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鞜》文学与《战祸》

2013-01-31 09:23于华
中华女子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战争文学

于华

《青鞜》文学与《战祸》

于华

创刊于1911年9月的《青鞜》是日本最早依靠女性自身力量创办的女性杂志,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后,随着第二波女性主义浪潮的涌起,《青鞜》的价值被人们重新认识和评价,改变了《青鞜》以往没有记忆的历史。《战祸》是《青鞜》发表的唯一一篇反战作品,从女性视角出发揭示出战争的残酷性和破坏性,表达了女性内心渴望和平、呼吁永无战争的强烈愿望。《战祸》为《青鞜》所作的贡献,也是为世界和平事业所作的贡献。

《青鞜》;斋贺琴;女性视角;反战

1975年,“国际妇女十年”在墨西哥召开第一届联合国世界妇女大会,与会的日本首席代表藤田多希①藤田たき(Fujita Taki)——津田塾大学第四任校长,出生于名古屋市,女子英学塾(现为津田塾大学)毕业。文中“多希”是笔者根据日文「たき(Taki)」音译标记的汉字。1928年,藤田参加了在美国檀香山(火奴鲁鲁)召开的第一届太平洋妇女大会,从此也参加妇女争取参政权的运动。二战后,藤田历任劳动省妇女少年局局长,妇女地位委员会及联合国总会代表,泛太平洋东南亚妇女协会、日本妇女有权者同盟、日本大学妇女协会会长等重要职务,为日本社会民主化的实现和提高女性地位的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1975年,墨西哥“国际妇女十年”世界大会之后,藤田作为妇女问题计划推进会主席、妇女少年问题审议会会长,为废除歧视女性条约得以批准以及男女工作平等待遇法的生效等工作尽心尽力,为实现男女共同参与的和谐社会作出了贡献。在发言时,开门见山地引用了平塚雷鸟(1886—1971年)在《青鞜》发刊词中的标题名言《女性原本是太阳》。平塚雷鸟本名平塚明,也称平塚明子,是日本近代思想家、评论家、作家和女性解放运动家。《青鞜》是日本新闻出版史上最早的依靠女性自身力量创办且只为女性服务的妇女杂志。《青鞜》创刊于1911年(明治四十四年)9月1日,同时也是日本最早由市民自发结成的女性社团组织“青鞜社”的机关刊物。青鞜社以平塚雷鸟为中心,集结了当时思想最活跃、水准最高的一批知识女性,《青鞜》创刊最初以女性文学为出发点,而后发展成为唤起女性觉醒的思想杂志。

然而,《青鞜》所拥有的价值长期以来被历史的尘沙所掩埋,《青鞜》小说在文学史中没有记忆,不占有篇幅;女性作者在《青鞜》发表的思想言论也没有受到普遍关注。所幸,随着20世纪70年代以来女性主义浪潮的涌动和日本妇女解放浪潮的涌起,《青鞜》的价值开始被重新挖掘和发现,对《青鞜》进行的研究也具备了多种视角并拓展到多个学术领域。在《青鞜》创刊80年后的1991年9月,《妇人公论》杂志举办了专题研讨会,与会的诗人、女性史研究专家堀场清子表明:“经过八十年的岁月,终于使人们认识到《青鞜》是我们的一项知识遗产”。[1]229-230如今,《青鞜》创刊号上平塚雷鸟的发刊词《女性原本是太阳》以及著名歌人、作家、评论家与谢野晶子的卷首诗《山动之日来临》①发表在《青鞜》创刊号上的原题是《漫言碎语》(「そぞろごと」),1914年1月出版单行本《从夏至秋》时,标题做了改动,文字上也有修改,语调更为缓和。,已成为近代日本最早的“女性解放宣言”,《青鞜》在日本女性史和女性解放运动史上的先驱地位已不可动摇。

《青鞜》从创刊至停刊总计出版了6卷52期,小说共有170多篇(翻译小说除外)。《青鞜》在创刊之初表明“力图发展女性文学,发挥各自天赋特性,来日以培养女性天才为目的”(青鞜社章程第一条)②本文中的引用文均由笔者译自日文,不再一一作注。,因而,其立足于“女性文学”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尽管《青鞜》在后期转向为讨论女性问题的思想杂志,但自始至终《青鞜》的每一期都刊出了小说,其他文学形式的作品还有诗歌、俳句、戏剧、翻译、感想、评论等。除此之外,《青鞜》专门推出过两期“小说号”特辑,分别是第2卷第4期(1912年4月)和第4卷第4期(1914年4月),而且在两期“小说号”特辑之间,由东云堂于1913年2月又出版了一次《青鞜小说集·第一》。

从以上来看,《青鞜》的文学作品在日本近代文学,尤其是近代女性文学中占有相应的分量,无疑也是近代女性文学的组成部分。但是,《青鞜》文学在当时既没有获得相应的地位,文学成就也没有受到广泛的认可。《青鞜》之所以没有得到积极而慎重的评价,原因在于,其一,要将杂志凑齐进行全面通读还存在困难;其二,女性文学研究并不受欢迎。③引自日本近代文学研究专家冈野他家夫《〈青鞜〉的作家》,《国语与国文学》第29卷第3号。对女性作家或女性文学进行研究往往被当做非主流或边缘性课题,这一状况在当今的日本近现代文学研究领域中迹象犹存。另外,在文学史中,《青鞜》往往被放入明治末期至大正初期这一阶段,并将其定位于追求“理想主义”、“自我扩充”的文学。然而长期以来,青鞜女性独特的笔触以及她们表现于文学的内在诉求却被评论界所忽视,因而,对《青鞜》的认识与评价存在一定偏差,对《青鞜》的定位也缺乏准确性。再者,出现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前的《青鞜》文学评论,无一不是以男性为中心、以所谓权威性的“经典文学”为评价标准来进行判断的。如果认为《青鞜》的女性文学与同时期的其他文学属于同质的文学创作,那么,《青鞜》必将在文学史上不能留下令人不断回眸的业绩。

然而,集结于《青鞜》的女性们,她们都有着各自的文脉和立场,显然其文本中包含着相当繁多且复杂的诉求。《青鞜》这份杂志的类别构成并非整齐划一,书写者诉求的复杂性也是产生类别界限难以划分的原因之一。《青鞜》文学蕴含和体现了青鞜女性自我表现的探索精神,强烈愿望中显露出难以言说的复杂性和困难性;思想的不完整中呈现的是自我的丰富性和多样性。《青鞜》的独特性质也许正体现于它的不定型性、脱逸性和不整合性。《青鞜》文学正是继承和发展了樋口一叶的文学,成为连接昭和女性文学以及战后女性文学复兴的过渡,因而,在《青鞜》文学中蕴藏着女性文学的多种可能。《青鞜》文学的价值在于它与那些所谓的权威性“经典文学”是不同质的。

20世纪80年代以后,在新一波女性主义时代到来之时,《青鞜》以及《青鞜》的文学价值受到了普遍关注,针对《青鞜》进行的研究深入到女性史、女性文学史、社会性别、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等多角度、多层面、多领域当中,《青鞜》的回归证明了其存在的价值和历史意义。在文学方面,近年的研究成果对那些被搁置的、曾经被认为是不成熟的文学作品经过一番精读,重新评价其价值和意义,并对《青鞜》重新定位。另外,对《青鞜》的诗、短歌、翻译作品等多项文学领域里的尝试性研究也都取得了相应的成果。本稿欲在此为中国读者介绍一篇具有永恒价值的《青鞜》作品——《战祸》。④在《青鞜》发表时的标题为《感想》。收录于堀场清子编:《〈青鞜〉女性解放论集》,岩波书店2002年版,第225—238页。全篇译文请参看附录。

小说《战祸》是《青鞜》发表的唯一一篇反战作品,刊于1915年(大正四年)11月的第5卷第10期,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最为激烈之时。日本为了扩大在中国的利益而参战,强行占领了我国山东青岛等地,并提出所谓的对华《二十一条》要求。《战祸》则反映了日俄战争期间一个普通的年轻女性与她女儿的不幸遭遇,这一真实的故事是在作者自己家乡发生的“由于战争而引起的悲剧”。

在这篇小说的开头部分,作者写道:“我认为人类的历史是战争的连续”,从太古人类智慧不发达的时候起,直到科学文明显著进步的今天,在多少代多少世纪之间,人类一路上彼此制造着流血、虐杀、侵略,咒骂过去野蛮而自夸于今日之文明,然而,实际上今日文明却以较过去更为残酷的手段进行着称之为“野蛮的虐杀、侵略”。[2]225作者想到战争的残酷性和直接间接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便质疑至今所谓“文明之恩泽”和“科学之贡献”,祈愿并希望绝对不要发生战争。

阿胜是这篇小说的主要悲剧人物,国次是她的丈夫。阿胜的故事从她过门成为人妇讲起。由于战争,在“户数不足两千户的偏僻乡村小镇”,很多人作为“活人祭”——牺牲品而出征入伍。国次在出征前一年迎娶了年纪轻轻的阿胜,“姑娘仅有16岁,像玩具娃娃一样。”[2]228丈夫出征后,阿胜与幼小的女儿阿绢还有“老态龙钟”的太爷(公公的父亲)一起生活。“年轻新娘很不走运,也难以置信她那悲惨的命运”[2]228-229,她所居住的那座老屋连白天都照不到阳光,很阴暗、椽子也很低。

随着战争的推进,人们的爱国之心、同仇敌忾之心被煽动起来,报纸上“以夸张的文字”大书特书战争的胜利。亿万民众狂醉于战争,一天到晚只是期盼着号外的到来,一听到似乎是发送号外的铃响,就对手里的工作完全置之不顾,正在挖萝卜的、正在打麦的,无论何人大家都光着脚一溜烟地跑去,争先恐后要最先抢到那张号外。“我某军大捷,所向披靡”,只要看到这一类的印刷字样,就一起高声欢呼。亿万之众真的如同天真无邪的孩子般。起先在首都东京举行的祝捷会,也开始在全国流行起来。小镇上的人头脑里除了祝捷会的事情以外,什么事都不再考虑,商人停止进货,农民放下田里的活计,忘我地制作一些饰物。商家的店里头还非常炫耀地装饰着军人木偶、军舰、城寨等物。

可是,就在这“欢呼雀跃”欢闹场面的背后,却掩藏着战争受害者的创痛、怨恨和泪水。从东京蔓延至全国的“祝捷会”,在阿胜居住的这个小小的镇上也举行了数次,人们唱着义勇的军歌,挑着灯笼列队行进。然而,在队列走过之后的寂静中,一个在甲午战争中失去一只臂膀的老兵却说:“在内地也是如此地喧闹吗?想想那些亲历战场的人们吧,岂能有祝捷会的从容?!”[2]233和老人搭腔的、榻榻米店铺的女店主则说:“是啊,老爷爷,您呢还身有所感。我呢,想起儿子的事,像这般庆典什么的,真是觉得痛恨啊!”[2]234因为她的独生子应召出征了。

阿胜呢?阿胜看护的老太爷神志恍惚,嘴里不断地说着“国次被杀了,国次被杀了……”就这样死去了。阿胜和孩子两人被丢在又大又阴森的家里,孤苦伶仃地等待着国次的凯旋。对于阿胜的处境,作者只能用“凄凉”和“悲惨”来形容了。祝捷会的夜晚,阿胜独自躲进没有地板的房间黑暗处流泪,她的无助和孤寂无处可诉,只能隐伏在举国欢庆的热闹背后,只能隐伏在祝捷人群的视线之外。“战争什么时候停止呢?每个人的心里都黯然浮出这样的疑问,而且只能发出不为人知的绝望的叹息。”[2]235阿胜终于疯了。几次企图自杀都被邻人救起,但最终还是跳井身亡了。

整个小说中,出自阿胜的口,只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和一句不完整的话。那句不完整的话是阿胜的无奈和无助,“一点也、一点也没有的”(指来自阵地的消息),可是在这半句话中,不知掩埋了阿胜多少的泪水和叹息。如若无人问起,就连这半句话,阿胜也绝不会说出口的,并且也没有机会说出口,甚或不被允许说出口。那句完整的话则是阿胜强作笑颜说出来的:“阿桂,感冒好了吗?像婴儿一样还让人背着。”

阿桂即这篇小说的叙述人,当时还是小学生,祝捷会的夜晚,由于感冒体力不支,由家里的佣人背着出门观看那些列队游行而欢闹的人群,不料却在黑暗的小屋里看到饮泪啜泣的阿胜。“阿桂,感冒好了吗?像婴儿一样还让人背着。”这句话阿胜似乎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即便身体有所不适,也应该像个“大人”一样,不能有娇气。阿胜自己也是依照“大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即便内心多么渴望得到来自阵地的消息,即便在生活中那么希望有个依靠,但她为了国家,不能示弱,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伤心和流泪。阿胜就是这样一个成熟懂事的“大人”。

不久,战争结束,阿胜的丈夫国次“顺利凯旋”,一年后娶了新妻,阿胜的女儿阿绢在叔父(国次的弟弟)家里孤独地长大,在一家工厂里做工。可是,看来身体硬朗结实的阿绢却突然病亡。“阿胜”——作者为主人公起了一个颇有深意的名字,胜利者却并非阿胜本人,日俄战争取得了胜利,国次也幸运地躲过战争的劫难而“顺利凯旋”,可是,阿胜却失败了,被残酷的命运打败了。“阿胜”这个名字像是一种讽刺,又似乎是能够给予这样一个柔弱而凄惨的女子的唯一安慰。

战争的硝烟弥漫一天,阿胜般悲惨人们的命运就会延续一天,阿绢可以说就是第二个阿胜。只要有战争的存在,妇女、儿童以至全体国民就不会有幸福可言,就像“国次”这个名字所暗示的那样,国民个体的生存和利益得失是排在国家利益之后的。只要战火在延续,男人就会继续被要求为国捐躯,而女人不仅要为“家”作出牺牲,同时还要为“国”作出贡献。与男性相比,女性背负着“家族制度”的枷锁和“国家体制”的重担。国次的爷爷,疯疯癫癫的老太爷完全由带着幼女孤苦生活的阿胜看护照料,这就是“家族制度”所要求的、作为“贤妻良母”所应尽的义务。小说的作者在揭露战争残酷的同时,也在批判“家族制度”对女性无情的压迫。

作者最后写道:“十年前战争的残余一直持续到今天”,“那场大战的影响哪怕是小小的一部分也实在令人恐怖”。“我”脑中浮现出“离开国家与国家的关系,自由广阔而美好的人类世界”。[2]238令人遗憾的是,作者所祈望的美好世界至今依然没有实现,战争至今也没有离开过人类的历史。作者呼唤和平的声音一直回荡在今天女性反战文学的上空。

《战祸》的作者斋贺琴(原田琴子,1892—1973年),1892年(明治二十五年)出生于千叶县。先在东京家政女子学校就读,后转入日本女子大学校,中途退学。那时她曾受邀参加了青鞜社研究会,在《青鞜》第4卷第4期“小说号”特辑上发表描写自己亲身经历的小说《夜车》。①收录于岩田奈奈津《青鞜文学集》,不二出版社2004年版,第127—142页。《夜车》通过主人公敏子的“婚事”,对传统的家族制度以及漠视与抹杀个人灵魂的婚姻制度给予了明确的否定。斋贺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也创作了反战诗歌,战后仍继续保持着反战斗志,可见,反战是斋贺琴始终如一的坚定立场。20世纪70年代,她还在《新妇女报》的“倾听书写母亲的历史”栏目中,以“原田琴子”之名出现。

战争文学在日本近代文学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明治维新后,政府在富国强兵政策下,于1873年(明治六年)公布征兵令(1927年改为兵役法),由此实现了国民皆兵的理念,战争从以往特定阶级的专项事物转变为所有“臣民”的“义务”。征兵制度的对象只限于男性,但因此认为战争与女性无关,则是一个错误的认识。处于阵地后方的女性,首先是战争的受害者,作为士兵的母亲和妻子,她们所遭受的战争创伤,并不亚于战场上丢掉性命或身体伤残的男性。阿胜正是这样一个女性。“这个世界(战争)无论给男人还是女人,都带来了许多损失。”[3]189

近年来,人们用社会性别理论多角度地研究女性与战争的关联,不只看到了女性在战争中作为受害者的一面,同时也看到了女性作为国家体制内所掌控的“资源”,尤其是在对外战争中,自觉或不自觉地成为战争的加害者。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欧洲妇女如此,甲午战争、日俄战争中的日本妇女也是如此。女性与战争的关联似乎被限定于坚守阵地后方,但是女性成为被驱使到战场上的男性士兵们的精神支柱,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则是国家所深切地期待的。

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从1938年(昭和十三年)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以后,出自女性作家之手的战争文学开始大量增加。内阁情报部组织的“文笔部队”,派遣记者、从军作家,获得大量的战争情报、扩大各种媒体的宣传作用。林芙美子、佐多稻子、小山衣登子等女性作家都曾前往战地。[4]41

战争是文学中的永恒主题之一,斋贺琴的《战祸》于1915年就提出了女性与战争相关联的尖锐问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她敏锐地抓住了这一主题,比那些派往侵华战场上的从军女记者、女作家的笔端触及战争这一题材早了十多年。然而,到目前为止,在日本女性文学史中,对女性作家的战争文学研究都是从1938年以后以及二战或殖民地文学的研究论起,斋贺琴的《战祸》几乎被人们遗忘殆尽,这是需要引起关注的一件事情。现在,如果我们将这一作品放在战争与社会性别这一问题框架中,它便呈现出文本的时代超前性和现代的多层面意义。《战祸》是斋贺琴在《青鞜》上留下唯一的反战作品,既是对《青鞜》的贡献,也是对女性文学的一大贡献。笔者以为,这样来评论《战祸》的文本意义并不过分。平塚雷鸟在自传《女性原本是太阳》(1972年)中也曾评价说,“大正三年(1914年)7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在《青鞜》杂志上几乎看不到有所反映。其中,斋贺的这份感想是极其珍贵的。”[5]568

《战祸》之珍贵,在于它从女性遭受到战争惨祸的角度揭示了战争的残酷性和破坏性,从而表达了渴望和平的美好愿望;其珍贵更在于它明确的反战态度,在举国欢庆“胜利”的狂热中,作者则保持了一份清醒和冷静,从而对这场取得了“胜利”的战争提出质疑。这篇作品的女性视角也正体现了《青鞜》作为女性杂志的特色,《战祸》的珍贵之处,同时也是《青鞜》的价值体现,它使我们认识到《青鞜》的确是留给今天的一项“遗产”。

[1]岩田ななつ.文学としての《青鞜》[M].东京:不二出版社,2003.

[2]齐贺琴.战祸[A].堀场清子.《青鞜》女性解放论集[C].东京:岩波书店,1991.

[3]亨利·理查森,等.女人的声音[M].郭洪涛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4]渡边澄子.女性文学を学ぶ人のために[M].京都:世界思想社,2000.

[5]平塚らいてう.元始、女性は太陽であった(下)[M].东京:大月书店,1972.

责任编辑:杨 春

Literature in Blue Stockings and The Disaster of War

YU Hua

Founded in September of 1911,Blue Stockings is the earliest feminist magazine by women in Japan.With the emergence of second wave feminism in the mid-1970s,the magazine began to be rediscovered and re-evaluated. The Disaster of War,the only anti-war work published in Blue Stockings,exposes the cruelty and destruction of war from a feminist perspective.

Blue Stockings;Saiga Koto;female perspective;opposition to war

10.3969/j.issn.1007-3698.2013.01.017

:2012-11-29

D442.9

:A

:1007-3698(2013)02-0096-05

于华,女,青岛大学外语学院日语系副教授,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日本女性史和女性问题及日本近代文学。266071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规划基金资助项目 “《青鞜》的文学空间研究”的成果,项目编号:12BWW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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