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海 英
由于涉及“内涵建设与‘下移’发展”、“县校合作”、“协同创新”三组关键词,本论题首先要厘清基本逻辑关系。高职教育可持续发展的着力点和取向是:“内涵建设”是根本要求,“下移”发展是推进的新战略,而“协同创新”和“县校合作”分别是“内涵建设”与“‘下移’发展”的贯彻落实;“‘县校合作’式协同创新”是践行“内涵建设与‘下移’发展”所蕴含的科学质量观和教育发展观;或者说,内涵建设与“下移”发展并行,是要以“县校合作”式协同创新,来实现高职教育可持续发展,进而为职教强国建设奠定坚实基础。
随着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及学习化社会理念的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目光投向社区教育。社区教育是利用一定区域内的经济、政治、文化、风俗习惯、生活方式和思想风貌等教育资源,对该区域内所有成员进行多渠道、多层次、多方位、多方面教育的活动。社区教育的发展,对社会的稳定、社区成员素质的提升和家庭的和谐都有重要的作用。而社区教育的发展,离不开对专业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社区教育工作者作为社区教育的主要推动力量,他们不仅承担着宣传社区教育理念、落实社区教育政策的重要任务,还担负着对社区成员的教育需求进行调研和满足的主要职责。
目前,国内学者对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研究还相对较少,根据现有文献,主要从社区教育工作者定义的研究、社区教育工作者工作能力的研究、社区教育工作者发展现状的研究和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对策的研究等四个方面进行综述。
至今为止,我国对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内涵还没有一个统一的界定。因此,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定义及内涵做出了各自的解释。
有学者从社区教育工作者职能的角度出发,认为:“社区教育工作者主要包括专门从事(或主要职责之一是进行社区教育管理的人员)各级社区教育行政管理、事业管理和学校管理工作的人员和从事社区教育教学工作的专职教师。兼职的社区教育千部、教师可以参照前者加以要求。”[1]也有人指出:“社区教育队伍又称社区教育工作者,它是社区教育的主力军,是办好社区教育的关键性力量。一般来讲,社区教育队伍是集合了社会各方面的人才力量而成,具有一定专业素养,数量庞大,组织行为社会化,面向社会全体居民开展社区教育的工作者的总称。”[2]这一定义认为,社区教育队伍的结构由社区教育的教师(师资)队伍、社区理论工作者队伍和社区教育志愿者队伍三部分构成,他们是社区教育的主力军和办好社区教育的关键性力量。
也有研究者从社区教育工作者队伍的构成来进行界定。如有人将社区教育工作者区分为社区教育专职教师队伍、社区教育兼职教师队伍及志愿者队伍三个群体[3];有人认为,社区教育工作者主要由负责社区教育工作的街道干部,负责社区教育工作的居委会干部,区县教育行政部门派驻街道办事处或居委会专门负责社区教育工作的中小学教师,这三部分人员构成。[4]社区教育工作者在政策文本上被普遍规定为由“包括社区教育专职人员、社区教育兼职人员和志愿者队伍”的三部分人员组成。《教育部关于推进社区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指出:“要加强社区教育队伍建设。各地社区行政部门要加强社区教育队伍建设,建立一支以专职人员为骨干,兼职人员和志愿者队伍为主体的适应社区教育需要的管理队伍和师资队伍。专职人员主要在现有的教育行政管理人员和教师队伍中统筹安排解决,街道要有专人分管社区教育工作。兼职人员要根据社区教育的实际需要确定,要充分发挥社区内教师、专家、各行各业的工作人员、在校大中专学生的积极性,建立表彰激励机制,使之成为开展社区教育活动的重要力量。”
综上,学者们关于社区教育工作者内涵的研究可谓见仁见智。不论是从社区教育工作者的职能角度出发,还是从社区教育工作者队伍的构成出发,基本都是根据学者们各自的研究目的来定义。一方面,这丰富了关于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理论研究;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关于社区教育工作者内涵的界定有待进一步统一。
对社区教育工作者进行培养是为了进一步更好地推动社区教育的发展。换句话说,社区教育工作者是社区教育工作的“推动器”。要对社区教育工作者进行培养,就必须明确社区教育工作必须具备的素质及能力。
有研究者主张,对社区教育工作者总体的素质要求应是德——品德、识——见识、才——能力、学——知识、体——体质等五大要素之间整体和谐发展,同时,还要具备开拓创新型素质、多重复合型素质和外向型素质。[5]也有人对城市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工作能力进行了探讨,认为,社区教育教师的能力主要由教学设计、实施能力、角色扮演能力、资源整合能力、学习与成长能力、创新发展能力等几个方面组成。[6]这些都为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提出了明确的方向。有学者在通过文献分析、运用人力资源管理与开发领域先进的工作分析技术和思路进行课题研究的基础上,探讨社区教育工作者的能力和个性心理品质,提出由专业胜任素质、个性心理胜任素质以及职业品质胜任素质三个维度构成的社区教育专职教师胜任素质模型的概念框架。[7]这项研究是对构建社区教育工作者专业能力素质模型的一次尝试,也为进一步研究社区教育工作者的能力构成提供了方向。还有人对社区教育工作者提出了要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持久的创新能力和优良的综合素质及要掌握现代教育规律的要求。[8]更有学者在借鉴素质模型理论的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的基础上,通过文献研究、优秀社区教育专职工作者访谈调查以及问卷调查,多角度研究、分析社区教育工作者应具备的素质,对社区教育工作者提出思想品德素质、知识素质、能力素质三大方面,共43项素质要求。[4]
关于社区教育工作者素质和能力的归纳分析可谓众说纷纭,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社区教育工作者在社区教育中的重要性。概而括之,社区教育工作者的能力主要包括教学设计、实施能力、课程开发能力、学习与成长能力和创新发展能力,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素质主要由思想品德素质、知识素质和个能力素质三个部分组成。
社区教育工作者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着社区教育的发展。只有社区教育工作者的水平提高了,社区教育的快速发展才能得到实现。有学者以上海社区教育为例,通过对上海市 200 多名社区教育工作者的问卷调查,分析了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现状,指出各社区学院(校)教职人员配备的数量不一,存在较大差异;各社区学院(校)教职人员的学历与职称参差不齐;社区学院(校)教职人员年龄偏大,老龄化趋势明显等问题。[9]也有人撰文提出,目前我国社区教育工作者发展存在总量不能满足需求、年龄趋于老化、学历层次偏低、岗位适应能力欠缺、从业年限较短、师资队伍结构不合理、教学方法落后等一系列问题。[10]有学者在对南开社区学院进行调查后发现,部分社区教师存在专业技能欠缺、专业定向不明确、主动发展意识薄弱、学习进取心不够、重学科知识学习轻教育专业知识学习等问题。[11]有的人也从思想品质素养、专业知识、专业技能三个方面做了一些调查,发现社区教育工作者对社区教育的目的、职责认识不足,对社区教育的职业情感缺乏,社区意识和社区归属感不强,服务意识有待加强;在知识素养方面,具有专业学科背景的社区教育工作者罕见,掌握丰富的专业知识和广博的社区人文历史知识的社区教育工作者奇缺;在能力素养方面,社区教育工作者教育教学能力、课程开发能力、社会调查研究能力等都亟待提高。
综上,我国社区教育工作者主要存在专业知能体系薄弱、专业道德概念浅薄、专业发展意识欠缺、专业自治能力不足、专业组织机构稀少等问题。因此,必须进一步加强对我国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只有大大提高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素养和能力,社区教育的大发展才有可能。
社区教育工作者是联系政府与社区居民的桥梁和纽带,是构建和谐社区的关键责任者。对社区工作者的培训是对教育者的教育,对社区教育有重大意义。
针对当前社区教育工作者专业化水平及培养情况,有人提出了“理论培训—观摩学习—实践指导—总结反思”四段式培训模式的设计思路,认为只有在社区工作者的培训过程中,强化理论培训、推进观摩学习,加强实践指导、倡导总结反思,才能使社区教育工作者真正提升思想政治水平、充实专业知识、更新价值理念、端正职业理想。[12]也有人在通过对北京市T街道社区工作者的问卷调查和实地访谈后,提出要完善培训制度,设定评价指标体系,改革培训内容,创新培训方式等培训对策,建议一方面应与国际接轨,主要依托在大学设置专业,培养社区教育专业人才,另一方面,要加强对在职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结合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实际需求,开展富有实效的培训活动。[13]还有人主张,在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训过程中,要围绕注重“学员为本”取向、注重“因需施教”原则、注重“反思性思维”培养、注重参训者的可持续发展等四大价值取向,开展“知识本位”接受模式、“案例中心”研讨模式、“课题研究”研修模式和“诊断式”培训模式的培训。[14]
综上,研究者们关于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对策可谓各抒己见。其中,有关于培训要遵循的价值取向的讨论,也有关于“理论培训—观摩学习—实践指导—总结反思”四段式培训、“知识本位”接受模式、“案例中心”研讨模式、“课题研究”研修模式和“诊断式”培训模式等的培训模式的讨论,这些都为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的进一步研究和实践提供了参考和依据。
认知研究是用逻辑论证的方法对客观事物的本质及其规律性进行研究,并用一系列的概念、判断和推理表达出来的研究方法。认知研究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有关理论。对实践活动的研究即为行为研究,是由社区教育工作者和研究人员共同合作,有计划有步骤对社区教育实践中产生的问题边研究边行动,以解决实际问题为目的的一种科学研究方法。认知研究的开展必须与行为研究的开展同步。认知研究的成果只有经过行为研究的证明,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对于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进行的认知研究,主要是为了获得有关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定义、素养和培养模式的理论框架。而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作为一项实践活动,更强调要进行行为研究。只有将有关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的认知研究与行为研究同步,才能更好地认识和把握、更好地解决和处理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问题。
然而,当前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问题的认知研究还存在与行为研究相脱离、或联系不紧密的问题。从事社区教育的理论工作者与实践工作者之间缺乏必要的联系沟通。一方面,理论研究者热衷于“书斋式”的理论研究,一味地从国外引进先进的理念和模式,却没有深入了解广大社区教育工作者群体,对当前中国社区教育工作者的构成、素养、培训需求没有很好的认识和把握。因而,所做出来的“研究”往往会脱离实际,成为一家之言;另一方面,广大从事社区教育实践工作的社区教育工作者,又专心于解决本社区的事务而忽略自己的培训需求。这就要求专家学者走出书斋,深入社区教育实践,让认知研究重新焕发生命活力,同时,社区教育工作者加强专业理论修养,准确定位自己的专业角色。
现代意义上的社区教育是20世纪在一些欧美国家兴起的。而在我国,社区教育仍处于起步阶段,关于社区教育的理论研究还不成熟。因此,引进欧美国家的先进社区教育理论对于我国社区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但是,只注重外引研究而不进行本土研究,并不能有效解决我国社区教育发展中的问题。当前,我国的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研究中也有相当数量的关于国外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的先进经验和理论研究成果的引进和介绍,这对完善我国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的理论建设,促进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但是,我国的社区教育发展具有一定的特殊性,社区建设在实践中逐渐形成了诸如“政府主导,自上而下”、“两级政府、三级管理”等独特的发展模式,这与国外的社区发展途径存在着很大的不同。因而,我国在介绍和引进国外社区教育先进经验时,一定要结合我国的具体国情,注意外引研究与本土研究并存。这种外引研究与本土研究并存的研究方式,强调应当将百年来的国际社区教育发展思潮带入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将国际社区教育前沿理论引入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应当对百年来社区教育的本土思想进行系统的梳理,对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丰富的本土实践进行科学的理论提炼。此外,更应当对未来的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做出既具国际视野又重本土情感的理论畅想,对未来的社区教育工作者的培养给出富有价值的运作指南。外引研究与本土研究并存,可将社区教育工作者进一步带入现实的成人世界、嵌入成人生活的教育田园,并可以期待和要求他们前赴后继,去推进社区教育工作未来创新、发展与完善。
社区教育工作者是一个社会群体,对他们的研究,只采用量的研究是不够的,还要采用质的研究。质的研究要求以研究者本人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境下采用多种资料收集方法对社会现象进行整体性研究,使用归纳法分析资料、形成理论,通过与研究对象互动对其行为和意义建构获得解释性理解。它是在自然环境而非人工控制环境中进行的研究,研究者在研究过程的角色不再仅仅是研究者,也是研究的工具。研究者只有通过长期深入的研究,才能真正理解和解决问题。目前,关于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研究主要采用的是问卷法等量的研究,而关于参与观察和深度访谈等的质的研究却很少,这对进一步促进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的研究是不利的。因此,必须促使质的研究与量的研究共行,在重视量的研究的同时,可以借用现象学、诠释学等相关理论来进行关于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的研究。只有通过质的研究,才能更好地了解社区教育工作者的生存现状、专业发展、培训需求。在这方面,可以借鉴如关于成人教育工作者的研究等其他类似研究方法,从不同的角度出发去研究社区教育工作者这个庞大而充满活力的群体。只有在质的研究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地进行量的研究,两者双管齐下,我国社区教育工作者培养的研究才能有所成效,绽放出应有的光芒,我国社区教育工作者也才能在社区教育的工作中更好地发挥推动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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