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情态动词过去时的情态

王 静

(辽宁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情态是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语言学家Lyons将情态定义为说话人对句子所表达的命题或命题所描写的情景的观点或态度.[1]它揭示了情态的语义属性,一方面是可能性或必要性的逻辑,一方面是表达说话者对句中命题的情境抱持的观点或态度. Palmer指出:"情态可视为说话者(主观的)态度或意见的语法化."[2]用来表示情态的词称为情态词,它包括情态动词、助动词、副词、名词或别的形式.许多语言学家认为在英语中表示情态意义的主要形式是情态动词,如 Palmer(1979)[3]、Coates(1983)[4]对英语情态动词的语义和形式进行了研究,并分析了情态动词出现的句法环境.可见,情态动词在研究情态上十分重要,而且情态动词过去时呈现出一些独有的特征.本文研究轮机英语语料库(Maritime Engineering English Corpus)中情态动词过去时的使用情况,并与美国英语语料库(BROWN)操母语者的情态动词过去时的使用情况进行对比分析.

一、研究的理论框架

1.情态的定义

情态类型的名称和数目划分由于分析对象或角度的不同在语言学界并不统一.Jespersen(1924)[5]认为情态是说话者对句子所表达内容的态度,并将其划分为两个次范畴:一是包含意愿成分;二是不含意愿成分.系统功能语言学家认为情态系统是语言三大纯理功能之一交际功能的体现形式之一.在命题中,情态意义的归向极表现为肯定和否定.情态所表达的是在归向极之间存在的不同等级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在绝对肯定和绝对否定之间.Halliday将情态区分为情态和意态.情态是发话人对命题可能性的判断,包括概率和频率;意态是发话人对命题的合意性作出的判断,包括义务和意愿.[6]Palmer (1986)[7]用两个广义的语义范畴来描述情态的表现形式:一个是认识情态,另一个是道义情态.认识情态是关于知识的真实性即可能性,而道义情态是关于道义主体行为在道义上或法律上的可允许程度,包括义务、意愿、责任和允许等.Palmer(2001)[8]把意愿从道义情态里分离出来,与能力组成了行为情态.因为道义情态表达的允许和义务来自于说话人的外在的环境因素,而行为情态指说话人本身的能力或意愿.本研究采用Palmer对情态动词意义的划分作为理论框架.

2.情态动词过去时

过去时常被认为是一种纯粹的时间范畴,因为它常指不可改变或已知的事件,但过去时与情态之间确实是存在关联的.Perkins(1983)[9]把情态动词分为主位情态动词和从位情态动词两类.主位情态动词主要是处于现在时形式的情态动词,而从位情态动词是处于过去时形式的情态动词.并且认为从位情态动词比主位情态动词更具有情态意义.Bybee等(1995)[10]把情态动词过去时would,should, might和could的用法归结为:①过去时用法;②假设的或条件的用法;③现在时用法.情态动词过去时的假设用法一方面保留了其词汇意义,另一方面有假设条件意义.

二、研究方法

1.语料库

本研究语料来自轮机英语语料库和美国英语语料库.轮机英语语料库由大连海事大学外国语学院创建,规模达到100万词次,所有的语料来源于轮机专业的入门手册,同时涉及轮机工程的基本描述和轮机部船员的工作.美国英语语料库由美国布朗大学的Nelson Francis和 Henry Kucera开发,收集了500个连贯英语书面语,每个文本超过2000词,容量为100万词次.它反映了语言的共时性,适合研究美国当代英语,现在普遍用做参照语料库.

2.工具

本研究采用基于语料库的方法,应用了AntConc,Conc-Sampler,SPSS工具和卡方检验. AntConc由日本早稻田大学的Laurence Anthony博士编写,用于文本的词语检索、生成词表和生成主题词.常用的功能是实现对词和词组的检索,检索结果可以根据sort功能排序,并保存为text文件,同时还可以保留相关词条的语境.Conc-Sampler由梁茂成教授研发,用于从大量索引行中提取一定量的样本.本研究应用此软件可从大量的索引行中对每一个情态动词过去时随机抽取200个样句进行分类,从而节省了时间和精力.SPSS是世界上最早的统计分析软件,由美国斯坦福大学的3位研究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研制,主要用于调查数据的处理,并且能建立、编辑和清理数据文件及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等.卡方检验通过比较两项频数来确定情态动词过去时情态的使用在轮机英语语料库与美国英语语料库普通英语中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

三、数据分析和讨论

1.情态动词过去时在轮机英语语料库中的分布

表1列出了轮机英语语料库中情态动词过去时的情态分布.这里AntConc用于检索并计算每一个情态动词过去时所表现情态出现的频率.

表1 轮机英语语料库中情态动词过去时情态分布

总体而言,表1中情态动词过去时should认识情态的用法最显著,这与should本身表示"义务"息息相关,另外对船上机械和设备的介绍以及操作室里对船员要求的规定使得would在道义情态中的用法紧跟其后.行为情态中所包含的"意愿"在should上充分体现.

2.情态动词过去时在BROWN语料库中的分布

表2列出了BROWN语料库中情态动词过去时的情态分布.由表2可知,在BROWN语料库中情态动词would道义情态使用频率最高,could的道义情态使用频率紧跟其后.情态动词might情态意义使用的频率如同轮机英语语料库一样偏低,而行为情态主要通过could展现.总体而言,BROWN语料库中所表达的道义情态居多.随着认识情态比例的下降,在日常生活中所表达的责任和许可的道义情态增加.

表2 BROWN语料库中情态动词过去时情态分布

3.两个语料库中情态动词过去时分布对比

前面部分讨论了轮机英语语料库和BROWN语料库中情态动词过去时情态分布的差异,这里将展现每一个情态动词过去时在两个语料库中的分布比率,如表3所示.

表3 两个语料库中情态动词过去时分布对比

从情态动词总体频率来看,轮机英语语料库中使用的情态动词较多,这与其在轮机中规约的方式和原则有关.情态动词might在两个语料库使用的频率均较低,而在专门用途的轮机英语中由于其意义的不确定性用得更少.轮机英语中的should使用的频率大约是would的两倍,并远远高出could的频率,这与轮机英语语言中多带描述性和规约性是分不开的.在普通英语语料库中would和could的高频使用说明了其语言中适度的中立立场和更多的可能性.

借助卡方检验和SPSS,来看情态动词过去时在两个语料库中的分布是否具有显著性差异.表4结果显示,显著性水平小于0.05,因此认为情态动词过去时在两个语料库中存在显著性差异,也就是说在表达情态方面,这两个语料库是不一样的.

表4 情态动词过去时在两个语料库中的卡方检验

四、结 论

本研究的主要发现有:首先,在轮机英语语料库中,情态动词的使用频率要高于BROWN语料库,情态动词should和would出现的频率高于could和might.认识情态的显著性是由于should可以用来描述理想的行为或事件,并且将规范的义项带入到语句中.其次,在BROWN语料库中的情态动词过去时中,情态动词would和could出现的频率要高于should.这是由于在普通英语对话中,情态动词could用于对别人提出要求,故道义情态显著增加,而在道义情态和认识情态的差距上也随之缩小.最后,通过卡方检验证实了情态动词过去时在两个语料库中的分布具有显著性差异.轮机英语语料库中所涉及的语言的精确性与规定性可以解释两者差异的原因.

本研究有利于在轮机专业英语教学中,学生更好地理解情态动词过去时的用法,同时提高他们在船上的实际英语交流能力.但它只是基于一种理论框架,针对文体特点对轮机英语语料库和BROWN语料库中情态动词过去时进行的定性和定量的试探性研究,难免出现缺陷.同时由于情态动词本身的多义性和语义的重叠,在语料的手动处理过程中难免出现主观判断错误.最后,情态系统中其他方面的加入,如情态量值和情态取向,会使本研究更加全面.

[1]L YONSJ.Semantics[M].Cambridge:CUP,1977:452.

[2]PALMER F R.Mood and modality[M].Cambridge:the Press Syndicate of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1986:16.

[3]PALMER F R.Modality and the English modals[M].London:Longman,1979:41.

[4]COATES J.The semantics of the modal auxiliaries[M]. London:Croom Helm,1983:11-17.

[5]J ESPERSEN O.The philosophyof grammar[M].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24:313-321.

[6]THOMPSON G.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 New York:St Martin's Press Inc,1996:54-55.

[7]PALMER F R.Mood and modality[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6:15-16.

[8]PALMER F R.Mood and modality[M].2nd ed.Cambridge:the Press Syndicate of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2001:9.

[9]PERKINS M R.Modal expressions in English[M].Norwood,NJ:ABLEX Publishing Corporation,1983:29.

[10]BYBEE J,FLEISCHMAN S.Modality in grammar and discourse:an introductory essay[C]//BYBEE J,FLEISCHMAN S.Modality in grammar and discourse.Amsterdam:John Benjamins,1995: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