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震
(湖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谈翻译的认知语言学模式
◆彭 震
(湖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长期以来,翻译研究一直受传统的经典范畴观影响,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兴起和发展,认知语言学理论和翻译实践的结合也愈来愈重要,认知的翻译观趋势也日益明显。本文通过对认知语言学理论在翻译实践中的应用进行探索,分析翻译的认知语言学模式,以求为推进认知语言学与翻译的跨学科研究提供参考。
认知语言学 认知模式 翻译实践
传统翻译理论认为,翻译只是一种单纯的语言活动,是两种语言形式的互换。近年来,国内外学者意识到,目前的翻译研究缺乏系统性,提倡从整体上、宏观上将翻译理论研究系统化,这样可以大大推动翻译学科的建设。然而,“我国的译学理论建构还处于初创阶段,大多数研究还停留在语言、文学及文化方面单一、静态的零散的对比研究,从哲学、美学、社会、文化意识形态等角度,在更高的层次深入研究翻译功能、借用心理认知科学深入研究翻译过程的成果更少,有待系统和完善,各学科间的交叉研究和整合更待探讨和开发”。
根据南华大学外国语学院唐文生调查,中国知网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1980~2010年发现认知语言学对翻译研究的相关文章共391篇。在篇名中输入“认知与翻译”总共检索出139篇,1988年1篇,1999年1篇,其余都是本世纪发表的,其中核心期刊上的32篇都是最近十年发表的。调查发现,尽管上世纪80年代认知语言学就诞生,但运用认知语言学理论对翻译进行研究则是从本世纪开始。知语言学的理论无疑给翻译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和理论基础。近十年来认国内认知理论对翻译研究取得了快速发展,成果丰硕,但是其对翻译的研究存在一些问题,认知语言学对翻译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
翻译研究的发展史表明,当代翻译研究已进入多元化,以及跨学科的综合研究阶段,传统的研究方法已日渐力不从心。随着认知科学的发展,认知语言学理论和翻译实践的结合也愈来愈重要,认知的翻译观趋势也日益明显,我们更加关注译者在真实翻译实践中的思维活动,决策心理和语言识解等。
认知语言学从20世纪80年代兴起以来得到了迅速的发展,其中各种理论被广泛的运用于翻译的研究。
概念整合理论则是Fauconnier在“心理空间”概念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人类认知心理模式,是近年来认知科学研究领域的重要成果之一,重点论述两个心智空间中的信息如何相互映射并整合起来,以解释新概念产生的根源。Fauconnier&Turner指出人类在进行认知操作时,总是在不停地构建四个心理空间,即两个输入空间、一个合成空间以及一个共有空间,分别为类属空间、输入空间1、输入空间2、整合空间四个空间。
由于近年来认知语言学对于隐喻的研究更加的深入,人们逐步认识到隐喻不只是一种修辞手段,还是一种创造性的思维方式。隐喻是人们用一事物去认识、理解、思考和表达另一种事物的过程。隐喻是把一个认知域里的结构或关系映射到另一个认知域里,一般是从现实的、具体的、人们熟悉的领域向抽象的不易掌握的领域引申。
原型范畴理论是认知语言学中的一个重要理论。它完全不同于传统的范畴理论。认知语言学中的原型范畴理论认为:范畴中各成员的边界往往是模糊的,成员之间没有严格的边界界限,他们是互相重叠、互相渗透的。范畴中各个成员的地位是不相等的,最好的、最典型的成员是范畴中的“原型”,其他成员则是围绕原型建构的、具有家族相似性的边界模糊的辐射状结构。原型范畴理论最有价值的贡献就在于它把注意力集中在内部结构上,提出了范畴具有“核心”和“边缘”即“典型”和“非典型”这个事实上。
长期以来,对翻译的研究一直受传统的经典范畴观影响,翻译理论中盛行着无数的二元对立观,正是由于对翻译本质的这种认知方式,使人们在对同一问题进行分析时,容易各执一端,争论不休。原型理论强调范畴的原型性和范畴边界的模糊性,因而在很大程度上克服了二元对立观非此即彼的认知缺陷。
王寅在翻译的功能观基础上,兼顾到体验哲学和认知语言学的基本观点,提出了翻译的认知观:翻译是一种认知活动,是以现实体验为背景的认知主体所参与的多重互动为认知基础的,译者在透彻理解源语言语篇所表达出的各类意义的基础上,尽量将其在目标语言中映射转述出来,在译文中应着力勾画出作者所欲描写的现实世界和认知世界。据此,翻译的认知语言学模式可初拟如下:
本文对这种翻译的认知观表示赞同,再谈翻译的认知语言学模式也是希望再次对翻译理论的系统化,翻译实践的认知化做出整理,以求为推进认知语言学与翻译的跨学科研究提供参考。
认知语言学的基本原则是“现实——认知——语言”,认为客观的现实世界先作用于人的认知,然后再形成语言。所以现实先于认知,认知先于语言,语言是认知和现实互动的产物,其语言现象背后都蕴含着认知的规律,因此可以用原型范畴理论、ICM、隐喻、概念整合、意象图式等来解释语言的意义和句型。认知语言学的核心观点是:思想、知识、意义都来源于感知体验。这就是认知语言学的体验观。认知来源于感知体验,语言则是建立在身体经验的基础上的,是体验和认知互动的结果。然而对于翻译也是这样,人类的感知体验和认知都先于翻译活动,从源语言到目标语也是体验和认知的互动结果。
认知的翻译观注重体验以及体验和认知的互动,因为翻译既可以说是人类最重要的语言交际活动,又算是人的一种认知活动。因此,翻译中不管是过分的以现有文本为基础,一味的忠于原作者的意思,还是只注重接受者的单边理解和独家解释,势必都会将人类的语言交际置于巴比塔式的窘境。另外,根据拟构的翻译的认知语言学模式,我们知道该模式不仅强调对两个世界的理解,而且还认为在翻译过程中应当兼顾“作者”、“文本”、“读者”三个要素。因此,王寅认为,翻译则可视为是以现实体验为背景的认知主体将一种语言映射转述成另一种语言的认知活动,应兼顾几个要素,倡导和谐翻译理论。
总之,在当今认知语言学飞速发展的基础上,我们应当在翻译的认知模式指导下,促进认知语言学的理论和翻译实践更加好的结合,这将为翻译研究带来全新的启迪。
认知的翻译观注重体验以及体验和认知的互动。人们对客观世界的感知体验包含一定的主观因素,不同民族、不同的人对同一事物的认知是存在差异的。由于体验上和认知上的差异,作者和译者往往也会形成不同的概念化方式,因此不同的语言对同一个情景的语言描述也不尽相同。在翻译过程中若忽视这些差异则会造成译文不合译语章法,因此应当把翻译置于认知层面加以探讨。
翻译过来的文章是翻译者利用本身文化心理模式和语言表现形式,对原文的结构及其文化心理模式理解的基础上,在交织空间进行整合的结果。当将其纳入概念整合网络后,翻译就具有动态性,我们也能更好的解释翻译的创造性和译文的多样性了。
翻译是源语和目的语之间的转换,中间涉及了广泛的认知运作。译者在翻译“crocodile tears”时很容易在汉语中找到对应的形式,即“鳄鱼的眼泪”,但词语本身所附着的源语使用者的认知联想以及表达的意象无法在目的语空间里找到,也不能产生相似的甚至同样的联想。
再如,“There is plenty of fish in the sea”等要怎么翻译才合适呢?此时,我们若再想用对应的方法来译成“有很多鱼在大海”是行不通的,概念整合理论能帮我们解决这种问题。这些都投射到了整合空间,并在该空间内形成层创结构:这里“fish”所指的是人。最后,译者可以用“天涯何处无芳草”来取得对等的效果。因此,在翻译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只试图使翻译出的汉语与英语拥有同样的语言结构,而应该着眼于使读者在欣赏译文时可以获得同样的意象和联系。
Nida指出人们通常认为译者必须精通两门语言知识,但这是远远不够的,要成为一个称职的译者,它必须熟悉两国文化,才能读懂字里行间的意义。一个译者必须能感悟到源文有意隐含下来的意义,并能意识到这种隐含意义能否保留,该不该保留。
总之,由于源语空间和目的语空间在语言和文化等层面并非完全的对应,在跨空间映射的过程中,译者空间有时很难抽象出两个输入空间的“对等”成分。在这种情况下,译者空间需要理解源语空间文本作者的思想,进而在目的语空间中映射出能够体现作者思想的结构。在译文空间的合成过程中,对目的语空间的结构进行创造性的合成,使译文的读者能够体会到原文作者思想。
“There be”结构是英语中一个十分基本而又非常重要的结构,往往翻译为“某处有某人或某物”。但是,英汉两民族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生活方式产生了不同的思维模式。这种思维差异引起的语言差异导致在实际翻译的时候往往出现不对等现象,因此不能将英语存在句以“某处有某物或某人”为模式硬套在其汉译表达上。同样,汉语存在句“某处有某物或某人”也不能硬套“there be”结构。认知语言学中的许多理论,如原型范畴理论、隐喻等给我们探讨“there be”句型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认知语言学对翻译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随着认知科学的发展,在认知的翻译观下将认知语言学理论和翻译系统结合,并应用到翻译实践中对推进认知语言学与翻译的跨学科研究具有重大作用,值得人们进一步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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