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噪音》中的生态女性意识

和青青

内容摘要：本文以生态女性主义视角研习小说《白噪音》，采用分析推理，归纳演绎法剖析作者书中体现的生态女性意识，激发人们对生态、女性及对后现代社会人类精神生态荒芜的思考。

关键词：白噪音 精神生态 女性意识

20世纪以来，生态女性主义者对地球上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森林骤减、空气污染感觉万分痛心，强调所有生命相依相助，把社会压迫与生态统治模式加以对照，提倡积极行动起来改善环境与女性状况。同时二战后，后现代时期高科技发展给人类带来便利也带来精神空虚，寂寞和彷徨。生态变化和人类精神生态危机相互联系，出现许多体现生态意识，反思精神生态的著作，被称为“美国后现代社会的死亡之书”的《白噪音》就是其中一部。《白噪音》一书对女主人公描写不多，但其中不乏许多对生态女性意识的关注。

唐·德里罗（Don DeLillo）1936年出生在美国纽约布朗克斯，4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分别涉猎不同文学体裁，其创作多反映后工业时代美国社会和生活，尤为关注美国当代社会文化状况、科技发展、意识形态等对人的行为、心理和情感等方面影响，通过写作来呈现对当代社会状态的反思，被认为是美国当代最优秀小说家之一，代表作品《地下世界》，《天秤星座》，《约旦河》均在学术界受到好评。1985年，德里罗出版《白噪音》，被誉为美国后现代主义文学最经典的代表作，获美国“全国图书奖”。

故事发生在美国中部小镇和该镇的“山上学院”，以杰克·格拉迪尼教授和他第五次婚姻妻子芭比特以及两人各自孩子的家庭生活、山上学院的校园生活为主线，呈现了小镇居民的日常生活和有毒化工气体泄露事件中人们各不相同的表现。

小说主体由三大部分构成，波与辐射叙写杰克一家和其邻居和谐安宁的日常生活，也暗示背后的“白噪音”；“空中毒雾”事件描写化工废料泄露引起人们的恐慌和一系列事情；“戴乐儿”闹剧芭比特为了消除自身死亡恐惧与格雷先生交易以换取减少死亡恐惧的“戴乐儿”，杰克知道后复仇但也想得到戴乐儿。

小说揭示后现代社会科技飞快发展随之而来的弊端“白噪音”，表达后现代主义对现代科技理性的批判。随着科技不断发展进步，环境破坏、能源危机、核危机等更加严峻，人与自然生态、科学技术的矛盾持续增加，物质的过度满足给精神带来副作用。《白噪音》的故事情节在这一背景下展开，在现代科技所带来的“空中毒雾事件”中达到高潮，在“戴乐儿事件”中凸显女主人公芭比特的精神生态荒芜，激发人们对自身生存，自然生态的反思，呼吁加强生态保护，关爱女性。

一.生态意识在《白噪音》中的体现

生态危机是人类对自然的改造过度所带来的一系列生态恶化，《白噪音》作为描写人类后现代社会生活的小说，对自然的季节变化几无提及，故事发展以人物的琐事展开，而不是往常小说以时间变化、季节变化展开，而且书中对自然事物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的提及也很罕见，这在暗示高科技迅速发展已经渐渐从日常生活中抹去了人类对自然的关注，生态意识淡化。

芭比特作为女主人自然要选购食材，书中以丹妮斯和斯泰菲的对话侧面介绍芭比特的一个特点，她总是买许多像奶酪这类东西，但是从不吃，她不断买，不断在吃之前扔掉，因为已经坏掉。不买她会内疚，买了不吃她会内疚，搁放在那她会内疚，扔掉它们她依然内疚。这看似是啰嗦荒谬的描写体现了芭比特的人物真实性，把她内心矛盾、孤独、迷茫，对简单小事的不知所措刻画得淋漓尽致，也是后来对死亡恐惧激化的精神生态危机的前兆。

第二部分空中毒雾事件杰克一家最初对雾气并不在意，警报初响，她们还欺骗自己是假的，但当警报铃反复响起，小镇上人都开始逃离时，她们才意识到危险，感到死亡逼近，才迅速采取行动。这是对人类生态意识薄弱的讽刺，人类在灾难面前的迷茫被烘托出来，死亡恐惧浮现，芭比特开始吃一种白色药丸（后来在第三部分知道是戴乐儿）以试图减少自身死亡恐惧，为获得它，她甚至丧失理智和格里先生进行性交易，杰克知道后，在默里先生诱导下向格里先生实施报复，但之后他也想得到戴乐儿以减少死亡恐惧，整个故事最后笼罩在死亡恐惧之中，错乱的故事情节，暗示着生态危机已在不远处。

二.生态女性意识在《白噪音》中的体现

1.女主人公的形象。

小说从杰克的视角展开，对女主人公芭比特描写不多，对她外貌基本特征的描写：高个子，比较丰满，腰围有一点儿粗，体重也超了一些，头发是一种特别的黄褐色，从前称为“肮脏的金黄色”，扎成一个蓬乱的大发髻。呈现出一个洒脱大方的女性，而书中紧接是对她生活习惯的描写，她精心照料孩子，在成人教育计划里教授一门课程，还志愿给盲人读书报。在杰克的心里“她总让我感觉得到了甜滋滋的报答，觉得与全心全意的女人、日光、充实生活的热爱者、热热闹闹的家庭气氛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这从侧面勾勒出女主人公芭比特自信，善良，热情的美好品质，她独立工作、思考，有自己的风格，具备贤妻良母的资质，而不是依靠丈夫，展现新时代女性的特点和优势。

芭比特对自己大腿和臀部身材不满，所以她经常参加运动，在体育馆台阶上上下下，铲雪，与怀尔德一起做字谜游戏，每到晚上在床上朗读经典色情小说，和狗、猫说话，计划着从不实行的滑雪旅行，还规定星期五晚上全家一起看电视。这都说明芭比特是一个勤劳、善良、追求完美，有自己的爱好和见解的女性。

但是芭比特的形象也存在另一面，书中对芭比特神态、语言的刻画却不多，这就隐含着女主人公精神世界部分空缺，她一直在做各种事情，却思考表达的不多，她用做事使自己忙碌而无暇思索，忘记不快。她每晚在床上朗读经典的情色小说，体现内心的缺失进而寻求暂时欢愉，也是后来戴乐儿悲剧的伏笔。

2.女主人公的婚姻和家庭。

书中提到芭比特前夫鲍勃，经营一家城外精致饼店，酗酒赌博，把车开到河里，和瑞典女人性交，让芭比特怒不可遏，她和鲍勃离婚了，她追求自由幸福，维护了女性应有权利，体现了女性对男权社会欺压的反抗。

在和杰克组成的家庭里，她爱护他两个孩子，说明她思想是十分开明的，她很包容，也被包容着。在这个家里她感到很温馨，她和杰克相爱，互相欣赏，一起逛超市购物，谈论孩子和生活琐事，耐心照顾孩子，和孩子玩游戏，组织周五晚上一家人一起看电视，她热爱生活，与家人与周围的环境和谐共存。

在故事末尾，杰克一再追问白色药丸时，她最终坦白，说明她内心深处是信任杰克的，她先前不愿开口，是不愿伤害杰克，也是她不想让杰克知道她和格雷先生的事而难过，或者因此导致这段婚姻的结束，最后向杰克诉说，悔悟服用戴乐儿对减小死亡恐惧没有明显作用，而且副作用十分强。

3.作者在女主人公女性意识上的矛盾性。

书中前部分展现芭比特是一个热爱生活，有自己的事业想法又顾家的女性，她不是一个毫无家庭伦理的女性，但她的举动在第三部分与先前叙述迥然不同。

她经常偷吃一种白色药丸，当家人偶然撞见吞下药丸时，她只是用营养丸来搪塞，她欺骗家人，对爱她的丈夫和孩子隐瞒，和先前善良温和的女性意识特点矛盾；她为了减弱和消除死亡恐惧，身体上背叛她爱着的丈夫杰克，打破正常家庭伦理，出卖肉体，也出卖心灵和格雷先生做交易，和她作为妻子维持自身贞操的道德相悖；她因想要消除死亡恐惧，相信格雷先生，被格雷先生支配做丑恶的性交易，最终造成男性意识支配女性的结果，淹没自身女性意识抗争。

后现代社会工业科学技术高度发达使人类精神生态的缺失和荒芜，女主人公芭比特善良自由，追求和谐的生态女性意识之后不再的悲剧就令人惊醒。人类在发展工业和高科技的同时也应更加重视自身精神生态的构建维持，勿让物质发展成为一切，应注重保护自然生态，关爱女性，规避精神生态危机，重视生态女性意识的生存发展，莫让悲剧在未来出现。

参考文献：

[1]唐·德里罗.白噪音[M].朱叶，译.南京：南京译林出版社，2002

[2]石静.对林中之死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

[3]朱新福.《白噪音》中的生态意识[J].外国文学研究，2005

[4]史永红，张丽娟.论马克·吐温的生态女性意识及其矛盾性[J].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

※ 基金项目：2013年大学生实践教学活动创新项目SPCP（编号ZZ-2013-049）.

（作者单位：南阳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