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兴霖 彭大银 唐 琪
沪港澳台青年组织现状及比较研究
唐兴霖 彭大银 唐 琪
上海作为中国内地青年组织发育发展的典范,代表了中国青年组织成长和发展的一条路径;而香港、澳门和台湾三地由于其特有的历史背景,则代表了中国青年组织成长的另一条路径。通过上海与港、澳、台三地青年组织成长与发展的比较,证实了上海与香港、澳门和台湾在青年组织内涵的界定、历史成长、组织规模、成长逻辑、与政府关系、活动范围上存在着显著的差异。但是同时,上海与香港、澳门、台湾的青年组织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成为双方沟通交流的一种重要途径。
青年;青年组织;沪港澳台青年组织;青年组织研究;青年研究
2008年奥运会和2010年世博会的成功举行,其最大的成就和最大的财富就在于极大地调动了中国人民的参与热情,青年群体的参与意识、志愿服务意识在这些重大的活动中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如2008年11月12日,上海团市委组织的“绘就世博印象”千名车友大行动中,上海青年家园民间组织服务中心、35家车友会共同动员,一下子动员了400余部私家车参加拼世博会Logo、创吉尼斯纪录活动,充分展示了车友力量〔1〕。当这些重大活动落幕,重新思考怎样保持人民群众的参与和关注的热情,特别是青年群体的热情时,这为我们在“后奥运时代”和“后世博时代”怎样发挥和调动青年群体积极投身社会建设和社会服务提出了新的课题。在这些重大活动中,青年组织一直是调动和激发青年参与热情、志愿精神的组织载体。据对我国青年研究相关主题的计量研究表明,青年研究主题覆盖非常广泛,青年社团活动 (包括共青团、志愿组织、各类文化社会团体、国外青年组织等)的研究文献 (1994—2003)占青年工作与青年政策文献1054篇中的5.79%〔2〕。而在另外的统计中,青年组织的研究和关注度却比较缺乏〔3〕。但无论怎样,青年组织的研究已经成为我国青年研究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
随着“全球结社”革命的扩展和社会组织的发展,我国青年组织也相应地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上海、香港、澳门、台湾四地作为我国青年组织发育、发展最为迅猛的代表,青年组织之间的交流也日益加强。但是,香港、澳门、台湾由于特殊的历史背景,青年组织的发展和成长有其特有的逻辑,而上海作为中国内地社会组织发展则代表了内地的较高水平。本文以上海与香港、澳门和台湾的青年组织为研究对象,把上海青年组织作为比较的一方,而香港、澳门和台湾青年组织则作为比较的另一方,从青年组织内涵界定、成长历史、组织规模、成长逻辑、与政府关系、活动范围六个维度上进行了比较分析,结果发现,上海和香港、澳门、台湾青年组织在上述六个维度上都存在着差异,上海和香港、澳门、台湾代表着中国青年组织成长和发展的两条不同路径,当然,随着大陆与香港、澳门、台湾联系的日益紧密,青年组织的交流也越发频繁,构成了沟通大陆与香港、澳门、台湾之间的一条紧密的纽带。
“在社会学视野中,‘青年’不仅是指处于特定年龄阶段的人口,还是指一个社会地、历史地形成的社会类别”〔4〕。有学者总结了有关青年的七种界定路径,即:从生理发育的角度,把青年首先看做是生殖力的成熟阶段;从发展的角度,把青年首先看做是精神向上发展的阶段;从人口的阶段,把青年首先看做是一个年龄过渡阶段;从个性形成的角度,把青年首先看做是个性形成的一个阶段;从教育的角度,把青年看做是学习受教育的阶段;从社会化的角度,把青年首先看做是社会化的一定阶段;从文化的角度,把青年首先看做是一种文化现象。〔5〕从上面可以看出,青年并不仅仅是一个年龄阶段人群的集合,它还具有社会意义,所具有的社会属性才能更准确的刻画青年的本质。
青年组织,从字面意义上理解,是青年人构成或组成的组织,它是社会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我国学术界对青年组织的界定主要有以下几种。第一种,青年组织是指同老年组织、妇女组织、工会组织相区别的社会重要组成部分,主要包括共青团、青年联合会以及学校里的班级、部队里的班排等具体组织形式〔6〕。第二种,青年组织是指处在一定历史环境中,由青年人组成的交互影响的各种文化并内化为活动系统的有机整体〔7〕。第三种,根据包志勤的界定,青年组织至少包括以下几层涵义:一是青年组织必须是年轻人的组织;二是青年组织的对象必须有一定的年龄规定;三是青年组织必须是一种组成的组织;四是青年组织必须是一个形式化的群体。在此基础上,他认为,“青年组织是由一定年龄规定的年轻人组成的形式化群体”〔8〕。并且明确区分了青年群体、青年集体和青年组织,说明它们之间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第四种,青年组织是指有一定年龄规定的年轻人组成的并相对于一定的社会关系而存在的形式化社会群体〔9〕。第五种,青年组织是青年出自年龄的特征或自身的特殊的利益和需求,为实现某项目标并根据一定的规章进行活动的集体〔10〕。第六种,青年组织是指为了执行一定的社会职能,完成特定的社会目标,在其特有的规章制度维系下由青年志愿选择的、有意识结合起来的相对独立的社会单位。〔11〕第七种,青年组织是指由一定年龄规定的、具有共同信念或利益的青年人组成的,在一定的物质和技术基础上为实现一定的目标,按照自愿原则结合起来并遵从一定规章制度的,具有层级结构和角色分配的相对独立的社会组织。〔12〕综合以上的界定,作为社会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青年组织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青年组织涵盖上述概念界定的所有层面。而狭义的青年组织则可以界定为青年民间组织或青年社会组织,其重要部分则是青年自组织。狭义的青年组织是指根据现行的法律制度和行政管理实践,在各级民政部门登记注册的青年社会团体、青年基金会和青年民办非企业单位〔13〕。
上海市的青年组织数据来源于上海市民政局官方网站,共青团上海市市委发布的2008年上海青年发展报告《改革开放与当代青年》,上海市青年人口数据来源于上海市统计局网站。香港、澳门和台湾的数据来源于各地区的政府网站和相关青年组织网站。具体数据使用情况见数据说明。
上海、香港、澳门和台湾四地都认为青年组织是青年组成的组织,但是对青年组织理解还是存在着差异,这首先根植于对青年的界定是不一样的。对什么是青年?上海和港澳台界定是不一样的,即使在中国大陆不同的部门在界定什么是青年问题上也存在着差异。国家统计局在人口普查时,将15~34岁定为青年人口,《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章程》中将青年人口界定为14~28岁,全国青联则采用18~40岁为青年人口的界定。〔14〕事实上,在社会中,中国大陆的青年的年龄界定则更为宽泛,30岁甚至40多岁的人才都叫做青年人才。如果单从年龄对青年人群进行界分,中国大陆一般把14~28岁年龄段的人称为青年,而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青年的年龄界限则相当明确,规定年龄下限在10岁上限在24岁的人才能称为青年人。①当然即使在这三地内部也有不同的看法:例如香港青年事务委员会把"青年"界定为年龄介乎15~24的人士,但委员会亦会视乎情况所需,弹性处理影响与上述年龄组合相差5岁人士的问题。参见香港青年事务委员会.http://www.ndcnc.gov.cn/datalib/2004/Organize/DL/DL-20040204162502.(参见表1)因此,青年组织作为青年人的组织,上海与香港、澳门和台湾在青年人年龄界定上存在的差异就决定了在青年组织的界定上会出现不同的理解。这种差异是否显著,从我们的观察中并没有体现得非常充分,关于青年组织构成成员的年龄分布我们并不十分了解,从青年的不同年龄界定来看,我们可以推测这四地的青年组织的界定,特别是加入青年组织的年龄准入条件不同,就会影响到青年组织的界定不一样。
表1 青年年龄的地区界定
从青年组织自身成长和发展的历史来看,香港、澳门和台湾等地的青年组织发展历史非常久远,正式的青年组织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叶。港澳台三地由于历史的原因,受到西方国家的影响非常深刻,从一定意义上讲,青年组织的孕育和发展与这一影响密不可分。在这三地中,最早的正式的青年组织都来自于宗教组织所建立的青年组织,包括基督教和天主教。追溯上海青年组织的历史,青年组织与国家、民族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上海青年组织在挽救国家民族危机的革命运动中诞生,具有坚强的革命性和使命感。1920年8月22日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正式成立,这是中国最早成立的团组织。上海团组织成立以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积极投身于革命的大潮中,青年把自身命运与国家、民族命运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因此,上海青年组织从一开始就具有坚定的革命性和政治性。当然,这并不能排除上海当时存在青年自组织的可能,只是说青年组织的主流恰恰是与革命同行的。
在1989年以前,我们几乎没有社会组织,真正规范意义上的社会组织概念出现在2006年,中国官方正式提出社会组织的概念。而就中国合法性的社会组织一般包括:社会团体、基金会和民办非企业单位。最早的规范意义的上海青年组织是1988年在宝山区社团管理局注册的上海市宝山区青年志愿者协会。从这一视角来看,上海青年组织与中国社会组织成长都只有短暂的历史周期。同时,上海青年“自组织”的发展历史也相对短暂,在“国家—社会”格局下,长期以来,我国中央集权的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国家统合社会或“行政吸纳社会”,社会几乎被完全压缩进国家的掌控之下,社会组织没有成长的空间,似乎没有成长的必要也无成长的可能。因此,即使存在青年组织也是一种典型的“他组织”而非“自组织”。对社会组织的孕育和发展而言,改革开放最大的成就就在于为社会组织的孕育和发展创造了条件,体制转型为社会组织的兴起预留了空间。同时,市场经济的发展一方面为社会组织发展提供了经济动力和支持;另一方面利益格局的分化,使得整个社会从单一走向多元,为社会组织发展提供了可能性。再次,科学技术的进步大大加快了信息沟通的速度,也重新建构了人与人沟通的网络和通道。青年组织正是在这一宏观背景下得到发展的活力。与香港、澳门、台湾青年组织发展历史相比,上海青年组织的历史相对比较短暂,受整个社会转轨的宏观背景影响非常大,历史发展不同以及发育和生成的宏观社会背景不一样,也就决定了上海与香港、澳门和台湾三地青年组织不同的发展特点。
沪港澳台四地代表着我国经济发展的前沿,根据社会组织成长的一般规律,地区经济越发达,社会组织的发展也越迅速。特别是香港、台湾作为东亚经济腾飞的“亚洲四小龙”的成员,经济发展速度一度远远超越世界其他发达国家。因此,其社会组织的发育也肯定快于其他地方。从我们所搜集的数据来看,上海、香港、澳门、台湾这四地青年组织在发展过程中各具特色,特别是上海和香港、澳门、台湾相比,青年组织在总体规模以及青年人口的平均规模上都要远远小于其他三地。②上海数据不含未正式注册的青年组织,以及上海市学联、青联、各级团组织、各学校青年社团。香港、澳门、台湾数据不涵盖三地青年组织全部。
从人口规模上看,台湾的总人口规模最大,达到2311.98万人,其次是上海,人口为1888.46万人,第三是香港,总人口为703.35万人,与其他三地相比,澳门的总人口数最少,为54.22万人。从青年人口数量及其相对比重来看,上海青年人口数量为679.85万人,占总人口的比重为36.0%,居于四地之首。香港青年人口数为197.02万人,占总人口数量比重为28.0%。澳门青年人口数为12.06万人,占总人口22.2%。台湾青年人口数为376.0万人,占总人口16.3%。这四地总人口排序与青年人口排序并不一致。①这种不一致可能更多的源于四地关于青年人口统计口径不一致。(参见表2)
从青年组织数量角度分析,据不完全统计,这四地的青年组织总体数量相差并不大。但是结合青年人口以及青年组织两项变量做同一考察,那么就会发现,这四地青年组织在人均规模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即使在香港、澳门和台湾三地之间青年组织的人均规模也存在极大的差异。总体比较来看,澳门排在第一位,每万名青年人中青年组织的数量达到了5.7个。香港处于第二,每万名青年人中有青年组织0.2个,上海、台湾人均规模每万人只有0.1个。在一定意义上,这可能反映了这四地社会组织发展的一般状况,这也说明上海青年组织 (特别是正式登记注册的青年组织)在人均数量上还非常少,其发展的空间还非常大,但是结合到共青团上海市委关于上海青年自组织②青年自组织、青年民间组织和青年社会组织概念似乎是同一个概念,以与体制内成长的青年组织相区别。的调查情况来看,青年自组织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正式登记注册的青年组织,因此,一方面,研究和分析青年自组织发育状况,才能整体的反映上海青年组织的发展整体现状。另一方面,根据我们现行法律法规,青年自组织只具有一定的社会合法性,缺乏行政合法性和法律合法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非法组织”,有必要深入探究青年组织合法性的基础以及青年组织获取合法地位的困境。
表2 沪港澳台青年及青年组织简表
上海青年组织发展历史相对比较短暂。改革开放后,中国高度一体化的社会结构开始松动,为青年组织的成长提供了宽松的结构环境,同时市场化改革带来的竞争和利益格局分化,使得青年人群把关注自身利益与社会公益紧密结合起来。但是上海青年组织的发育从一开始更多的是从体制内派生出来的,是政府选择的结果,而非社会选择。这种成长逻辑在正式登记注册的青年组织身上体现得非常充分。当然我们绝不能否决上海青年组织另外成长的逻辑,事实上,青年人自发成立的青年自组织代表了上海青年组织另外成长的逻辑。上海青年组织正是这种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双轨制”的结果,这代表了中国社会组织成长的的普遍规律,当然,这种成长逻辑更多都是中国社会变迁的结果,来自于中国社会结构转型,也即是说,上海青年组织的成长更多的来自于中国社会结构自生,主要是内在的自我生长的结果。
香港、澳门和台湾的青年组织发展历史相当长,这与这三地本身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青年组织出现在这三地基本上都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叶,最早出现的基本上都是宗教青年组织,这反映出宗教青年组织在这三地的影响非常之大,也反映出,三地青年组织不同的成长逻辑,更多地受到西方外来文化的冲击和影响。香港、澳门和台湾与上海青年组织演绎的是不同的发展逻辑,三地青年组织更多地是外来影响的结果,是外部输入的结果。当然我们并不能简单地得出结论说这三地就没有青年组织的内生机制,只是从青年组织的发生机理或最初的动因来看,它们确实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很大,随着香港、澳门回归祖国,台湾与大陆的联系日益密切,它们的青年组织的内生机理发挥越发重要的作用。一方面,这是三地社会分化的必然结果,青年群体的利益多元推动了其内发机制的形成和发展;另一方面,三地青年渴望了解祖国、了解祖国的历史和文明成为又一重要诱因。所以,我们谨慎地作出结论:香港、澳门和台湾青年组织的发展走过了从外生到内生的过程。
上海青年组织成长逻辑与中国社会组织的成长逻辑趋于一致。主要从体制内派生出来的青年组织本身是政府选择的结果,因此决定了政府与青年组织的关系相当密切。我国的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明确规定了两头管理,即青年组织要受到业务主管机关和登记管理机关的双重管理,而业务主管机关更多是政府机构或准政府机构,因此,两头管理事实上也就是政府的管理,体现政府的意志。当然这只是针对正式登记注册的青年组织而言。这种管理模式决定了青年组织只有在履行政府的职能和满足政府的需要的时候才有可能获得政府的支持和资助。不能履行政府职能和满足政府需要的青年组织则很难得到政府的支持,这表现在青年自组织难以获得政府有关部门的认可,集中体现在青年自组织寻找“婆家”的困难上。因此,找到业务主管机关支持并且得到国家登记管理机关认可的青年组织数量非常少。而大量的青年组织则由于其自组织性质,处于“合法”与“非法”之间。政府与青年组织之间体现的依然是单方关系,缺乏双方合作互动机制。
香港、澳门和台湾青年组织由于其成长轨迹与大陆不同,青年组织的自身独立性较强,从最初成立之初,就能够独立的开展活动,很少受到政府的干预。而在长期发展过程中,地区当局也意识到青年组织对地区青年发展的重要意义,政府与青年组织逐渐形成了良好的合作和互动关系。在当代,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政府也非常注重青年组织的活力,特别是台湾地区,各党派为了获取青年群体的选票,各自成立青年组织获取青年群体的支持,使得当地青年组织出现政治化的倾向。
从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步找到了发展的空间和动力,并且受到政府的影响非常之大,每一次清理整顿让社会组织都经历一次重新的历练。上海青年组织的成长和发展也深深的植根于中国社会结构转型之中。政府关于青年发展方面的职能转换为青年组织的发展提供了制度空间,特别是共青团自身的变革为青年组织的成长释放了活力。从宏观上讲,上海青年组织的活动范围相当广泛。正式登记注册的青年组织基本上都承担和履行了原来由政府部门承担和履行的职能,集中在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的诸多具体领域,青年组织都有所涉及。上海青年自组织的活动范围更加广泛。共青团上海市委在《2008年上海青年发展报告》中将青年自组织分为7大类型,即教育学习类,健身、旅游等娱乐休闲类,文学、音乐、收藏等文化艺术类,公益类,花鸟园艺、动植物等环境自然类,情感交流联谊类,电脑、网络、音响等发烧爱好类。根据共青团上海市委的调查来看,虽然青年自组织覆盖的领域非常广泛,但是从每一个具体类型来看,从事公益类的青年自组织的比重相对而言还是比较低,教育类和娱乐休闲类的组织相对较多。从事公益类的青年自组织较少也意味着青年人的志愿精神在自组织当中还有赖于提升。同时,上海青年组织特别是青年自组织缺乏组织与组织之间的互动,更不要说区域之间的互动,更多承担地区间交流的青年组织依然是体制内的组织 (如共青团、青联、学联等)。
香港、澳门和台湾青年组织由于发展历史相对较长,志愿精神深深扎根于地区发展之中,青年组织的使命当中就明确体现和规定了其服务国家、服务社会以及服务社区的核心理念。由于三地青年组织的外生性特征,许多青年组织本身就属于世界青年组织的分支机构或者成员机构,跨地区的青年组织之间的交流和合作非常之多。香港、澳门回归祖国以及台湾与祖国的关系日益密切都为三地青年组织与内地青年组织的交流增添新的领域,即认识国家、了解国家和认同国家。三地的青年组织越来越频繁地与内地开展广泛的交流和合作,加深了对整个国家的认识,并且进一步明确了青年组织未来发展的历史使命。
表3 青年组织不同维度比较
从上述六个维度进行比较分析发现,青年组织成长和发展在四地呈现不均衡现象 (见表3)。第一,对青年人年龄段界定的不同就决定了在认识和理解青年组织问题上上海与香港、澳门和台湾存在着差异;第二,从历史发展来看,上海青年组织发展的历史相对短暂,港澳台青年组织发展的历史相对较长。第三,从青年组织发展的总体数量来看,其数量差异并不大,但是,从青年组织人均发展数量比较来看,上海与台湾青年组织发展比较一致,而香港和澳门的青年组织发展情况更好。第四,从青年组织的成长逻辑来看,上海青年组织呈现的更多是中国内地社会组织成长的一般逻辑,即更多的来自于政府组织的自身变革,从体制内派生出来的,即使是青年自组织也来自于中国整个社会结构变迁的产物。从发生学来看,香港、澳门和台湾的青年组织更多的是一种外生的模式,受到西方宗教的影响而兴起。第五,在与政府的关系上,上海青年组织远远没有形成政府与青年组织良性互动关系,香港、澳门和台湾则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合作关系。第六,从活动范围来看,上海青年组织的活动范围相对较窄,正式注册登记的青年组织更多的承担是由政府转移出来的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的职能,青年自组织的公益性较弱,相对比较封闭,缺乏交流。香港、澳门和台湾青年组织活动范围非常广泛,公益性非常强,并且更加开放,积极寻求外在的交流与合作。
六个维度的比较可以清晰地显示出上海和香港、澳门、台湾青年组织代表了中国青年组织成长和发展的两种不同路径。上海青年组织成长和发展路径遵循了中国社会组织成长的一般逻辑,香港、澳门和台湾则代表了我国青年组织成长与发展的另一条逻辑,受西方外来文化的影响更倾向于具有明显的西方青年组织成长的逻辑。同时,香港、澳门的回归,台湾与大陆的交流日益频繁,青年组织为上海与香港、澳门、台湾之间的交流架起了一道沟通的桥梁。这种交流和沟通可以进一步加深祖国内地与香港、澳门、台湾之间了解,增强香港、澳门、台湾青年对祖国历史、文化的理解,同时增强青年对祖国的认同。
〔1〕闫加伟.社会的自组织现象与青年自组织工作〔M〕.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2010.50.
〔2〕孟莉.十年来我国青年研究现状的计量研究〔J〕.青年研究,2004,(5):43.
〔3〕王沛沛.青年研究中的热点、趋势及核心作者群分析——基于LSSCI(1998-2008)的研究〔J〕.青年研究,2010,(1):89.
〔4〕共青团上海市委员会.改革开放与当代青年〔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30.
〔5〕黄志坚.青年学〔M〕.中国青年出版社,1988.53-56.
〔6〕孟庆国.青年学概论〔M〕.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5.29-31.
〔7〕平章起.青年社会学〔M〕.解放军出版社,1988.138.
〔8〕程刚.青年组织论〔M〕.山东人民出版社,1991.46.
〔9〕包志勤.现代青年组织学〔M〕.中国青年出版社,1991.70-71.
〔10〕金国华.青年学〔M〕.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460.
〔11〕黄志坚.青年学新论〔M〕.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334.
〔12〕王道.美国青年组织审视〔J〕.宁波大学学报 (人文社科版),2005,(4):155-156.
〔13〕〔15〕石国亮.青年国际政治研究的新范式:意识形态视野中的青年和青年组织〔M〕.人民出版社,2007.27,17.
〔14〕王名.社会组织概念〔M〕.中国社会出版社,2010.8.
D432
A
1008-9187-(2012)06-0096-06
共青团上海市委世博后上海青少年工作发展战略性课题“沪港澳台青年组织发展状况及比较研究”
唐兴霖,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彭大银,上海交通大学校长办公室助理研究员;
唐琪,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研究生,上海 200030。
陈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