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背景下跨境高等教育的发展动因与趋势

2013-05-24 06:17张惠
继续教育研究 2013年3期
关键词:全球化

摘要:跨境高等教育的增长是过去十年国际高等教育的主要趋势之一,也是近年来国际教育发展的重要领域之一。寻根其迅速发展的原因,离不开国际高等教育市场环境的影响、输入国与输出国推与拉的驱动和跨境人员的个体动因等。文章分析跨境高等教育的发展动因,并归纳现阶段跨境高等教育发展趋势与新动向。

关键词:全球化;跨境高等教育;发展动因;发展趋势与新动向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4156(2013)03-007-05

随着全球化趋势的发展,产生了新型可供选择的教育机构以及更加灵活的教育供给方式,跨境教育也得到了迅猛发展。跨境高等教育的增长是过去十年高等教育的主要趋势之一。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经合组织共同开发的《跨境高等教育提供质量指南》(“Guidelines for Quality Provision in Cross-border Higher Education”)将跨境高等教育定义为:教师、学生、项目、院校或机构、课程材料在跨国家管辖边界的情况下进行的高等教育。跨境高等教育主要有三种形式:国际学生的流动、项目与机构的流动和教育枢纽,其中,国际学生的流动是跨境高等教育的主要形式。

一、跨境高等教育的发展动因

(一)全球化下的高等教育国际环境——跨境高等教育的国际动因

1.市场需求:大众化高等教育下的全球性教育压力

大众化高等教育的逻辑来源于本土需要以及日益发达的经济的需要。这里所指的“大众化(massification)”是高等教育系统招收大量学生、适龄青年入学达到的一个较高比例并且学生就读于多样化的高等学校的过程。20世纪90年代,世界上许多国家和地区已经达到了高等教育大众或普及入学的阶段,尽管存在地区性差别,全球高等教育的规模扩展仍将是未来几十年高等学校的主要特征。没有哪个国家能置身于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压力之外,即便是那些还保持着小规模和精英高等教育系统的国家。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全球压力使得世界范围内的高等教育需求量日益上升,据统计,世界上接受学历教育的学生从1990年的4.2亿人增长到2010年的9.7亿人。国内教育需求的饱和促使各国政府和院校鼓励学生跨境流动并开展跨境合作办学,通过提供更多空间——比扩展本地基础设施更迅速、更廉价的方式——弥补本国高等教育供求不平衡的缺陷。

2.经济动力:经济全球化下高等教育的商业属性

经济全球化使得全球人力、资本、产品、科技等快速流动,加强了各国在教育资源上的相互流动,促使各国的教育市场面向全球开放,大大拉动了跨境高等教育的全球合作与竞争。经济全球化使得高等教育的商业属性突显,使教育作为“产业”和“商品”在全球范围内流通,从原来的国家投资和控制的公共产品(public goods)逐渐向市场购买品(tradable good~)转变。经济全球化将市场机制引入了高等教育,使高等教育服务市场的竞争进一步加剧,而作为私人产品的高等教育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进而寻求收入来源的多样化,发展空间由国内扩展到国外,出现了新型教育提供者、新的合作伙伴关系、新的教育传输方式以及新的学位授予及资质授予形式,使全球范围内的跨境教育项目与机构流动显著增长。

3.制度环境:贸易自由化下的服务贸易总协定

“Universe”这个词从一开始就表明大学自作为高等教育和研究机构创立以来就具有国际性。然而,只是在近几年,《服务贸易总协定》(General Agreement on Trade in Service,简称GATS)于1994年签署之后,跨境教育才开始受到国际贸易规则的约束,以商业贸易的形式参与国际流动,在国际市场上迅速发展起来。作为第一个涵盖国际服务的多边协定,GATS拥有一套具有法律约束力的规则,由世界贸易组织进行管理。其宗旨是通过扩大服务贸易总协定的覆盖面、减少贸易壁垒的数量和范围,促进和执行服务贸易自由化。该协定的签署,为国际服务贸易发展提供了制度保障,促使各类教育产品和院校进入国际市场,也激发并推动了学术的国际化流动。总协定在减少或消除教育贸易壁垒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可以消除一些常见的壁垒,如跨境交付(远程教育、虚拟大学)等、境外消费(境外学生货币兑换、学生数量配额限制、境外实习等)和商业存在(分校、特许经营、结对子)等。总协定通过建立更加透明、预测性更强的合法机制来改善国际教育投资环境,提高高等教育吸引外资投入的力度,也起到了补充政策决定和法律保障的作用。

4.技术通道:新科技下便捷的国际教育流通平台

新的信息和通信技术(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ICT)在全球范围内的应用,为跨境高等教育提供了数字化的国际网络平台,增加了提供和获得跨境教育的流动机会和流动频率。一些显著的应用包括数据库(databases)、电子邮件(E-mail)、网站(web site)、社会网络工具(social networking tools)、在线视频(online videos)、即时消息(instant messaging)等。便利的“网络基础设施”方便研究人员相互合作与交流思想,使学者和专家们仅通过电子邮件而不用旅行就能跨越世界各地,大大促进了学术研究的跨境合作与流动。学术研究的跨境合作和研究产出的增长也可部分地归功于信息、数字化资料、在线研究以及远程访问(数字图书馆)的轻松与迅速获得。新科技带来的全球空运、旅行成本的下降,也使外出旅行和与家人朋友联系更加方便快捷,而且费用也可以接受,客观上促进了国际学生流动的增长,使跨境教育活动的流动和往来更加频繁。

5.市场力量:新管理主义下的高等教育市场化

随着欧美国家公共服务部门管理方式的变革,新管理主义逐渐流行起来,对国际高等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并对跨境高等教育的发展起到了加速的作用。新管理主义的实质是将属于私人部门的实践和价值观渗透并导入到公共服务部门的管理方式中,提高公共政策和社会服务的效率与效益。新管理主义对教育领域的影响主要是实现了公共教育职能的转变,即从公共利益转向私人学生的利益,与此同时,有计划地扩大投资者的利益,将学生视为消费者,在新的全球市场背景下考虑公共教育的低投入、高产出的可能性,在更大范围内实现高等教育的市场化。公共管理主义与其所带来的市场力量的变化,引发了国际高等教育更频繁与更密切的跨境合作,主要体现在:科学技术与市场,特别是与国际市场相关领域的作用日益显著;跨国公司与国家机构在科技研发与创新方面的联系日益紧密;跨国公司和工业化国家对全球知识产权的关注度日益上升等。

6.监管平台:国际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与资格认证体系

质量与认证是跨国教育的焦点问题,也是其引发的核心议题之一。国际质量保障体系的日趋成熟,是促进跨境高等教育得以迅速发展的重要原因。为了建立国际质量保障与认证体系来确保办学质量与专业资质认证,国际组织和各区域联盟出台了一系列的国际和区域性公约,这些公约在处理外部质量保障、跨境相互认可与资质认证问题上具有一定程度的法律约束力,其中较具影响力的是1997年欧盟各成员国共同签署的《里斯本公约》(又称《欧洲高等教育文凭互认协议》)、2001年的《跨国教育良性运作准则》、200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经合组织联合制定的《跨境高等教育质量指南》等。1991年建立的国际高等教育质量保证机构网络(INQAAHE)是为外部质量保障机构颁布标准措施的指导原则的主要国际质量保障机构,它有来自世界78个国家的154个成员。此外,经合组织还成立了“认证小组(certification team)”来制定国际资格认证标准,并受邀为一些研究型大学提供认证。

(二)“推与拉”——跨境高等教育输出国与输入国的动因

1.输出国出口高等教育的动因

(1)实现经济创收。由于世界范围内政府资助高等学校经费数额的普遍缩减,许多国家希望通过跨境高等教育输出来创收。这是促使许多教育输出国(如澳大利亚、英国、新西兰、美国等)发展跨境高等教育的主要动因之一。出售教育服务和项目是使收入来源多样化的重要方式,也是弥补日益减少的公共经费和政府支持的重要途径。为了寻求可替代的资金来源,这种需求已经导致许多国家开展跨境教育业务,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教育机构通过国际市场价格确定学费,通过世界范围内特许专营它们的教育项目,并通过开办国外学校或者为国外机构的管理提供服务等方式来出售它们的高等教育项目。一些国家通过跨境教育的创收也相当可观,特别是澳大利亚的高校,每年从国际教育中获取的经费占到了学校学年收入的12%-25%。这也使得这些国家更加注重在国际市场上推销本国的教育项目和服务。

(2)追求国际声誉与国际竞争力。大多数高等学校,特别是世界高水平院校在国际范围内的跨境活动都是为了获得世界范围的声誉。良好的国际声誉直接关系到吸引国际上的优秀学者、稳定的留学生数量以及大量高级研究培训项目。根据国际大学协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Universities,IAU)最近对95个国家中的500多所大学做的一项调查显示,“国际发展合作”在这些大学的国际化战略动因中排第四,这被国际大学协会列为“过去几年的重要转变”。国际声誉驱使众多高等学校和机构寻求国家或国际认证主体的资格认证或质量保障,以确保自身的“品牌利益”和国际信誉。此外,获得国际声誉是教育项目和机构在境外设立分校的一个关键因素。对于有着“跨国足迹”的大学,它们将国外的分校作为提升其公共形象和国际声誉的重要手段。

(3)缔结战略联盟。跨境高等教育也是国家通过增加以区域为基础的国际教育活动实现国际政治、经济、文化战略联盟的重要途径,同时也是发展更为紧密的双边或地区合作以获得国际竞争优势的有效方法,对教育的输入国、输出国都有吸引力。在过去十年中,国际双边和多边教育协议的数量极速增长。学生、课程、合作研究与办学的国际流动对发展更紧密的地缘政治纽带和国际经济关系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2.输入国进口国外高等教育的动因

(1)加强国家“能力建设”的需要。对于许多亚太地区的国家和地方政府来说,发展跨境高等教育是其利用高等教育来实现加强国家能力建设(Capacity Building)目的的一项重要政策工具。“能力建设”的提出得益于经历领域“内生增长理论”的推进,在20世纪90年代成为热门词汇,强调把发展建立在本土资源所有权和领导力之上,主要是指发展中国家从“援助-较少依赖-自助”的转变。OECD将中国、泰国、越南、马来西亚、韩国、新加坡、卡塔尔等国家和地区发展跨境高等教育的目标列为加强国家能力建设型国家。跨境教育在国家能力建设方面有着重要作用,在一个国家高等教育供不应求、教育财政紧张或缺乏一个高质量的教育体系的情况下,通过鼓励学生跨境流动和跨境高等教育项目办学将有助于增加教育供给,也为人力资源的开发、专业的拓展、政府工作人员的培训以及科技和产业的升级换代提供机会和可能,从而通过跨境教育增强本国经济和高等教育的竞争力。

(2)全球人才的战略性竞争。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和社会分工协作的深化,人才的竞争成为当今世界的核心竞争,国际市场的人才争夺战日趋激烈,许多国家纷纷将国际人才竞争纳入国家的重要战略中。而通过跨境高等教育吸纳国际优秀人才是众多高等教育输入国占领国际人才市场的重要手段。在通常情况下,教育输入国用发展跨境学术合作和留学政策来吸引优秀的学生和研究人员到东道国的知识经济领域学习或工作,提高东道国的高等教育和研究部门的质量和竞争力。在这方面做得比较突出的是美国、加拿大和德国。美国的研究型大学主要通过跨境合作办学和国际留学生可攻读的博士学位、博士后流动站、短期访问等,吸引着全世界的优秀学者到美国学习交流,而在吸引东亚和南亚的研究人员方面尤为突出。根据2007年的资料显示,美国拥有着世界上数量最多的访问教授。在全球人才市场,特别是博士和博士后市场上的优势也为美国创造了许多长期利益。

(3)提高高等教育质量与国际化水平。通过引进高质量的国外高等教育,借助国外先进的办学观念、办学模式和办学机制,提高国内大学课程、师资、质量和管理等的国际化来与国际标准相契合,带动本国的高等教育体制改革和国际化进程,是许多教育输入国进口国外高等教育的重要原因所在。跨境高等教育在教育服务质量和通过体制等方面,为输入国的教育机构提供了可参照的标准,有效地促进了组织学习,对输入国高等教育质量和国际化水平的提高起到了推动作用。

(三)跨境人员流动的个体动因

世界范围内跨境人员的流动是跨境流动的主要形式,驱动个人参与跨境流动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五个方面:一是可预见的高质量的国外教育。二是相信国外证书能够会带来获得更多就业或升迁优势(如高薪、职业提升以及更多的跨境流动机会等)。三是由于选择地的缺乏,在国内学习理想的课程和专业很困难。四是有更多移民到目的国的机会。五是认为提高外语技能有益(尤其是对目前国际商务用语的英语)。

跨境学习经历所带来的个人收益已在调查中得到了证实。根据对国际学生流动与学生个人早期职业生涯关系的调查发现,出国流动过的学生的薪金比那些未出国流动的学生平均要高8%-10%。据一项对德国有过跨境留学经历的学生职业调查,他们毕业后的薪金比没有跨境留学经历的平均多17%。相比没有跨境学习经历的学生,有跨境学习经历的学生具备更高的国际技能,更容易在国际组织和大公司就职。

二、跨境高等教育的发展趋势与新动向

总体而言,世界跨境高等教育的流动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Sit显示,从2000年以来,全球的留学生人数增长了75%,2009年世界上有343万跨境学习的外国学生,大约是三十年前的三倍(如图1),据预测2025年将达到720万人。

具体而言,现阶段跨境高等教育主要呈现出以下趋势与动向:

(一)全球跨境流动趋向——从非OECD到OECD地区

世界范围内的学生流动方向大致是从东向西、从南向北,最大的国际学生接收国依次是美国、英国、德国、法国、澳大利亚。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地区是目前国际学生流动的主要流向地,国际学生数量也会大幅增加,这个数值在国际范围上还是比较稳定的。在过去的十年间,经合组织国家的高等教育系统的国际学生比例急剧上升,从4.5%增长到8.7%,相当于平均一个经合成员国的人数。全球高等教育学生的潜在流动数量将会进一步增加,OECD地区的吸引力在短时期内不会下降。OECD国家接纳了全球80%的境外学生,这其中有67%是来自非OECD国家,来自亚洲国家的国际学生占50%。这几项比例在1998-2009年间基本保持稳定。欧洲是主要的国际学生接纳地区,接纳了OECD区域53%的国际学生,约150万人。

另外,除了上述流动趋向,过去十年间国际学生流动又有了新的趋向,尤为突出的是“从东向东”的流动,换句话说,亚洲国家的学生更多地开始选择在其他亚洲国家学习。但是西方大学仍然以大量的国际生源为依托,并未受到“从东向东”流动趋势的影响。原因如下:一是新的流动趋向并不以阻碍传统流动方向为代价;二是因为相当大比例的高等教育能力建设的新枢纽是由跨境分校所提供的,而这些分校大多是由西方国家所创办的。

(二)跨境高等教育资助模式的转变——从公共拨款到市场驱动

全球范围内跨境教育由合作发展转为商业竞争的趋势,加剧了教育援助项目向商业贸易的转变。公共资金的增长率已经跟不上高等教育私人投资的水平,这在许多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已经成为一种非常明显的趋势。而随着公共高等教育经费的增长越来越有限,拨款与绩效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问责也越来越强,大量学生愿意并有能力为国内与国际院校提供的私立教育付费,这使得公共高等教育经费一直在不断调整。目前,许多国家正在通过改革来实现跨境高等教育资助模式的转变,即从供给驱动的公共拨款模式逐渐转变为需求驱动的市场模式。同时,跨境高等学校的境外校区资助模式也发生了转变,大多数境外学校起初都是自费到境外办学,而现在,资金大多是由当地的合作伙伴(政府或商业公司)提供,它们给境外教育机构提供场地,甚至是资助它们办学。例如,诺丁汉大学中国宁波分校总投资6亿元,其中:浙江省政府拨给专项资金5000万元,宁波市政府拨给专项资金1亿元予以支持,其余由宁波万里集团投资。

(三)新型跨境高等教育提供者——商业性跨境教育机构的兴起

传统的跨境高等教育办学机构一般是高等学校,通常致力于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而新型的或替代性高等教育办学机构多是在商业利益驱动下的营利的公司或组织,其更侧重于提供教育和培训计划,而不是开展学术研究活动。新型的跨境办学机构多是包括上市公司(如美国的阿波罗集团、新加坡的英华美术学院、印度的阿博泰克计算机教育公司)、企业大学(如摩托罗拉大学和丰田大学)、网络大学、专业协会和专业组织。这些新型的商业性跨境教育机构可以是实体机构,也可以是虚拟大学。根据英国无疆界高等教育观察组织对全世界股票交易所公开上市的提供教育计划与服务的公司的调查,开发出了全球高等教育指数(Global HigherEducation,简称GEI),该指数列出了全球49家公司,并将它们分成五类(实体机构、电子化学习公司、IT培训公司、出版商、软件与咨询公司),这些公司都在国际范围内提供教育计划和服务,它们都属于新型商业性跨境教育机构。根据对这些公司的网络调查发现,世界上多数国家都在接收商业性跨境教育计划于服务,而在亚太地区的接收国数量最多。由于这些国家高等教育的市场需求量非常大,对国外的教育机会有着强烈的需求,因此,商业性跨境高等教育在亚太地区发挥的作用日益显著。

(四)跨境高等教育的新形式——教育枢纽

教育枢纽(Education Hub)在跨境教育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被认为是继国际学生的流动、项目与机构的流动之后出现的第三种跨境教育形式。教育枢纽是一个区域通过吸引境外学生、研究人员、项目或供应商来投资本国的教育、培训和知识产业等。它的出现奠基于一个国家或区域将自己定位在一个知名高等教育或研究中心的基础上,因此,教育枢纽不仅仅是一个单独的分校、科技实验中心或是大量国际学生的聚集地。虽然教育枢纽的建设也包含着前两种跨境活动,但它代表着一种更广泛、更具战略形态的跨境教育行为和活动。截至2012年,努力尝试将自己定位为教育枢纽的国家和地区有6个,其中有两个在海湾地区(阿联酋和卡塔尔),三个在亚洲(中国香港、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一个在非洲(波斯瓦尼亚)。中国香港特区政府近几年考虑将香港发展成为区域高等教育枢纽,以吸引更多优秀的国际院校和机构投资,加速香港的高等教育的多元化与国际化。

(五)全球博士和学者跨境流动数量的上升

随着全球学术研究的国际化,学术研究领域的国际合作越来越受到重视,这使得跨境流动人员中的学者和博士的比例越来越大。全世界国际访问学者的人数从1993年的13000人增加到2005年的35000人,几乎增加了三倍。全世界外国教学人员的数目从1992年的7200人增至2008年的17500人,增加了近一倍。涌入美国的学者数量从1994年到2007年增加了77%;外国博士后(非本国居民)从1985年到2005年增加了三倍,达到27000人,在美国大学的所有外国籍博士后的比例从40%增加至55%。在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中,55%的初级和客座研究员是非德国籍。2007年,在英国370000名国际学生中有50000人拥有博士学位。此外,跨境博士流动项目的数量也在与日剧增。在2006年只有少数(5%)的海外高等学校提供博士项目,而从2007年以来,在葡萄牙政府的支持下,麻省理工学院、卡内基·梅隆大学以及德克萨斯大学已经开始同葡萄牙教育机构合作办学,开设了硕士和博士项目,以提高培训质量和对某些学科的深入研究。

(六)现代远程开放教育在跨境高等教育中的扩展

全球化进程推进了开放与远程教育的国际化趋势,一些著名的远程教育系统已经实行了全球教学,参与到跨境高等教育的国际竞争和院校合作中。随着现代网络通信、多媒体、数字库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远程开放教育把先进的科学技术应用于教学中,实现了教学模式的网络化、教学媒体的数字化和教学信息的多媒体化,使远程开放教育在全球范围内得到跨越式的发展。远程开放教育节省了建校和其他基础设施的支出,在课程变革方面也具有较大灵活性,非常适合国际教育项目的合作与传播。其最显著的扩展主要发生在一些发展中国家,全球10个规模最大的远程教育机构都集中在发展中国家。目前,全世界最大的远程开放大学——印度的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The Indira Gandhi National Open University,IGNOU)拥有加多个国家的3 500万学生和覆盖67个地区中心的信息网络。据美国联邦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的调查显示,在美国5020所大学中有1690所提供远程教育课程,占高等学校总数的34%。约有166万学生注册接受各种形式的远程高等教育,占所有类型高校在校生总数(约为1434万)的11.6%。

[张惠: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社会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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