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启娥
(河南工业大学,河南 郑州 450001)
新中国建立之初,就坚持对外援助,主要是经济援助。对外援助成为中国对外政策的一项重要内容,其包含的伦理思想值得深入研究。
从国外看,西方国家对外交伦理研究比较成熟,但是它们的研究兴趣集中在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对于中国对外援助中的伦理思想研究很少。从国内研究来看,关于中国对外援助的研究一直没有受到应有的关注,通过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查找,1983年以前没有相关文章发表;自1983年至今仅有50余篇,研究内容主要涉及中国对外援助的机制、体制、政策等方面,而对其中的伦理思想研究几乎没有。迄今为止我国还没有一本关于对外援助伦理或外交伦理研究的专著,相关的外交伦理研究论文也是寥若晨星,主要有:谢有光的《中国当代外交伦理思想探析》、韩益的《中国对非关系的伦理探析》、徐九仙《当代中国外交道义因素的儒家伦理去向分析》等。谢有光是从宏观上研究中国外交伦理,韩益研究的是中国对非洲政策中的外交伦理,徐九仙是从儒家伦理的角度解读中国的外交伦理,他们研究的外交伦理几乎没有涉及对外援助。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国对外援助中的伦理思想研究还是一片空白。时代在发展,从伦理学角度研究中国对外援助是一个非常有益的视角,对于中国今后进一步发展完善对外援助有着重要启示意义。因此,研究这个课题,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对经济困难的友好发展中国家进行经济和技术援助是中国的一项基本国策,同时也是对外交往的重要内容。周恩来在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新中国在自己进行经济建设的同时,也愿意在可能的范围内进行对外援助[1]。对外援助是一个主权国家履行国际责任的一种途径。具体说来,中国的对外援助中包含以下伦理思想。
第一,体现韬光养晦的伦理素养。1989年,面对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邓小平认为中国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提出了“冷静观察、稳住阵脚、沉着应付”的外交方针[2],后来又增加了“韬光养晦、善于守拙、决不当头、有所作为”等内容。对外援助作为对外政策的一个部分,就充分体现了韬光养晦的伦理素养。我们在进行对外援助的时候,坚持量力而行的原则。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人口多、底子薄,需要资金的地方还很多。因此,我们的对外援助如果过多过大,一方面会增加我们的财政负担,另一方面与我们发展中国家的身份不相符合。
第二,遵守义利平衡的伦理规范。中国对外援助分为三种方式:无偿援助、无息贷款和优惠贷款。无偿援助和无息贷款比较好理解,优惠贷款是指由中国政府指定的金融机构提供资金,政府用财政收入贴息的中长期低息贷款。优惠贷款发放对象主要是中外双方企业合资合作的项目。对于援助国,中国政府尽量采用无息贷款或者低息贷款,大大减轻受援国的负担。1978年以后,中国对外援助工作不断进行调整,控制援助总体规模、淡化意识形态、注重经济效益、保持义利平衡。中国从受援国的实际情况出发,不断调整对外援助的形式和内容。援建项目从生产性向营利性转变,从大型向中小型转变,从而增强了援助项目的可持续性。如中小型项目投资低、见效快,贴近当地人民生活,更容易发挥援助的效果。在援建项目的同时,要求援助国承担一定的费用,主要是指当地的劳动力、水、电等费用。
第三,坚持独立自主的伦理原则。中国政府在对外援助中切实贯彻平等互利原则,决不干涉受援国的独立和主权,不附加任何条件和特权。中国政府派出的援助专家,严格遵守当地法纪,同受援国专家完全平等。
第四,追求共同发展的伦理目标。60多年来,中国的对外援助促进了双方的共同发展。在中国政府的积极援助下,许多受援国逐步走上独立、健康的发展道路。中国政府帮助受援国建设的项目,成本低、质量高、效益好,备受欢迎。
第五,打造负责任大国的伦理形象。《孟子·尽心上》里讲:“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充分解释了中国对外援助的伦理内涵。
第六,建立和谐世界的伦理秩序。中国提出构建“和谐世界”的目标。构建“和谐世界”的主要途径就是共同安全、共同繁荣、相互包容。共同安全需要世界各国走多边主义道路,共同繁荣需要世界各国走互利合作的道路,相互包容需要世界各国和睦相处。60多年来,中国在坚持量力而行的基础上,不断提高外援工作水平,做好每一个合作项目,使受援国得到切实帮助。
1950年,我国对外援助的主要对象国为朝鲜、蒙古和越南。1955年万隆会议后,新中国对外援助的范围从亚洲扩大到非洲、东欧和拉美。援助项目非常广泛,既有工业和农业,也有文教和通信,还有交通、卫生以及社会公共设施。为了更好地开展对外援助工作,根据受援国请求,中国政府也会派遣技术人员赴当地提供技术指导。
新中国援助最多的国家是朝鲜和越南。中国进行抗美援朝,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中国出动了100多万志愿军指战员,牺牲和受伤的志愿军指战员达到30多万人;朝鲜战争消耗物资近600万吨;军费开支62亿元人民币。朝鲜战争期间,中国向朝鲜提供了7.3亿元的器材和物资;朝鲜战争结束后,中国将援助朝鲜的全部物资和设备无偿赠送给朝鲜。1953年11月,金日成率团访华,中国承诺从1954年到1957年另外无偿赠送8亿元支持朝鲜进行战后建设。同时,中国还派遣技术人员、运送机器设备帮助朝鲜从事经济建设。中国还接受了大量的朝鲜留学生和工人来华进行学习。
1950年到1954年,中国向越南提供了1.7亿元人民币的援助。1955年6月,胡志明率越南代表团访华,中国政府承诺无偿赠送8亿元支持越南进行战后建设。1954年12月,中国政府与越南政府签署了《关于援助越南修复铁路的议定书》、《关于援助越南恢复邮政电信议定书》、《关于援助越南修复公路、航运、水利问题会谈记录》、《关于中越两国民用航空通航和援助越南建立民用航空站、气象设备问题会谈记录》等文件。中国政府同样派遣技术人员、运送机器设备帮助越南从事经济建设。1958年3月,中国和越南签署《中国援助越南建设和改造18个工业企业项目的协定》,项目包括化工、电站、造纸等,该项目于1960年顺利完成。
1955年,中国派出8200名工人赴蒙古进行技术援助,涉及木匠、瓦匠、厨师、捕鱼、缝纫等近40个工种。1956年8月,中国和蒙古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给予蒙古人民共和国经济和技术援助协定》,根据协定,中国无偿援助蒙古国1.5亿元进行经济建设。1958年12月和1960年5月,中国和蒙古又签订两个经济技术援助协定。根据协定,中国向蒙古提供两笔长期低息贷款。由于蒙古经济技术落后,中国援建的项目几乎全由中国单独完成,然后交给蒙古。
1954年12月,中国和阿尔巴尼亚签署《中国给予阿尔巴尼亚无息贷款的协定》。根据协定,中国向阿方提供无息贷款。1959年1月,两国再次签订无息贷款协定,中国帮助阿尔巴尼亚建成了玻璃厂。
柬埔寨虽然不是社会主义国家,但作为我们的友邻,新中国也积极对其进行援助。1956年6月,中国和柬埔寨签订《中柬两国关于经济援助的协定和实施经济技术援助协定的议定书》,从1956年到1957年,无偿赠送柬埔寨800万英镑的物资援助。1956年10月,中国同尼泊尔签订无偿经济援助协定;1958年1月,中国同也门签订无偿经济技术援助协定。
1952年5月,日本北海道发生严重地震和海啸,中国红十字会电汇2亿元人民币协助救灾。1953年8月,印度北部遭受水灾,中国政府捐助15亿元人民币。与此相对应的是,苏联捐助印度25万卢布,美国捐助1万美元和200万磅奶粉,英国捐助500英镑,南非捐助100镑,与这些国家的援助相比,我们援助15亿元的数额已经是非常慷慨的。
此外,1956年9月,中国决定向埃及提供2000万瑞士法郎的无偿经济援助。
从1949年到1957年,“中国的对外援助总额超过21亿元人民币,无偿援助高达95%”。从1950年至1960年这10年间,新中国对外提供的援助总额为40亿元人民币,在援助总额中,用于提供成套设备的为9.9亿元,朝鲜、越南、蒙古是主要援助国。
中国在经济困难时期仍然坚持对外援助,从一个方面说明中国具有强烈的国际责任感。中国在经济最困难的时期,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国际责任,坚持对外援助,可以说中国做到了穷也“兼济天下”。通过改革开放,中国经济实现了腾飞,对外援助力度和范围也进一步扩大。
第一,援助内容主要是无偿援助和无息贷款,物资援助和现汇援助占有较大的比例。
第二,军事援助比重较高。抗美援朝、抗法援越等战争,中国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
第三,对外援助以双边援助为主。即对外援助主要是在中国和受援国之间进行,很少通过联合国等国际组织进行多方援助。
第四,对外援助以单向为主。这个时期新中国对外援助是单向的,中国向一些友好国家提供援助多,主动接受别国援助少。中苏关系恶化后,新中国就不再接受外国对华援助。
第五,对外援助力度大。相对自身的经济实力,新中国对外援助占国家财政收入的比例甚至超过同期的美国。
第六,对外援助政治意义大于经济意义。这个时期,对外援助追求的更多是国际主义,希望通过对外援助打破西方的封锁,拓展外交空间。面对一些受援国家过高过快的要求,我们也尽量满足。一些受援国摸清中国底牌,对新中国“狮子大开口”,它们要求的援助内容非常广泛:工业设备、农业器械、军事设施、日用品,甚至还伸手从新中国要外汇用来偿还自己所欠的外债。
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对外援助的对象主要是社会主义国家和与我们友好的亚非拉国家。1964年周恩来访问非洲时,提出了中国对外援助八项原则,其基本精神可以概括为:尊重主权,平等互利;增强能力,授人以渔;减轻负担,一诺千金。
“文革”期间,我国的对外援助奉行的是“国际主义”,对于其他国家的援助要求尽量满足。即使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也坚持对外援助。
对外经济援助客观上帮助了受援国经济技术的发展。但是有些受援国对中国的援助过分依赖。阿尔巴尼亚从中国获得的军事装备几十年都用不完,它把中国用外汇购买的高级钢管当作电线杆使用。面对种种不正常现象,1973年,周恩来在外事工作会议上指出,中国目前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今后只能控制对外经济援助的规模。1974年,中国对外援助开始削减,减少不适当的外援。1974年,越南向中国提出了一个高达84亿元人民币的援助计划,周恩来给毛泽东写信,认为越南的胃口太大,最后中国政府只答应提供25亿元援助。
1979年7月,邓小平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过去援助规模过大,特别是对阿尔巴尼亚、越南援助太多,导致它们躺在我们身上过日子。邓小平认为,对外援助作为国家外交政策要坚持,但援助具体办法要修改。
1983年,在总结对外援助经验教训的基础上,中国确立了对外援助工作的新原则:平等互利、讲究实效、形式多样、共同发展。对外援助坚持实事求是、量力而行的原则,对外援助国家不断增多,对外援助支出在国家财政中的比重相对合理。
1996年5月,江泽民提出了与非洲国家合作的五点原则:“真诚友好、平等相待、团结合作、共同发展、面向未来”,成为指导中国新时期对外援助的工作指南[3]。
尽管中国目前还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但中国政府仍然尽最大努力进行对外援助。2005年9月14日,胡锦涛提出中国政府加强对外援助的五项新举措。2006年11月4日,胡锦涛在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宣布了中国援助非洲的八项政策,表明了中国政府对外援助一贯的重视态度[4]。
第一,促进了中国与受援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自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对外援助行动持续不断地进行,援助力度逐渐加大,援助内容和援助形式不断丰富,援助范围不断扩大。中国对外援助,对促进受援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起到了良好推动作用。
第二,深化了中国和受援国之间的经济合作。中国的对外援助,既促进了受援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又促进了受援国与中国之间的经济和贸易合作。
第三,展示了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良好形象。很多受援国居民从未到过中国,对中国的印象不太深刻。中国派遣过去的技术人员凭借过硬的专业素质、优雅的待人方式给当地人民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受援国对于中国政府提出的“和平、发展、合作”的外交政策和“不附加任何政治条件”的对外援助准则深信不疑,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世界大国有目共睹。英国《卫报周刊》认为,中国通过向非洲提供贷款、投资、派遣青年志愿者等方式,成为影响推动非洲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
第四,中国和受援国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随着中国对外援助工作的深入推进,通过留学、志愿者服务、旅游、网络等途径,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和受援国人民进行直接接触,中国对受援国的了解也更加全面更加深刻,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更加密切。
第一,中国要处理好援助和被援助的关系。一方面,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仍在接受西方发达国家的援助;另一方面,中国还在持续不断地对非洲等受援国进行援助。随着中国对外援助国际影响日益扩大,特别是中国实力的不断增强,许多发达国家逐渐停止了对中国的援助[5]。尽管中国GDP总量在世界上排名第二,但是我们人均收入和人均GDP在世界上还排在80多名,中国仍然有不少低收入者。发达国家中止对华经济援助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损失。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除了1985年中国政府账面有25亿元财政盈余,其余年份都是保持财政赤字。这充分说明,我们国家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比较多,财力紧张的局面短期内难以改变。对外援助,肯定需要占用我们的外汇收入[6]。因此,我们要妥善处理好援助和被援助的关系。既要从西方发达国家争取更多的援助,也要处理好对外援助的力度问题。对外援助要与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的身份相适应,要与中国的国情相吻合,要与中国的财力发展相匹配。在改革开放前,中国对外援助超过自身实力,甚至比一些发达国家援助力度还要大,这样的教训需要我们认真吸取。
第二,积极应对西方提出的“新殖民主义”。比如中非关系原来只是简单的中国和非洲国家之间的关系。随着中国逐渐强大,中国对非洲的援助受到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西方国家借助媒体,大肆鼓吹中国在非洲搞“新殖民主义”[7],实际就是西方以前提出的“中国威胁论”的翻版。针对这种情况,我们需要对西方的“新殖民主义”进行义正词严的批判,对非洲国家的人民要做好沟通和解释工作。
第三,充分借鉴西方国家在对外援助中形成的好的经验和做法。中国对外援助,在坚决服从国家的外交战略的同时,要充分借鉴西方国家对外援助政策中的一些先进理念。比如,中国对非洲的援助主要是通过政府间合作的模式进行的,西方国家对非洲的援助主要是通过非政府组织(NGO)间的合作的模式进行的。西方国家通过民间社团和教会对非洲从事教育、医疗、志愿者派遣、物资发放等工作[8]。这样做花钱不多,但给非洲当地人民的印象直观深刻,也增加了非洲当地人民对其的好感度。我们既要看到中国模式的优越性,也要积极采纳西方模式中的好的经验和做法。
中国的对外援助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也有不少教训。从伦理学的角度分析,中国对外援助政策需要进一步完善。
1989年,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基于国际力量强弱对比与中国的国情,提出了“韬光养晦、有所作为”的外交方针。时过境迁,如今中国实力大大增强,国际环境分化明显,但“西方压倒东方”的局面没有发生根本改变。2008年金融危机从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国际格局多极化进程,但我们不能夸大金融危机对于国际力量对比的影响,要看到金融危机带来的改变只是量变而不是质变。中国仍然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仍然属于发展中国家,中国统一大业尚未完成,周边的地区安全隐患没有根本消除。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必须长期坚持“韬光养晦、有所作为”的外交方针和伦理思想。
在此基础上,要积极应对西方鼓吹的“新殖民主义”。英国外交部公开提出:“中国和150年前英国在非洲扮演的角色是相似的。”言下之意,中国援助非洲就是搞“新殖民主义”。
当前,西方国家借助媒体,大肆鼓吹中国在非洲搞“新殖民主义”。中国的对外援助,在它们眼里就变成推行“新殖民主义”的手段和工具。对于中国来说,我们要在继续韬光养晦的基础上,积极应对“新殖民主义”。要对“新殖民主义”进行义正词严的批判,对非洲等受援国家的人民要做好沟通和解释工作。
外交政策与外交行为从本质上来说是价值判断与道德选择的过程。西方国家在炮制“中国威胁论”之后,又制造“中国责任论”,从责任伦理角度对中国提出苛刻要求。2005年9月,美国副国务卿佐利克提出,一方面尊重中国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另一方面敦促中国履行更多更大的国际责任。履行国际责任有很多种方式,对外援助就是其中一种。但是,我们不能忘记自己发展中国家的身份,不能忘记量力而行的原则,更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对外援助应追求互惠互利,而不能变成中国发展的沉重负担。
中国在对外援助上有着沉痛教训。如1973年中国对外援助支出占国家财政支出的比重竟然达到7.2%,这个比例比美国当年对外援助的比例都高。1978年以前,中国对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老挝、柬埔寨5国的援助一直过大,对这5个国家的援助在中国对外援助总额中的比例一直在50%以上,最高年份甚至高达75%。截至1978年,中国援助越南总额达200亿美元,中国援助阿尔巴尼亚总额为100多亿元人民币。这些援助国对我们不但不领情,反而把援助作为和我们进行政治谈判的筹码。最终,1979年,中国和越南爆发战争,阿尔巴尼亚也和我们关系疏远。事实表明,不顾国情盲目过度进行对外援助是不可能持久的。过度援助制约了我国经济发展的步伐,加重了中国财政负担,甚至成为中国的一大包袱。
1978年以前,我们的对外援助主要是在中国和受援国之间进行的,对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甚至实行了“包打天下”式援助政策。对外经济援助客观上帮助了受援国经济技术的发展,但也造成有些受援国对中国的援助过分依赖。21世纪的今天,世界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我们在对外援助中要淡化双边援助,坚持多边援助,要多通过联合国等国际组织进行多方援助,相信“众人拾柴火焰高”。
2006年在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中国宣布将部分减免39个非洲国家100亿美元债务。伊拉克欠华债务约85亿美元,2010年中国减免伊拉克欠华债务的80%。在进行减免债务的决策时,要考虑周到全面,“勿为浮云遮望眼”。受到减免的国家当然高兴,但是没有减免债务的国家就不高兴,它们也会提出让中国减免欠华债务,到时我们将处于两难境地。因此,在对外援助中减免债务要谨慎使用。在对外援助中,我们已经明确了哪些是无偿援助,哪些是有偿援助。对于到期不能归还的债务,可以延长还款期限,但不能轻易进行减免。
世界在改变,中国对外援助的伦理思想也在调整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对外援助中的伦理思想会更加丰富。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中国的国际责任感没有改变,一个强大的中国是世界和平与发展的重要保障。
[1]周恩来年谱(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591.
[2]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3]江泽民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4]胡锦涛主席在北京峰会上重要讲话引起热烈反响[N].人民日报,2006-11-06(2).
[5]施雪华.政治现代化比较研究[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588.
[6]王绍光,胡鞍钢.中国国家能力报告[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3.283.
[7]Lindsey Hilsum.China's offer to Africa:pure capitalism[J].New Statesman,2006,(3):23—24.
[8]塞缪尔·亨廷顿.第三波——20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