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共产党的独特理论优势
——学习习近平同志关于坚持和充分发挥党的独特优势的论述

2012-09-10 03:17
观察与思考 2012年9期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理论科学

□ 雷 云

论中国共产党的独特理论优势
——学习习近平同志关于坚持和充分发挥党的独特优势的论述

□ 雷 云

“独特优势”,体现的是一事物相对于他事物所具有的突出优点、长处和能量,是此事物能够胜于和超越他事物的重要条件。一个政党的独特优势,也是在与其他政党相比较中显现出来的。中国共产党从一个只有几十人的区区小党,发展壮大为拥有八千多万名党员的世界上第一大党,从一个在白色恐怖下受尽压迫打击的党,成长转变为在拥有十三亿多人口的世界上最大国家执掌政权的党,从根本上说,就是因为党具有其他一切阶级的政党所没有的独特优势。这种独特优势,是党在九十多年间历经各个历史阶段,通过艰辛探索和奋斗逐步形成起来的;它的内容涵盖理论上的优势、政治上的优势、组织上的优势、制度上的优势和党群关系上的优势,是全面的优势;在这多方面优势中,居于核心和统摄地位的是理论优势,因为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是用理论统领和指导一切的,是靠理论成就丰功伟业的。

习近平2012年6月28日在全国创先争优表彰大会上的讲话,深刻而精辟地阐述了坚持和充分发挥党的独特优势的问题,指出正是这些优势的全面形成和坚持发挥,使我们党能够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谱写了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壮丽篇章,根本改变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和命运。所以,“这种优势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和力量,是我们党始终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根本法宝。”①习近平:《始终坚持和充分发挥党的独特优势》,《求是》,2012年第15期。

这是一篇科学指导新形势下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重要讲话,需要我们认真学习,深入领会。本文仅是从党的理论优势方面谈些认识,梳理和概括一下党的独特理论优势究竟“特”在哪里、“优”在何处。

一、既恪守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又从中国具体实际出发

列宁说过: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系。马克思的观点极其彻底而严整,这些观点总起来就构成作为世界各文明国家工人运动的理论和纲领的现代唯物主义和现代科学社会主义。邓小平也说过:马克思主义的另一个名词就是共产主义。所以在广义上,马克思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或科学共产主义)同义,坚持马克思主义,就是要恪守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

关于什么是科学社会主义,恩格斯曾作出定义:“无产阶级运动的理论表现即科学社会主义”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60页。。它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事业的性质、条件和一般目的的学说。性质和目的是指最终实现共产主义以解放全人类,条件是指为此所必须采取的手段和途径。性质、目的与条件统一起来,实际上就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根据经典作家的一系列相关著述,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最主要的是:其一,在经济上,把所有制问题当作全部社会主义运动的基本问题。《共产党宣言》说共产党人的理论可以概括为“消灭私有制”一句话。恩格斯指出:社会主义同现存制度的具有决定意义的差别当然在于,在实行全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础上组织生产。而消灭私有制,实现公有制,物质前提是生产力的高度发展,所以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后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生产力,尽可能快地增加产品总量。其二,在政治上,把实现民主当作决定社会主义运动前途命运的要素。《宣言》提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列宁指出社会主义条件下的无产阶级专政,实质是供最大多数人享受的人类历史上最高类型的民主;在未来共产主义社会,政治意义上的民主制将随着国家的自行消亡而消亡,但它的必经之途恰恰是民主的高度发展。其三,在价值取向上,把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和全面而自由的发展当作最高奋斗目标。马克思说在未来社会中,要保证一切社会成员有富足的和一天比一天充裕的物质生活;《宣言》指出未来社会是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对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可以有各种不同的概括,但无论怎么概括,以上三条都是确定无疑的。这三条体现的都是社会主义运动的普遍规律,反映的是社会主义的一般性即共性。一切凡是要搞科学社会主义的政党和国家,都必须恪守这些基本原则,否则就是徒具虚名的或冒牌的社会主义。

然而基本原则只能提供一般的指导,而不能成为万世不易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公式。马克思、恩格斯总是说:我们的学说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恩格斯说过,《宣言》里提出的一般理论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至多只能指出基本的和一般的东西,只能大体上概括实际生活中的复杂情况,它在各个国家里的运用应当有所不同。

毛泽东反复地说过,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在民主革命时期,他本着这一基本思想,总结三次“左”倾教条主义用马克思主义个别词句或结论指导中国革命、从而使党和革命事业几乎陷入绝境的惨痛教训,在1938年六届六中全会上,正式提出了“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命题。在这一重大命题指引下,纠正“左”倾错误,把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与中国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等特殊国情结合起来,成功地开辟了一条有中国特色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道路,建立新中国。作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的毛泽东思想,就是在这一“结合”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建国初期,毛泽东继续专心做“结合”的大文章,领导我们党开辟了一条以赎买政策对资本主义进行和平改造为最显著特征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实现由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转变,在中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不幸的是,50年代中期以后,主要由于新的“左”倾思想不断滋长,搞了一系列不科学的“结合”,发生了“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这样的严重错误,导致社会主义事业一波三折,造成巨大损失。

1977年宣布结束“文化大革命”后,经过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和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党深刻反思和全面总结“文革”及其以前“左”倾错误的教训,痛定思痛,拨乱反正,把重新在科学轨道上实行“结合”提到首位。于是就有了邓小平在1982年党的十二大上作出的著名论断:“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①《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页。党依据这一根本指导思想和方针,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新时期,开辟了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正如胡锦涛所说,这条道路之所以完全正确,关键在于我们既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又根据中国实际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在开辟这条道路的同时,提出了一系列有中国特色的新理论,并最后形成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在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以及在此基础上确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就是扎根于中国大地的科学社会主义,既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普遍性和共性,又反映了中国社会主义的特殊性和个性,是社会主义运动一般规律与中国社会主义运动特殊规律的统一。

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在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几十年过程中,历经两次历史性飞跃而产生的两大理论成果。正是这种“结合”,成为我们党的一个独特理论优势。

二、既坚持指导思想一元论又兼容开放博采众长

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是无产阶级利益在理论上的集中表现。无产阶级的利益与其他劳动人民的利益完全一致,所以马克思主义同时也代表其他一切劳动人民的利益。它把高度的科学性、革命性和实践性统一于自身,给予人类以伟大的精神力量和强大的批判武器,是指引最广大人民群众、最后是全人类获得彻底解放的理论。

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产物,从它一开始,就是一个以马克思主义作为理论基础、指导思想和行动指南的党。毛泽东指出,马克思主义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最正确最革命的科学思想的结晶,是领导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走向胜利的科学,反反复复强调要坚持并在实践中运用马克思主义。

以马克思主义为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是我们党一以贯之地申明的不可动摇的原则立场,并且写进了宪法和党章。2006年以来中央概括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四个方面基本内容,第一条仍是“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就是在指导思想上坚持马克思主义一元论,不搞多元化。

在这个问题上不乏前车之鉴,国际共运早已提供了深刻教训。如当年第二国际所属的各国社会民主党,原来是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但后来在世界资本主义处于相对和平稳定时期的大气候下,特别是1895年恩格斯逝世后,其中绝大多数党鼓吹议会道路、“和平长入”社会主义、“世界观中立”、各种主义“融合”等等,搞指导思想多元化,骨子里转而信奉民主社会主义,蜕化为修正主义、改良主义的党,第二国际也由此宣告破产。苏共的下场更惨。戈尔巴乔夫上台后抛出所谓“新思维”,打起“意识形态多元化”的旗号,攻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精神垄断”,宣布苏共的“理想”是“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公开改旗易帜,从而丢失灵魂,迅即导致溃亡,丧失政权,接着便是苏联解体,建设了七十多年的社会主义国家毁于一旦。在我国,由于特殊的国情党情,党内没有民主社会主义的阶级基础和思想基础。但是在如何对待马克思主义问题上,也发生过偏离科学轨道的现象。民主革命时期的三次“左”倾教条主义错误自不待言,即使在社会主义时期也不能幸免,如误解和曲解马克思主义,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左”倾理论奉为“最新最高”的马克思主义,实际上是指导思想多元化的一个变种,其带来的严重后果是众所周知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和我们党深刻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指出对“什么叫马克思主义?”并没有完全搞清楚是过去一切失误的思想理论根源所在,因此要把弄清楚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对待马克思主义作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理论和实际问题,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这样,突出强调坚持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一元论,不搞多元化,就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了。还要特别引起注意的是,由于国际共运处于低潮,西方意识形态攻势加剧,国内市场经济大潮冲击,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弱化,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历史虚无主义之类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在国内党内找到了一定市场,党的指导思想面临严重挑战。在这种错综复杂形势下,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不为错误思潮所扰,不搞指导思想多元化,更是一个亟待应对和解决的重大历史课题。

坚持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一元论,决不是把马克思主义当作凝固的、封闭的、排他的理论。马克思主义其实最具开放性和包容性,丝毫没有排他性。这是因为:第一,任何一种科学理论,都离不开先人提供的思想资料。列宁就指出马克思主义同“宗派主义”毫无相似之处,它绝不是离开世界文明发展大道的故步自封的学说,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经济学、法国空想社会主义,就是它的三个主要来源,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就是在分别继承和吸收这些古典学说中的合理内核并加以革命性改造的基础上构建起来的。第二,即使最伟大的天才也是人而不是神,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同样受历史的和认识的局限,他们的学说不可能至善至美,或句句是真理,而是需要在对其他学说的比较和借鉴中得到补充、丰富和完善。第三,世界上一切事物包括思想观点、理论学说,都是一分为二的。马克思主义以外的理论,西方的学说,虽在总体上缺乏科学性和革命性,但也含有凝结人类文明的精华,马克思主义当然要从中吸取营养,吸纳成果,决不能把自己封闭起来,游离于世界文明发展洪流之外。

本研究数据均采用SPSS18.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数据描述采用(±s)或%表示,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采用t检验,P<0.05,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我们党对马克思主义的开放性包容性有深刻认识。毛泽东早在上世纪50年代中期,就充分肯定了“向外国学习”的口号,指出我们的方针是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长处都要学,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的一切真正好的东西都要学,还提出了“既要破除迷信,又要向西方学习”的辩证口号。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党更加重视向外国学习。邓小平在1992年南方谈话中说: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就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

新时期以来,党在思想理论上拨乱反正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及其与西方学说的关系,重新认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再认识中以辩证、联系、发展的观点,审视和思考各种重大理论问题,纠正“左”的年代曾发生过的“唯马独革”、“凡西皆谬”的“宗派主义”偏向,不仅兼容而且认真借鉴世界文明发展中的一切有益成果、西方学说中的一切合理成分。党提出的一系列改革理论,无论是经济改革还是政治改革、文化改革和社会改革的理论,无不都在吸收和借鉴西方学说中的先进东西,包括搞民主社会主义的国家的有益经验,甚至在执政党自身建设上也自觉地学习和吸取外国政党学说中能为我所用的积极内容。

当今中国社会,事实上早已形成意识形态多元化、社会思潮多样化的局面。党并不反对更不禁止这种现象,只是要求在指导思想上坚持马克思主义一元化,以一元化的指导思想去统领多元化多样化的社会思潮。即使对于一些明显反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思潮,党也只要求旗帜鲜明地予以明辨是非和进行有理有据的批评,而不搞“大批判开路”、动辄上纲上线乃至发动群众性政治斗争之类的“左”的做法。

凡此种种,都体现了我们党既坚持指导思想一元论又兼容开放、博采众长的理论胸怀。正是这样的胸怀,使党的理论富有勃勃生机,充满青春活力,形成为一个独特理论优势。

三、既不丢老祖宗又说出老祖宗没有说过的新话

邓小平1991年8月在一次谈话中说:“我们搞改革开放,把工作重心放在经济建设上,没有丢马克思,没有丢列宁,也没有丢毛泽东。老祖宗不能丢啊!”①《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69页。

老祖宗不能丢,是共产党的天职和根本。共产党是靠老祖宗科学理论的指导才得以生存下来、发展壮大和取得胜利的,也是由此才得以始终保持自己的先进性和先锋队性质的,丢了老祖宗,成了不肖子孙,还叫什么共产党?前文说过,当年第二国际的破产,苏共的亡党,从思想理论根源看,就是因为丢了老祖宗,从而丢了旗帜、丧失灵魂了。

老祖宗不能丢,关键是老祖宗创立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世界观方法论不能丢。为什么说是“关键”呢?因为这是最高层次的马克思主义。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中有决定意义的东西,是革命辩证法。毛泽东说:马克思主义中“基础的东西”是哲学,“这个东西没有学通,我们就没有共同的语言,没有共同的方法,扯了许多皮,还扯不清楚。有了辩证唯物论的思想,就省得许多事,也少犯许多错误”。②《毛泽东文集》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96页。当下在改革开放攻坚阶段,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关键时期,人们在一些重大问题上之所以争论不休,扯了许多皮还搞不清楚何去何从,就是因为少了点辩证法,缺乏共同语言,难于形成共识。至于历史唯物主义,即唯物史观,恩格斯认为这是马克思的两个伟大的发现之一,它与发现剩余价值一起,使社会主义变成了科学。列宁指出,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把唯物主义贯彻和推广运用于社会现象领域,是科学思想中的最大成果。我们通常说的生产力观点,劳动观点,群众观点,阶级观点,就是它的最基本观点。今天在一些党员、干部中,最需要牢记的也是这些观点。总之,如列宁所说的,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之统一,使马克思主义哲学成为“完备的哲学唯物主义”,“它把伟大的认识工具给了人类,特别是给了工人阶级”③《列宁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11页。。惟其如此,新时期以来党中央一贯强调党员、干部要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科学世界观,指出这个伟大的认识工具不能丢。

邓小平在告诫老祖宗不能丢的同时,指出“问题是要把什么叫社会主义搞清楚,把怎么样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搞清楚”④《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69页。。这是针对我们在过去一个长时间内这个问题没有完全搞清楚,从而没有完全摆脱苏联社会主义模式中的弊端、偏离科学社会主义轨道而言的,旨在对社会主义进行再认识,实事求是、解放思想、与时俱进,说出老祖宗未曾说过的新话,实现理论创新。

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固有的理论品质。恩格斯说:“我们的理论是发展着的理论,而不是必须背得烂熟并机械地加以重复的教条。”⑤《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681页。列宁指出:“正因为马克思主义不是死的教条,不是什么一成不变的学说,而是活的行动指南,所以它就不能不反映社会生活条件的异常剧烈的变化。”⑥《列宁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81页。毛泽东是完全赞成这些观点的,并且较早地对斯大林没有贯彻这些观点而搞肃反扩大化的错误作过分析和批评,在1956年9月八大一次会议期间会见意共代表团时说:“客观形势已经发展了,社会已从这一个阶段过渡到另一个阶段,这时阶级斗争已经完结,人民已经用和平的方法来保护生产力,而不是通过阶级斗争来解放生产力的时候,但是在思想上却没有认识这一点,还继续进行阶级斗争,这就是错误的根源。”①《三中全会以来的重大决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年版,第22页。在1957年3月的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又指出,“马克思主义一定要向前发展,要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不能停滞不前。停止了,老是那么一套,它就没有生命了。”②《毛泽东文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81页。遗憾的是,他自己接着也犯了斯大林式阶级斗争扩大化的错误。五六十年代之交,“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中的严重教训使他清醒起来,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中说,“任何国家的共产党,任何国家的思想界,都要创造新的理论,写出新的著作,产生自己的理论家,来为当前的政治服务,单靠老祖宗是不行的。”“现在,我们已经进入社会主义时代,出现了一系列的新问题,如果单有《实践论》、《矛盾论》,不适应新的需要,写出新的著作,形成新的理论,也是不行的。”③《毛泽东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09页。同样遗憾的是,他在往后特别是“文革”年代,重犯过去“左”的错误。不过在这些言论中确实蕴含着理论必须创新、与时俱进的思想,这是我们党的宝贵精神财富。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秉承这些宝贵思想,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共产党执政规律不懈地进行艰辛探索,不断说出新话实现理论创新。从毛泽东思想到邓小平理论,到“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再到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过程,即是党的理论不断创新、与时俱进的过程,而且这一过程没有也不会完结,胡锦涛2011年“七一”讲话又向全党提出了“坚持和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光荣而重大的任务。

正是这种既不丢老祖宗又说出老祖宗没有说过的新话,既坚持马克思主义又发展马克思主义,既在原则问题上不动摇又永不停滞僵化的科学态度和科学方法,使我们党形成了一个独特理论优势。

四、既从人民群众实践中来又回到人民群众实践中去

理论源于什么,根在哪里?这是如何正确认识理论的根本性问题,看似简单,实则解之不易。一个通常存在的看法是:理论来自领袖人物的天才思想,来自高层政治家的超人智慧,或来自理论家们的宏篇大论。其实不然。马克思说:“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1页。这就从本质上揭示了理论与客观社会条件之间的关系。正如现代大工业的兴起催生了许多自然科学一样,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产生,源于指导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实际需要。列宁也说过:革命理论并不是教条,只有同真正群众性的和真正革命的运动的实践密切地联系起来,才能最终形成。他还说:革命理论并不是谁臆想出来的东西,它是从世界各国的革命经验和革命思想的总和中产生出来的。这种理论在19世纪后半期形成。它叫做马克思主义。

毛泽东在延安整风期间对这个问题作过十分精辟的阐述。他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是老祖宗“根据实际创造出来的理论,从历史实际和革命实际中抽出来的总结论”⑤《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14页、第817页。。“真正的理论在世界上只有一种,就是从客观实际抽出来又在客观实际中得到了证明的理论,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可以称得起我们所讲的理论。”⑥《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14页、第817页。这是对什么叫理论,什么是理论的源头的最好说明,是对老祖宗上述观点的深入发挥。

经典作家的这些重要思想和观点,一直为我们党所遵循。在新时期形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就是对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新的伟大实践的理论总结。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历史证明,事实上并不是也不可能是先有了一套完整的相关理论,然后再去进行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实践,而是根据实践发展的客观需要努力探索,积累经验,及时予以科学的抽象和概括,使之逐步上升和形成为系统的理论。一个明显的例子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这一理论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之交毛泽东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的谈话中的一种萌芽,到1981年十一届六中全会历史决议中的一个论点,再到1987年十三大报告中的全面阐发,形成过程长达二十七年,其根据固然离不开老祖宗关于社会主义阶段划分的学说,但更直接更主要的是来自党对历史上二十年超越阶段的“左”倾错误及其实践后果的反思,来自新时期中“姓社姓资”的抽象争论对建设和改革实践的干扰。这些实践经验,迫使党不得不深入思考我国当前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发展阶段?从这个阶段的实际出发,究竟应当采取什么样的路线和方针政策?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就是在这样的实践过程和经验总结中应运而生的。十四大提出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十六大以来提出的科学发展观理论、构建和谐社会理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理论等,也都经历了相似的过程,都是来自实践的诉求,都是像毛泽东所说的“从历史实际和革命实际中抽出来的总结论”。

理论来源于实践,而实践的主体是人民群众,所以尊重人民群众的创造,及时给予总结提炼,对于理论的形成和发展至关重要。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构建过程中,邓小平对此极为重视,比如他强调说:农村改革中的好多东西,都是基层创造出来,发明权是农民的,我们把它拿来加工提高作为全国的指导。1992年他在对十四大报告送审稿的意见中又指出:“改革开放中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是由群众在实践中提出来的。报告中讲我的功绩,一定要放在集体领导范围内,绝不是一个人的脑筋就可以钻出什么新东西来,是群众的智慧,集体的智慧。我的功劳是把这些新事物概括起来,加以提倡。”①1992年10月24日《人民日报》:《伟大的实践,光辉的篇章》。这是正确看待理论创造中领袖人物与人民群众的关系和作用的一个典范,也是我们正确理解邓小平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主要创立者”的一个重要视角。

理论源于实践,从人民群众的实践中来,反转过来又要指导实践,即回到人民群众的实践中去,推进实践。理论与实践相联系,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显著特点,是由它的实践性、人民性决定的。这种“联系”的要谛,就是马克思说的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列宁说的理论应当回答实践所提出的问题,斯大林说的理论应当服务于实践,毛泽东说的“能够依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正确地解释历史中和革命中所发生的实际问题,能够在中国的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种种问题上给予科学的解释,给予理论的说明”②《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14页。。

基于这样的原理和原则,我们党历来高度重视在全党树立马克思主义的学风,毛泽东指出这种学风就是要有目的地去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要使它与中国革命的实际运动结合起来,要“有的放矢”即用马克思列宁主义之“矢”去射中国实际之“的”,强调学风问题是思想方法问题,是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问题,是第一个重要的问题。在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江泽民和十六大以来的党中央,又反复地强调要解决好学风问题,并率先垂范,用马克思主义理论之“矢”,去射改革开放实际问题之“的”,为全党树立了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武器理顺和解决一系列重大而棘手的现实问题的标杆。

基于这样的原理和原则,从毛泽东开始,党的历代主要领导人高度重视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武装全党,指导工作。在新时期,由于在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大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形成了第二大理论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党中央特别强调要用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武装全党,提高全党的理论水平,以适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新形势的需要,并采取开展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建设学习型政党等重大举措,加以落实和推进,已取得明显成效。

基于这样的原理和原则,党的历代主要领导人还高度重视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教育人民。1938年毛泽东在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重大命题时就说过: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40年代初延安整风期间又把“无的放矢,不看对象”列为党八股的罪状之一,强调写文章做演说一定要让老百姓看得懂,听得懂。这些,都是讲的使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问题。建国以后,他又多次号召把马克思主义理论从书斋里和课堂上解放出来,使之普及到群众中去,能为群众所理解和接受,转化为强大物质力量。在新时期,党中央继续坚持这一做法,近年来更是把实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提到特殊重要的地位,突出强调运用通俗化、形象化的手段实现大众化、普及化,达到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教育人民的目的。

几十年来,正是坚持理论既从人民群众实践中来、又回到人民群众实践中去,使理论与人民群众的实践保持血肉联系,深深扎根于人民群众之中,成为人民群众的精神支柱,成为党凝聚人心的有效途径,从而形成党的一个独特理论优势。

以上所说的四个方面“既”和“又”,构成为我们党的独特理论优势的基本内涵。正如习近平所说,这一优势“从理论上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使党“永葆指导思想的旺盛生命力”。只要始终坚持和充分发挥这一独特理论优势,党就一定能坚持和充分发挥其他各方面独特优势,从而使党永远走在时代前列,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实现肩负的全部伟大历史使命。

作者雷云,男,中共浙江省委宣传部原副部长兼浙江省委讲师团团长、浙江省社科联原党组书记兼主席,研究员,现为中国科学社会主义学会顾问、浙江省科学社会主义学会名誉会长(杭州 310025)。

责任编辑:凌 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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