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凯
亳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与传媒系,安徽亳州,236800
《百合花》发表于 1958年,所写的故事是发生在1946年秋天解放战争初期的一次战斗。小说的篇幅不是很长,大约 6000字左右。作品共写到三个没有姓名的人物,相较于当时战争题材的诸多巨著来说的确是“小不点”。三个人物中,一个是作品的叙述者——新四军文工团员“我”,另一个是从农村来的刚参军一年的团部通讯员,再一个是刚结婚不久的农村新媳妇。三个人物中最主要的是通讯员和新媳妇,“我”主要是对另外两个主要人物起到联系的纽带作用。小说的前一半着重写通讯员带“我”去前沿包扎所以及一路上交谈的过程;中间写包扎所缺被子,到老百姓家去动员他们借被子给伤病员用的经过,通过借被子作为叙述后面故事发展的过渡;后一半主要侧重写农村新媳妇。虽然通讯员在后一半里并没有直接出场,但在描写这个农村新媳妇的过程中,通讯员还是继续存在的,最后,在结束部分这两个人物又同时出现,小说的整体结构是比较严谨的。从对这两个主要人物的安排情况来看,新媳妇在小说中的地位更重要一些,小说对新媳妇思想感情的发展、变化描写笔墨较多,表现得比较细腻。
“十七年时期”革命战争题材的作品总的来说大部分都是正面、直接地表现战争生活本身,描写一些激烈的战斗场面,因而,作品的调子都是比较激烈高亢的。但《百合花》在对战争生活的表现上有其独特之处,她避开了一代文学主流抒写的金光大道,另辟“蹊”径,变换角度,用一种“新”的方式来表现解放战争的另类生活。这篇小说在创作方法上所表现出来的特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茹志娟在“十七年时期”短篇小说的特点,或者说表现出了她当时的创作个性。
20世纪 50年代末期到 60年代初,文艺界针对当时文学创作上题材比较狭窄、风格比较单一的弊病,曾对茹志娟创作的独特风格展开过讨论,目的主要是提倡风格多样化。在讨论的过程中,许多作家和评论家都发表了意见,对茹志娟的作品在思想艺术价值的评价上存在着分歧。但是,大家都承认她的小说创作在当时是一朵有独特色彩的、可贵的花朵,许多评论家对她的创作风格曾经作过一些话语有差异但在内涵上却十分相近的概括。比如“色彩柔和而不浓烈,调子优美而不高亢”[1],“色泽雅致,香气清幽,韵味深长”[2];茅盾同志在评论她的作品时说:“我认为这是我最近读过的几十个短篇小说中间最使我满意,也最使我感动的一篇。”[3]并以古代诗评用过的“清新俊逸”这个经典语言对她的创作风格作了概括,至此,“清新俊逸”便成了对茹志娟的小说《百合花》的经典评说。
“清新俊逸”缘于伟大的现实主义“诗圣”杜甫对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仙”李白诗歌的创作风格和审美价值的评价。
白也诗无敌(一作数),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俊逸(一作豪迈)鲍参军。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一作话斯)文[4]。
杜甫用真实、谦虚而又诚恳的心语表达了他对李白诗歌创作的风格和品格的赞美,说李白作诗在当代找不到敌手,是因为他不拘一格,另辟新径,走出了一条不寻常的创新之路,尤如前代“由南入北”的诗人庚信和南朝宋人鲍照的诗风一样“清新”“俊逸”。茅盾以“清新俊逸”赞美他对《百合花》的阅读感受,说明茹志娟的创作在当时所起到的作用类似于李白诗歌创作的时代价值,即与众不同的创新意识、艺术创新追求和能力、似闲实精的景物描写、飘然不群的惊险剪裁等。
既然茅盾对《百合花》的艺术风格给予了“清新俊逸”的高度评价,那么就说明它具有诸多的审美因素符合“清新俊逸”的标准要求。
意识是行为的先导,作家的创新风格更能体现其持之以恒的艺术行为追求。茹志娟是部队里走出来的女性作家,因其工作性质较男性作家远离战场中心,但是作为作家她完全能够通过多种渠道获得大量第一手的火线情况,因而,同样具备创作激烈豪迈风格的战争文学的基础条件;但她没有步入当时英雄诗史式的小说创作行列,而是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和女性特有的心理回应经典创作召唤,选择了后方包扎所里发生的故事,突破了时下战争小说英雄人物塑造的区域樊篱,塑造了在通讯员和新媳妇两个普通平凡人身上体现出来的英雄性格,谱写出一曲清新柔美的英雄赞歌,说明她的创新追求意识是十分强烈的。这也是她的小说风格能引起当时文坛强烈关注和打动茅盾等人的首要原因。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和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皆以思想文化内容的深邃和艺术上的匠心独具获得成功已成不争之实,比如,莫言“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5]的艺术和内容上的创新意识和实践,特别是《蛙》的小说与戏剧双体裁结构所体现出来的新颖独特的创新手法等,更加印证了作家创新意识所体现出来的时代价值的重要性。
6000字左右的短篇小说,要塑造出“战场环境”之外而同样高大的、闪烁着耀眼光辉的英雄人物,难度和惊险度可想而知。但是,茹志娟不但这样做了,而且成功地完成了高难度的惊险动作:用了 4 000字左右的篇幅写通讯员护送“我”去前沿包扎所和向老乡借被子;再用 2000字左右的篇幅去塑造时下主流小说规范了的英雄人物,“唱和”经典标准的表现,确实令人惊叹。但是,茹志娟在后面的篇幅里却仍然没有聚焦战场,而是“固执己见”地把笔墨停留在包扎所里,仅通过对话就完成了通讯员在战场上的壮举——为了掩护担架队的民工而纵身扑向即将爆炸的手榴弹,并和通讯员从团部到包扎所路上的腼腆举止构成对比——从而完成了另类英雄人物的高大形象塑造;这和《保卫延安》、《红日》、《红旗谱》等英雄人物的塑造环境迥然不同,却又异曲同工。如果没有强烈的创新追求意识,对于一个女性作家来说是很难做到的,这种令人咋舌的冒险手法真可谓“飘然思不群”。
在通讯员护送“我”去包扎所的路上,茹志娟还描写了与英雄人物形象毫不相干的自然景物,读之虽有“清新”“闲逸”之感,但仍让人感觉凉意透背。
早上下过一阵小雨,现在虽放了晴,路上还是滑得很,两边地里的秋庄稼,却给雨水冲洗得青翠水绿,珠烁晶莹。空气里也带有一股清鲜湿润的香味[6]54。
这段描写若在放在“十七年时期”革命战争题材的长篇小说中是不起眼的笔墨,但是出现在 6000字左右的《百合花》里确实刺人耳目。在像《红旗谱》、《林海雪原》这样的长篇里面,作者也不太敢明显地将景物描写游离于人物形象塑造之外,而是依据需要去合理地描写景物,如《林海雪原》的雪景和神庙场景的描写是“智取”的铺垫,《红旗谱》里的滹沱河堤风光的描绘,则是作为两代地主和三代农民长期斗争的环境设置的。而茹志娟在 6000字左右的短篇里还这样信手拈来,令人不得不佩服她“俊逸”潇洒的创新思维品质。
另外,对民俗文化的描写也是《百合花》和“十七年时期”长篇小说相异的不群之处。
啊!中秋节,在我的故乡,现在一定又是家家门前放一张竹茶几,上面供一副香烛,几碟瓜果月饼。孩子们急切的盼那炷香快些焚尽,好早些分摊给月亮娘娘享用过的东西,他们在茶几旁边跳着唱着:“月亮堂堂,敲锣买糖,……”或是唱着:“月亮嬷嬷,照你照我,……”[6]60
“十七年时期”的长篇小说在描写战争时只有极少部分作品涉及到民俗文化方面的内容,比如《红旗谱》、《林海雪原》等,而且都是作为战争的陪衬环境因素,而作为短篇的《百合花》,在曲折地交待完“从团部到包扎所的过程”和“借被子准备救治伤员”后,刚写到总攻的夜晚又转到对故乡的中秋节民俗描写上。百字长的浙江民俗描写与战争环境风马牛不相及,但故乡的和平生活与硝烟弥漫激烈紧张的战争描写迥然不同,确实有一种“清新”恬淡的审美愉悦,舍之则分寸大减。若以今天基础写作的评价标准审视,许多评价主体都会判定为离题之作,最终会湮灭写作的个性形成。
至于有人从西方心理学和人性学角度探论《百合花》是一篇关于爱情的爱情牧歌[7]和一种“欲望”被遮蔽了的“清新俊逸”[8],这是创作风格之外的问题,在此我们不宜过多地去涉及阅读审美风格的个性张扬。
“十七年时期”革命战争小说,绝大多数篇目在人物塑造上都能体现时代文学经典特征——把英雄形象放在人物塑造的首要地位。新中国成立后的“十七年时期”,当代文学在旗帜上是以历史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文学史上,所以它追求文学的史诗性效果,即表现重大的历史过程和对革命英雄的赞颂。这种情况必然要求把英雄人物放在创作的中心地位。象石德富(《铜墙铁壁》)、周大勇(《保卫延安》)、杨子荣(《林海雪原》 )、朱老忠 (《红旗谱》)、沈振新 (《红日》 )等,这些正面人物形象代表了一代文学的时代特征。但是我们也要看到,由于过分强调理想主义的主导作用和对表现人物阶级本质的要求,致使文学创作中出现了对英雄人物理想化的倾向;另一方面,是比较普遍地存在着把社会阶级分析理论当作人物描写的现成规范的问题,在表现人物关系上,基本摆脱不了按照阶级地位的分类去塑造的窠臼,因而存在着人物塑造类型化、单纯化、静态化的弊端(倒是一些非英雄人物的塑造,由于较少受“规范”制约,性格特征丰满活泼)。而《百合花》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没有皈依“规范”模式,而是另辟新径,透出一股“清新”之气,异曲同工地塑造了另类英雄形象,丰富了“十七年时期”经典文学人物形象塑造的主流内涵。这是《百合花》“清新俊逸”的核心因素。
《百合花》和茹志娟的大部分作品一样,人物并非是高大的、闪烁着耀眼光辉的英雄人物,而是一些普通的人。“十七年时期”,革命战争题材的小说,由于英雄人物形象的规范要求,使得大部分作品中的人物性格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十分成熟、完美高大,而且都是通过行为壮举表现出来。而《百合花》中的人物一出现的时候,思想性格并不是很成熟的,而是处在一种成长和发展过程中。即使写到一些比较成熟的人物或者英雄人物,作家所描写的重点也不是他们英雄行为本身,而主要是表现他们思想行为中一些平凡普通的方面。
《百合花》通过通讯员和新媳妇之间的纠葛来表现军民之间的鱼水关系。通讯员是一个刚参军一年的 19岁的农村青年,身上还带着一种农村青年质朴的特点。给“我”带路的过程里,是那样的憨厚质朴、拘谨诎言,很显然,他是千百万人民子弟兵里普通的一员。小说后来写到他在激烈战斗中为了保护抬担架的民工,用自己的身体扑向并压住手榴弹负重伤牺牲了,这当然是一种英雄行为和光辉品格的表现。但是对英雄行动的本身,作品里并没有直接表现,直接对他描述的部分只是突出他虽然可爱但是很普通的形象,包括他到前沿包扎所之后借被子的表现也是这样。另一个就是结婚刚三天的农村新媳妇,因为被子是她出嫁时唯一的嫁妆而不愿意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她也有可贵的思想品质,她听了动员后,就把这床新被子抱出来给伤员。但是她也象许多农村普通妇女一样有些封建意识,给伤员擦洗身体时总是又羞又怕,放不开手,特别是她开始并不愿干,而是抢着去烧锅,只是“我”跟她讲了半天之后,她才红着脸同意。
可以说,茹志娟所注意擅长表现的往往不是那主宰、推动时代潮流的人物,而是那些被生活潮流所推动的人物。这些人物特别是妇女形象具有柔顺、朴质、沉静的特点。但是,在其性格的核心里又往往带有一种坚韧和倔强的素质,她们在生活道路上沿着自己的轨迹不断地攀登一种思想上更高的境界。这比较于“十七年时期”的经典英雄人物因而显得十分“清新”可人。
在描写他们的思想性格成长的时候,并不是把他们直接放在尖锐的、复杂的矛盾过程里去表现,而是放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表现。《保卫延安》描写了“延安南部阻击战”、“青化砭伏击战”、“蟠龙镇攻坚战”等一系列战役,《红旗谱》也有“大闹柳树林”、“反割头税运动”、“二师学潮”、“济南探监”等重要情节,《红日》则通过“莱芜战役”、“涟水战役”、“孟良崮战役”等重大事件为英雄人物形象的塑造网织了典型环境,构成了英雄史诗般的故事情节,渲染了激烈高亢的格调。《百合花》虽然写的也是一次激烈的战斗,但并没有具体描写热烈、紧张冲突的事件和场面。如果是另外一些作家,比如峻青,他立刻就会被前线的战斗和生死严峻的考验所吸引,把要歌颂的人物全都放在尖锐的矛盾中去表现。《黎明的河边》、《交通站的故事》等就是这样。《百合花》并没有把新媳妇送上前线,通讯员虽然上前线参加了战斗,但是作家的笔墨并没有跟随着上前线的战士转移,还是留在了包扎所里。对于前线的激烈战斗,她只是在一些地方作了必要的交代,是和整个故事有机融合在一起的。作家在这方面的笔墨是很节省的,相反却用了许多的篇幅,用略带轻松的笔墨写总攻之前到包扎所赶路的情况,写发生于包扎所里并不显眼的插曲,即借被子。再就是作家还描写了田野上被雨水冲刷得青翠水绿、珠烁晶莹的庄稼,描写清鲜湿润的香味等。无论是激烈的战斗也好,还是通讯员的英勇壮烈的行为也好,在作品里始终没有成为描写的重点。并非没有这个可能,而是作家尽量有意识地加以避开,把激烈的战斗冲突作为诱发人物心里感情行动和变化的因素来处理。
因此,同样写战争,《百合花》里并没有曲折复杂的情节,没有从表面意义上可以称为轰轰烈烈、惊心动魄的场面。这种侧重点虽有生活积累所制约的因素,但主要的还是作家自觉的艺术追求所决定的,就是说,这种选择不完全是被动的,而是她自觉的艺术追求。因为她完全可以通过走访和虚构完成塑造经典小说的英雄形象所需要的战场环境描写。
善于发掘、表现战争年代“平凡人”心中一种高尚的品质和情感,同时也表现他们因为生活潮流的冲击所引起的感情矛盾和波澜。茹志娟在这一点和孙犁有相似之处,他们对人物的刻划往往都是抓住一点,并不追求人物性格的丰富性。但孙犁善于抓住人物的某一些品格、素质加以强调表现;而茹志娟则往往抓住人物性格的某一点后进行更加深入细致的挖掘,对人物感情心灵上的某一种因素抓住不放,进行细致的跟踪,表现这种因素发展和变化的过程。《百合花》中,作者用细腻敏感的心发现了通讯员和农村新媳妇之间通过借被子所产生的感情上的纠葛,抓住此事留在他们心中的一些印痕写下去。通讯员第一次去借被子时没能借来,究竟为什么没有借回来,作者并没有直接去描写它,只说老百姓不肯借。但我们可以猜测到,一方面是新媳妇对自己新被子珍惜的感情因素,另一方面是通讯员不善言辞,特别是在女同志面前显得局促不安,借被子的道理可能就讲得不太清楚等原因。后来,“我”和通讯员再去一次,“我”就讲清了道理,新媳妇想了一想后很痛快地就把被子抱了出来。通讯员因为还在生新媳妇的气,所以,他在抱被子的时候匆忙转身上衣就被门上的挂钩挂了一个洞。这时,新媳妇就想找针线来给他缝衣服上的破洞,通讯员板着脸不肯让缝就走了。这就是二人在这个小插曲上产生的感情上的纠葛。新媳妇带着一种不安的感情被动员到包扎所来帮忙的时候,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并且不好意思地跟“我”说:“刚才借被子,他可受了我的气了。”她是在寻找这个小战士,期望能够对他有所表示,这是一种细微的心理活动。茹志娟用女性作家的一种敏感,发现并发掘了这个外表上羞涩平凡的农村妇女身上不被人注意的一种积极因素,抓住这一点,并且沿着这种感情的发展来组织作品的后一半情节。
当新媳妇第二次看到通讯员的时候,是他为保卫民工负重伤被抬进包扎所之后,她感情产生了一种变化。一方面,原来负疚不安的感情由于失去了说明、弥补的机会而转变为一种沉重痛苦的思想感情负担;另一方面,在听了民工的叙述,了解到通讯员的英勇行动之后,她心里又产生了一种震动和感染,使得这种痛苦发展成为对英雄强烈而庄严的沉重感情,思想境界提高了一步。因此,当初不肯为伤员擦血污的带有封建意识的青年妇女这时解开了负重伤战士的衣服,原来那种羞涩的神情完全消失了,只是庄严而又虔诚地给他擦洗身子。并且在医生过来听了听通讯员的心脏,发现他已经牺牲之后的情况下,仍以坚定专注的神情,一丝不苟地、细细地缝着通讯员身上的那个破洞,并且最后把她所珍惜的那床新被子铺在棺材里,盖在通讯员身上。新媳妇的动作、神情显然已经不能用当初的善良这类词来概括了。她的思想感情沿着自己的生活轨迹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和升华。
《百合花》努力追求从平凡普通人的感情心理发展轨迹来表现他们高尚品质的形成过程的艺术手法,打破了经典作品英雄性格始终完美如一的“规范”模式,这在“十七年时期”文学创作中是有重要意义的。当时,许多作品常常把英雄人物和平凡人物对立起来,甚至把英雄写成超人,漠视平凡人物的存在。茹志娟揭示了两者之间存在着相通的因素,揭示了普通人在自己生活道路上不断提高自己,向着更高的境界发展的这种亲切而真实的过程。因此,这种“清新俊逸”的创作风格在当时有它不可替代的审美价值,乃至今日仍有参考的现实意义。
茹志娟是“十七年时期”在短篇小说创作中有着自己鲜明个性的作家。她以女性特有的心理和对艺术创新的执著追求,突破了经典文学对英雄人物形象塑造的“规范化”要求限制,丰富了短篇小说的审美内涵,承续了中国文学创作的优良传统。其“清新俊逸”的创作追求在当时引起了广泛关注,特别是茹志娟在创新个性、艺术剪裁及人物的丰富性塑造等方面所形成的风格特点,至今仍有时代审美价值。
[1]侯金镜.创作个性和艺术特色——读茹志娟的小说有感 [J].文艺报,1961(3):17-28
[2]欧阳文彬.试论茹志娟的艺术风格 [J].上海文学,1959(10):126-130
[3]茅盾.谈最近的短篇小说 [J].人民文学 ,1958(6):4-6
[4]彭定求.全唐诗 [M].北京:中华书局,1960:2395
[5]张志忠,莫言论 [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2:2
[6]茹志娟.高高的的杨树 [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 ,1959
[7]张龙福.没有爱情的爱情牧歌:对《百合花》的心理批评 [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2(2):83-84
[8]王建光.“清新俊逸”遮蔽下的“欲望”书写:对茹志鹃小说《百合花》的一种读解 [J].甘肃社会科学,2007(2):76-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