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IE抗菌药耐药性国际标准

张苗苗，戴梦红，黄玲利，王玉莲，袁宗辉

(华中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动物医学院，国家兽药残留基准实验室，武汉 430070)

抗菌药在畜禽养殖业大量无节制地滥用，尤其是长期低剂量使用引起的抗菌药耐药性问题，越来越引起国际上的广泛关注。世界动物卫生组织(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OIE)，又称国际兽疫局(Office International des Epizooties)是1924年成立的一个国际组织，负责制定国际动物卫生法规，制定各种动物疫病的诊断、预防和控制方法，为全球动物卫生工作制定并提供标准化和规范化的技术资料。本文详细介绍OIE制定的抗菌药耐药性国际标准，即5个指南，包括“协调抗菌药耐药性监督和检测程序指南”、“畜牧业抗菌药消耗量监测指南”、“兽用抗菌药慎用指南”、“抗菌药敏感性检测的实验室方法指南”、“动物源抗菌药耐药性对公共健康潜在影响的风险分析方法指南”。希望为我国兽药使用和管理提供一定的借鉴，为政策制定者提供一定的参考。

1 协调抗菌药耐药性监督和检测程序指南［1］

1.1 目的意义 考察抗菌药耐药性的趋势，发现新的耐药机制，为人类和动物健康相关的风险分析提供必要的资料，为动物和公共卫生政策的制定提供基础，为处方用药和合理使用抗菌药提供信息和参考。

1.2 建立抗菌药耐药性监测系统

1.2.1 要求 在食物链中的各个环节(加工、包装和零售)收集资料，定期对动物食品、环境和人类进行耐药性监测和耐药流行率监测。

1.2.2 采样 ①一般采用统计学基础进行采样，确保样品具有代表性、采样方法的合理性。采样时应考虑样本大小，样本来源(动物、食品、动物饲料)，动物种类，同种动物的动物群体(不同的年龄组、生产类型)，动物群体的细分，动物的健康状况(健康、疾病)，随机抽样调查，样本(粪便、屠体、加工过的食物)等;②样本量大小要合适，既要能够监测到现存的耐药性，又要避免不必要的浪费。采样应该遵循标准化操作规程。

1.2.3 样本来源 样本来源很广泛，主要包括动物样本(牛、育肥猪、肉鸡、蛋鸡及其他家禽、养殖鱼类等)，食品和动物饲料(包括进口饲料)，还有花卉和蔬菜(表1)。

表1 耐药性监测的样本来源、样本类型和监测目的

1.2.4 样本采集 家畜应该收集粪样(牛和猪的粪便样本至少5 g)，家禽应收集全部的盲肠内容物。屠宰场采集的屠体样本能够提供一些关于屠宰过程中的卫生、肉的污染水平方面的信息，食品到达消费者前的流行情况可以通过零售样本获得。用于屠宰后食物链中耐药性监测的样本由食品加工微生物监测和HAPPC(危害分析和关键控制点)系统提供。

1.2.5 细菌分离 ①动物病原体(表2):关于动物细菌性病原体资料一般从兽医诊断实验室的临床病例中获得;②人畜共通菌:包括沙门氏菌、弯曲杆菌和出血性大肠杆菌(EHEC)。沙门氏菌一般从牛、猪、肉鸡和其他家禽中分离获得，最好能在屠宰场获得，也可从特定的国家实验室获得。细菌的分离和鉴定应该按照国际上认可的程序进行。弯曲杆菌敏感试验推荐使用琼脂或肉汤微量稀释法;③共生菌:包括大肠杆菌和肠球菌。这些细菌被作为耐药基因的贮存库，使耐药菌和耐药基因在动物和人之间转移。一般从屠宰场的健康动物获得。

表2 耐药性监测的动物细菌性病原菌

1.2.6 耐药菌的贮藏 耐药菌至少要贮藏到监测报告完成，最好能够永久地保存。

1.2.7 监测的抗菌药种类 一般来说人医和兽医临床上重要的抗菌药都应该进行监测，但是也受到各个国家经济条件的限制。

1.2.8 资料记录和保存 抗菌敏感性资料应该进行定量报告。

1.2.9 结果的报告、保存和解释 ①考虑建立数据库;②注意原始资料的保存;③用电脑操作实现不同系统间的转换;④资料记录至少应包括采样程序、采样日期、动物种属/群体、样本类型、采样目的、动物或群体地域、动物年龄;⑤实验室资料应包括实验室鉴定、分离日期、报告日期、细菌种类、血清型、噬菌体型、抗菌药敏感性结果/耐药表型;⑥分离的耐药菌的比例和界定的临界点;⑦根据临界点把菌株分为敏感性、中间敏感性和耐药性。

1.2.10 基准实验室和年度报告 国家应该指定一个国家基准中心负责协调耐药性监测相关的工作，负责收集资料，起草年度报告。国家基准中心应该有权使用原始数据完成实验室间的校对工作，有权获得实验结果和监测系统结构的信息、选择实验室方法的信息。

2 畜牧业抗菌药消耗量监测指南［2］

2.1 目的意义 为风险评估和制定计划提供数据和参考，分析和解释耐药性监测数据，可以对慎用抗菌药和干预措施的有效性进行评估，并指导抗菌药处方的改变;评价随着时间的推移抗菌药使用趋势和对抗菌药耐药性产生的作用。

2.2 使用量监测系统

2.2.1 抗菌药来源资料 ① 基本来源:各个国家数据来源不同，通常包括海关、进出口数据、制造业数据和制造业销售数据;②直接的来源:批发商、零售商、药剂师、兽医人员、饲料加工厂;③最终使用者(兽医人员和食品动物生产者):当基本来源和直接来源不能获得信息，一些更精确的、当地专门的信息需要从最终用户那里获得。收集资料时应考虑季节性、疾病状况、种属影响、农业系统、剂量率和疗程等。

2.2.2 资料分类 ①抗菌药使用资料的要求:必须收集每年的食品动物用抗菌药活性成分的量。收集资料时应该考虑每年某种特定的抗菌药使用的活性成分的绝对千克数;某种特定的抗菌药治疗和促生长用的活性成分的千克数;不同动物种属抗菌药治疗和促生长使用的细分;不同的给药途径(饲料、饮水、注射、口服、乳房内、子宫内和表面给药)对资料进行细分;按不同的季节和地域进行进一步细分;进行资料分析，必要时要用电脑软件进行分析。②抗菌药种类:抗菌药的命名法应该和国际标准一致;根据抗菌活性机制和抗菌药耐药性及相关效价，决定要监测的抗菌药种类。③种属和生产系统:国家对抗菌药的使用应该进行登记，包括动物种属(牛、山羊、绵羊、猪、禽、马和鱼)、疾病类型等。这将有助于鉴定可能出现的非授权使用量。2.2.3 其他重要的信息 将家畜进行分类和畜产品分类，将有助于进行风险分析，有助于在国内和国际层面上和人类抗菌药使用进行比较，比如各类食品动物的总数和每年的食品生产量。

3 兽用抗菌药慎用指南［3］

3.1 目的意义 该指南用于指导兽用抗菌药合理和谨慎使用，旨在预防和降低动物耐药菌的选择，维持抗菌药的有效性和确保动物的合理用药;符合道德责任和经济需要，保护动物健康;尽可能地预防、降低耐药菌(耐药基因)在动物种群的转移，保护人类健康;抑制和降低耐药菌或耐药基因在动物和人类的转移;维持抗菌药在人医的有效性;预防动物源食品的污染，预防药物残留超过最高残留限量(MRL)。

3.2 调控当局的责任 ①国家调控当局负责按照《陆生动物法规》中要求的条款，批准其上市使用，应该加速新抗菌药的市场审批程序。在主要依靠进口兽药产品(Veterinary Medicinal Products，VMPs)的国家应该对进口VMPs的有效性、出口产品和生产厂家的可靠性进行考察;②负责抗菌药质量控制和管理，应确保抗菌药活性成分的分析规范和批准的条款一致，在有效期内确保抗菌药的质量和稳定性，确保在饲料和饮水中的稳定性，生产中应确保抗菌药的质量和纯度;③临床前试验应确立抗菌药的适用症和给药方案，临床试验应该对其有效性进行确证;④应对抗菌药潜在耐药性选择进行评估，应考虑给定剂量给药后动物肠道内活性成分的浓度，人类暴露于耐药菌的途径和水平，在同类抗菌药和不同类抗菌药的交叉耐药程度，已经出现的人类健康相关病原体的耐药水平等因素;⑤确立每日允许摄入量、最大残留限量和休药期，确立每种抗菌药的产品特征概要(包括有效成分和种类、药理性质、任何潜在的副作用、靶动物种类、年龄、适应症、目标有机体、剂量给药途径、休药期、使用禁忌、贮存期限、注意事项、过期产品处理时注意事项、潜在耐药性选择和使用条件);⑥上市后抗菌耐药性监测，包括一般的流行病学监测和专门的耐药性监测;⑦相关当局应该确保所有用于动物的抗菌药通过批准的分配系统才能供应，通过兽医人员或其他授权人员处方给药，在兽医人员和其他授权人员的监督下给药，相关当局还应该制定有效的方法来处理不用的或过期的VMPs;⑧所有的抗菌药广告都应该遵循《广告标准法规》，相关当局要确保抗菌产品的广告和市场上批准使用的一致，尤其是产品特征概要，要符合各国国家立法;⑨对调控当局、制药公司、兽医院校、研究所、兽医专业组织和养殖人员等进行相关的培训;⑩相关当局应该鼓励研究工作。

3.3 兽药工业的责任 ①兽药工业应该提供国家调控当局要求的兽用抗菌药市场审批的所有资料，确保这些资料的可靠性，应实施药物警戒性系统，对细菌敏感性和耐药性进行专门的监测;②兽用抗菌药只有官方的批准才能销售，只有通过批准的销售系统供应，制药工业应该为出口产品提供品质保证书;③抗菌产品的广告应和市场上批准使用的一致;④参与培训和研究工作。

3.4 批发商和零售商的责任 ①零售商只能是兽医人员或其他授权人员，所有抗菌药都应贴上标签;②零售人员应该了解合理使用抗菌药指南，并保持详细的记录，包括销售日期、处方医师、使用者姓名、产品名、批号、销售量;③应该参与培训。

3.5 兽医人员的责任 ①兽医人员应对动物进行正确的临床检查，根据需要开处方药;②根据兽医人员的临床经验，病原体的活性，合理的给药途径，抗菌药在感染位点的活性，抗菌药耐药性相关的流行病史来选择抗菌药。一种抗菌药治疗失败或疾病复发后，应该根据诊断结果选择第二种抗菌药，采用联合用药来提高疗效;③合理使用选好的抗菌药，应严格按照治疗方案、剂量、给药间隔、治疗疗程、休药期给药。标签外用应该在允许的条件下使用，并和国家规定一致;④保持记录，包括产品名、给药量、药物休药期、抗菌药敏感性资料、动物给药后的反应、治疗后的副作用;⑤所有由兽医人员提供的抗菌药都应该贴有标签;⑥兽医人员应该参与到培训计划中来。

3.6 食品动物生产者的责任 ①食品动物生产者应该和兽医人员共同起草健康计划(饲养场卫生计划、乳腺炎控制计划、体内外寄生虫控制计划和疫苗方案);②抗菌药用于动物群体时，应按标签说明或在兽医的监督下给药;③对患病动物进行隔离，对于死亡动物要按照管理部门的规定进行迅速处理;④抗菌药要按照标签说明书贮藏;⑤注意人们和患病动物的接触和环境卫生;⑥要在有效期内使用，对于一些过剩的抗菌药要安全处理;⑦保持所有的实验室细菌学记录和敏感性记录;⑧所有药物的使用都要保留记录，包括产品和批号、处方医师、给药日期、给药动物、临床治疗状态、剂量、休药期、实验室试验结果、治疗效果;⑨负责再发性疾病。

4 抗菌药敏感性检测的实验室方法［4］

4.1 目的意义 OIE和WHO认识到耐药菌的蔓延已成为一个危害全球动物和人类健康的严重问题，因此当抗菌药被用于治疗时，有必要进行抗菌药敏感试验(Antimicrobial Susceptibility Testing，AST)。AST有助于新药的研究，是有效治疗程序的一个重要部分，也是慎用抗菌药的一部分。为了使各成员国的流行病学监测和抗菌药耐药性监测的资料具有可比性，有必要进行抗菌敏感性实验的协调和标准化。

4.2 抗菌药敏感性试验

4.2.1 敏感性试验要求 ①在所有的实验室都要采用标准的AST方法;②所有的AST方法都应该得出可重复的数据;③所有的资料都应该定量报告;④建立国家或地区的指定实验室来协调AST方法，进行质量控制;⑤微生物实验室应该在内部质量控制系统内开展他们的工作;⑥实验室应该质量合格，能够参与到外部熟练测验系统;⑦有专门的实验室质量控制菌株或参考菌株。

4.2.2 抗菌药敏感性试验方法要求 送检样品细菌必须在纯的培养基中分离，应采用标准化的细菌鉴定程序;为了做进一步分析，一些重要的细菌菌株和样本应该冷冻干燥或 －70℃ ～－80℃低温保存。

4.2.3 抗菌敏感性试验方法的选择应基于下面的因素 易操作性、灵活性、自动化和半自动化的适应性、花费、重现性、可靠性、精确度等。

4.2.4 试验方法 一般包括圆盘扩散法、肉汤稀释法、琼脂稀释法。圆盘扩散法是将抗菌药物吸收到特定的纸片中，然后置于已接种待测定菌的固体培养基上，抗菌药物通过向培养基内的扩散，抑制敏感细菌的生长，从而出现抑菌环(带)。可以根据抑菌环的大小，判断细菌对药物的敏感度。稀释法可用于定量测试抗菌药对某一细菌的体外活性，分为肉汤稀释法和琼脂稀释法。

4.2.5 抗菌药敏感性试验指南 包括美国临床实验室标准化委员会(NCCLS)、英国抗菌化学治疗学会(BSAC)、瑞典抗生素参照组(SIR)、日本化学治疗学会(JSC)等。

4.2.6 结果的可比性 不同的监测系统获得的结果要进行定量的报告，包括使用方法、质量控制、抗菌药浓度范围、使用的说明标准等。

4.2.7 质量控制和质量保证 要进行监督和检测AST操作程序的精密度，AST操作程序的准确度，实验室工作人员和试剂的质量性能;要遵守标准化的技术，对培养基和试剂进行质量控制;要保持纪录，包括试剂的批号、材料和试剂的有效期;质量控制参照菌应经常被检测;参照菌应该被分类和进行抗菌药敏感性表现型鉴定，也应该包括耐药范围和敏感范围;抗菌药敏感性实验室都要使用质量控制参照株;参照株应该在指定的中央或地区实验室贮藏;每天都要检测质量控制菌株。

4.2.8 外部熟练测试 国家应指定一些实验室负责参与抗菌药敏感性检测/监测试验室的质量控制系统的监督，负责给参与抗菌药敏感性检测/监测试验室提供参照株，还应该建立一个中心数据库。

5 动物源抗菌药耐药性对公共健康潜在影响的风险分析方法指南［5］

5.1 目的意义 动物源细菌耐药性风险分析指南旨在为成员国提供一个透明的、客观的、科学的、可防御的方法，对动物使用抗菌药产生耐药性对人类和动物健康产生的风险进行评估和管理。

5.2 风险分析(Terrestrial Animal Health Code，Section 1.3.1) 风险分析包括对人类健康的风险分析和对动物健康的风险分析。风险分析包括危害鉴定、风险评估、风险管理和风险交流四个部分。其中危害是指动物用抗菌药产生的耐药因子，可以感染人类和动物，引起治疗失败，还可以在不同种属进行转移。风险评估主要考察动物用抗菌药产生耐药菌或耐药基因的可能性(释放评估);人类暴露于耐药菌或耐药基因的程度(暴露评估);暴露对人类或动物健康造成的后果(后果评估)，最后进行综合的风险估计，整个风险评估过程中各利益相关者都要进行必要的风险交流(图1)。

图1 抗菌药耐药性风险分析的组成部分

2000年6月15日到9月15日经过国际咨询会讨论，这五个指南最终在2000年11月被采纳。在2003年5月，第71届OIE全体大会期间，指南1、2、3分别被纳入《陆生动物卫生法典》(Terrestrial Animal Health Code，Appendix 3.9.1，3.9.2，3.9.3)，指南4被纳入《陆生动物诊断试验与疫苗手册》(Manual of Diagnostic Tests and Vaccines for Terrestrial Animals，Chapter 1.1.10)［6］，第5 个指南在2004年第72届OIE全体会议中被采纳，纳入到《陆生动物卫生法典》第3.9.4 条款［7］。在2005 年5月的第73届OIE国际会议中按照专家组的建议，对OIE抗菌药耐药性标准《陆生动物卫生法典》第3.9.3条款和第3.9.4条款进行了进一步的修订和完善，这些指南现均已成为国际标准，在WTO/SPS(动植物卫生检疫措施协议)里使用。

6 小结

控制抗菌药耐药性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兽药工业、饲料生产商、兽医人员、畜禽饲养者、立法者和消费者等全方位密切合作。OIE这五个指南对抗菌药耐药性的发展和控制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协调抗菌药耐药性监督和检测程序指南”主要是为了考察抗菌药耐药性的发展趋势，为政策的制定提供基础，为合理使用抗菌药提供参考。抗菌药的消耗量和耐药性的产生一定程度上呈正相关，“畜牧业抗菌药消耗量监测指南”为抗菌药消耗量的监测提供了很好的依据和参考。“兽用抗菌药慎用指南”用于指导兽用抗菌药的正确合理使用，最大程度地减少耐药性的产生。“抗菌药敏感性检测的实验室方法指南”对检测方法进行标准化，有利于临床上选用敏感有效的抗菌药。“动物源抗菌药耐药性对公共健康潜在影响的风险分析方法指南”，是为了对动物使用抗菌药产生耐药性对人类和动物健康产生的风险进行评估和管理。

近年来，兽医领域抗菌药耐药性问题已经引起了我国的重视，但还没有制定合理的政策和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也没有相关的标准方法和指南，我国对兽药的管理还不完善，基层滥用抗菌药现象很普遍。因此，各相关行业管理部门应该参照国际上的标准，根据我国的具体情况，尽快制定并实施良好的调控和管理措施，从而降低兽用抗菌药耐药性的产生和蔓延，保护动物和人类健康。

［1］ 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OIE)(2006).－Terrestrial Animal Health Code.15th Edition，2006 appendix 3.9.1.

［2］ 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OIE)(2006).－Terrestrial Animal Health Code.15th Edition，2006 appendix 3.9.2.

［3］ 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OIE)(2006).－Terrestrial Animal Health Code.15th Edition，2006 appendix 3.9.3.

［4］ 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OIE)(2006).－Terrestrial Animal Health Code.15th Edition，2006 appendix 3.9.4.

［5］ 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OIE)(2004).－Manual of Diagnostic tests and Vaccines for Terrestrial Animals，5th Edition，2004 Chapter 1.1.10.

［6］ 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OIE)(2003).－ International Standards on Antimicrobial Resistance.OIE，12 rue de Prony，75017 Paris，France.

［7］ 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OIE)(2004).－ Final Report.72nd General Session Paris，23 －28 May 200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