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英 孙俊芳 等课题组成员
河南中医学院外语学院
1969年7月第22届世界卫生大会上通过的WHA22.54号决议中,WHO就已经意识到“不同种类的传统医学在许多国家有着广泛的应用”[1]。1978年由WHO和国际儿童基金会共同主办的国际初级卫生保健大会上,更是充分肯定了传统医学在许多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医疗保健服务方面所发挥的重要作用。2002年1月公布的《世界卫生组织传统医学战略2002~2005》(WHO Traditional Medicine Strategy 2002~2005)中,WHO已明确提出了将传统医学或补充替代医学纳入各国医疗保健体系的发展方向[2]。
1981年3月,WHO在美国芝加哥伊利诺伊大学药学院成立了首家世界卫生组织传统医学合作中心(WHO Collaborating Centre for Traditional Medicine),1983年5月在复旦大学成立了国内首家世界卫生组织传统医学合作中心。目前,WHO在世界各地设立的传统医学合作中心已达19 个,其中中国7个(复旦大学、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中国中医科学院针灸研究所、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信息研究所、南京中医药大学、上海中医药大学、 中国医学科学院药用植物研究所),美国、日本、韩国各2个,挪威、意大利、澳大利亚、阿联酋、苏丹以及越南各1个[3]。
在世界卫生组织(WHO)执行委员会第124次会议(2009年1月19~26日)上形成并提交第62届世界卫生大会审议通过的有关“传统医学”的EB124.R9决议中,世界卫生组织敦促各会员国制定国家政策、法规和标准,以促进传统医学的适当、安全和有效使用[4]。
可以说,以中医药为代表的传统和补充替代医学已经迎来了历史上最好的国际发展环境,也为中医药外译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和挑战。完善规范中医药英语翻译更成为当务之急。
20世纪7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春潮,中西方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中国传统文化典籍先后被翻译为多种文字在海外出版发行。而中医药文化,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之苑的一朵奇葩,其典籍的翻译自然首当其冲。这对于加强中西方文化交流,促进中国文化在海外的传播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西方译者如Nigel Wiseman和国内译者对中医药典籍翻译做了大量的研究,各种译本及各种翻译理论呈现出百花争艳、百鸟争鸣的景象。
但是,由于译者(无论是西方译者还是中国译者)对中国文化的精神、汉语语言的演变和中医典籍的理解和把握不同,使得一些中医理论基本概念和术语的理解和翻译大相径庭,翻译质量也良莠不齐,缺乏统一的标准和规范。
《国务院关于扶持和促进中医药事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要“积极参与相关国际组织开展的传统医药活动,进一步开展与外国政府间的中医药交流合作,扶持有条件的中医药企业、医疗机构、科研院所和高等院校开展对外交流合作。完善相关政策,积极拓展中医药服务贸易。在我国对外援助、政府合作项目中增加中医药项目。加强中医药知识和文化对外宣传,促进国际传播。”[5]中医药产业化和现代化的步伐进一步加快,中医药全球热持续升温,作为最具有我国民族特色和独特优势的中医药对外交流日趋频繁,这对中医药理论的翻译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和挑战。因此,完善中医药文化翻译体系,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翻译原则和能为大家所接受的翻译标准,尤为重要。
近几年来中医英译日趋丰富,数量激增,涉及中医药文化大学科体系的各个侧面。形势令人欢欣鼓舞的同时问题也越来越凸显,一套行之有效的翻译准则愈加显得重要和紧迫。本课题的研究目的即通过对各种中医药翻译理论的探索和研究、比较和甄别,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可行性和可靠程度都比较高的翻译原则,为不断涌现的中医药译者提供依据和参考。
伴随我国老龄化问题的来临,农民工养老问题也逐渐凸显。国家统计局发布《2017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截止2017年末全国农民工总量达到28652万人,环比增长1.7%,其中,1980年及以后出生的新生代农民工逐渐成为农民工主体,占全国农民工总量的50.5%,比上年提高0.8个百分点,新生代农民工占比首次过半,由此可见,我国农民工群体总量增长率仍处于较高水平且新生代农民工总量占据主导地位。
中医药翻译从出现之初,就有人提出了规范化的问题。从上世纪70年代中医药文化初现峥嵘时起,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几十年的历程,期间不断有学者提到规范化的问题。世界卫生组织(WHO)也曾经就有关传统医学国际标准以及中医相关国家标准(英文)进行过制定。中医药英译的一些组织也应运而生,如“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翻译专业委员会”(简称世中联)和“中华中医药协会翻译分会”等。这些学术组织也分别出台过一些标准。相关词典也日趋增多,但是没有一套标准能够涵盖中医药翻译的各个方面,也还没有一套标准能够为所有译者接受和认同。本课题通过对迄今为止中医药英语译界对此作出的努力及成果进行综合、分析、梳理、概括、完善,以期唤醒有关方面对此问题的关注,并让译者提高中医英译规范化的认识,从而推进中医药文化英语翻译规范化的进程。
本课题研究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对中医药文化翻译规范化的努力,提高翻译的信度和质量,让中医药文化更好地为世界所认识,从而达到中医药文化国际传播的目的。在研究过程中,课题组成员的中医药文化英译水平得到了大幅提升,并将之应用到医学英语教学的实践中去。其最终目的始终指向中医药文化的国际交流与传播。
搜集和查阅有关中医药英译的文献资料,为本课题研究提供科学的论证资料和研究方法,对有关的文献资料进行挖掘、分析和归类。
通过参加学术会议、书籍、网络、走访等平台搜集了丰富的第一手资料,完成了对中医药文化英语翻译现状的调查研究。
根据调研结果,课题组提出了一套中医药英语翻译的原则,并对中医药英语翻译的规范化提出了一些可行性建议,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能够直接指导中医药英语翻译实践的理论体系。
近几年中医药译作大量涌现,日趋丰富和繁荣。但是出现的问题也很多,比较突出的问题表现为:
4.1.1 字典居多,难成体系。许多译作以字典的形式出现,虽有“点”的突破,但缺乏整体的融通。给人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之感。许多译作也是零零散散,难成体系。
4.1.2 同一术语,多种译法。许多术语译法很多,给国外的潜在阅读者造成理解上的困惑。如“五行”这一概念,至少有:wuxing, five elements,five phases三种译法。“四诊合参”的概念有以下几种译法:1) comprehensive consideration of the data obtained from the four examinations (inspection,listening and smelling, inquiry and palpation)for making the diagnosis;2)comprehensive analysis by four methods of examination;3)comprehensive diagnosis by four methods;4)synthetic analysis of the data collected through the four diagnostic methods。在WHO西太区的国际标准中[6],“四诊合参”被译作correlation of all four examinations。而在“世界中联”的国际标准中[7],这一概念则被译作 comprehensive analysis of four examinations。其它基础理论的译法也各不相同。这给中医药文化的传播造成了一定障碍。
本课题组认为,中医药英译是中医药走向世界的重要纽带和桥梁,其翻译的质量直接影响世界对中医药文化的认识和认可。而中医药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朵奇葩,融释、儒、道及诸子学说于一体,中医英译应该建立在对中国传统哲学文化深入了解的基础之上,厚积而薄发,需要慎之又慎。
课题组在对大量的中医药英语译作进行比较、甄别的基础上,征询了一些海外读者的看法和反馈,提出了中医药英语翻译的三大原则:
4.2.1 专业性原则
翻译中医药文献或理论时,要区分哪些是日常使用术语,哪些是专用术语。日常术语,即在日常谈话中使用的概念和中医使用的概念完全一致,这种术语即可以在英语中找到相应的对应词,直接使用,如解剖术语:Head-头,Nose-鼻,Hand-手,Stomach-胃,Heart-心(脏),Liver-肝(脏),Wrist-腕,Finger-指,Back-背,Penis-阴茎,Blood-血,Urine-尿,Sweat-汗,Vomiting-吐,Cough-咳嗽,Constipation-便秘,Menstruation-月经等。
而对于一些专业性术语,则尽可能保留其原意,采用来源导向方法进行直译。如:骨蒸潮热:steaming bone tidal fever,恶风:aversion to wind,弦脉:stringlike pulse,革脉:drumskin pulse,腹痛拒按:abdominal pain that refuses pressure。辛凉解表:resolving the exterior with coolness and acridity,疏风泄热:coursing wind and discharging heat,滋阴解表:enriching yīn and resolving the exterior,清热解毒:clearing heat and resolving toxin。
4.2.2 民族性原则
中医药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具有非常鲜明的民族特点和文学美感,因此在翻译中应该尽量保留。有些译者认为应该尽量采用目标导向翻译方法将中医术语译为外国读者所熟知的术语,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却是牺牲了中医的特点,而且极易让人将这些中医学术语和西方的生物医学术语混为一谈,不利于中医药文化的国际推广,也不利于海外读者对中医药概念的深层把握。例如:“风火眼”这一术语反映了这一疾病的定义,即由风火而引发的疾病,所以译为wind-fire eye更能有效地保留其特点且更忠实于原文。如果译为Acute conjunctivitis则听起来更像是生物医学的术语,而且也忽略了其与风火的联系。但是出于对西方读者的考虑,也可以做适当解释,如可以解释这种病的症状和Acute conjunctivitis非常接近。
4.2.3 忠实性原则
许多术语,在英语中难以找到对应词,与其臆造一个术语,倒不如采用音译的方式,保留其本来的面目。必要时在后面的括号中做注解。被广大读者接受之后就可只用音译。比如“三焦”一词,自1982年WHO西太区开始制定针灸经穴名称国际标准以来,一直译作triple energizer。在语义和形式上与中医的“三焦”概念相差很大,在使用过程中引起了很多质疑和争议。2010年12月6日至10日WHO在日本东京召开了第二次ICTM(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Traditional Medicine,即传统医学国际分类)会议。在会议上正式确定了将“三焦”译为“Sanjiao”,还原其本来面目。
中医药英语真正走向完全的规范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至少可以根据翻译的目的,先对翻译作品的读者群进行定位,然后确定采用何种译法,这样可能更加符合翻译实际。对于一般只是对中医感兴趣,想泛泛了解一些中医知识的读者,和医学专业想对中医有深入系统研究的读者,在翻译方法的采用上,应该体现出不同的标准和规范。所以,中医英译既要体现统一和规范,也允许在合理的基础上多种标准共存,以满足不同读者的需要。
现在中医药英语翻译虽然异彩纷呈,但是缺乏规范化管理,问题频发,不利于中医药英译的发展和中医药文化的国际化传播。中医药文化要走向世界,中医药英语翻译是关键。在中医药英语的发展进程中,规范化研究又是重中之重。因此,本课题在对大量译作和不同的翻译理念进行分析综合的基础上,提出的一系列翻译原则和规范化构想将对未来的中医药英语翻译起到积极的参考和引导作用。
[1]Establishment of Pharmaceutical Production in Developing Countries[EB/OL]. http://www.sld.cu/galerias/pdf/sitios/mednat/produccion_farmaceutica_en_paises_en_desarrollo.pdf,2009-10-16
[2]WHO Traditional Medicine Strategy 2002-2005[EB/OL]. http:// whqlibdoc.who.int/hq/2002/WHO_EDM_TRM_2002.1.pdf,2009-09-02
[3]WHO Collaborating Centres for Traditional Medicine[EB/OL]. http://www.who.int/medicines/areas/traditional/collabcentres/en/index.html,2009-09-01
[4]Traditional Medicine[EB/OL]. http://apps.who.int/gb/ebwha/pdf_files/EB124/B124_R9-en.pdf,2009-01-26
[5]国发[2009]22号:国务院关于扶持和促进中医药事业发展的若干意见
[6]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estern Pacific Region.WHO international standard terminologies on traditional medicine in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 2007
[7]李振吉.中医基本名词术语中英对照国际标准.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