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而多风雨的夏天即将过去,我们期望迎来一个收获的季节,但是这个丰收的季节会来到吗?我们不能指望老天的恩赐,因为文学的收获靠的是作者的勤奋和他那永不泯灭的良知。
作为一个南京人,我们感到羞愧,因为我们对于文学史中关于南京的历史描写的钩沉涉及很少,即便是对当下文学中的南京描写也有所轻忽。而那个远在美国的学者,那个生长在宝岛的中国人,对南京和民国的眷恋却是那样的深厚和真切,的确令人感动。王德威先生如是说:“我用了十一个关键的时间点来说明我自己对于文学里的现代南京历史的形形色色的看法。……我希望用关键词能够再一次打开,而不是锁定对于历史、文化发展的各种各样的看法。……它企图以一种零散的观点来作为进入历史的一个门路。但一旦你选择了你的观点的时候,你又把这些似乎是零散的观点作为你看待历史的一个辐辏点,每一个关键时刻可能的意义上都会开放出更多的连锁的关系。在这样的意义下,每一个时间的关键点都可以延伸出去,作出很多不同的对于南京文学、历史的进一步的思考。”穿过方法的云雾,我们窥见的是作者对于南京历史的热衷和对民国文学的倾心,王先生采摘下来的这一片片绽放着清新与清香的文学花瓣,足以使我们陶醉于沉思——在作家作品的细读中找到宏大历史的印痕。
同样,当我们回顾20世纪80年代文学崛起的时候,是不可忽略一个重要的理论刊物的,那就是《当代文艺思潮》,管卫中先生其时正是这个刊物的重要角色,在他的回忆文章中,我们从许多编辑细节的钩沉中,寻觅到了文学史的许多走向和脉络的成因,我们可以在这样的背景中来重新认识那段难忘的文学史。
对诗歌创作的关注已经成为本刊的特点,此次胡亮对洛夫诗歌的评析就有了不同凡响的断语:“他在熔铸魔与禅、知性与感性、超现实与新古典、悲剧意识与超越精神、生命之惊悸与历史之感怀等方面,展现出诡异的想象力和殊致的创造力,促进了美学的磅礴和汉语的葳蕤,为几代诗人提供了可以随时享用玉液琼浆的‘俄罗斯长桌’。我甚至认为,其全部作品构成了关于人之为人的诗性参悟与哲性洞察,已经无可置疑地为汉文化的雕梁画栋嵌入了翡翠和玛瑙。”同样,老一代诗评家叶橹对子川的诗评也十分到位,他的勉励无疑是对子川诗歌创作的一种激励:“阅读子川的全部诗作,会给人一种他不是向我们迎面走来的风华正茂的风度翩翩者,而是一个在人们不经意的目光中突然发现的已经在历史的风尘中跋涉而去所留下的背影。”像这样的诗评是我们力倡的,相信本刊能够在长期的诗歌关注中,为推动中国诗歌的发展贡献微薄之力。
此外,王晓华先生对当代文学批评的批判是具有建树的文字,其中所谈到的包括文学制度性的问题,也是我们值得深思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