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立萍,张玉芬,张荣泽,李瑞星,朱晓霞,何 明,王士杰
(1.河北省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胸心外科,河北石家庄050011;2.南方医科大学附属南方医院胸外科,广东广州510515)
肺癌(lung cancer)是常见的肺部原发性恶性肿瘤,是对人类生命健康威胁最大的肿瘤,而且其发病率还在逐年上升[1]。目前虽然肺癌的发病机制和临床研究有了长远进步,但是早期诊断和治疗的效果仍不十分令人满意。肺癌不仅会影响患者的生理健康,对患者的心理状况也有很多影响。国外的调查显示,癌症患者中3.7%~45%合并有抑郁的表现[2]。在肺癌患者的姑息治疗中,护理人员除了时刻关注患者的生理健康外,还必须时刻关心患者的心理状况。河北省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胸心外科采用调查问卷的形式来研究肺癌患者的负性情绪(negative emotion)与其生活质量的相关性,为肺癌患者的心理护理干预寻找更为有效的途径奠定理论基础,现报道如下。
1.1 对象 采用简单随机抽样法选择2007年至2010年在河北省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住院的198例进行姑息治疗的肺癌患者(肺癌组)作为调查对象,其中男134例,女64例;年龄39~81岁,平均(58.45±12.13)岁。选择同期100名进行健康体检的自愿者作为对照组,其中男63例,女37例;年龄35~78岁,平均(59.34±11.47)岁。两组对象性别、年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1.2.1 调查方法 198例患者于入院后第2天在签署知情同意书的情况下,自愿配合研究人员填写负性情绪问卷调查和生活质量量表,均在1h内完成,完成后当场回收。100名健康体检自愿者接受调查,自愿配合研究人员填写调查问卷和生活质量量表,均在1h内完成,完成后当场回收。
1.2.2 调查问卷量表(1)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3]:SDS由20个条目组成,总分80分。反映抑郁状态4组特异性症状:精神性情感症状、躯体性障碍、精神运动性障碍、抑郁心理障碍。抑郁指数=患者SDS总得分/80,范围为0.25~1.00,指数越高,抑郁程度越重。评分指数在0.50以下者为无抑郁;0.50~0.60为轻度抑郁;>0.60~0.70为中度抑郁;0.70以上为重度抑郁。(2)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4]:SAS含有20个项目,分为4级评分的自评量表,用于评出焦虑患者的主观感受。焦虑指数=患者SDS总得分/80,范围为0.25~1.00,指数越高,焦虑程度越重。评分指数在0.50以下者为无焦虑;0.50~0.60为轻度焦虑;>0.60~0.70为中度焦虑;0.70以上为重度焦虑。(3)生活质量量表:采用生活质量核心问卷(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re-Core,QLQ-C30)[5],共包含30个项目的自评问卷,包括一个整体生活质量量表(QL)和3个子量表(功能量表、症状量表和6个单项测量项目)。其中功能量表的得分越高,表示生活质量状况越好,症状量表得分越高,表示生活质量状况越差。3个子量表(功能量表,总体健康状况/生活质量量表,症状量表)的量表评分经过线性变换后满分都是100分。QL得分60分以下分为生活质量较差,60~70分为合格,>70~80分为良好,80分以上为优秀。
1.3 统计学处理 所有数据均采用SPSS17.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应用±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用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相关因素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两组对象负面情绪调查结果对比 肺癌组SDS和SAS得分显著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肺癌组患者的SDS评分指数为0.49;SAS评分指数为0.45,抑郁和焦虑等级分布差异显著,抑郁程度高于焦虑程度(P<0.05)。肺癌组抑郁、焦虑的分布情况,见表2。
表1 两组对象负面情绪调查结果比较(±s,分)
表1 两组对象负面情绪调查结果比较(±s,分)
*:P<0.05,与对照组比较。
组别 n SDS得分 SAS 得分对照组100 26.53±9.43 31.42±7.54肺癌组 198 39.24±8.64* 36.44±7.61*
表2 肺癌组抑郁、焦虑的分布情况[n(%)]
2.2 肺癌患者的生活质量调查结果 整体QL得分为(59.54±12.45)分,属于较差范畴。见表3。
表3 肺癌组患者的生活质量调查结果(±s,分)
表3 肺癌组患者的生活质量调查结果(±s,分)
生活质量量表得分 生活质量量表得分整体质量(QL) 59.54±12.45 症状总分27.73±13.26功能总分 71.52±17.13 疲乏39.15±16.26躯体 75.54±21.76 呕吐15.81±11.63角色 69.13±23.34 疼痛28.13±10.55情感 79.12±27.41 呼吸困难14.53±8.64认知 76.65±22.88 失眠34.12±11.78社会 55.47±21.94 食欲丧失35.83±14.76经济影响 52.32±18.61 便秘25.54±11.65腹泻19.83±8.91
2.3 肺癌组患者的负性情绪和生活质量的相关性 肺癌组患者的整体负性情绪与整体QL和功能评分呈负相关(r=-0.46和r=-0.39,P<0.05),与症状评分呈正相关(r=0.30,P<0.05);抑郁和焦虑之间有较强的相关性(r=0.74)。且肺癌组患者的抑郁、焦虑与整体QL和功能评分呈负相关(r=-0.45、r=-0.38和r=-0.36、r=-0.38,P<0.05),与症状评分呈正相关(r=0.28、r=0.27,P<0.05),见表4。
表4 肺癌患者的负性情绪和生活质量的相关性
2.4 影响生活质量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将抑郁、焦虑和整体负面情绪进行赋值并纳入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方程中,抑郁指数(<0.50=0,0.50~0.60=1,>0.60~0.70=2,>0.70=3)、焦虑指数(<0.50=0,0.50~0.60=1,>0.60~0.70=2,>0.70=3)和整体负面情绪(<1.00=0,1.00~1.20=1,>1.20~1.40=2,>1.40=3)作为自变量X,生活质量(较差=0,及格=1,良好=2,优秀=3)作为因变量Y。结果显示,抑郁(β=-1.87,OR=0.15)、焦虑(β=-1.36,OR=0.26)和整体负面情绪(β=-2.35,OR=0.10)对生活质量有着显著的负面影响(P<0.05),见表5。
表5 影响生活质量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3.1 负面情绪 肺癌患者的负性情绪主要包括抑郁和焦虑。姑息治疗是对无法治愈的癌症患者的一种积极的治疗手段[6]。随着生物-心理-社会的医学模式的建立,学者们认为与其不惜一切代价去延长患者的生命,不如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来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使患者有尊严的面对死亡[7]。当患者面对无法治愈的肺癌,出现不同程度的负性情绪在所难免[8-9]。在本次调查中,肺癌组SDS得分为(39.2±8.6)分,SAS得分为(36.4±7.6)分;对照组SDS得分为(26.5±9.4)分,SAS得分为(31.4±7.5)分。肺癌组SDS和SAS得分均显著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说明肺癌患者的抑郁和焦虑的负面情绪显著高于健康人群。肺癌组抑郁和焦虑等级分布差异显著,抑郁程度高于焦虑程度(P<0.05)。说明抑郁在患者中更为常见。抑郁和焦虑之间有较强的相关性(r=0.74),说明两种负性情绪的情况在患者身上共存现象较为常见,而且相互影响、叠加对于治疗和生活质量的影响更大。
3.2 生活质量 生活质量又被称为生存质量或生命质量,是用来全面评价生活状况优劣的概念,是指个体或群体所感受到的身体、心理、社会等方面良好状态的一个多维度概念[10-11]。本次研究中,肺癌组患者整体QL得分为(59.54±12.45)分,属于较差范畴,说明姑息治疗的肺癌患者的生活质量普遍较低。肺癌患者的抑郁、焦虑和整体QL和功能评分呈负相关(r=-0.45、r=-0.38和r=-0.36、r=-0.38,P<0.05),与症状评分呈正相关(r=0.28、r=0.27,P<0.05)。整体负性情绪和整体QL和功能评分呈负相关(r=-0.46和r=-0.39,P<0.05),与症状评分呈正相关(r=0.30,P<0.05)。说明抑郁、焦虑会降低患者的功能,加重患者的症状。
3.3 影响生活质量的多因素分析 将抑郁、焦虑和整体负面情绪进行赋值并纳入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方程中,结果显示,抑郁(β=-1.87,OR=0.15)、焦虑(β=-1.36,OR=0.26)和整体负面情绪(β=-2.35,OR=0.10)对生活质量有着显著的负面影响(P<0.05)。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中,整体负性情绪对生活质量的影响最大,其次是抑郁、焦虑。这提示在肺癌患者的姑息治疗中,不能忽视患者的心理、情绪变化。既要患者缓解癌症的病痛,对症治疗相关的并发症,也有采取心理护理措施减轻负性情绪,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12]。要帮助患者树立面对病魔的信心,振作精神,走出情绪的低谷[13-14]。同时和患者及其家属保持良好的沟通,及时通报病情和治疗进展,消除其焦虑不安的心理;对于患者认识上的误区要及时纠正,转变生活态度,积极配合治疗[15]。
综上所述,姑息治疗的肺癌患者的负性情绪是影响生活质量的重要因素,可以通过多角度改善其负性情绪来提高生活质量。
[1]贾艳霞,张冬花,强彩芹.心理护理干预对肺癌患者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的影响[J].西部中医药,2012,25(7):115-116.
[2]黄杰,赵翠,陈晓燕.心理干预对肺癌化疗患者负性情绪及生存质量的影响[J].山东医药,2010,50(21):50-51.
[3]Wang S,Xu ZY,Wang LF,et al.CD133+Cancer stem cells in lung Cancer[J].Front Biosci,2013,1(18):447-453.
[4]Webster NJ.Gratitude in the setting of stage IV lung Cancer:how innovative caregivers help the success of treatment[J].Ann Intern Med,2013,158(1):71-72.
[5]柯梅,刘连珍,王瑞海.癌症患者抑郁等负性情绪的调查分析[J].医药前沿,2012,2(6):57-58.
[6]刘青,于世英,席青松,等.恶性肿瘤骨转移住院患者生活质量及其影响因素现况调查[J].中华物理医学与康复杂志,2012,34(3):220-224.
[7]钱国安,王维利,陈艳,等.肿瘤化疗患者焦虑、抑郁的非药物干预研究进展[J].中华护理杂志,2012,47(3):280-282.
[8]Zaric B,Perin B,Stojsic V,et al.Relation between vascular patterns visualized by Narrow Band Imaging (NBI)videobronchoscopy and histological type of lung Cancer[J].Med Oncol,2013,30(1):374.
[9]司海霞.心理干预对恶性肿瘤患者负性情绪的影响[J].当代护士:专科版(下旬刊),2011(12):148-149.
[10]白丽红.晚期恶性肿瘤患者的负性情绪分析及心理干预[J].肿瘤预防与治疗,2010,23(3):246-248.
[11]汪秀云,刘彬彬.恶性肿瘤化疗患者抑郁现状的调查[J].中华现代护理杂志,2011,17(31):3770-3771.
[12]叶梅,陈火明,张瑞娟.姑息治疗中癌症患者负性情绪对生活质量的影响[J].中华现代护理杂志,2012,18(8):887-888.
[13]胡艳侠,李瑞英,朱晓红.老年肺癌病人情绪、应对方式和社会支持的调查分析[J].护理研究,2010,24(1):22-24.
[14]Zhang J,Huang SH,Li H,et al.Preoperative lymphocyte count is a favorable prognostic factor of disease-free survival in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J].Med Oncol,2013,30(1):352.
[15]马艳会.癌症患者负性情绪影响因素分析及心理护理[J].中国实用护理杂志,2010,26(18):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