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宝泉 海龙
驼队运输是蒙古族传统的经济形式之一,驮运过程中使用的用具都是牧民自己制作,并有其独特的称谓。其制作工艺也充分体现了蒙古族独特的木雕文化和绳索文化。
一、驼队用具
1、鼻棍:鼻棍是驯服和控制骆驼的最有效工具,它由骆驼右侧鼻孔后下方约1cm处穿向左侧鼻孔的小横木。主要用刀削制而成,由粗逐变细,光滑,直径约1.5cm,长20cm。一般用红柳、坝王、冬青、野杏树、拐枣等木材制成。鼻棍上有两个附件,既鼻板和鼻钥。鼻板呈三种形状,也有元宝形、椭圆形、长方形,材料多为牛羊角、红柳、坝王、冬青等制作。鼻钥一般用羊蹄或皮子制作,鼻钥中有凿眼,将鼻钥套放于鼻棍尖端凹处,可防止缰绳滑脱。
2、缰绳:缰绳是固定在鼻棍鼻钥处,是控制骆驼的最具普遍性的毛绳。一般用骆驼的嗉毛双股圆形状貌绳。制成。直径为2.5cm,长约180cm。
3、驮鞍分为鞍扇子、架杆、横挡绳。
鞍扇子:是用驼羊的粗毛线织成的两块长方形袋子,其长约90cm,宽约45cm,上边厚约12cm,下边厚约9cm尺,内装拧绞着的干麦草,两块鞍扇子重约25斤左右。每块鞍扇上用细毛绳斜纳四行。在两个鞍扇上各有一根用缝绳固定的架杆。
架杆:每根长约6180cm,粗约8cm,架杆靠鞍扇的一侧为平面,前后两头有绳槽。
横挡绳:有两条。前挡绳长约150cm尺,后挡绳长约135cm,均为毛绳。前挡绳拴结两根架杆的前大头,后挡绳拴结两根架杆的后小头。驮鞍总重30多斤。
4、肚带:是一条宽约6cm,长约150cm多的扁形,两种颜色相间的绳带。将肚带的一端固定在架杆的中部,经过驼肚将另一端固定在对侧的架杆中部,紧束驼肚,起到固定驮架及货物的作用。
5、驼绊:可分为皮质和毛质。驼毛驼绊是用4—6条细毛绳组合缝制成扁状,长度120cm左右,两边有扣环,直径大约10cm左右,以骆驼小腿粗细而定。扣环一头还有衣扣,另一头有结棍,在使用时将结棍套在扣环内做固定。用驼绊将骆驼的两只前腿绊住,可防止宿营时骆驼走远或丢失。
6、驮驼绳:用4—6股绳捻成,直径为4.5cm,单股长25膀子,双股长8膀子,主要用于重载驼的捆驮,有圆、扁两种形状。
7、驼毛口袋:是用来装载粮食、盐等货物的长方形毛袋子,将其驮运在驮架子上。一般选用驼羊毛编织成黑白相间的袋子。
6、驼铃:驮运中用到的驼铃呈长方形桶形,一般为铁质或铜质。悬挂于尾驼的架杆上,铃声能传递3㎞外,除了有防止骆驼的丢失,给牧人传递信号外,在驮运中还能调节骆驼的步调,能节省骆驼的体力,为乏味枯燥的驮运增添听觉的享受。
二、文化内涵
驼具的制作往往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手法简易、完全依靠手工完成,质朴的形式中积淀着深厚的生存智慧,体现着蒙古族特有的文化形式和辩证的生活哲理。
从鼻棍的选材、制作技艺中我们不难发现:人类在利用木材的过程中对木材的特性具有深刻的认识。如:什么特质的木材怎样利用、什么时候割伐、怎样风干保存等,并熟练掌握了木制品制作工艺。出于点缀骆驼的目的,还可把鼻板做成元宝形或用羊角制成。木制文化不仅体现在对骆驼驯化、使用过程中,更体现在装饰和美学范畴上。所以说蒙古民族的木制文化是区别于其它游牧文化独有的特性。
缰绳、驮驼绳、肚带、驼绊等属于绳索文化的范畴。绳索文化不仅在狩猎、农耕、游牧生产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在生活、装饰、工艺文化中也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象征着蒙古族的智慧及勇猛。在绳索制作过程中对毛质的选择,梳毛方法,毛团的制作,粗细、正反、分股都有很严格的要求。驼队用具里的绳索一般选用骆驼的肘毛、嗉毛(脖颈下方的毛)、脑盖毛(脖颈上方的毛)制成,上述部位的毛质较好,且耐用。搓捻的时候,正捻要松,反捻需紧,这样搓捻出来的绳子不仅耐用而且很柔软,对骆驼的皮毛也无伤害。毛绳是传统手工艺制品,也是蒙古文化的重要部分,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实用价值。
驮鞍亦称驮架,是专供驮货的鞍鞯,是驼队长途重载不可缺少的用具。驮鞍主要包括鞍扇子、架杆、横挡绳等。用两块鞍扇分别夹在骆驼两侧,用横挡绳把两个架杆的前端和尾部连接在一起,松紧要适度。制作鞍扇和毛口袋也是绳索文化的一部分。用驼羊毛捻成细线,再用自制的工具编织成黑白相间的毛片,将毛片缝制成长方形的袋子,内装拧绞着的干麦草或野草,用细毛绳斜纳四行。鞍扇的填充、缝制和放置架杆属于技术活,如果缝制和填充物失衡,将会伤及到驼背、驼峰还会使驮运的物品不稳当,消耗骆驼的体力。制作合适的驮架子既能保护驼背、驼峰、驼肚,还能取平峰面,减轻货物直触的压力。编织毛口袋、装毛口袋、扎口袋口等都是考验驮运人员的智慧与耐力的标准,更体现着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