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实验与伦理问题的辩证分析

胡 冰

(渤海大学，辽宁 锦州 121013)

一、动物实验及其现状

1.动物实验的含义。动物实验是实验动物科学的两大研究领域之一。动物实验是以实验动物为材料，采用各种方法在实验动物身上进行科学实验，研究动物实验过程中实验动物的反应、表现其发生发展规律等问题，着重解决如何正确选择、应用实验动物和动物模型进行各种动物实验，解决科学中的问题，获得新的认识，发现新的规律，实现动物实验的标准化。

2.动物实验的现状。纵观20世纪，人类医药业取得如此光辉的成就，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动物实验的发展。公众也认识到了动物实验是人类获得知识和健康所必不可少的，但是现时状况却是许多动物保护主义者强烈要求缩减动物实验的规模。20世纪70年代以来，在英国、荷兰等欧洲国家，实验动物的使用量已经下降了50%。但是英国上院调查报告称，英国2001年仍有262宗科学实验中使用了活动物，研究人员在300万头动物身上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加拿大每年要用实验动物200万只。中国没有具体统计数字，但是仅上海市每年用于科学研究的小白鼠数量就高达40万只。2002年，全世界每天在用实验鼠2 500万只。美国没有具体统计数字，估计每年最少要使用实验动物1 800到2 000万只。1997年，美国农业部报告说有134万只活的动物，如狗、猫、猴、兔被充作实验品。这个数尚不包括鼠辈们，然而专家估计全美每年用于实验的鼠数为1 700万只，而且绝大多数动物在实验结束后死去。供实验的动物种类可谓数不胜数。科学家们向动物注射各种实验药物，以观察在治疗艾滋病、癌症和数以万计的疾病的效果。器官移植实验也是先动物后人类。甚至化学物品，从厨房清洁剂到化妆用的眼影，在最终投产前也是先在动物的皮肤或者眼睛上试用。

二、动物实验所遭受的诘难

1.反对者的根据。反对者强调动物实验不仅是误导，而且从经济角度看，用大量实验动物获得的也只是一些不可靠或模棱两可的知识，动物实验显然是不足取的。在争论中，动物权利拥护者历数了人类在动物实验中所得到的假象，模棱两可的发现及错误实验产生的后果等。第一，物种间的差别是巨大的。动物权利拥护者认为，在各个物种之间都存在着微妙的差异;而且生物个体的器官系统之间还存在着复杂的相互作用，在现在的科学技术条件下人们极难把它们搞清楚。人们在对实验动物进行刺激或投以药物时，很可能是以打乱动物生理机能的方式使动物表现出了某种“疾病”的假象。如果把实验动物中众多确定的因果关系推延到人体上，显然是要发生严重错误。比如，卷烟中的焦油可以致癌，这是已经为科学所证实的;但是，把卷烟油涂在剃掉毛的实验小鼠皮肤上，却并不会致癌。第二，动物模型并非人体某种疾病的翻版。所谓的动物模型是在研究人员对动物的遗传特征进行选择或控制下，或外科手术干预下，或是在注入某种药物条件下建立起来的，它是否能反映出患者真实的生理状况，或者说是患者病症的翻版，就值得斟酌了。有些医药产品在动物身上实验时有很好的疗效，在人体应用时效果也不错。但是经有关部门批准上市后，在有些人当中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严重过敏反应或是中毒现象，甚至造成人身伤亡。第三，动物实验对研究或防治某些疾病是毫无用处的。现在很多会严重威胁到人类生命的疾病，比如中风、癌症、艾滋病等，都是在实验动物身上进行基础性研究，以期发现这些疾病发病机理，能筛选出有效药物以及找出有效的治疗方法。动物权利者认为，这类研究不但思路不对，而且也得不到有用的结果，纯粹就是折磨、残害实验动物。比如，现在常用实验小鼠、猫或其他动物作为筛选治疗中风药物的活体，凡是能使这些动物脑局部缺血损伤得到缓解的化合物，就可能是治疗人类中风的特效药物。动物权利拥护者为了说明动物实验是一种误导观点，还可以举出很多的例子，而且都是真实的。大量事实已经证明，如果不认真、严肃地做必要的动物实验，就有可能产生很严重后果。

2.动物实验的赞成者的理由。百余年来，动物实验为挽救病人生命、推动医疗技术进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至今，动物实验仍然在生物医学研究中起着关键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它表现在:第一，病原体的鉴定。科学家在鉴定使人患病的病原体时，经过培养扩增后，再将它们分别投向健康的实验动物。凡是能使实验动物患上这种疾病的，这个试验物就是这种疾病的致病体。随后，人们可以针对该致病体开发出相应的药物、疫苗或治疗方法。第二，药物的筛选。制造药物用法就是把候选的化合物投向受某种疾病折磨的模型动物，凡是能使动物的疾病得到缓解或治痊愈，就能基本确认这种化合物对该病症有治疗作用。比如，由青霉菌产生的青霉素对金黄色葡萄球菌具有杀灭作用。第三，药物安全性的药效的检测。如前所述，临床试验前对药物“致癌、致畸、致突变”三畸性实验都必须在健康的实验动物身上进行。此外，制药业某些药物每批次质量检测，以及某些医学上诊断的确认，仍然离不开实验动物。第四，外科手术练手。许多困难的外科手术，尤其是器官移植手术都是首先在实验动物身上演练，要使诸如血管缝合的水平达到足以抵抗动脉血压强度，以及宿主抗移植物的免疫排斥反应等问题得以解决或缓解。第五，把动物作为活的制药厂。如前所述，用转基因技术使转基因动物的体内分泌出人所需要的生化药物，从而使转基因动物成为一座座活的制药厂。诚然，动物实验给人类带来巨大利益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把一些错误的观点灌输给人们，这些恰恰被动物实验的反对者抓住了。从进化角度看，今天生活在地球上的动物有着共同的祖先，人与实验动物在组织、器官结构、机能上应该说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和可比性。做完动物实验还要做人体实验，研究人员会进行综合考虑及采取种种补救措施。在现有的科学技术条件下，人类进行生物医学研究仍然离不开实验动物。

三、动物实验存在的合理性

1.生物的利己性是动物实验存在的重要条件。人是生物界的一员，显然人类在行为动机方面的基本认识是与生物界中的其他物种保持一致的，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因此，人类有基本行为准则:对食物的渴望，对自身安全的保护以及对繁衍下一代的本能认识，等等。所以，人类是绝不可能脱离生物在这方面的基本要求而与其相背离的。众所周知，生物作为一种有机的生命体，它们的外在行为表现是千差万别的，多种多样的;当我们通过深入的观察进而分析后就会发现:无论外在行为表现是多么的不同，其行为所导致的结果有多大的差别，我们都可以把它们的行为趋向总结为有利自身的发展，也就是所谓的趋利避害，就是寻求有利于己的本质特性。我们人类的行为方式就是这种生物行为特征的完美的体现，无论是我们具体行为表现是舍己为人还是损人利己，我们行为的最终目的都是指向利于自身或其相关集团的发展，只不过是在利益考察的立足点上有所不同罢了。

动物实验恰恰是人类作为生物的本性即利己性所反映的重要形式。一个世纪以来，动物实验为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正因为有了动物实验，人类避免了直接在人体上实验所造成的伤害。正因为动物实验，使人类研究出了多种药物及各种疗法应用于临床及日常的医疗，从而极大的减少了人类患病死亡的机率。正是因为有了动物实验，使人类开始探索并逐渐认清了人类自身的生理结构，使人类的寿命有了极大的增加。可以说，动物实验给人类这个生物种群带来重大的利益。随着时间的推移，动物实验越来越与人类的生存发展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也正是这种生物的利己性作用到人类身上，进而发展成为人类所特有的利人性。在这种本质属性的影响下，人类才发明了动物实验，这二者是不可分割的，相互促进的。

2.动物实验是人类实践的重要形式。人类与动物都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体，二者又是生活在极其相似的生物系统之中。二者都是自然界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长期进化的产物。但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之后，人类与动物产生了巨大的差别，这种差别体现在人类所特有的与其他所有的动物相区别的属于人的活动——实践。实践是人类特有的生存方式，人类只要存在一天，实践就必须伴随着人类而存在，这是客观的也是必然的。实践还有其历史性，随着人类的认识深化而不断发展进步。在近几百年，随着现代科学的突飞猛进，人类的实践形式也更加多种多样。其中，动物实验是人类新发展的重要实践形式，动物实验是人类为了更好的完善生命形式，更清楚地了解客观世界中生命的本质力量，以人的主观意识为主体，以实践的动物为客体所进行的特殊的科研活动。动物实验是人类改造客观世界的又一次可喜的尝试，是人类主观能动性的再一次放大。如果否定动物实验，毫无疑问，就是否定人类的实践，也是否定人类的生存方式。这种思想的扩大化，必将导致人类文明退步。

3.动物实验具有其不可替代性。实验动物科学发展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通过对动物本身生命现象的研究，进而推用到人类，探索人类的生命奥秘，控制人类的疾病和衰老，延长人类的寿命。因此，实验动物科学，特别是实验动物的重要性愈来愈被人们所认识，它已被认为是人类追求幸福生活的支柱，故实验动物科学亦被称之为生命科学。为此，发达国家对实验动物科学的发展，均给予高度的重视，其投入的经济物资和技术力量，几乎可同发展原子能科学相提并论，其重要意义可想而知。实验动物科学，现在已经成为现代科学技术不可分割的一个组成部分，已形成一门独立的综合性基础学科门类。这门科学的重要性在于，一方面它作为科学研究的重要手段，直接影响着许多领域研究课题成果的确立和水平的高低;另一方面，作为一门科学，它的提高和发展，又会把许多领域课题的研究引入新的境地。因此，实验动物科学技术的重要性可概括为下面三句话:它是现代科学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生命科学的基础和条件，是衡量一个国家或一个科研单位科学研究水平的重要标志。

实验动物科学是伴随着生物医学科学，通过漫长的动物实验过程形成的。但是，实验动物科学的迅速发展，使得实验动物的研究价值已经不仅限于生物科学方面，而且广泛地与许多领域科学实验研究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成为保证现代科学实验研究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在很多领域的科学研究中，实验动物充当着非常重要的安全试验、效果试验、标准试验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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