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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梦想

苏北在第8期的《半月谈》上撰文指出：“你的梦想是什么？”这是媒体接连推出的新闻调查的共同主题。然而，我更关注的是底层群体，在为生活的奔走、抗争中，如何激发他们寻梦的意愿？提升他们追梦的力量？拓展他们圆梦的机会？我要呼唤的是解放梦想，从生活的焦虑中，从价值的扭曲中，从权利的侵夺中，解放每一个中国人心中鲜活的梦想。改革开放，开辟了一个梦想蓬勃生长的新的时代。同时，我们也应清醒当市场经济的潮水漫过社会的堤坝，当社会分层的车轮碾过城乡的鸿沟，当财富积累的分化撞击公平的底线，底层民众承受着更多的生活重负。他们已无暇、无力去触及这个深远、缥缈的话题，也无暇、无力去向往这个宏大、浪漫的叙事。我记起南阳农民工诗人李学普的诗作“作为人世碌劳如蚁一员/我将撇离乡土以另一种姿态/攀爬城市脚手架上、寻觅自己渴求的一份微薄”；也难忘一位记者与他的对话：你难道没有梦想吗？没有，梦想是太奢侈的事。从中，我依稀看到第一代农民工弯曲的背影。梦想本是金色的，追梦却是灰色的。这一切，都在锈蚀着梦想的形象和质地。梦想生长，离不开土壤的滋养；梦想成真，更需要公平的保障。流动催生梦想，流动改变命运。我们应当正视权力和财富传承中的代际锁定和阶层固化问题，打破“拼爹”游戏规则，祛除社会歧视现象，为底层人群在职业选择和纵向流动中，疏浚更为顺畅的通道。无梦人生，是让底层痛苦愤怒的人生，也是令社会忧虑警惕的人生。让无梦者有梦，让有梦者圆梦，让所有的勤劳者拥有致富的机会，让所有的奋斗者拥有成功的希望。

精神的殿堂

冯骥才在第6期（上）的《领导文萃》上介绍说，去法国。当地的朋友问我们想看谁。我们说出卢梭、雨果、巴尔扎克，莫奈、德彪西等等一大串名字。于是他先把我们领到先贤祠。我要见的维克多·雨果就在这里。他和这里所有的伟人一样，都安放在地下。因为地下才意味着埋葬。但这里的地下是可以参观与瞻仰的。我注意到，展示着他们生平的“说明牌”上，文字不多，表述的内容却自有其独特的角度。比如对于雨果，特别强调由于反对拿破仑政变，坚持自己的政见而遭到迫害，因此到英国与比利时逃亡19年。1870年回国后，他还拒绝拿破仑第三的特赦。再比如左拉，特意提到他为受到法国军方陷害的犹太血统的军官德雷福斯呜冤，因而被判徒刑。显然。在这里，所注重的不是这些伟人的累累硕果，而是他们非凡的思想历程与个性精神。比起雨果和左拉，更早地成为这里“居民”的作家是卢梭和伏尔泰。卢梭的生平说明上写道。法兰西的“自由、平等、博爱”精神就是由他奠定的。于是，我明白了，为什么在先贤祠里，我始终没有找到巴尔扎克、斯丹达尔、莫泊桑和缪塞；也找不到莫奈和德彪西。这里所安放的伟人们所奉献给世界的，不只是一种美，不只是具有永久的欣赏价值的杰出的艺术，而是一种思想和精神。这里，还有一些“伟人”，并非名人。比如一面墙上雕刻着许多人的姓名。它是两次世界大战中为国捐躯的作家的名单。第一次世界大战共560名，第二次世界大战共197名。我想，两次大战中的烈士成千上万。为什么这里只是作家？大概法国人一直把作家看作是“个体的思想者”。他们更能够象征一种对个人思想的实践吧！虽然他们的作品不被人所知，但是他们的精神却被后人镌刻在这民族的圣殿中了。对于巴黎，我是个外国人，但我认为，巴黎真正的象征不是埃菲尔铁塔，不是卢浮宫，而是先贤祠。它是巴黎乃至整个法国的灵魂。想到这里，转而自问：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先贤、先烈、先祖的祠堂如今在哪里呢？

民众仇恨哪些“不公”

邓清波在5月21日的《燕赵都市报》上撰文指出：在中国社科院最新的一项集纳研究——中国经济前景分析·2013年春季报告中，专家表示，中国民众非“仇富”而是仇“不公”。按照专家的解释，国人所仇的“不公”，显然主要是指收入分配的不公平。但其实，国人所仇的“不公”，并不仅仅限于收入分配的不公平。权力运作的过多“不公开”，也会导致民众产生强烈不满。许多权力部门、包括国有垄断企业等信息不透明，办事往往不够公开，给各种损害社会公平正义的暗箱操作提供了滋生蔓延的空间，也势必导致民众在缺乏知情权和参与权、监督权的情况下，产生强烈的不信任感和不安全感。公共资源的某些“不公有”，使得民众对富豪阶层产生更强烈的戒备抵触心理。限于世界上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情，无论是教育、住房还是医疗、养老、交通等各方面的公共资源都依旧是“稀缺资源”，难以满足所有人的需要。少数群体利用权力、财富、户籍、垄断等各种便利捷足先登，对稀缺公共资源的优先占有和较多占有，也会使得那些处于弱势地位的社会群体感到强烈不满。社会秩序的一些“不公正”，更难使民众心平气和。法治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底线，但法制的不健全，客观上使得富裕基层可以凭借其财富资源等获得较为强势的保护，而多数民众对自己见到乃至遭遇到的种种不公平现象却常常感到无能为力。一些地方政府还常常以服务经济建设为由，在征地拆迁、环境保护等各种或明或暗地偏向相关企业和老板等，这也难免导致民众“迁怒”于富裕阶层，导致社会产生“仇富”现象。其实，这些“不公”实质上都是相互联系的，没有一个可以单独消除。因此，对于国人所痛恨的“不公”，必须标本兼治。

政府诚信的“误差率”

江亚平在5月2目的《新华每日电讯》上介绍说，在澳洲常驻时，媒体报道的一则消息令我至今不忘：一位七旬老太收到一张超速罚款单，大为气愤并立即投诉。投诉理由是她的车太旧，根本不可能超过规定的时速。受理投诉的机构于是把老太的车运到一条专用赛车道上测试，发现果如老太所言，油门即便踩到底，也无法超过限速。回过头来检查测速摄像头，发现它存在万分之二的错误率。怎么办？当然是要免除老太的罚款并致歉。但这就够了吗}当地政府交通部门的决定是，将根据这个摄像头监测结果开具的一千多张超速罚款单全部作废，向每位受罚司机退赔并寄送致歉信。且不说这笔款项不是小数，光工作量就大得惊人，但政府就这么做了，显示出当地政府机构捍卫诚信的决心。“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则衰”。不论是个人、企业还是政府，都需要讲究诚信。澳失利亚地方政府不允许万分之二的诚信误差率，这样的事例不一定适用于他国他地，但它所体现的政府对诚信执着追求的精神，足以让我们久久回味。

优雅

吴永进在5月10日的《浦东时报》上撰文指出：一直以为优雅是有条件的。比如优渥的经济基础、良好的家庭背景、浓厚的文化底蕴等等，否则，怎么优雅得起来呢？最近，接连遏到友人的两件事，方才明白这其实是认识误区。一件是老同事继和，因为经济原因，一次次错过了购房的时机，如今房价已是悬在半空，仰之弥高了，加上女儿渐大，住房自然相形见绌。可他并未怨天尤人，而是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租房。重新搬入新居之后，他竟然呼朋唤友，“隆重”庆祝乔迁之喜。夫妇俩引我们参观“新居”时。介绍住房装修，赞美家具设备，俨然像他们自己新筑的“爱巢”一般。望着他们从内心洋溢出来的一种超然物外的自乐，我脑海里立刻蹦出两个字：优雅。生活虽然清贫如常，心却依然静若止水。另一件是作家赵长天，在罹患重病后的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他却镇定自若，每天带着欣赏的眼光，阅读长篇小说《大秦帝国》，他在人生的最后一条微博中写道：“住院半年，得以看完几百万字的长篇小说《大秦帝国》。春秋战国人性张扬，思想活跃，智慧绽放，天才辈出。这样的时代中国唯一，世界唯一。现在谈起中华文化传统便是孔儒，似太简单……”从容地评点文学、评点历史，哪里看得出是一个沉疴在身、不久于世的病人！这样一种告别人生的方式，难道不是大优雅吗？人生的舞台，时常要面对生活的不如意甚至是生命的绝境，这其实是谁也绕不过去的命题。上述两位友人，他们一个优雅地对待日常生活，一个优雅地对待生老病死。他们都是生活的智者，也是生活的强者。

什么是主流舆论

丁柏铨在第8期的《人民论坛》上撰文指出：主流舆论是指占据主流地位，与社会发展方向相一致的舆论。主流舆论不是一个“数量”概念，也不是一个“音量”概念，它必须符合如下基本条件：首先，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吻合。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要“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只有符合上述要求的，方才称得上主流舆论。其次，舆论赖以形成的信息或事实必须真实可靠，据此所做的判断评价必须恰当准确。最后，有利于发现现实生活中的问题，并依靠众人的智慧推动问题解决。若干年前，围绕“华南虎事件”，形成了“打虎派”和当地官方“护虎派”两大阵营，最后是“打虎派”的舆论占了主导地位，成为主流舆论。媒体评论说，这次“纸老虎事件”，有几个特点值得注意：一是依赖民间的努力和民间的能力解决疑难问题；二是主流网民表现得相当理性与成熟，他们用冷静的话语摆事实讲道理，技术性地证明真假善恶。但愿各级政府官员能从此类案例中汲取丰富营养，切实提升自己的执政水平和执政能力。

关注数字的另一面

曹林在5月10日的《中国青年报》上撰文指出：教育部一位官员近日在“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2013年春季视频调度会议”上表示，截至目前，我国已有3000多万学生享受到“营养餐”。与此同时，我也在关注另一个数字。我特别想知道，还有多少需要享受“营养餐”的学生目前还没有享受到。慎用数字是一种社会文明和政府责任的体现。看一个政府部门如何，就看它怎样使用数字。因为数字具有双面性，一个数字背后总对应着另一个反映相反问题的数字。今年两会时，政协新闻发言人吕新华回答记者关于中国奶粉安全的提问时举了一个数字说：“我看到国家质检总局一个数字说，我们内地的奶粉99%是符合质量标准的。”这个数字后来激起强烈的舆论反弹、公众反驳。谁也难以避免自己就是碰到那1%问题奶粉的倒霉蛋。从这位发言人对数字的使用中吸取教训。后来农业部在回答农产品安全问题时就强调：1%的问题也要尽100%的努力。传递的是同一个数字，但强调的是不同侧面，给佘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也形成了不同的舆情。一个关心民生疾苦的政府部门。必然更加关注数字的问题性一面。

破除官员考核的指标主义

肖畅在5月9目的《长江日报》上撰文指出：多地信访系统官员向媒体确认，自今年3月至今，暂未收到国家信访局关于各地方“非正常上访”人次数的排名表。是否将永久取消这一排名表，目前尚不知情，但目前已有部分地方开始取消信访考核与排名。《信访条例》规定，信访工作中的失职、渎职行为将在一定范围通报，相关工作要纳入绩效考核体系。但在实际操作中，通报与考核，变成简单的“信访排名”，各地考核的努力方向就是保证排名不靠前，尽力避免“信访大户”的帽子。于是，各地在减小上访人数上都用足了工夫，“截访”热情高过了“接访”。据报道，湖南光花在“上访妈妈”唐慧身上的公共财政已达到上百万元，可见动力多么充足。不独信访如此，指标主义的考核普遍存在。指标主义诚然会提高行政命令的效率，但某种意义上，也是传达任务、施加压力、结果管理的工具。因为利益实实在在，所以考核看重什么指标。当然要力所能及做到这一指标。饱受诟病的GDP主义正是如此，人人都知道GDP不等于发展质量。但大投资、大项目总是备受青睐。地方治理良序运转，政治生态健康，信访人数客观上会减少。但是，简单粗暴的截访，把维稳做成技术活，甚至搞培训班，变相设立截访站点，同样也会减少信访人数。一个注重过程，一个只看结果，但都把指标当成了决定因素，正是各级政府之间真实存在的关系——地方政府到底是只负责结果的执行者，还是通过下达的政策、分配的资源去为一方谋利益？这无法用指标区分开来，却也是更深层次的考核。

学什么才好

叶兆言在第5期的《意林·原创版》上撰文指出：“学什么才好呢？”常常有人问这样的问题。最简单的回答莫过于想学什么学什么，喜欢什么学什么，然而凡事看似简单，其实却不简单。事实上无论大人还是孩子，往往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也不知道究竟爱什么。学什么难免和流行有关，100多年前，新学兴起，有些想法的家庭，通常都让孩子去学习路矿，为什么呢，因为学路矿有前途。我们知道的很多名人，像文学家鲁迅，像经济学家马寅初，还有当过国民党要员的陈立夫和朱家骅，都是路矿出身。印象中，好像只有李四光学出了一些名堂，成为大名鼎鼎的地质学家，其他那几位，至多只能算学过而已。前辈经验告诉我们，年轻时学什么并不绝对重要。学路矿的人照样可以成为文学家，成为经济学家。反观中国大历史，学什么说白了就是个流行。在科举时代，我们学习四书五经，科举没了，赶紧去学路矿。后来又流行电机，流行计算机，流行商学院，都是所谓热门专业。作家格非曾说过一个故事，清华的学生竞选学生会主席，说起自己能力，第一位介绍说钢琴十级。第二位跟着说，不好意思，我也是钢琴十级，也有证书。轮到第三位，上来就说，这是竞选学生会主席，以后过了钢琴十级的事最好别拿出来显摆，这点根本不值一提。事后别人发现，第三位竞选者，也有一张钢琴十级的证书。我女儿没有能耐进清华，钢琴水平只达到七级，拿到证书后，基本上没再摸过钢琴。这几乎是中国的一种残酷现实，大家都在为拿证书、拿文凭努力，一旦拥有，所学的东西还有什么用已不重要。耳边常会响起邻居家的孩子练习钢琴的声音，邻居换过好几茬，我不止一次看见搬运工将沉重的钢琴搬上搬下。就像让孩子学奥数一样，有太多的家长附庸风雅，可是，临了，别说热爱古典音乐，能发自内心喜欢流行音乐就很不错。

应该有些事输给人家

邹振东在第4期的《中年读者》上撰文介绍，2008年，台湾旺旺集团收购台湾中时集团，由旺旺集团老板蔡衍明的大公子蔡绍中，执掌这一包括《中国时报》、台湾中视和中天电视台在内的传媒航母。从此“小老板”成了台湾媒体朋友称呼蔡绍中的专用符号。没多久，台湾媒体朋友来电，他们要陪小老板来厦门公干，拜托我接风洗尘。这使我有缘近距离接触坐拥亿万身家的富二代。交谈中，我惊讶地得知，小老板居然没有上过大学。这么有钱的富二代，留学名牌大学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小老板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原来是他爸爸不准他读大学。理由是：

“你将来会领导很多博士，如果你自己又是老板，也是博士，就怕你会太自傲，你就不会谦虚地听那些博士的意见，就算那些博士想帮你，都帮不到你了。应该有些事输给人家。有点自卑感，对人家才会客气一点。”我突发奇想：小老板他爹不让他读大学，也许其中包含着一种更深刻的中国人的智慧，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如果人生注定无法十全十美，与其让命运来安排，不如自己主动选择。财富、健康、长寿、爱情、婚姻、家庭、子孙、名声……如果非得在其中选择一个令其有缺陷，也许学历和学位是最值得放弃的了。

命门

宋跃辉在5月20日的《解放日报》上撰文说，每天上上下下爬楼梯有些累，领导班子拟议安装电梯，然而新来的杨总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用装电梯的钱买几十台饮水机装在各个车间，让工人喝上纯净水。饮水机很快安装好，用上了。一个星期后杨总无意间发现，来办公楼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采的工人，手里都拎着各种打水的容器。咦，每个车间不都有饮水机了吗？办公大楼的饮水机有什么特别的吗？由于打水的人多，以至有时候排起队来，还搞得楼面天天是湿漉漉的，一个处长因此摔倒，被送进医院治疗。管后勤的嘟囔着对工人们说，舍近求远打水，犯得着吗？还害得别人受了伤！这时杨总进来了，管后勤的等待批评，但杨总只是问他：为什么偏偏要这样费力到我们办公大楼来打水？谁、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都是一样牌子的饮水机，一样的纯净水嘛。命门，已在这里啊。因为大家就是不相信我们这里的饮水机、纯净水和他们是一样的，领导机关的东西，总归不一样的，所以就这样舍近求远来打水了。

各分是追悼会上才用的

小庙菊在第12期的《做人与处世》上介绍，贾平凹和方英文都来自商洛大山，是令陕西人骄傲的文坛名家。这两位才子还是很好的朋友，之间经常有书信往来。一次，贾平凹当了一个社会上的名誉性的官，免不了有些激动，有些飘飘然。方英文冷眼旁观，贾平凹得了官后的微妙变化都被他捕捉在眼中。于是，方英文积极行动起来，他用一封看似搞怪的信，提醒好友贾平凹，让他不要被所谓的“官名”弄晕头脑。好友来信，贾平凹自然高兴，忙拆开阅读。让贾平凹大为惊讶的是，来信的一页纸上四分之三的部分，都写着他的“头衔”！方英文是借助这封巧妙的信，来提醒好友贾平凹别太把“官名”当回事。正是方英文的及时“警告”，让贾平凹对待“名分”有了新的看法。贾平凹说：“再也不敢迷那些虚名了。”以后。只要是有人当众张扬贾平凹有什么职名时，贾平凹都感觉是方英文在嘲笑他。于是，贾平凹就对大家摆手，说：“那些名分是追悼会上才用的！”

莫让人大“重大事项决定权”虚置

钟丽娟在4月29日的《学习时报》上撰文指出：重大事项决定权是我国宪法赋予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委会的一项法定职权。但落实这项权力，关键在于正确解读“重大事项”。《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组织法》列举了地方各级人大和人大常委会的重大事项决定权：“讨论、决定本行政区域内的政治、经济、教育、科学、文化、卫生、环境和资源保护、民政、民族等工作的重大事项。”虽然已经细化为九个方面，但仍然比较原则，实践中难以把握和操作。比如经济工作中的重点工程与项目、重要的政府性投资等，资金、规模达到什么程度才算“重大”，才需要地方人大常委会作出“决定”？此外，重大事项决定权之“事项”，是指事情的项目。依此标准，一个地方建不建机场，当属于事项，例如，1992年七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通过的关于兴建长江三峡工程的决议，2013年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的关于国务院机构改革和职能转变方案的决定，这些当归为人大行使重大事项决定权。在人大各项职权中，重大事项决定权与立法权、监督权、人事任免权等三项权力并立平行，从理论上讲，代表民意决定重大事情是最具权威的决策形式。各级人大及其常委会如果不能充分行使该项职权，便是一种失职行为。因而，针对重大事项决定权在实践中的长期虚置现象，各级人大应高度重视。鉴于我国各地情况千差万别，国家层面统一重大事项的内涵不具可行性，各地应探索地方重大事项的科学界定，最终将人民赋予的权力真正落到实处。

“史上最难就业年”与学历泡沫

熊丙奇在5月2日的《北京青年报》上撰文指出：教育部副部长杜玉波近日表示，今年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规模为699万人，再创历史新高，舆论就此称今年是“史上最难就业年”。但其实从2003年起，我国大学毕业生就业形势就一直很严峻。我国每年颁发出699万张大学文凭，但没有质量做保障的大学文凭只是“泡沫”。调查显示，在高校毕业生求职高峰期中，人文社科类专业学生明显遇冷。这类专业的遇冷，一个重要原因是学校盲目扩招，高校举办人文社科专业比理工科专业成本小、更容易。这种功利的办学思维，一方面使学校只注重规模而忽视办学特色和质量，另一方面导致人才培养与社会需求严重脱节，就业难是注定的。多年前，对于高校的盲目扩招，社会舆论就提出质疑。但是，当高校开出一个专业并启动招生之后，要遏制这种势头十分艰难。对学校来说，缩小招生规模既影响学校的学费收入，也影响老师的饭碗；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如果这所学校是一本或者二本招生，缩小招生规模，直接影响到当地的一本升学率、二本升学率。与大学生就业难相随的，还有日益升温的考研热，今年，我国考研人数达到180万。有相当比例的大学生选择考研，完全是出于无奈——无法找到工作，只有把考研作为一条出路。有意思的是，教育部门和高校也把研究生教育作为解决大学毕业生就业难的出路之一。这是典型的“延迟”就业难的做法。

输球可以，不能输掉原则

徐贲在第6期的《读书文摘·经典》上撰文介绍，2012年3月5日，美国广播电视台报道了犹他州杨百翰大学学生篮球球星戴维斯，因“婚前性行为”被学校处罚，禁止参赛一个赛季的消息。杨百翰大学规定，校内学生除了不可以婚前发生性行为。还严禁吸烟、喝酒、吸毒、使用粗秽语言，咖啡和茶也在被禁之列。学生在入学前与学校签订合约，保证遵守后，方能被录取。杨百翰大学队是2012年全美大学篮球赛第三号种子队，戴维斯是球队中锋，他被停赛后的第一场，杨百翰大学队就以64：82的悬殊比分，输给非种子队新墨西哥大学队，这使得戴维斯禁赛的事更为引人注目。球队希望戴雏斯能够在下一个赛季归队，但是，戴维斯能否继续留在杨百翰大学，还必须等待学校校纪委员会的最后决定。校规定出来是给学生们遵守的，在美国，任何规定都必须得到遵守人的自愿同意才有合法效能。这和法冶的原则是一致的，法的合理性在于，法应该是由守法者参与订立，并自愿服从的。因此，立法必须通过民主的机构来进行。遵守法律或规定，不应该是出于害怕处罚，而应该是出于自由意志的道德选择。杨百翰大学的校规很严，但它并不强迫不愿意服从这一校规的学生去服从，如果他们不愿意，他们可以选择去别的大学。而自愿决定在杨百翰大学就学的学生，一旦他们与学校签订合约，也就理应遵守，不得违反。这样的校规在美国叫“荣誉规则”，遵守它依靠的是学生们内心的荣誉观，而不仅仅是来自外部的压力或处罚威胁。在一个有荣誉感的学校里，遵守校规是一种价值观，不是功利主义的管制手段。因此，如果学校里发生违反校规的事情，学校不会因为需要顾及面子而去隐瞒或袒护，也不会因为某种眼前的利益而迁就和妥协。戴维斯被禁赛，影响比赛成绩，让学校受到很大的压力，但是，学校发言人公开表明，“我们可以输掉这个赛季，但不能输掉我们的原则”。

淘宝改变中国

陈斌在5月16日的《南方周末》上撰文指出：互联网是中国管制最少的一个行业。正因如此，这一行业的创新及对我们生活方式的改变比其他任何行业都要多、都要大。马云创造的淘宝与支付宝正在改变中国。淘宝提供的在线交易平台，支付宝提供的在线信用支付平台，让千千万万年轻人圆了创业梦。这里不需要工商注册，不需要税务登记，只要合法，想卖就卖，不需要打点监管人员，不需要租铺，不需要设立分销和物流系统，只要根据实时需求进货、外包发货就行了，不需要太多的启动资金。传统行业哪一个比得上}或有人呼吁政府对淘宝商户征税。可这税不收又怎么啦？淘宝平台解决了多少人就业？由此为社会稳定做出了多大贡献？要知道，淘宝商户大部分是“边际企业”，不收税还能赚钱糊口，收税就只能关张了。马云的成功是一个明证。它让我们看到，对传统行业放松管制太重要、太紧迫了。我们要形成鼓励创业、尊重商业的风气。只有大家争着创业当老板，争着学马云“我来了，我创造了，我改变了中国”，争着实现自己版本的中国梦，一个更大愿景的中国梦才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