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的儿童文学翻译*

2013-01-21 19:41
关键词:林纾儿童文学文学

滕 梅 许 宏

(1.中国海洋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2.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471003)

林纾的儿童文学翻译*

滕 梅1许 宏2

(1.中国海洋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2.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河南 洛阳 471003)

从鸦片战争以后到五四运动以前这一时期,是中国现代儿童文学产生的萌芽期,其中翻译文学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在林纾一生翻译的一百多部文学作品中,有十四部是儿童文学作品,对中国现代文学,尤其是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萌芽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不过,林纾当时所处的历史时代和社会文化背景,决定了其与现在不同的儿童观、翻译观和文学观。

林纾;儿童文学;翻译

林纾,中国近代著名翻译家,是我国晚清时期最早开始翻译外国文学作品的人。作为中国翻译事业的先驱,他译笔流畅,文字雅俗皆宜,深受读者喜爱。他翻译的《巴黎茶花女遗事》出版后,轰动全国,一时洛阳纸贵,康有为亦曾对其高度评价:“译才并世数严(复)林(纾)”。

由于林纾本人不懂外文,只能通过口译人员的口述来进行翻译,加上其作品增译删译之处比较多,所以也遭到了不少非议,被认为不忠不信。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林纾翻译的作品深受当时的读者喜爱,为打开国人眼界,帮助中国读者了解西方、了解西方文学做出了巨大贡献。

关于林纾及其翻译,一直是我国翻译研究的热点话题之一,但是对于林纾翻译的儿童文学作品,则没有受到应有的关注。事实上,林纾翻译的儿童文学作品,为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萌芽,以及对当时的少年儿童所产生的作用巨大,影响也十分深远。

本文旨在根据林纾当时所处的历史时代和哲学背景,以及当时的儿童观、翻译观和文学观,来解读林纾的儿童文学翻译观,并肯定林纾对中国儿童文学发展所做出的贡献。

一、林纾翻译儿童文学的背景与目的

林译小说不仅“用实例打破中国人传统的谬见,给外国文学奠定基础”(郑振铎语),而且对晚清少年儿童的影响十分巨大。

根据统计,林纾从事外国文学翻译始于光绪十九年(1893年),止于民国十三年(1924年),共翻译了一百七十余种,其中儿童文学十四种,按出版的时间顺序分别为《英国诗人吟边燕语》(1904年)、《撒克逊劫后英雄略》(1905年)、《美洲童子万里寻亲记》(1905年)、《英孝子火山报仇录》(1905年)、《海外轩渠录》(1906年)、《希腊名士伊索寓言》(1906年)、《双孝子喋血酬恩录》(1907年)、《爱国二童子传》(1907年)、《块肉余生述》(1908年)、《贼史》(1908年)、《鲁滨孙漂流记》(1914年)、《鹰梯小豪杰》(1916年)、《秋灯谭屑》(1916年)(故事集)、《诗人解颐录》(1916年)(故事集)。这些小说和故事或以儿童生活为题材,或以儿童读者为对象,或其结构、情节、笔调富有儿童特色,大致可以勾勒林译小说中属于儿童文学范畴的一个轮廓。

林纾所处的那个时代,外国列强的坚船利炮已经轰开了中国闭关自守的大门,清政府的昏庸无能使得帝国主义长驱直入,社会各界都在呼吁救国图存。但是,大家所持的观点并不完全相同。

主要的思想流派大概有三种:一种是以张之洞为首的“新旧兼学: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虽然承认西方的自然科学和军事比中国的先进,应该向其学习,但同时又深信文学和哲学还是中国的更高明,不必向外国学习,因此他们根本就无意于外国文学的翻译。第二种是以严复为首的“天演哲学”,即运用达尔文的进化论学说,当中华民族面临危亡之时,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思想来激励中国人“自强保种”,但是,严复们把挽救中国的理想寄托于所谓“士大夫”阶层,根本无视占社会大多数的下层人民,所以他们对西方思想的翻译选择用纯正的古文。第三种则是以康有为、梁启超为首的资产阶级改良派,提倡翻译为“启迪民智”,而且梁启超早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就在其《译印政治小说序》中强调:“小说为国民之魂”,提倡创作与翻译小说为“变革”服务。[1](P9)

林纾的观念,在很大程度上与改良派不谋而合,因此林译小说“恰恰成为对梁氏言论最有力的支持——如果没有大量的林译小说向人们展现小说本身的丰富美感,仅仅靠梁启超等数量有限而美感不足的政论文式的‘政治小说’、‘科学小说’,很难想象现代小说真的会在很短时间内征服传统文人,由‘小道’、‘下流’跃升为‘上乘’,导致传统小说观念根本改变。”[2]

作为资产阶级改良派的代表人物,梁启超本人就大力倡导为儿童著译小说,而且身体力行,翻译了法国作家焦士威尔奴(今通译儒勒·凡尔纳――笔者)的“科学小说”《十五小豪杰》,欲借他山之石以攻玉。

而作为专业译者的林纾,选择翻译儿童文学也是十分自然的了。出于“启迪民智”的目的,他在《块肉余生述·译序》中呼吁:“英伦半开化时民间弊俗、亦皎然揭诸眉睫之下,使吾中国人观之,但实力加以教育,则社会亦足改良,不必心醉西风,谓欧人尽胜于亚。似皆生知良能之彦,则鄙之译是书,为不负矣。”

也正是出于“启迪民智”的目的,虽然林纾也用古文进行翻译创作,但为了让更多的民众能够看懂,却也已经是有别于“班马文章”的新文言了,“不仅不理会‘古文’的约束,而且常常无视中国语文的习尚”。[3](P96)

二、林纾带有成人色彩的功利主义儿童观

从鸦片战争以后到五四运动以前这一近代史时期,是中国现代儿童文学产生的萌芽期,其中翻译文学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在此之前,与世界儿童文学发达地区(欧美)的历史相比,中国的儿童文学相对比较落后、单薄,主要形式为两种:一是民间口耳相传的适合儿童听赏要求的口头文学,如儿歌、寓言、神话传说、笑话等;二是古代成人文学中某些适合儿童接受机制与审美情趣的作品,如《西游记》、《水浒传》、《聊斋志异》、《镜花缘》中的故事等。[4](P11)除此之外,当时我国几乎没有专门意义上的儿童文学。

我国传统儿童文学发展的滞后、单薄现象与中国社会的历史进程与传统思想密切相关,这种密切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中国社会漫长的封建制度与占统治地位的儒家学说,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的三纲之说。在中国传统文化结构中,个人一直处于共性、皇权、夫权、父权的统治之下,作为个体的人的权利和尊严被完全抹杀,更何况作为成人的附属品的儿童。周作人在《儿童的文学》中说过:“以前的人对于儿童多不能正当理解,不是将他当作缩小的成人,拿‘圣经贤传’尽量的灌下去,便将他看作不完全的小人,说小孩懂得甚么,一笔抹杀,不去理他。”[5](P41)

在这种“儿童观”的映照下,中国古代的所谓“儿童读物”,极大多数是以成人心理取代儿童心理,以成人意志左右儿童意志,以成人文化代替儿童文化,以成人的阅读经验支配儿童的阅读经验,强调“文以载道”、“有助王化”,全然不顾及儿童的阅读心理,除了曹冲称象、岳母刺字、凿壁偷光等历史故事,就是像《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神童诗》、《二十四孝》、《幼学琼林》之类的书,这就算是那时最好的“儿童读物”了。

19世纪末鸦片战争之后,中国不仅在军事上、经济上都受到西方列强的重创,在文化上也受到了西方的猛烈冲击。在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浪潮的激荡下,中国也开始了新的启蒙时期。中西文化的的撞击与交融使近代中国文化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妇女解放、个性解放初露端倪,对儿童的教育也开始受到以梁启超为首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重视,为儿童翻译了大量外国文学作品,这在中国数千年的封建历史中是史无前例的。

1906年,林纾与严培南、严璩合作,于光绪丙午年(1906年)十一月出版了《希腊名士伊索寓言》,并于该书译后撰写了《叙》言,申述了专为儿童译述此书的目的:“盖欲求寓言之专作,能使童蒙闻而笑乐,渐司乎人心之变幻,物理之歧出。”[1](P181)正因为旨在提供儿童的文学读物,所以译者的文字一变夙来古拙的风格,而代之以流畅浅近的笔墨。另外恐幼年读者不能领会寓言的涵意,还竭尽心力地在每则寓言末尾附上一段浅显的按语,藉以诠释与议论,旨在帮助儿童读者更好地理解。这充分表明了林纾在翻译时试图为儿童读者着想的儿童文学翻译观。

不过,应该指出的一点是:当时林纾的译介并不全是为了儿童的身心健康发展,也并不全是以儿童为中心,以儿童的需求为出发点,而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成人的文化理想与功利主义的需要,旨在“开发民智”,“冀我同胞警醒”,培养儿童的爱国主义思想,激励他们发奋图强,其背后折射出来的依然是一种“成人本位”的儿童观念。林纾在其《〈爱国二童子传〉达旨》中清楚地阐明了他对儿童的期望:“强国者何恃?曰:恃学,恃学生,恃学生之有志于国,尤恃学生人人之精实业。……学生基也,国家墉也,学生先为之基,墉何由颠?”[6]表明了林纾认为儿童文学可以帮助孩子养成爱国思想、陶冶优良品性,这就是儿童文学的社会作用和功利目的。

三、林纾的文学观与翻译观

清朝末年的大部分中国人虽然认识到了西方有比中国先进的自然科学和政治制度,但是没有认识到西方文学的重要价值,而是普遍认为文学还是中国最好,外国的文学根本无法与中国的相提并论,仍然应该“中学为体”。即使翻译外国的文学,也是为了“同文远被”,引诱和鼓励外国人来学中国语文,接受中国文化,“夷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并非唤起国人的兴趣去研究外国文学。用钱钟书在《汉译第一首英语诗〈人生颂〉及有关二三事》一文中的话说,就是中国的诗人文人仿佛“只扫自己门前雪”,把隔了一垛语言墙壁的西洋诗文看成“他家瓦上霜”,连捡起一点儿道听途说的好奇心都没有。[3](P151)

因此,林纾一方面通过译著及其序跋等方式,呼吁国人改变对西方尤其是西方文学的偏见,积极向西方学习;另一方面,林纾在翻译时也尽量采取了归化的策略,使用一些国人乐于接受的词汇和写作方式,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对书名的翻译,例如,本来是《老古玩店》,被他译成了《孝女耐儿传》;本来是《蒙特马祖的女儿》,结果变成了《英孝子火山报仇录》。“孝”是中国传统道德的重要内容,林纾这样处理书名主要是为了让国人知道西方也有与中国一样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念,对书中的人物产生认同感,目的就是为了使译文更能被中国读者接受。

这里还要提一下晚清末年我国的翻译惯例。“所谓翻译惯例,是指某一时期某一社会群体对翻译概念的认识。具体说来,就是群体的成员们认为什么是翻译,或者翻译是什么样子的”。[7]Theo Hermans在其名为“Translation As Institution”的论文中早就谈到:

我们讨论一种称为“译作”的社会实体,以及一种叫做“翻译”的行为方式,利用这种方式,我们会注意到一些细微的差别,而这些细微的差别在我们自己的语言和文化里,会被认为是我们非常熟悉的……学习翻译就是学习操作翻译规范,即操作规范或遵守规范,预测、调整、规划、协商别人对于翻译这种约定俗成的预期。[8]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翻译作为一种“约定俗成”(institution),它对译者翻译策略的选择起着十分重要的指导和制约作用。如果一个社会认为好的翻译应该对原作“亦步亦趋”,那么译者在翻译时自然会比较小心地“直译”;反之,译者则可以获得更多的再创造的“自由”。晚清的翻译情况应该是属于后者。正是由于当时的人们对西方文化居高临下的态度,导致了译者可以十分自由地“操纵”原文,将其任意增删,使之符合自己的价值观念和审美要求,并且达到自己的翻译目的。

这种情况与Edward Fitzgerald翻译波斯诗人Omar Khayyam的诗作“The Rubaiyat”时采用的翻译策略十分近似,Fitzgerald将自己为什么改动原文的原因讲得十分清楚:

这些个波斯人,我拿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实在是开心得很。他们虽说也是诗人,但(我认为)还没到让人不敢恣意妄为的地步,而且他们也确实缺乏一点艺术来塑造自身。[9]

同样,林译也向来以对原作多有增删而出名。林纾以爱国主义思想陶冶“童蒙”的目的,在他的儿童文学翻译中体现得十分明显,如在其所译的《希腊名士伊索寓言》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群兽野集,立狮为王。王狮自明性善不虐,且甚爱其类,猝撄之,亦勿怒。狮既即位,驰檄四方,群兽咸戾,约曰,今后羊也,隶狼;山羊也,隶豹;鹿也,隶虎;兔也,隶狗;并居无忤,若友焉。兔见而叹曰:余之期此非一日矣,大王令果行,则弱者均足自保矣,其果然耶?

林纾在其以“畏庐”署名的按语中写道:“今有盛强之国,以吞灭为性,一旦忽言弭兵,亦王狮之约众耳!弱者国于其旁,果如兔之先见耶?!”这段按语的写作时间距光绪庚子年(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之后不久,外国侵略者的残暴贪婪为译者林纾所耳闻目睹,因而能在籍发挥寓言本义的同时也指出:侵略者“吞灭为性”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用以警醒少年,以使他们永志不忘,时刻保持警惕。

有时为了达到启迪“童蒙”的目的,林纾的译文甚至会故意与原文的本意背道而驰。如在其所译的《希腊名士伊索寓言》中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牛饮于池,践小蛙毙之。母蛙索子不得,问其他子。他子曰:“死矣!比有歧蹄巨兽,践毙之。”母蛙吹气而膨其腹,问其子曰:“彼兽之巨何如我?”其子曰:“止矣,母勿苦。母必如是者,移时将裂其腹。”

伊索寓言的本意在于讽诫那些不学无术、自以为是的人,而译者林纾的按语却相当出人意料:“母蛙固愚,勇气足尚也;子蛙固智,学之适增长奴隶之性质。”他所取者,母蛙欲与牛相比者在于复仇,故赞其“勇气”;反之,子蛙的崇大惧巨、自甘卑渺的奴隶性,倒是不足为训的。[1](P183)林纾为了让儿童读者勇于与侵略者斗争,竟然不惜完全更改了这一则寓言的本意。

四、林纾的翻译对中国儿童文学、以及中国文学的巨大贡献

“其实,林纾自己大概也没有想到,中国新文化的诞生,他是其中的一位先驱。他的翻译小说无异于一扇洞开的窗户,晚清中国人首先从这里瞥见西方的文化与人生。林译小说滋养了新文学的整整一代人,很多现代作家对西方文学的兴趣,就是从读林译小说开始的;中国小说现代叙事话语的形成,林译小说有开拓之功”。[2]钱钟书先生在“林纾的翻译”一文中,谈到林纾的翻译所起“媒”的作用时曾经饱含感情地写道:“我自己就是读了林译而增加学习外国语文的兴趣的。商务印书馆发行的的那两小箱《林译小说丛书》是我十一二岁时的大发现,带领我进了一个新天地,一个在《水浒》、《西游记》、《聊斋志异》以外另辟的世界。……接触了林译,我才知道西洋小说会那么迷人。”[3](P82)

从林纾那个时代成长起来的中国作家,在回顾自己儿时所受的文学熏陶时,几乎无一例外地也都提到了林纾和林译小说。不仅鲁迅兄弟、郭沫若等有所述及*周作人回忆说:“对于鲁迅有很大影响的第三个人,不得不举出林琴南来了。……我们对于林译小说有那么的热心,只要他印出一部,来到东京,便一定跑到神田中国书林,去把它买来,看过之后鲁迅还拿到订书店去,改装硬纸版书面,背脊用的是青灰洋布。”周作人极其坦率地承认:“老实说,我们都因了林译才知道外国有小说,引起一点对于外国文学的兴味。我个人还曾经模仿过他的译文。”又说:“我从前翻译小说,很受林琴南先生的影响。”(见谢天振,查明建主编《中国现代翻译文学史》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57页)郭沫若最初也是从读林纾译的小说开始接触外国文学的,他在所写《少年时代》中记道:“林琴南译的小说在当时是很流行的。那也是我最嗜好的一种读物。我最初读的是哈葛德的《迦茵小传》,那女主人公的迦茵是怎样的引起了我深厚的同情,诱出了我大量的眼泪哟。”(见郭沫若著《少年时代》,载《郭沫若文集》第六卷,人民文学出版社),连稍后一点的作家也都受到过他的影响,例如,冰心在其《小说集自序》中曾经写道:“我所得的大半是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林译说部。如《孝女耐儿传》、《滑稽外史》、《块肉余生述》之类。……到了十一岁,我已看完了全部的《说部丛书》”。[10]丁玲也在《我的创作生活》中说过:“我小的时候,……几乎把我舅舅家里的那些草本旧小说看完。而且商务印书馆的《说部丛书》就是那些林译的小说也看了不少”。[1](P161)

林纾的翻译作品无论从体裁还是语言上都为中国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全新的视角,也正是因为有了晚清时期对外国文学作品的译介,才为几十年后发生在中国的五四新文化运动奠定了基础,使其成为可能。

同时,林纾的翻译也为上世纪20年代发起的“儿童文学运动”做了铺垫。20世纪初的中国少年儿童,正是通过“林译小说”开始接触世界其它民族所创造的文学宝库,从而步入了一个陌生而新奇的世界,林译小说对他们的成长、尤其是思想方面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从历史演进的角度考察,林纾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虽然还处于尝试和摸索阶段,但它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当时的封建正统文化,也为五四时期起步的现代儿童文学作了酝酿与准备。以茅盾、郑振铎、叶圣陶、冰心等为代表的文学研究会诸作家发起的儿童文学运动,是现代中国重要的文化事件与文学现象,而这批当时十分年轻的作家都是在林译小说的影响下成长起来的。

[1] 胡从经. 晚清儿童文学钩沉[M]. 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1982.

[2] 杨联芬. 林纾与新文化[N]. 中华读书报,2001-02-21.

[3] 钱钟书. 七缀集[M].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

[4] 王泉根. 现代中国儿童文学主潮[M]. 重庆:重庆出版社,2000.

[5] 王泉根. 周作人与儿童文学[M]. 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1985.

[6] 罗新璋. 翻译论集[C].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7] 吴南松. 功能翻译理论及其在文学翻译批评中的适用性-以对晚清小说翻译的批评为例[J].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3):72-76.

[8] Hermans, Theo. Translation As Institution [A]. Rainer Schulte & John Biguenet (ed.),TheoriesofTranslation:AnAnthologyofEssaysfromDrydentoDerrida[C]. Chicago and London: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2.

[9] Lefevere, Andre.Translation,RewritingandtheManipulationofLiteraryFame[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4,(1992).

[10] 冰心. 冰心小说集[M]. 北新书店,1932.

LinShuandHisChildren'sLiteratureTranslation

Teng Mei1, Xu Hong2

(1.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266071,Shandong, China;2. PLA Foreign Languages University, Luoyang 471003, He'nan ,China)

It has always been controversial among researchers in translation studies concerning the translations of Lin Shu, the famous translator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Some hail him as "the first to translate foreign literature into Chinese", while others tend to accuse him of his "disloyalty" to the original. However, there has not been due attention paid to Lin's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which, in fact, fascinates children readers. Based upon social-historical and philosophical backgrounds in China, this paper endeavors to interpret Lin's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by taking into consideration prevailing views upon children, translation and literature at that time. Nowadays, Lin's contribu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in China should not be overlooked.

Lin Shu; children's literature; translation

H315.9

A

1672-335X(2013)01-0114-04

责任编辑:周延云

2011-12-10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基金的阶段性成果之一(09YJC740071)

滕梅(1969- ),女,山东青岛人,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翻译理论与教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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