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凤
摘 要:基于俄国文化的宗教性,俄国文学的基本命题是宗教,苏联文学也不例外。俄罗斯的圣徒观念从古至今一直影响着他们的思维模式、道德价值观念。在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保尔的形象就是一个典型的圣徒形象。
关键词:宗教文化 圣徒观念 禁欲主义 献身理想
从基辅罗斯受洗,基督教成为俄罗斯的国教,基督教精神逐渐与俄罗斯民族的天性相融合,沉淀在俄罗斯文化的深层结构中,可以说,俄罗斯文化的基本命题是宗教,俄罗斯文化的首要特质是基督宗教性。
别尔嘉耶夫曾说俄国文学的基本命题是宗教的,这是基于俄国文化的宗教性而言。从这一角度我们最起码可以说,苏联时期文学的基本命题之一也是宗教的。因为,一种文化的密码具有永恒的制约性。它总是以或隐或显的方式对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起着构成性作用。如弗兰克所说:“俄罗斯思维和精神生活不仅就内在本质而言是宗教性的(因为可以断定每一种创作均是如此),而且宗教性还交织渗透于精神生活的一切外部领域。”{1}也就是说,这种宗教文化还始终制约着文化的亚形态——文学——的整体构造。即使苏联时期也不例外,尽管在当时的主流话语中无神论占据重要地位,但宗教特性仍然以隐喻的形态存在着。
一、神圣观下的圣徒观念
基督教从公元一世纪开始传播,俄罗斯人接受基督教信仰是在基辅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执政的988年。在此之前,古罗斯人是多神教信仰。基督教使古罗斯人对世界的许多认识发生了质的飞跃。随着基督教思想的不断深入,与拜占庭基督教中有关神圣的观念相融合,他们开始重新审视人与神的关系,俄罗斯人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神圣观”体系。自古以来“神圣观”在俄罗斯人的信仰转变,乃至在整个斯拉夫文化中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著名学者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托波罗夫{2}认为:在古罗斯神圣的思想形成于12世纪至13世纪间。俄罗斯人将神圣的思想视为最高的道德理想,一种独特的生活态度,更确切些说,是把神圣理解为牺牲,对另一个世界和对非现世价值的期望。可以说,俄罗斯文化的神性意向是以受难意识为基础的。在俄罗斯人的眼中,基督是受难的象征。通向上帝的道路,是受苦受难的道路。这是唯一的道路,除此之外别无选择。通过自觉地忍受苦难而接近上帝,以获得痛苦的满足与自我肯定,这种深切的苦难意识,使得宗教虔敬感有了独特的含义。
这种神圣的思想逐渐深入到俄罗斯人的意识深处,给俄罗斯人的世界观带来了深刻影响。他们依此最高的道德理想锤炼自己的灵魂,追求神圣构成了俄罗斯人信仰的动力。“对于神圣的理解决定了古罗斯人的宗教生活态度,教徒们首先在上帝所存在的至高无上的天上世界中看到神圣的一切,通过这种认识实现了对非现世生活价值的确认,进而把神圣理解为自我牺牲精神,在后一种理解中圣徒的典范起了重要作用,这导致了俄罗斯人对待苦难的与众不同的态度。”{3}
使徒保罗在《使徒行传》中把那些从尘世被选中,接受了洗礼,将自己献给上帝的人称为圣徒。在基督教历史中被尊为圣徒的有很多是一些承受苦难、弃绝肉体、为坚守信仰而死的殉道者和终生禁欲的苦修者。按照俄罗斯人的观念,敬奉基督就意味着背负十字架、悲哀、鄙视人世、压抑肉体和死亡,像《圣经》中施洗者约翰在旷野上用蝗虫和野蜂蜜充饥一样忍饥挨饿,承受孤独的折磨和抵御各种邪恶的诱惑。
在俄罗斯人的意识中,圣徒就是走基督之路,坚定地承受困难、甘愿牺牲的完美化身,他们是俄罗斯人的道德表率,是进入永恒的神圣世界的先驱和榜样。东正教教会学说认为,圣徒是“依靠自己的有效信仰和有效的爱的修养,在自身中实现似神性,也依靠这种修行,他们就有权显现神的形象,并得到神的重要恩典。每一个以基督为生的人的得救之路,就在于以这种灵魂和肉体之道来净化自己的心灵”{4}。圣徒的精神之光点燃了俄罗斯人灵魂深处炽烈的火焰。几个世纪以来,俄罗斯人极度敬重有牺牲精神和忍受苦难的圣徒,他们对宗教的虔诚一直以圣徒所体现出来的最高道德行为理想作为动力。
基于俄罗斯人对神圣的特殊理解方式,神圣的人往往轻视肉体,注重精神。苦行者(圣徒)常常用沉重的体力负荷来抑制肉欲,通过有意识地自我贬抑、顺从和时刻祈祷来克服自己的高傲。因为上帝本身就不是肉体,而是圣灵。神圣的东西与尘世的、肉体的、物质的世界格格不入。
东正教文化中的一些典型观念在俄罗斯文学中有丰富的体现。圣徒观念当然也不例外。十月革命胜利后,布尔什维克党掌权,于是无神论成为意识形态中的主流话语。整个苏联时期大量的、持续的无神论宣传,表明了官方意识形态与传统文化表现形态的某种对立。其实,即使是官方意识形态与俄罗斯宗教文化也有着隐秘的联系,如别尔嘉耶夫所说:“俄国的共产主义较人们通常所认为的更具有传统性,它就是古老的俄罗斯弥赛亚观念的变体与改造。”{5}也就是说,文化密码的制约性是如此强大,致使带有明显人为色彩的官方意识形态也无法逃出它的编织。意识形态是如此,文学艺术的命运则是不言而喻的。宗教的思维与观念就在无神论宣传轰轰烈烈的苏联时期,在文学中以一种“变体与改造”的形式与共产主义革命结合起来,从而创造出崭新的文学形态。俄罗斯文艺理论家巴赫金曾经说过,任何文学都是一种形态的引语。那么苏联革命文学中的英雄形象其实就是19世纪文学中弥赛亚形象的翻版,也就是说,苏联革命文学在革命事业的一个新背景下,创造了一系列新的“圣徒”形象。即那些具有拯救功能,强调对自身肉体性的弃绝;拒绝诱惑,超越肉体进入精神领域的人物形象。我们说,一种宗教观总是与作家的思想意识和世界观、价值观相联系。同时,它受到作家的艺术创作思想和创作目的以及人格气质的制约;另一方面又受到不同时代文化氛围的影响。因此在不同作家的不同作品中,乃至同一作家的不同作品中,东正教思想观念会得到多个侧面、多种方式的阐释。应该说俄罗斯经典文学在很大程度上都和基督教思想相联系。俄罗斯文学中许多复杂的思想体系和人物的人格气质都可以从这种文化背景中找到解释。
二、保尔——圣徒形象
苏联时期虽然无神论在主流话语中占据主要位置,但宗教特性仍然以隐喻的形态存在着。那么圣徒观念在苏联时期的革命文学中是否也以隐喻的形态存在呢?下边我们以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作品《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进行分析。
首先,按照东正教的观念,理想圣徒的生活轨迹往往是:出身于笃信宗教的家庭,从童年起生活极度贫困,常常没有机会接受正式教育。保尔的家乡在乌克兰,在俄罗斯历史上,基辅罗斯是最先接受东正教的时期,所以乌克兰自古有着基督教信仰的传统与基础。保尔幼年丧父,母亲是一个善良的乌克兰妇女,给富人家当厨娘,洗衣服,每天从早忙到晚。他的哥哥阿尔青在铁路机务段工作,是个普通的工人。保尔12岁被学校开除,因为他向神父家的面团上撒烟丝。他只好去工作,先到车站饭馆烧水,后因太累了酿成一场水祸而被老板打得鼻青脸肿。幼年的保尔是个饱受苦难的人。
后来,在一个水兵老布尔什维克朱赫来的教育下,有了革命的自觉性,并决心参加斗争,这时他的心中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理想信仰的追求。为了心中理想的实现,他全身心地投入战斗,就像基督圣徒忠于自己的信仰一样。
第二,按照俄罗斯人的圣徒观念,真正的圣徒必须压抑自己的欲望,尤其是色欲的诱惑。保尔参加了革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为了实现理想,他也克制自己的欲望。保尔的几次情感经历就体现了一种圣徒的形象:为了革命理想可以拒绝女人的诱惑,牺牲爱情。
林务官的女儿冬尼娅爱上了保尔,并曾不惜冒险掩护保尔。他俩曾经有过少男少女的纯洁感情。保尔离开家乡、投身革命的那一晚,他俩相拥着过了一晚,“多么柔顺的身体!……然而,青春的友谊超过一切”{6}。而手稿删节的部分有更详细的描写:“是的,熟悉的,火一样的热吻封住了他的嘴。她那如弹簧般柔软的身体是那样顺从……但是青春的友谊高于一切,比火更明亮。要抵挡这种诱惑是困难的,难于上青天。但只要性格坚强,友谊忠贞,那也可以做到。”{7} 这是典型的诱惑与考验。保尔与冬尼娅的分手,是因为冬尼娅的“个人主义”,保尔为了理想而放弃了爱情。他明确告诉冬尼娅:“如果你认为,我首先应当属于你,然后才能属于党,那我只能做一个坏丈夫,因为我必须首先属于党,然后才属于你和其他的亲人。”{8}
保尔对丽达的友谊也显示了保尔将自己献身理想的圣徒情操。作为志同道合的战友,保尔深知丽达爱他,可保尔认为丽达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在面对激情时,保尔还是逃跑了。“他们目标一致,她是他的战友和同志,政治上是他的引路人,然而她毕竟是个女人。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天桥附近,所以她的拥抱使他十分激动……然而,他还是以他坚强的意志控制了自己。”{9} “爱情给人带来许多的困扰和痛苦,难道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10} 在保尔看来,只要全世界的资产阶级没有肃清,他就不找女孩子谈情说爱,他要把世界革命的大火烧到美洲去。这种殉道精神、道德纯洁感、对待革命的朝圣般的情感,向世界传播革命“福音”的弥赛亚意识,使保尔既成了无产阶级的英雄,又是斯拉夫民族精神的产儿。
后来保尔终于向一个女子、母亲的好友阿尔宾娜的女儿达雅求婚了。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同志式的基础之上的。保尔把达雅看成自己的恋人与妻子,更看成自己的同志。他想拯救达雅逃离她家的火坑。
“现在我要谈最重要的事了。你们的家庭纠纷才刚刚开始,你应该挣脱出来,离这个窝远点,到外面透透新鲜空气。应该重新开始生活。既然我已经卷入这场战争,那就让我们一起干到底。现在你我的个人生活都不愉快,我决定给它放一把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愿意做我的终身伴侣,做我的妻子吗?”{11}
“好姑娘,我把自己的手伸给你,就在这儿……我已经决定了:我们的结合要一直延续到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成为我这样的人。我一定要做到这一点,否则我就分文不值。在这之前,我们不应当破坏我们的结合。不过一旦你成熟了,你就可以完全自由,不受约束。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完全残废的人。你记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决不限制你的行动,决不拖累你。”{12}
基于拯救的目的,保尔帮助达雅摆脱了暴虐的父亲的羁绊,走上了革命道路,成为一名布尔什维克。后来保尔不顾自己的病痛,全力支持达雅投身革命工作。在保尔的帮助与支持下,达雅成为一名受工人信任和尊敬的工厂委员会委员,保尔为妻子的成长感到自豪。可以看到保尔与达雅的结合中,保尔是以一个拯救者的身份进入她的家庭。他们的婚姻关系更像拯救与被拯救的关系。保尔就像一个圣徒出现在需要拯救的达雅面前。
第三,真正的圣徒往往轻视肉体,注重精神。理想信仰的实现于保尔来说永远高于一切,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他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
保尔第一次是大腿受伤,第二次是在严寒的1920年2月染上了发高烧的斑疹伤寒,第三次是在布琼尼骑兵队的一次战斗中颅骨被弹片穿透,右眼失明;第四次是在筑路当中,这时的他几乎是个半残的人了。在修路工地上,人们面临着风雪、严寒、饥饿及白匪的袭击,保尔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咬紧牙关,坚守岗位,带领自己的小队开展劳动竞赛,以汗水和生命去修筑铁路。每天天刚亮,保尔就拖着那双像灌了铅似的浮肿的腿,提前为战士们烧好开水和热茶。在暴风雪中,保尔只穿着一件上衣干活。他脖子上生着冻疮,两眼网着血丝,双脚生满冻疮,一连五天发着高烧,但他仍挣扎着与别人一道出工,并以共青团书记的身份组织大家全力紧张地工作。除此而外,他的脊椎上还被炮弹爆炸崩起的石头砸了一个很深的坑,正是由于这一致命的伤害,使保尔最终瘫痪在床。当保尔颅骨受伤、右眼失明后,无论在做手术或换绷带时,都是非常痛苦的,一般人会不断呻吟或发脾气。可是保尔却从不作声,毫不畏缩,有时疼得几乎失去知觉,也不叫唤一声。以至医生都不明白,保尔怎么会有这样顽强的精神。保尔有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量在支持他,这就是“牛虻”式的坚毅精神和重返前线的信念。
在保尔生命的后期,即当他全身瘫痪、双目失明,不得不与床铺为伴的时候,他仍不肯忍受闲暇和死亡。经过了一番苦苦地挣扎与思考,他又拿起“武器”继续战斗,那就是写作。对于保尔来说,“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渡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13}
保尔身上的禁欲主义色彩以及弃绝肉体的为理想付出无时不表现出一个俄罗斯理想圣徒的特征。虽然这里的理想、信念不是成圣,但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也是一个伟大的目标,是一种信仰。为了这一目标与信仰的实现,同样需要圣徒般的忍耐和牺牲。这种自我牺牲精神的崇高意义表现为忍耐的能力,这是以有意识选择这种行为方式为前提的,不同于宿命论和斯多葛主义,为了更美好更光明更完善的将来可以牺牲不完善的现实。为了真理,为了拯救他人而心甘情愿地自我牺牲,这是一种“来自毁灭的神圣”,在困难中感受坚定,感受彼岸的光明世界,步入那个世界的不是痛苦,而是快乐。“为伟大的理念去死,比活着更加神圣”,这是俄罗斯思想的真谛。俄罗斯历史上很多人为捍卫信仰而甘愿承受苦难,甚至牺牲自己。所以说,保尔身上体现了俄罗斯文化中宗教性的一种隐喻存在形态。虽然当时的主流话语是无神论,但宗教性仍然以隐喻的形态存在着。作家深受这种文化熏陶,不由自主就表现出这种文化内涵。
纵观整个苏联时期的文学,在许多作品中都隐含着这种圣徒型的道德模式,也许大多数作品都不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样有一个完整的过程,但或者描写了人在肉体牢笼中苦苦挣扎的阶段,或者描写了人如何以圣徒精神自我牺牲的阶段。《静静的顿河》中的格里高利的一生所经历的便是前一阶段,他由于一直找不到生活的目标,从而始终在犹豫、痛苦中徘徊,只有当他失去了肉体生活中的一切,见到代表了圣洁与纯真的儿子时,他才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归宿。而在一系列战争作品中,我们所看到的正是为了保卫祖国的圣徒们在用自己的全部生命来完成伟大而神圣的事业。波列沃伊《真正的人》中的米列西耶夫、布宾诺夫《白桦》中的安德烈、贝科夫《第三颗信号弹》中的卢基扬诺夫、阿·托尔斯泰《俄罗斯性格》中的德略莫夫,以及法捷耶夫《青年近卫军》中的奥列格、柳波夫等,以任何一个西方国家的文学中所没有的英雄群体形象,借助宏大的叙事方式,树立着由古老的文化中传承而来的道德模式。这种具有自我牺牲的、忠诚的革命浪漫主义就像神话获得再生。
三、结 语
宗教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它作为人类文化的一种特殊形态,几乎与人类文化同步产生和发展。文学大师T.S.艾略特认为,文化在本质上是一个民族宗教的化身,文化的出现与发展无不是与宗教联系在一起的。所以说,宗教作为一种文化形态,渗透到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影响着人们的思想与行为,潜伏在人的深层文化心理结构中,它在整个文化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俄罗斯,宗教作为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起着不同的作用,对俄罗斯文化产生了不同的影响,所以说俄罗斯文化同宗教结下了不解之缘。
俄罗斯东正教强调对精神完善的追求,强调对肉体的否定,强调超越肉体的精神生活,所以俄罗斯文学中很多的形象都如同宗教圣徒一样,具有坚忍的性格,具有自我牺牲精神,谦逊地自我贬抑,体现一种对精神的渴望,对肉体的弃绝。苏联时期的革命文学中虽然不提宗教,但很多人物形象就是这种“隐性”的圣徒形象,强调个人的消失,推崇像神一样的英雄。
宗教作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反映了人类各个历史时期纷繁的社会生活和人们的日常生活,而这一切都离不开语言,因此宗教文化必然在语言中留下许多印迹,或者说,语言中有宗教的折射,因为任何宗教的传播与发展都是离不开语言的。因此,语言是储存文化的容器,所有文化的积累都保存在语言的信息系统中,这其中就蕴含了大量的宗教文化信息;语言也是传播文化的工具,只有通过语言,文化现象才得以流传广远,得到传承与发展,宗教文化也不例外。文学作为文化的亚形态,同样也受到宗教文化的影响;它作为语言的重要载体,必然会承载着许多的宗教文化。因此,宗教文化始终会制约着文学的整体构造,在许多文学作品中,或描写出宗教文化习俗,或体现出作家独特的宗教观,可以说,宗教是构成文学世界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① 弗兰克:《俄罗斯世界观》,彼得堡,1996年版,第184页。
② 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托波罗夫(1928—2005),杰出的语文学家和“神圣罗斯”观念的研究者。莫斯科-塔尔图符号学派创始人之一,第一个索尔仁尼琴奖金获得者,共发表1500多部学术著作,其中包括著名的《神圣性与俄罗斯精神文化中的圣徒》。
③ 金亚娜等:《充盈的虚无——俄罗斯文学中的宗教意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5页。
④ C.H:布尔加科夫《东正教——教会学说概要》,徐凤林译,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149页。
⑤ 刘文飞编:《苏联文学反思》,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0页。
⑥⑦⑧⑨⑩{11}{12}{13} [苏联]尼·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曹缦西、王志棣译,译林出版社1995年版,第101、332、146、160、165、309、310、20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