺森/访李莫/译
译林 2013年4期
关键词:海德畅销书行者

〔美国〕埃利奥特·斯旺森/访 李莫/译

莫·海德(Mo Hayder),1962年出生于英国埃塞克斯郡,英国犯罪和惊悚小说作家。

海德15岁离开学校,做过酒吧女招待、保安人员、电影摄像师、东京俱乐部女服务生、教育行政人员和面向外国人的英语老师。后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的美利坚大学获得电影学硕士学位,在英国的巴斯斯巴大学获得创意写作硕士学位。

海德迄今已出版了6部以警探杰克·卡弗里为主人公的长篇小说:《鸟人》(Birdman,2000)、《治疗》(The Treatment,2001)、《仪式》(Ritual,2008)、《皮肤》(Skin,2009)、《失踪》(Gone,2010)和《玩偶》(Poppet,2013),其中从《仪式》开始,小说里又加上了“行者”这一角色,始称行者系列(Walking Man series);第5部行者系列《狼》(Wolf)将于明年出版。除此之外,海德还出版了3部独立小说:《东京》(Tokyo,2004,该书次年改名《南京的恶魔》The Devil of Nanking在美国出版)、《猪岛》(Pig Island,2006)和《命悬一线》(Hanging Hill,2011)。

海德年近不惑才开始小说创作,但丰富的生活阅历加上成年后的专业学习,使她具备了一个作家必备的素质,步入文坛十多年,她已成为蜚声世界的畅销书作家,获奖无数。2000年1月出版的处女作《鸟人》,广受好评,很快成为世界级的畅销书,虽然也有评论家指出小说过于暴力和血腥,但它还是被多个国家引进出版。《治疗》登上《星期日泰晤士报》畅销书榜单,并获得2002年WH史密斯优秀读物奖。《仪式》获英国犯罪小说作家协会伊恩·弗莱明钢匕首奖和柴克斯顿年度老牌诡异犯罪小说奖两项大奖提名。《失踪》获2012年埃德加·爱伦·坡最佳长篇小说奖、2011年英国犯罪小说作家协会图书馆匕首奖,并被法国著名新闻杂志《观点》评选为2010年20本最佳图书之一。《东京》不仅登上《星期日泰晤士报》畅销书榜单,还获得《艾里》杂志犯罪小说奖和法国高铁侦探小说奖,并获三项CWA匕首奖提名。《猪岛》获巴瑞最佳英国犯罪小说奖和CWA匕首奖两个奖项的提名。

莫·海德现和丈夫鲍勃·兰德尔(埃文和萨默塞特郡水下搜索队的退休警察)及女儿住在英格兰巴斯郊外。

以下是美国《书单》杂志特约撰稿人埃利奥特·斯旺森对莫·海德的专访。

埃利奥特·斯旺森:2008年在巴尔的摩的一次小组讨论会上,你被问及一个问题:作为情感宣泄的写作。你认为作家写作是为了情感宣泄吗?人们看书也是为了情感宣泄吗?

莫·海德:与其他写作原因比起来,我认为作家因为情感宣泄而写作的可能性会更大些(笑)。而那些阅读犯罪小说的读者,我认为他们是想在书中寻找宣泄的渠道,以化解生活中受到的惊吓,不管他们自己承不承认这点。他们有可能在书中的人物身上得到启示,甚至会想,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该怎么办。

斯旺森:你的意思是,读者在看到遭受暴力侵害的人物时会想,谢天谢地,好在不是我?

海德:我不知道!我认为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我看书时经常会想“要是……又怎样,要是……又怎样,要是……又怎样”。但是我同意你的说法。我们为什么要坐在电视机前关注现实生活中的灾难?有些人可能希望看到火车相撞之类的重大事故,心中暗想,谢天谢地,好在我躲过了一劫。灾难有时也会产生正面的影响,不是吗?

斯旺森:对一部当代侦探小说来说,你认为哪些是必要的元素,哪些已经过时了?

海德:这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甚至在10年前,侦探小说一定充斥着暴力和大量的法庭辩论。我想那时在犯罪小说里暴力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元素,但是我能感觉到那种情形正在慢慢结束,因为我们不能总沉溺在血腥中。现在我们不再喜欢那些鲜血飞溅的场景,正在寻找一点新鲜的东西。我想即使犯罪小说不渲染暴力,它仍然可以让人心生畏惧。在我开始写作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犯罪小说在暴力量的处理问题上极其谨慎,我决定在自己的小说里把暴力写清楚。

斯旺森:那是一个完整的计划吗?

海德:是的。我当时仔细考虑过,如果你打算写一部以暴力犯罪——这样的内容正是吸引读者的地方——为核心内容的犯罪小说,不把犯罪的暴力过程完整呈现出来是不可能的。警方那些错综复杂的破案程序也是我想在小说中逼真保留下来的。

斯旺森:你在几部作品中展现了超自然的元素,例如,《猪岛》中的幽灵,《仪式》中水警弗丽·马里和她父母的心灵感应。然而,对这些超自然现象的解释,你一直非常谨慎。愿意就此发表评论吗?

海德:是的,那对我来说一直是个挑战。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看哥特小说喜欢直接跳到结尾。此类小说充斥着大量超自然现象,对我影响很大。然而我有很强的科学背景——我父亲是位天文学家。他是剑桥大学的研究员,交往的人中有许多对超自然现象感兴趣的哲学家。从我记事起,他们就在争论科学原理是否能够被用来研究超自然现象。所以你能看到,虽然我当时还很年轻,但我已经尝试使超自然现象合理化,我现在也仍然对此抱有很开放的心态。

斯旺森:你书中有真正的超自然现象吗?

海德:只有一本叫《东京》(美国版叫《南京的恶魔》)的书中有超自然的元素。书中的一些人物能预见未来或者回望过去,我从来没有就此认真发表过意见。

斯旺森:你在作品中塑造了一些大邪大恶之人,从《南京的恶魔》中食人肉的日本人冬利,到《治疗》中的恋童癖者罗兰·克莱尔。你是如何进入这些人物的内心世界的?

海德:回答这个问题确实吓到了我,因为事实是,我不得不花费大量心思塑造那些坏人——是我塑造了这样的人物!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我也一直没有想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也许最好还是让作品本身去回答吧。

我为写作阅读了大量犯罪案例,也与警察做过广泛交流。我还从现实生活中汲取创作灵感,许多人物形象是我遇到或阅读过的不同人的混合产物。但是同时,不少人物是作家凭想象塑造出来的。

斯旺森:你的作品中一个最有吸引力的连续人物是“行者”。这个从前曾被判刑的人选择了一种四处流浪的生活,在杰克·卡弗里眼里他是个智者。你能告诉我们行者这个人物形象从何而来吗?

海德:好的。首先,我正在向世界各地的出版商推介“行者系列”图书。我总是更喜欢这样称呼它,尽管杰克·卡弗里才是这些书中的主人公,里面的人物还有弗丽·马里;而对我来说,行者是真正的关键。行者可能是唯一一个直接来自于现实生活中的人物,他源自我过去在英国西南部生活时经常看到的一个流浪者。一天我停下来和他聊天,得知他曾在北爱尔兰服过兵役,在部队时,他的妻子在伦敦有了婚外情。他退役回来后,妻子停止了婚外情,对此那个情夫很不高兴,竟然用自制的玻璃瓶汽油炸弹炸毁了军人的房子。妻子和孩子们在袭击中遇难。至于那个士兵……是的,他的反应不是留下来处理后事。他的做法是拿走房子灰烬中能找到的一切,背在肩上,开始流浪四方。

我对这个人说得越多,我就越发觉得他完全疯了。回想此事,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故事中有多少是真实的。我询问当地的警察,但没有发现玻璃瓶汽油炸弹袭击的事。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这是个难以置信的主意,你也可以看出像那种变故可能使一个人彻底变疯。我想最触动我的是他眼中的焦虑和不安。真正打动我的是:日复一日的流浪会是一个什么状态?他是在寻找什么?事实上,在这系列作品中,行者一直在寻找某个东西,但是顺着这个线索下去现在仍然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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