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宏,王晓敏,刘文广,陈慕琳,田海佳,赵晓秋
(温州市康宁医院 临床心理科,浙江 温州 325007)
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在中国工业化和城市化快速发展的今天,越来越多的子女到他乡发展。将不与子女同住且子女超过3个月不来探望的≥60岁老人,称作 “留守老人”,这种现象在温州乃至全国也相当普遍,已成为当今社会的重大问题之一。为了解温州地区留守老年人群抑郁症状的情况,笔者对2011年4月-2013年4月温州市分层随机抽取的351名≥60岁城乡留守老年居民进行抑郁症状筛查和社会支持情况调查,结果报告如下。
1.1 对象 本次调查采用分层随机抽样,在温州市3区2市6县的行政区划中随机抽取1区1市2县(鹿城区、瑞安市、平阳县、泰顺县),在各区市县中随机抽取1~2个街道或乡镇,于每个街道或乡镇随机抽取1~2个居委会或村委会为抽样地点,共抽取4个居委会和6个村委会作为抽样单位,在每个抽样单位的留守老年人中随机抽取30~40人进行问卷调查。所有调查对象均为在该地区居住≥6个月,排除存在明显智能障碍、耳聋和失语等缺乏语言交流能力者。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391份,问卷有效回收351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9.8%。
1.2 方法 ①一般情况调查问卷:自行设计。内容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宗教信仰、慢性病史、居住状况、家庭经济、医疗来源等。②中文版老年抑郁量表(geriatric depression scale,GDS)[1]:包括情绪低落、活动减少、易激惹、退缩、痛苦的想法、对过去、现在与将来的消极评价等老年抑郁的核心症状,共30个条目。其中20个正向条目采用“1=是;0=否”计分,10个反向条目采用“1=否;0=是”计分,总分范围0~30分,总分≤10分为无抑郁,11~20分为轻度抑郁,21~25分为中度抑郁,26~30分为重度抑郁。本研究以GDS总分>10分为抑郁障碍的筛查阳性界值。③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SRS)[1]:该量表共有十个条目,包括客观支持(3条)、主观支持(4条)和对社会支持的利用度(3条)三个维度,用于测量个体的社会支持度。计分方法:第1~第4,第8~第10条,每条只选一项,选择1、2、3、4项分别计1、2、3、4分;第5条分A、B、C、D四项计总分,每项从无到全力支持分别计1~4分;第6、第7条如回答“无任何来源”则计0分,回答“下列来源”者,有几个来源就计几分。量表分为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和对支持的利用度三个维度,得分越高,社会支持越好。以上所有调查问卷均由统一培训的调查员进行面访调查。
1.3 统计学处理方法 应用SPSS17.0软件进行一般描述性分析、方差分析和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一般情况 调查的351名留守老人中,男134人,占38.2%,女217人,占61.8%;年龄范围60~97岁,平均74岁,其中60~69岁124人,占35.3%,70~79岁128人,占36.5%,80岁以上99人,占28.2%;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248人,占70.7%,初中66人,占18.8%,高中/中专及以上37人,占10.5%;婚姻状况在婚224人,占63.8%,非在婚(未婚/离婚/丧偶)127人,占36.2%;有宗教信仰者201人,占57.3%;既往有慢性病史196人,占55.8%;家庭月收入少于3000元282人,占80.3%;有医疗保险者299人,占85.2%;非独居者183人,占52.1%;有业余爱好者130人,占37.0%;参与团体活动者198人,占56.4%。
2.2 温州市留守老人抑郁症状情况比较 温州留守老人GDS总分为(11.34±7.28)分。将不同特征留守老人GDS总分进行比较,居住状况(独居/非独居)、有无业余爱好、是否参与团体活动的留守老人GDS总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婚姻状况、性别、年龄、文化程度、有无宗教信仰、有无慢性疾病、家庭月收入、医疗来源的留守老人GDS总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见表1)。
2.3 温州留守老人社会支持对抑郁症状影响程度的回归分析 以老年抑郁总分为因变量,社会支持评定总分与各分量表分为自变量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建立的回归方程R2=0.13,F值为17.23,P<0.001。主观支持分和对支持的利用度能够显著预测老年抑郁总分的降低(P<0.001)(见表2)。
表1 温州市不同特征留守老人GDS总分比较
2.4 温州留守老人GDS总分阳性影响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本研究以GDS总分>10分为抑郁症状筛查阳性分界值。以抑郁症状是否阳性为因变量,居住情况、业务爱好、参与团体活动4个因素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表明,非独居、有业余爱好和参与团体活动是温州留守老人抑郁症状的保护因素(见表3)。
表2 温州留守老人社会支持对抑郁症状影响程度的回归分析
表3 温州市留守老人GDS总分阳性影响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本次调查的351名留守老人中,女性占61.8%;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占70.7%;婚姻状况在婚占63.8%;有宗教信仰者占57.3%;既往有慢性病史占55.8%;家庭月收入少于3000元者占80.3%;有医疗保险者占85.2%;有业余爱好者占37.0%;参与团体活动者占56.4%,与国内相关研究[2-3]结果相似。
研究发现,老年抑郁发病的主要危险因素包括:女性[4]、独居[5]、社会经济水平低[5]、低文化程度[6]、非在婚状态[7]和慢性躯体疾病[4,8]等。本次留守老人抑郁障碍调查结果表明,婚姻状况不同的留守老人GDS总分差异处于边缘显著水平(P=0.06);不同性别、年龄、文化程度、有无宗教信仰、家庭月收入、有无慢性疾病、医疗来源的留守老人GDS总分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与既往研究[2]结果不同,可能因为温州地区平均生活水平高,最低生活保障及农村医疗合作保险落实较早,城乡居民生活水平差异较小,处于国家发达地区前列,故家庭月收入、有无慢性疾病、医疗来源等条件基本能满足最低生活保障,留守老人得到的赡养费基本能满足其生活需求,故留守老人与普通老人在这些方面无显著差异。
温州留守老人GDS阳性影响因素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温州留守老人居住状况(独居/非独居)、有无业余爱好、是否参与团体活动的留守老人GDS总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非独居、有业余爱好和参与团体活动是温州留守老人抑郁障碍的保护因素,相反独居、鳏寡留守老人较少参加业余爱好,又不参加团体活动,缺少社会支持与合理宣泄,缺少被关注,易出现抑郁症状。
以往相关研究发现,为留守老人提供丰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生活,满足他们的精神需要,是改善留守老人生存环境的重要手段[9]。温州留守老人社会支持对抑郁症状影响程度的回归分析表明,主观支持分和对支持的利用度能够显著预测老年抑郁总分的降低(P<0.001)。因此,教导留守老人学会表达诉求和对主观支持的需要,鼓励留守老人多参加老年团体活动来提高对支持的利用度,将是降低留守老人抑郁症状出现的有效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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