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复合主体:社会力量参与社会管理的创造性探索

□ 蓝蔚青 周佳松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必须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以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为根本，以增强党和国家活力、调动人民积极性为目标，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发展社会主义政治文明。”①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5、34页。社会体制改革“要围绕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管理体系，加快形成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管理体制”②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25、34页。。杭州市近年来积极培育的社会复合主体，是动员社会力量参与社会管理的创造性实践。它较好地体现了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体制改革的基本要求，是实现三者统一，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管理体系的成功探索。

一、社会复合主体是动员社会力量参与社会管理的有效载体

杭州市的社会复合主体是一种党政机关和民间力量协力共建，科技、文化与经济紧密结合、相互促进，兼顾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多元统一、优势互补、功能融合、机制灵活的社会组织。它的主要特点是以目标为纽带整合相关社会力量，以服务为宗旨奠定自身发展的基础，以灵活的架构实现多样化成分的参与和合作，以互动的机制焕发创造活力，以民主协商促进社会和谐。它通过参与方的联动，整合利益关系，吸引和整合优质资源，提供卓有成效的服务，促进服务型政府的建设和现代服务业的发展，促使经济科技文化互动共进。

社会复合主体“具有架构多层复合、成分多元参与，功能特色互补、职能衔接融合，人员专兼结合、角色身份多样，事业项目带动、机制灵活规范，社会公益主导、持续经营运作五大特征。”①《中共杭州市委、杭州市人民政府关于培育和发展社会复合主体的若干意见》(2008年12月20日)。

通过社会不同群体、不同层次的共同参与来兼顾各方关系，平衡各方利益，形成各方沟通协调的新管道;通过信息、情感的交流，消除社会隔阂，达成社会共识，形成了各方理解与配合的新平台;通过主动关联、互为支撑，激发参与各方的创造活力，形成发挥人的特长才能的新机制。它使党政界、知识界、行业界、媒体界的参与人员都能获得广阔的创造空间，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加强相互的沟通、理解、支持和合作，从而增强社会活力，促进社会和谐。通过参与社会复合主体，党组织可以密切联系群众，深入了解民情民意，统筹兼顾，协调各方，更好地发挥政治导向作用;政府可以及时了解社会对管理的需求并及时作出回应，提供必要的支持，进行疏导和规范，提高管理的绩效;社会协同和公众参与可以获得开放、公开、便捷、可持续的平台，能够更好地表达诉求和愿望，贡献智慧和力量。这些都有利于实现社会管理的目标。

社会管理说到底是对人的管理和服务。它涉及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必须始终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切实贯彻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不断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必须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发挥人民首创精神，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开创新形势下社会管理新局面;必须坚持思想上尊重群众、感情上贴近群众、工作上依靠群众，以人民群众利益为重，以人民群众期盼为念，把群众满意不满意作为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着力解决好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社会复合主体是新形势下坚持党的群众路线的新形式。它通过具体的创业活动和事业发展，建立各种党政机关联系相关各界群众的新平台新载体，使有关各界以主人翁的姿态参与其组织的活动。党政机关不是用长官意志支配群众，而是在创业中协商，以协商推进创业，把创业发展与协商民主有机地统一起来，尊重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使参与者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得到充分发挥。培育和发展社会复合主体，“有利于把社会不同群体的外在制约转化为内在关联，把社会不同方面的被动介入转化为主动参与、自觉互动，把外部管理、外部监督转化成内部引导、内部制约，推进民主协商，以民主促民生，以民主促创业，实现民主内容真实性与形式多样性的统一，民主与效率的统一、民主与发展的统一。”②《中共杭州市委、杭州市人民政府关于培育和发展社会复合主体的若干意见》(2008年12月20日)。

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需要进一步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社会管理格局。这就要切实加强党的领导，强化政府社会管理职能，强化各类企事业单位的社会管理和服务职责，引导各类社会组织加强自身建设、增强服务社会能力，支持人民团体参与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发挥群众参与社会管理的基础作用。社会复合主体把各种相关主体整合在同一组织框架内，提供了一个各主体之间经常性沟通交流、协商的平台。通过信息和情感的交流，促进相互理解，增强相互信任，营造各相关主体互相支持、彼此协作、整合资源、优势互补的良好环境，既降低各类主体的协调成本和运作成本，又提高各方参与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同时使新的社会主体在沟通合作中走向成熟。通过长期的磨合和经验的积累，合理定位各自的地位、作用和行为方式，逐步做到各尽其责、配合默契、把握分寸，使各个方面都能充分发挥应有的作用和各自的优势，并且产生积极的效益叠加，形成协作力，做到1+1＞2。

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要求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党和政府主导的维护群众权益机制。它包括形成科学有效的利益协调机制、诉求表达机制、矛盾调处机制、权益保障机制，统筹协调各方面利益关系，加强社会矛盾源头治理，妥善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切实维护群众合法权益。党委、政府通过社会复合主体参与相关事业发展和项目建设，变包揽一切为发挥引导作用，变“全能政府”为“有限政府”，变管治型政府为服务型政府。并且延伸服务，创新服务，形成新型的公共治理机制。社会复合主体把外部协调变为内部协调，把结果协调变为过程协调，能够在运行过程中及时了解和回应各方诉求，发现和化解摩擦和矛盾，切实维护公平与效率、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平衡。

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要求进一步加强和完善思想道德建设，提升市民文明素质。在利益关系复杂化、利益追求多样化的社会环境中，人们思想活动的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差异性明显增强。在尊重个性、尊重公民权利和自主选择的前提下，扩大社会成员对社会核心价值的认同，是增强社会凝聚力的思想基础。社会复合主体开展的各项活动，都在通过共同的实践增强认同。特别是杭州市近年来开展的“我们的价值观”主题宣传教育活动，抓住“我们”这个体现群体认同的核心概念，紧贴“我们”这个宣传教育的客体兼主体的实际思想情况，注重搭建各个层面的学习交流和实践载体，体现平等互动和知行统一的原则，用群众日常生活的语言和喜闻乐见的形式，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宣传和普及，使其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切实增强了它的吸引力、感召力和凝聚力。

社会建设是社会管理的基础。解决温饱问题特别是实现总体小康后，公共产品供给不足成为突出问题，公共产品分配不公成为许多社会矛盾的根源，增加了社会管理的难度。社会复合主体充分发挥自身的整合优势，动员和协调各方社会力量参与公共产品的生产与分配，在教育科技、文化体育、医疗卫生、公共设施等领域增加和优化公益性物质资源，发展和改善社会服务，提高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水平，努力让全体人民学有优教、劳有多得、病有良医、老有善养、住有宜居。同时通过完善制度、健全组织，提高社会的有序程度，从而推动社会建设，满足社会需求，化解社会矛盾，协调社会关系，保障社会管理的顺利实施。

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还要求加强和完善基层社会管理和服务体系、公共安全体系、非公有制经济组织和社会组织管理、信息网络管理。杭州市的实践探索表明，在这些领域，社会复合主体都已显现出它的积极作用。

总之，社会复合主体可以发挥枢纽作用，有效地动员、协调和组织社会力量参与社会管理。

二、社会复合主体动员社会力量参与社会管理的成功经验

近年来，杭州市的社会复合主体已经发展为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公共服务型社会复合主体、引领发展型社会复合主体等多种类型。它们分别为动员社会力量参与社会管理作了许多探索，取得了不少值得推广的成功经验。

(一)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

这方面的典型代表是杭网议事厅①杭网议事厅是由杭州市委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市委宣传部、杭报集团主办，杭州网承办的网络互动平台，也是国内首个由党委、政府和媒体结成社会复合主体联办的民主民生栏目。它经常围绕公众关心的热点话题和解决重大民生问题的新政策，邀请领导、专家学者和网民交流、讨论并汇总上报，发挥反映分析、引导民情、解疑释惑、排忧解难、服务决策的作用，为公共事务的民主参与、民主协商提供平台。杭网议事厅还是国内首个兼顾“议事”和“办事”的民主民生网络互动平台，它直接进驻政府为民服务机构，能为网民提供咨询、办事、信访、投诉等服务。、我们圆桌会②“我们圆桌会”是杭州市主要媒体联合党政机关和研究团体开办的交流谈话类节目，每期一个热点话题，请专家学者、党政部门人士、行业企业人士、市民代表和媒体评论员座谈，实现多方互动、各界沟通、建言献策、合作共赢，为党委政府民主决策、科学决策提供参考，圆桌会上发表的大量意见被有关部门采纳，成为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的重要平台。、“市民之家”市民代表工作机制③“市民之家”市民代表工作机制通过自荐、推荐等方法，按常住人口千分之三的比例产生市民代表。他们可列席市委、市政府有关会议，参与涉及市民重大利益调整的听证活动，和对拟出台或已出台的涉及民生的重大政策与举措的意见征询等。和上城区的“湖滨晴雨”工作室④“湖滨晴雨”工作室是杭州市湖滨街道在整合现有的“杭州市社情民意信息直报点”、“杭州市社会舆情信息直报点”、庭院改善工程“草根质监站”、社区调解“和事佬”等单项平台资源基础上，搭建起的社会复合主体。它在街道和社区两个层面建立组织，聘请一批兼职为主的民情预报员和民情观察员，开展各种民情收集、反映和政策传递、解疑释惑活动。广泛听取民声，收集民意，吸纳民智，使政府的视角更广，触角更深，为政府广纳民意开辟了一条新渠道，给热心公益人士和退休人员提供了服务社会的机会。。杭网议事厅、我们圆桌会分别是依托新媒体和传统媒体的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的代表，“市民之家”市民代表工作机制是依托实体组织的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的代表，“湖滨晴雨”工作室则是基层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的代表。

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的产生和发展，是动员社会力量参与社会管理的一大亮点。它凸显了人民群众既是服务对象又是社会管理主体的地位，依靠社会复合主体的整合作用，拓展和创新了人民群众参与社会管理特别是城市管理的渠道，充分发挥反映民意、汇聚民智、交流沟通、促进和谐、推动发展的重要作用，加强与社会各界的联动，整合多方资源和力量，做好发扬民主、改善民生的文章，切实推动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的解决，逐渐形成品牌，使之成为不同社会主体通过民主方式共同治理公共事务，实现政府与社会、公民之间的协同合作和共同发展的重要渠道。不仅使社会管理更好地契合民生企盼，而且能充分发挥民间资源的潜力，增进市民的理解和支持，破解许多社会管理面临的难题，大大提高社会管理的成效。

构建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是一项系统工程。它充分发挥党政界、知识界、行业界、媒体界和广大市民等不同社会主体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通过互动、民主的方式，建立复合机制，共同治理城市公共事务，形成民主、合作、高效、开放的城市公共治理模式，在各个领域中体现了城市公共治理理念从单一治理到多个主体的协作治理、共同治理的转变。它是城市公共治理理念的重大创新，是一种代表多数人、为了多数人、并向多数人提供有效的参与渠道的民主科学的治理模式，为开创党委、政府与民间合作治理城市的新模式提供了成功范例，在广阔的领域中为实现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提供了富有成效的实践形式。

首先，通过社会复合主体构建社会力量参与管理的平台，在重大事项、民生工程决策过程中引入各种形式的民主参与机制，广泛吸收社会各阶层意见，特别是为普通市民提供表达利益诉求的途径，在政府和社会之间建立起沟通协商的基本框架，保证了社会力量实现有序政治参与，拥有真正的话语权，提高了决策透明度，初步建立了以多元参与、开放式民主决策为特征的民主决策机制，使党政部门能全面准确地了解到群众希望党委、政府干什么、怎么干，并通过民意反馈由人民群众对社会管理绩效作出评估，有助于找准问题，分清轻重缓急，科学确定先后次序和途径方法，满足人民群众最紧迫的需求，保障人民的基本权益，实现动机和效果在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基础上的统一，避免“拍脑袋”决策、情绪化决策和政治“作秀”，避免“人亡政息”，从而为社会问题得到符合民意的有效解决提供体制机制保障。这是建立健全科学化、民主化决策体制的创新之举。

其次，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在引导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的过程中，强调从群众身边的事情做起，从利益相关的问题做起，从日常生活中比较熟悉的问题做起，从信息相对充分的问题做起，人民群众关注和参与的热情比较高，而且不需要具有多少专业知识，对自己的利益所在和其中的利益关系一目了然，民主参与的方式也比较便捷，对民主行为能力的要求相对较低，参与成效直接彰显在广大群众面前，便于检查监督，也容易产生成就感，可以达到民主参与面的最大化。这种人民群众广泛参与的经常化、生活化的社会民主管理，是一所最好的民主政治大学校。它比几年一届的民主选举频繁得多，内容也丰富得多，日积月累可以有效地提高了人民群众民主参与的自觉性、主动性和积极性。广大人民群众通过这种日常生活中的民主，逐渐学会用民主的方式，按合法渠道和民主程序表达自己的意愿和诉求，学会不同利益相关方之间的沟通协调和谈判协商，学会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的同时尊重他人的合法权益，树立服从多数和保护少数的观念，不断增强民主意识和民主行为能力，学会对政府工作的监督，提高政治参与水平，为更高层次和更加重大问题上的政治参与打好基础。而领导者也可以通过这种渐进式的民主政治建设尝到了民主政治的甜头，打消顾虑，增强宗旨意识、民主意识和服务意识，提高尊重民意、民主决策和接受民主监督的自觉性，改进工作作风，学会运用民主的制度和程序解决社会问题、实施社会管理，增强执政能力。这些都将促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扎扎实实地向前推进。

第三，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在社会利益表达和协调中，更加重视发挥各种民间组织的积极作用，注重各种组织力量的培育和平衡，实现了改善民生、发展民主和引导推进新社会组织建设的有机结合，有助于克服社会的离散状态，实现社会的“再组织化”。

第四，民主参与型社会复合主体把社会管理的重点从事后应急补救转到事前沟通交流上，广泛利用现代技术特别是信息技术，使社会各方相互沟通的门槛大大降低，增进人民群众与党和政府之间的相互理解，通过民主程序使广大群众亲身体会到党和政府对解决社会问题的决心和诚意，增强人民群众对政策的认同感和支持度，提高政府的执行力，并使解决社会问题的政策措施凝聚人民群众的智慧，更具有科学性、合理性，更符合群众意愿，从而有效减少和避免执行中的矛盾冲突，增强政策的可操作性。加强沟通也有利于增进各界群众之间的了解，消除不同群体之间的隔阂，避免矛盾激化。这都有利于促进社会和谐稳定，实现共建共享。

(二)公共服务型社会复合主体

这方面的典型代表是社区公共服务工作站和社区律师工作室这类基层公共服务主体。

社区公共服务工作站是承担社区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职能的社会复合主体。它们在社区党组织的领导下，在政府职能部门的指导、帮助下，在社区居委会的监督下开展工作。社区公共服务工作站与社区党组织、居委会三者共同形成一个多层联结、上下结合、条块互通的社会复合主体，“三位一体”、交叉任职、分工负责，条块结合、合署办公。除社区警务室、卫生服务站以外，“条条”在社区设立的其他站(室)原则上全部纳入社区公共服务工作站，实行“人随事转、费随事转、权随事转”，设立“一门式”服务大厅。社区公共服务工作站还依托居民自治组织，支持社会力量开展便民利民服务，进一步发展壮大社区便民服务社、社区楼道事务管理中心等社区社会组织，积极引导和培育市场化服务、志愿服务、邻里互助，整合政府、市场和社会的力量，推动服务产业发展，为社区居民提供个性化的优质服务。这一体制使党和政府的各项方针政策和工作任务有效落实，社区自治组织的作用有效发挥，实现政府管理服务与基层群众自治的有效衔接和良性互动，有助于进一步把社区建设成为党组织领导核心作用明显、基层政权建设强化、民主自治水平提高、公共服务能力加强、社区管理机制完善、各种社会群体和谐相处的社会生活共同体。这一模式不仅有利于增强社区党组织的领导核心地位，防止社区居委会边缘化，而且最大限度地整合社区各方资源，避免机构重复设置和社区资源浪费，从而有利于形成推进社区建设的强大合力，提高工作效率，提升服务水平，使社区更好地承担起日益繁重的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职能。

社区律师工作室由市律师协会牵头负责，各律师事务所和在杭高校的法学院积极参与，司法行政部门指导协调，建立以律师和法学专家为主体、高校法科学生为辅助、街道社区支持配合、媒体宣传联动的党政界、行业界、学界、媒体界四界联动的互动平台，与基层人民调解工作、综治中心工作、“和事佬”协会工作、大学的“法律诊所”有机结合，与社区原有的各类调解组织互为支撑、互为补充，建立复合机制，构筑多界联动、群策群力的基层矛盾调解和法制宣传平台，做到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共同构建基层调解和宣传网络。社区律师工作室围绕居民及社区工作者最关心的问题，提供法律咨询，宣传法律知识，帮助困难居民获得法律援助，引导社区居民通过合理合法的方式行使权利，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理性表达利益诉求;指导社区的纠纷调处，积极协助社区把矛盾化解在基层，处置在萌芽状态;将法律服务、法治宣传与依法管理社区事务相结合，增强居民群众的法律意识，运用法律手段帮助社区解决管理中的疑难问题，协助起草、修改和审核社区的居民公约、规章制度、法律文书，参与重大项目或合同的谈判、签约活动，协助社区居委会或居民处理其它涉法事务，提高社区工作者依法办事的能力和水平，促进社区依法自治，社会安定有序。

(三)引领发展型社会复合主体

这方面的典型代表是生活品质网群、行业社会复合主体和规范型社会复合主体。

城市品牌网群①组成城市品牌网群的有杭州发展研究中心、杭州生活品质研究与评价中心等事业单位，杭州发展研究会、杭州生活品质调查中心、杭州市城市品牌促进会、生活品质展示展览中心、生活品质纪念品中心等社团组织，杭州创业研究与交流中心等非企业组织，生活品质网站、期刊、视厅等媒体组织，以及相关领域的专家工作委员会。网群按职能设立若干工作线，按工作内容设立若干个策划与协调工作委员会。是由党政界、知识界、媒体界、行业界“四界联动”构成的“研究院(中心)+研究社团+展览、推广、制作机构”为一体的多层复合的新型社会主体，它以行业为基础，以课题为纽带，搭建整合多方资源的大平台，开展对杭州城市生活方方面面的年度研讨、系列论坛，参观展示，点评交流、主题创作、现场发布等活动，广泛吸引社会力量关心和推动城市品牌、行业品牌与企业品牌的建设，挖掘杭州的人文特色，丰富杭州的人文价值，全面展示杭州的环境品质、文化品质、创意品质，使得生活品质生动具体地体现出来，实现城市品牌、行业品牌与企业品牌互动，以此引领产业、行业的发展，特别是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提升行业发展品质和社会生活品质，推动经济社会的转型升级，提升城市的发展品质和生活品质。组成网群的有研究机构、高等院校、社团组织、民办非企业组织、行业主管部门、行业协会、行业代表性企业、媒体等等。这些机构既有专业分工，彼此独立开展工作，又能整合资源、整体运作，形成多层复合、平等和谐、互为主体、主动关联的工作关系，人员交叉兼职、一专多能，能分擅合、运作灵活，既立足岗位、履行职能，又相互协商合作，吸引社会各界人士兼职参与，形成高效的工作群落，有力地推动了各项活动的顺利完成。

引领发展型社会复合主体中，创建最早并且始终保持着活力的，主要是行业社会复合主体②行业社会复合主体中，影响较大的有杭州市丝绸女装产业联盟、杭州中国茶都品牌促进会、杭州文化娱乐品牌促进会、杭州休闲发展联盟、杭州市健康生活大讲堂等。。它们主要活动于具有经济与文化融合发展的鲜明特征的杭州各特色潜力行业，整合有关行业主管部门、高等院校、研究机构、行业协会、龙头企业、新闻媒体等资源，为知识型、文化型创业提供了新型社会平台和机制，通过开展研究、评价、交流、展示、宣传、推广等一系列活动，把那些懂技术、会管理、善经营的高层次复合型人才吸引到特色行业建设中来，成为政府决策的智囊团、行业发展的“助推师”，为引领特色行业向高端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促进了经济转型升级，提升了城市的生活品质。

规范型社会复合主体发端于前几年建立的食品药品安全互动机制，正在发展为“构建标准体系与实施品牌战略复合主体”。它适应当前社会公众高度关注切身利益问题，相关知识不断增加，自我保护意识不断提高，参与社会管理的自觉性和主动性不断加强的新形势，积极探索参与渠道，努力营造监督氛围，动员监管力量、整合监管资源、提高监管效率、提升监管水平，使监管更具科学性、社会性和针对性，有效保障公众利益。这类社会复合主体建立社会互动平台，吸纳相关的行业主管部门、行业协会及知名企业、高等学校和主流媒体参与，建立志愿者服务活动常态化机制，全面整合相关的社会组织和人士，沟通协调各方，建立有权威的行业评价标准、指数评价体系和评价机制，搭建发布平台，完善企业外部监督与内部约束相结合的长效机制，开展企业信用查询、检测信息查询和预警信息发布，使社会力量不仅能进行有效的事后监督，而且能参与社会管理规范的制定。

三、社会复合主体是党和政府培育社会组织的好形式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确立，社会主体多元化、社会分层复杂化、社会利益多样化，社会转型过程中社会矛盾持续积累，政府的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职能需求已经快速凸现，并且需要政府建立更好地反映和协调各方利益的社会治理机制。同时，市场经济体制又决定了政府不可能也不必要在社会建设、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领域内包揽一切。况且实践早已证明，全能政府既超出政府的能力，又压抑社会的活力，导致日益增长的不满情绪。随着总体小康的实现，人民群众对社会建设、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的需求不断拓展和提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已经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基本目标之一。而各级政府长期以来普遍偏重于经济建设，对社会建设、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重视不够，投入偏低，相应的政府能力建设滞后。同时，一些领导干部对民间组织抱着矛盾心态，既希望群众组织起来便于管理，又怕组织起来给领导出难题，甚至构成对执政党和政府的挑战和威胁。因此对社会组织重管理监督、轻培养发展，限制过多而支持引导不够，以至社会组织发育不足，大量群众处于无组织状态，一大批客观存在的社会组织没有得到承认、纳入管理。这就导致了在社会建设、社会管理领域政府和社会组织“双弱”，政府“缺位”和“越位”并存的的局面。

要解决这些问题，不能简单地扩大政府的社会管理职能，一味加强政府对社会生活领域的干预。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为了维护共同的利益，最初通过简单的分工建立了一些特殊的机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机关——为首的是国家政权——为了追求自己的特殊利益，从社会的公仆变成了社会的主人。”因此，“国家再好也不过是在争取阶级统治的斗争中获胜的无产阶级所继承下来的一个祸害;胜利了的无产阶级也将同公社一样，不得不立即尽量除去这个祸害的最坏方面，直到在新的自由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一代有能力把这全部国家废物抛掉。”工人阶级建立的新的真正民主的国家政权与一切剥削阶级国家的根本区别，就在于它必须而且能够“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①恩格斯:《＜法兰西内战＞1891年单行本导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2、13、12页。，保障人民群众当家作主。这一方面需要对公职人员实行全面彻底的普选制，而且规定选举者可以随时撤换被选举者，同时取消公职人员的高薪和特权，另一方面需要广泛实行巴黎公社式的社会自治。

诚然，在社会管理还少不了强制的漫长历史阶段，社会自治还不能取代国家。我们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乃至更高阶段，都应实行国家和社会组织的共同治理。社会组织的自治要从基层做起，逐步取得经验，但决不能限于基层自治。要懂得社会自治是马克思主义社会管理思想的核心，树立人民群众在党的领导下组织起来比一盘散沙好，社会组织公开化比隐形化好的理念，明确搞革命需要社会组织，巩固政权和搞建设更离不开社会组织。我们党在新形势下要巩固执政地位、扩大执政基础，一定要把社会组织纳入社会管理体制之内，使之成为积极力量，发挥桥梁纽带作用，成为社会管理的主体之一。要发扬我们党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和善于组织群众的政治优势，学好革命前辈的看家本领，把社会组织作为新时期党的群众工作的重点，建立和完善相应的组织机构、工作机制和专业队伍，实现党的工作对社会组织的全覆盖，实行政府对社会组织的依法监管。以城乡基层为重点，支持和引导社会组织健康发展，在社会转型过程中实现社会的“再组织化”，实现在党的领导下政府和社会组织紧密合作，良性互动。同时尽可能把不需要政府强制力的公共服务职能转移给社会组织，向社会组织开放更多的公共资源和领域，以购买服务等形式提供必要的财政支持，更好地发挥社会组织自我服务、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监督、自我发展和表达诉求、维护权益、有序参与、社会协商、化解矛盾等作用。对于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利益矛盾，要逐步做到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通过社会组织之间的民主协商解决，避免使党和政府卷入矛盾成为当事者。

以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为目标的中国特色的社会组织不是政府的对立面，而是其合作者。因此，它的成长就不应是一个自发的过程，而需要党和政府的培育。杭州的探索实践证明，社会复合主体是党和政府培育社会组织的好形式。市场化、信息化条件下社会组织结构和社会联系方式迅速扁平化、网络化，社会从纵向联系为主变为横向联系为主的发展趋势，改变了传统的科层制管理方法和管理者与被管理者泾渭分明的关系。在社会复合主体中，党政机关派遣自己的成员以主动关联、平等参与的方式，积极介入社会组织活动的全过程，在支持和服务中引导，施加政治影响;在实践探索中发现管理“越位”和“不到位”的问题，把握社会管理的“度”;在共同的事业中形成价值认同，消除疑虑和戒备心理，变“我”和“你”的外部关系为“我们”的内部关系;充分发挥参与者的主动性、积极性、创造性和优势、特长，形成不同社会主体之间的互补性合作，整合和优化配置社会资源，推动各项事业的发展。它是新形势下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和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成功探索，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新型载体，是转变党政机关作风的很好抓手，是引导社会组织健康成长的有效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