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绢
我在美国大学里教书,一边是看似漫无边际的自由,骂骂校长、市长,再骂骂总统,只要骂得有理有据,问题都不大;另一边是细化又细化的禁忌。
如果有禁忌入门手册,第一条一定是种族歧视,第二条一定是性别歧视。不但教授们在课堂上不能有任何牵涉这两者的言行,这两个禁忌也被一本正经地写在我所有的课程提纲里,因为对学生同样适用。不光是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禁止同性恋歧视、年龄歧视、阶级歧视、残障歧视等,都写在校规里。冒犯其中一条,无论终身教授还是刚入学的学生,都有被开除的风险。
在很多问题上,教授们都要有“打死也不说”的精神。学生的性取向、年龄、智力状况、分数,除非他们自愿透露,否则教授们不能告诉其他人半个字。大学生都是成年人,即使他们的父母来问他们的分数,学校也有义务为学生保密。
与众不同的学生们因此拥有了自由空间:有穷的权利、有老的权利、有病的權利,也有不聪明、考低分、不爱异性的权利。他们不会因此而受到舆论压力,或感觉低人一等。
摘自《山西农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