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孩子（外一首）

琼吉

春天里的孩子

笑起来比桃花灿烂

没病也无病呻吟

长大了就难免虚弱

多么纯真呀

他们是童话里的小人儿

他们是长着翅膀的精灵

可这哪里——

现在的他们

现在的他们呵

羽毛金光闪闪或肮脏不堪

声音里飞不出一只青鸟

只在铜墙铁壁里

在虚猸粗糙的动画中

吱吱嘎嘎乱叫

春天里的孩子

眼睛清澈明亮

身体病入膏盲

没有羽毛的翅膀呵

扑腾扑腾

就掉下……

春天里的孩子

裹在襁褓中的孩子

哪个聪明

哪个更重要

我们要听谁说

罪恶

快跑吧别再回头张望

风凛冽的呼啸着

被坚冰刺破手掌的弧线

一只鸟跌落在血泊里

黑洞洞的是心

在腥甜的嘴里，在温暖的皮毛中

成千上万个尸骨

成千上万个无家可归的灵魂

贪婪目光的背后

血流成河

飞起来容易，跑起来快

可飞跑回家就难

它们的角。他们的心

它们的肾，它们的皮毛啊

无辜生长着

在被金钱染红的双眼里

在欲壑难填的身体里

变成了血淋淋的宝石

就把心丢了

就种下了罪孽的恶果

大自然的宠物，恶人的猎物

充满灵性的人类的朋友啊

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

永远闭上了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