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朴拙于洒脱,用笔天然无饰。
——王镛(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书法院院长)
从文飞的不同作品中可以同时感受到意与法的暗合,拙与巧的相生,顺与逆的搏击,古与今的共存。我特别注意到他的几种书体集于一幅而又颇为协调的作品,这是需要本事的,需要驾驭各种书体的基础,需要统一语言表述的手段,需要变化空间构成的能力。都能做好,确属不易。
——王澄(中国书法院研究员)
肖文飞属于理性与感性俱佳的一类人,所以他有既做学者又能艺术创作的良好资质。艺术创作要驰骋于高层,非要极好的感觉不可,而所谓高层是靠不断的理性的审视来维系和调整的,没有这种审视,创作无法通变与超前,而具体的创作过程则需要永不停歇的新鲜感觉。在与肖文飞交往的过程中,我惊异地发现他低调的言谈举止中蕴藏着“发威”的潜力与冲动。时间将证明他的优秀。
——石开(中国书法院研究员)
在常人眼里,肖文飞性格内向,沉默寡言,有些抑郁。然而,他妻子却说:“常常在半夜,他将我从梦中摇醒,要我看他的得意之作,激动得像个孩子,说他顿悟了,然后滔滔不绝地谈他的心得,谈他的志向。”内心的激烈与性格的压抑,形成一种张力,表现在他的作品上,每个字的结体仿佛受到外空的巨大压力,向内收缩,然而点画豪放跌宕,转折处锐角高昂,显示出不屈的抗争,强烈的矛盾冲突导致一种特别的神采。刘熙载《艺概》说:“书者如也,如其才,如其志,如其学,总之曰如其人而已。”看肖文飞作品有字如其人的感觉。
他最近在一件作品的题跋上说:“《天发神谶碑》以秦隶之方参周篆之圆,势险而局宽,锋廉而韵厚,将陷复出,若郁还伸(这四个字最能反映他的书法风格),白石翁取其一瓢而化为江海,历来有成者皆有其安身立命之所,听云阁主人叹曰:吾之安身立命之所安在?”显然,他特别钟情《天发神谶碑》。江苏庄天明先生主张学习书法要从生命的基本态出发去寻找取法对象。肖文飞的这种选择是正确的,以他的心性以及功底,学习《天发神谶碑》的困难不在于方、险、廉,而在于圆、宽、厚,如果他能够兼顾到这三个方面,锲而不舍,持之以恒,书法风格一定会别开生面的。
——沃兴华(复旦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书法院研究员)
湖南人的书法,从僧怀素到何绍基,从毛润之、齐白石以至当代书坛的新锐,从古至今,决不缺少才气和霸气,或龙蛇竞舞,或风雷激荡,或铁划银勾,或春蛇秋蚓,不一而足。文飞的书法,作为湖南新锐的一个代表,有才气而能无霸气,可谓雅人有深致者。
——刘彦湖(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中国书法院副研究员)
文飞性情极深,而言语颇寡,其抑塞孤傲之怀一发之于书,故其书内敛而倔强,如绝壁之木,上有峻石之欺压,下无滴水之润泽,而鼓努自奋,不可遏也,虽千难百厄,力抗而无悔。文飞书用笔虽提皆按,力透纸背,虽有连带,皆见斩截。笔刚而涩,意奇而深。彼专尚端正典雅者,或怪其突兀支离,而不知书法之工,固有在结构之外者。
文飞书力重笔方,亦年龄使然。他日自化,或能磨砻圭角,益以浑成,吾拭目焉。
——郑寒白(《中国书画》杂志编辑)
文飞兄的作品在美学上选择的是一种自然而又奇异的路数。因而,其略带野逸的美学品格必然倾向于选择有利于此种情结自由表达的形式。在文飞兄的诸般书作中,我个人认为,最能达以上之意者当属他的小字型书作。或长卷、或斗方、或横披,总是能在笔墨流走之间得自在、得真如、得萧散,而且这些书作虽然在美学分类上或雅逸、或清野、或奇诡,但与作者内心的呼吸相契合,始终散发着一种寓朴拙于洒脱、天然无饰的情调之美和歌吟之美。其郁结处如楚骚的泽畔行吟,其诡怪处如山鬼之啼哭,其烂漫处如高士之扪虱……这样的思绪、这样的情愫是否是湖南人与生俱来的性情,这个问题我说不好。但就文飞兄来说,我很清楚的是,在文飞兄淡漠而沉静的外表下的那颗文心的跳动——它所牵动的神经始终是在以忠实于自我为本位、在不断的淬砺之中寻找个人之升腾的,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人生痕迹都将在灵魂的归化过程中浓缩为一种图式化的象征、一种人生一瞥的折光,因而,它所表现出来的艺术形式是淬砺之后的产物、是一种人生况味的真实写照。它与文飞兄人的“这一个”有关、与历史有关、更与现代人对于人的诗性栖居状态的独特解释有关。
——梁培先(南京师范大学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