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红
如果说苍山是大理的魂魄,那洱海就是大理的情怀。
洱海,是大理的“海”,是云南的“海”,是中国的“海”,是世界的“海”,是生命的海,是爱情的海,是艺术的海,是梦想的海,更是众神守护的“灵性之海”。
洱海是温柔的,是那种丝绸般的温柔,琴瑟般的温柔,音乐般的温柔,诗歌般的温柔,水墨画般的温柔,好女子般的温柔。
洱海是博大的,因为博大而润泽苍生,因为博大而化育万物,因为博大而成就了大理坝子的肥沃与富庶,因为博大而造化了大理风光的灵秀与妩媚。
洱海又是平和的,平和得谦逊,平和得隐忍,平和得深邃,平和得恒久,如佛,如禅,如大理人平和的生活。她那处世不惊、优游闲适的禀性,与大理人达成了一种心灵上永恒的同构,养育了大理地区独特的人文精神。
洱海上飘荡的渔歌,总是充满情调,不经意间便从某一叶扁舟上飞扬开来,那旋律,细腻、透明,犹如白族少女手中刺绣的彩丝,灵动地飞舞着,绣出点点帆影的空濠,绣出了朵朵浪花的清远,甚至将乘船看海的游客,也给绣了进去,让人恍惚觉得会有什么东西顺着歌声潋滟开来,融进一首诗里,融进一幅画中,溶进水声桨声的低吟浅唱。
洱海的月,温润如玉,千古明媚。
洱海的月,永远是大理人的诗意的皈依。只要是大理人,不管他走了多远,看过多少地方的云,走过多少地方的桥,喝过多少地方的水,爱过多少地方的人,他们的魂,依然在深深地盘绕着这片美丽的水域,清冽的光辉。有为数不少的大理人,始终不愿意离开这片月光,这片水色。即便离开了,他们的根,仍旧盘桓在此。千年万年之后,他们的魂魄,依然会叠印在这山光水色的浑然里,叠印在时间记忆的底片上。
泛舟在银辉荡漾的洱海之上,会有灵气扑面而来,会有醉意扑面而来。这个时候,你便是那个离心灵最近的人,离灵魂最近的人,离梦想中的天堂最近的人。
尽管这洱海的月,从来都不会记得有谁来过,又有谁又去了,但只要是来过的人,便永远也不会忘却这海中的明月,这明月照耀着的浪花,这浪花中翩飞着的鸥鹭以及渔歌的悠扬。
我坚信,只要是用洱海的月光擦拭过行囊,漂洗过风尘的旅人,都有可能走进一个地老天荒的传奇,走进一段爱情的千古绝唱,走进《小河淌水》的旋律,并且成为其中一个最灵动的音符。
云水往事不会留影,风花雪月自然有情。洱海的月,永远坚守的是美,是爱,是诗,是画,是温馨,是激情,是永不更改的忠贞与守望,就等着所有外面的人,来爱,来疼,来陶醉,来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