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君,朱冉冉
(浙江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论农民工城市认知偏差及其纠正策略
——基于成人教育的视角
徐 君,朱冉冉
(浙江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农民工在进城务工过程中,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认知偏差,不良的认知偏差容易阻碍他们适应现代城市生活的进程。本文分析了农民工城市认知偏差的显性表现以及影响因素,并基于成人教育视角提出调整农民工城市认知偏差的对策性建议,即开展进城前的市情教育,降低期望偏差;培养农民工的城市归属感,消除城乡地域隔阂;提高农民工的市民身份意识,实现身份角色转变;建立完善的就业服务体系,合理进行职业定位;增设社区文化活动,促进生活方式认同;提供心理疏导援助,满足自我实现需求。
成人教育;农民工;认知偏差;纠正策略
认知偏差是指个体在社会认知过程中产生的对客观事实歪曲的认识。社会认知一般涉及社会信息的辨别、归类、采择、判断、推理等心理成分。[1]农民工进城务工过程中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认知偏差,这些认知偏差都是农民工对真实情况的扭曲和错觉,反映了他们在城市认知中的非理性和主观性。由于农民工人际交往的复杂性和可变性,这些认知偏差往往不被人所觉察。社会认知理论认为,人们的行为是受其认知过程影响的,国内学者殷杰等人也做过相关研究,认为认知偏差会影响人们的行为。农民工的城市认知偏差一方面严重影响了他们与城市居民人际交往的顺利进行及人际关系的良好建立,阻碍与城市居民的融合;另一方面,容易给农民工自身带来难以排解的心理冲突,长此以往,这种认知失调将会使农民工产生严重的心理问题,对城市丧失认同感和归属感,延缓他们的城市适应进程,影响他们的城市融入。因此,给予农民工针对性的成人教育救助,及时纠正他们的认知偏差,帮助他们摆脱认知偏差的困境,显得十分重要。
在城市化进程中,城市特质和乡土特质的不断碰撞冲击着农民工的传统心理和文化意识,使他们产生价值观念、行为方式等认知方面的偏差,主要表现为进城前的期望认知偏差、城市地域归属认知偏差、身份认同认知偏差、职业定位认知偏差、生活方式认知偏差和自我实现需求认知偏差。
在农民工最初的认知中,城市生活代表着富足、先进、优越,代表着需求的满足和实现,成为城市人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追求,也是他们实现身份跨越的标志。尤其是身边乡镇干部、教师、医生以及其他国家公务员的安逸生活的诱导,使农村青年梦想吃上“皇粮”,成为不需从事农业生产的“国家人”的愿望极其强烈。这种城市完美形象的认知让农民工不惜抛家别子,选择迁移和流动来圆自己的城市梦。然而,当他们真正步入城市后,才发现自己基本上被固定在城市的底层,尽管在空间上更加接近城市,但高楼不属于自己,财富不属于自己,闲暇生活更不属于自己,属于自己的仅仅是严格的工作时间、微薄的工资收入以及城市人对他们无形的歧视。这样,农民工原来的生活预期、生活目标与心理定位等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们时时感觉到被城里人边缘化,成为“弱势群体”,这种预期与现实的巨大落差无可避免地使他们产生期望认知偏差。
为了谋生和发展,农民工千方百计地涌入城市,但是,立足城市的举步维艰使大多数农民工产生城乡地域的认知偏差。具体表现在大多数农民工对城市和乡村地域的归属感有明显的差异。金萍等进行的有关农民工与城市居民关系的调查表明,在城市务工人员中,有56%的人选择“没有家的感觉”,35%的人选择“有一点家的感觉”,只有9%的人选择“有家的感觉”;同时,85%的人感受到并未享有与城市居民同等的待遇。在农民工与城市居民关系上,从交往心理上看,在与城市居民交往中持“无所谓”、“不愿意”与城市居民交往、“愿意”与城市居民交往态度的农民工各占1/3;从关系强度上看,认为与城市居民关系冷淡、疏远的农民工占67%,认为亲密的农民工只占33%;另外,从交往感受上看,有56%的农民工表示没有感觉,40%的农民工感到高兴,4%的农民工甚至感到烦躁。[2]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大多数的农民工仍然认为城乡有别,对城乡地域界限的划分依然清晰分明,认为城市生活只是自己作为挣钱谋生、改善经济状况的手段,乡村才是自己的根,从内心深处不认可城市是自己的家。随着他们城市生活体验的日渐增加,这种地域隔阂的认知偏差愈加剧烈,严重阻碍了农民工与当地市民的交流和沟通。
从农民工自身身份和社会地位定位上看,认识上的分化非常明显,“边缘人”标签是他们无奈的选择。一项对进城农民工的调查显示,认为自己“还是农村人”的农民工占59.2%,认为自己“已经是城里人”的只占20%,“说不清楚”的占21.8%;[3]另外一份调查显示,进城农民工中把自己定位为“农村人”的占40%,把自己定位为“城里人”的只占2%,此外,把自己划归为“半个城里人”的占20%,有37% 的人“不知道”自己所处的身份地位;[4]还有调查显示,61.6%的进城农民工认为自己“还是农村人”,认为自己“也算是城里人”的占8.7% ,认为自己“既不像农村人也不像城里人”的占16.5%。[5]以上调查研究数据均表明,大多数进城农民工仍将自己定位为农村居民,将自己定位为城市居民的只占极小比例。这说明虽然进城农民工长期工作和生活在城市中,但由于客观与主观、制度与现实、自身与外界环境等多种因素的作用,使得事实上本已经属于城市劳动力的他们对自我身份的识别呈模糊、分化趋势,这种分化也透过另外一种形式表现出来,即他们认为自己的社会地位比本地人低。这种身份认同认知偏差,阻碍了农民工在城市化进程中心理上的融合。
有研究者认为,尚无市民化的农民工可分为“流动型”和“副业型”两类。[6]所谓“流动型”,即无稳定就业岗位和就业关系,对留城打工有意愿但无实力,这类农民工易产生焦虑和不满情绪,就业目标不确定,自我定位过高,过高的就业期望值与现实对比产生了认知落差的矛盾心理;“副业型”农民工则是在农闲时节出来打工,没有留城愿望,他们的就业心态相对比较平和,容易满足,生活相对封闭,社会交往圈子狭小,对城市属于一种过客心理,权益保护意识弱。但无论哪一类农民工,都存在着不合理的职业定位心态,这种职业定位的认知偏差,使农民工丧失较好的就业机会。按照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李强教授的说法,“农民工大多只能从事‘次属劳动力市场’,即工作环境差、收入低、待遇差、福利低劣的劳动力市场,凡是在这种市场上的就业者,自然成为地位较低的低收入阶层。”[7]可见,错误的职业定位认知将直接导致农民工工作选择的偏差,进一步影响到他们的经济状况,关系到他们的经济融合。
农民工面对完全异样的城市文化所带来的城乡文化的差异,显得无所适从。纵观我国当前的现实情况,很多农民工特别是建筑民工选择了在城市重建原有的生活环境和文化。这种模式下的产物被称作“都市里的村庄”,如在南京有“河南村”,在北京有“新疆村”、“浙江村”、“安徽村”等。“村庄”里的居民基本都是从事相同或相似职业的同乡,亲缘和地缘关系是其社会结构的基本特征,农村的行为和价值观对居民有着持续的影响。从生活方式的角度来说,他们无法适应城市频繁却不深入的交往活动和人际关系,更愿意选择交往范围比较小(仅限于比较熟悉的人),交往程度比较深(如诚信和互惠等),交往方式比较直接的形式。由于农民工经济收入不高,劳动强度大,再加上缺乏正确的引导,他们的消费停留在满足生活的基本需求的水平,停留在内部娱乐和自我消磨时间的水平,业余生活贫乏而单调。而且由于自身文化水平和自我调适能力都相对较低,在农民工的认知中,这种生活方式差异的鸿沟是无法逾越的,他们只能对城市人的生活方式敬而远之,而不尝试适应和融合。
大多数新生代农民工进城打工很大程度上不是基于生存需求,而是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把打工作为实现自身价值的机遇和途径。然而,大部分农民工无法找到合适的就业岗位,自我价值并未体现,悲愤于渺茫的前途,对现有的工作产生厌恶情绪,缺乏敬业精神。在务工过程中还出现各种心理问题:政策和体制导致的身份和职业的差异使农民工产生失落感和不安全感;生存的压力、生活圈子的狭小容易使农民工产生孤寂和压抑心理;就业和分配的不公平使他们产生不满情绪和被剥夺感;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使他们产生悲观情绪,等等。久而久之,无助、矛盾的心理凸现,他们寻求实现自身价值的动力也逐渐丧失,不再怀有理想和抱负,沉溺于平庸,安逸于现状,对自己在城市中所处的低下地位也变得漠然和麻木。甚至有些新生代农民工由于工作的压力和对工作价值的质疑,出现了精神抑郁甚至行为失常、自杀等现象。这种消极的生活态度,使他们丧失了追求自我价值实现的动力。在农民工的认知中,对满足自我实现的需求已经成为一种奢望。这种认知偏差,使得农民工缺乏积极生活的动力,阻碍了个人潜力的开发,不利于农民工自身的发展与自我价值的实现。
影响农民工城市认知偏差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
农民工进城前对城市的了解途径非常有限,更多的了解是通过大众传播媒介,这种认知途径决定了他们对城市的看法更多的是大众媒介的目光。出自大众媒介对城市的美好形象的选择性描述,与农民工进城后的真实生活存在巨大的反差。大多数农民工在务工前,对城市的市情了解甚微,缺乏对城市的生活体验,只是一味憧憬着城市的美好生活,从未想过更没有亲身体验过他们迈入城市生活后的情景。城市生活体验的不足是导致农民工期望认知偏差的直接原因。
米庆成把进城农民工的城市归属感划分为对城市的地域归属感和对城市居民的群体归属感。他指出,农民工与市民两大群体间存在隔阂、疏离,甚至是摩擦和冲突,农民工群体对市民群体缺乏认同、对城市居民群体缺乏归属。[8]农民工的祖祖辈辈都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他们坚定地认同农村的传统和生活习俗。进入城市后,这种浓厚的“乡土记忆”阻碍了农民工与当地居民的交流,拉大了二者之间的距离,反过来又加剧了城市人对农民工的反感、冷漠和歧视。这种恶性循环让农民工对城市产生了一种“陌离感”,使很多农民工产生以下一些反城市的认知:城市不属于我们,它是恶的,应该受到谴责,当然也包括攻击,以便在“城市是恶的”这种认知图式中获得个体行为的意义。[9]
农民工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由于在角色转换与身份转型上出现了错位与分离,导致他们在新的城市场域空间与身份认同空间上产生非重合性。[10]农民工从乡村迁往城市,从一种生活方式转向另一种生活方式,在面对身份转换和认同的问题时他们迷失自我,遇到了身份定位的困惑,对这种似是而非的“市民”身份和生活处境既感到尴尬,又苦不堪言。他们在自我身份认同过程中呈现出的不确定性、模糊性和自我内心矛盾性,导致了认同困境与身份焦虑,延缓了城市化进程,阻碍了与城市居民的融合。
我国现有的就业服务体系存在着诸多弊端。第一,由于缺少就业前的职业技能培训,农民工缺乏必要的工作技能和经验,而且自我定位过高;第二,即使某些地区设有培训机构,但与专业化的培训方式相比,显得格外落后:资金短缺,设施简陋,缺少师资,内容单一,培训走过场、流于形式,这使得他们在城市劳动力市场中均处于弱势地位;第三,由于农民工所能利用的社会资源有限,缺少城里人的“人脉”网,对用工信息了解不多,就业渠道少,仅仅从事于“次级劳动力市场”,导致就业面狭窄,就业几率小。
社区是农民工完成角色转换的场域,是消除文化隔阂,促进生活方式认同的载体,要为农民工生活方式的城市化提供机会和平台。农民工之所以选择重建原有的生活方式和文化的适应模式,很大程度上归因于社区的参与力度不够,没有真正发挥社区在城市化进程中促进文化融合的重要作用。在政治方面,农民工被排除在社区管理体制之外,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无法参与社区管理事务;在文化教育方面,缺乏对农民工进行正规的社区职业技能教育、社区成人补偿教育;在心理方面,缺乏与城市居民有效沟通的平台和渠道,使得农民工的社区共同体意识淡薄。总之,没有社区的大力支持,农民工很难融入城市社会的主流文化,导致他们在心理上抵御城市文化,由此产生了与之对立的亚文化,形成鲜明的城市居民与农民工对立与摩擦的局面。
在城市化进程中只有农民工完成了心理的适应,才算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适应与融合过程。人们往往仅重视农民工的政治和经济适应,却忽视了心理适应,缺乏针对农民工心理疏导机制的建立,尤其是对农民工“融城”过程中的心理调适和引导机制十分不完善。在农民工内心深处,存在着强烈的自我实现需求。有调查显示,农民工对城市的生活方式是极其向往的,内心充满着渴望与期待,几乎所有的农民工都希望可以去电影院看电影,还有的农民工希望能上免费的夜校,学一些科学致富的方法和本领。[11]目前,农民工的这些需求往往得不到满足,农民工的自我调节能力较弱,情绪宣泄方式不当,如果没有外界的心理援助,很容易引发各种心理问题。
矫正农民工的城市认知偏差,使他们重新建立正确的城市认知图式,不能仅仅传授单一的技术,而要从多角度、多层面来提高他们的城市适应能力和融合能力。成人教育作为农民工再社会化的有力工具,以其特殊的性质和独特的功能为农民工重塑城市认知图式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应该在矫正农民工城市认知偏差的过程中发挥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市情教育是一种适应性教育,目的是为了让农民工进城后能更快地适应城市生活,降低期望偏差。根据成人教育分散性、灵活性的特点,应基于农民工在市民化过程中的需求,在城乡结合部建立专门的进城农民工培训班,有针对性的开展市情教育。即在农民工进城之前,对其开展市内公共交通、乡土人情、生活方式以及价值观念、城市历史与现状等的教育与培训,使他们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采用积极应对的方式,以减少农民工进城务工时产生的焦虑不安情绪,从而降低农民工进城前后的期望落差。首先,加强城市价值观的教育。一方面,帮助农民工了解城市的功能和特点,了解城市活动的基本规律,了解他们所在城市的环境和风貌,了解工业化、社会化生产所带来的行业之间和职业分工的差异;另一方面,帮助农民工了解城市活动的规则,包括法律、法规和习俗,了解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间的关系及其角色的多样性。其次,有针对性的提高农民工的公众意识。城市是高密度的人口聚居地,要教育他们克服以自我为中心的习惯,自觉树立依法办事、遵纪守法的法制观念,帮助他们克服原有的风俗和语言习惯中一些不文明的方面,使他们掌握城市人际交往的礼仪,等等。
首先,改变农民工的弱势心态,树立融入认同意识。在大众把农民工归为弱势群体的时候,农民工自身却也给自己贴上弱势群体的标签,与其说弱势群体在扩大,倒不如说弱势心态在蔓延。农民工在与城市居民交往过程中存在着自卑和不自信,这强化了其自身的被歧视感。因此,成人教育要引导农民工学会重视自己,认可自己。其次,引导当地政府人员提高对农民工的认可程度,为农民工归属城市社会营造良好的社会环境。以开放和包容的态度对待进城农民工,逐步做到权利对等、公平对待,并在整个社会树立尊重农民工、理解农民工、善待农民工的意识,消除歧视农民工的规章和制度,使农民工和城镇职工享有同等的权利和义务。同时尽快改变农民工身份转换滞后于职业转换的现状,用“新市民”取代“农民工”称谓以消除歧视和排斥。再次,打破以初级群体为基础的亚社会环境,即所谓的“浙江村”、“河南村”,这种小圈子只能进一步加深农民工身上所具有的传统观念和小农意识,不利于其城市归属感的培养。总之,要极力扩大农民工与市民的交往范围,弱化二者之间的疏离感,深化农民工对城市的好感,促进农民工与市民的融合,增强他们对城市的归属感和凝聚力。
农民工的城市居民身份意识总体上还非常淡薄,身份认同转变程度和被城市同化程度偏低。[12]因此,要通过成人教育,缩短农民市民化的过程,加快农民工城市融合的步伐,让农民工感受到他们拥有和城市居民同等的身份。他们只有完成了自我身份的认同,才能真正完成其身份和角色融合,也才能真正融入城市社会。[13]提高市民身份意识,即要培养农民工的“主人翁”意识,必须切实提高农民工民主参与意识和自治意识,使他们认识到:自己也是城市的一分子,良好的城市要靠每个人的共同努力、共同管理才能实现。首先,建立农民工多层面地参与城市各类公共事务管理与建设的制度化机制,为农民工提供平等的参与机会,让他们在参与中增强自主性。其次,拓宽农民工参与的渠道和途径,如通过“城市管理委员会”和“城市事务咨询委员会”等机构,让农民工表达自己对城市建设的要求和建议,加强对政府政策的支持与合作。再次,积极宣传农民工阶层获得地位向上流动,成为“准市民”的途径。即通过与各种媒体联合,扩大社会舆论,宣传农民工阶层地位获得的经历及结果,将其视为向上流动、提升自身社会地位的榜样和希望,引起广大农民工的广泛关注,同时也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平等和公正。
鉴于当前农民工的受教育水平和专业技能普遍偏低以及因职业期望过高而出现的职业认知偏差的现状,应借助成人职业教育促进农民工的培训工作和提升就业服务水准,提高农民工的就业技能和文化素质,帮助他们进行合理的职业定位,使他们认识到自身的不足,纠正职业认知偏差。首先,加强农民工的就业服务。一方面要建设就业信息网络,免费向农民工提供就业信息,进行就业指导和就业推荐;另一方面要整顿劳动力市场秩序,严厉打击职业介绍领域的各种违法活动,打击黑中介。其次,加强农民工的就业培训。一是要增加培训投入,把农民工培训开支纳入各级政府的财政预算,确保培训工作落到实处;二是要改善培训管理制度,由权威机构统一协调,有关部门分工协作,整合现有的职业培训机构、劳动技能鉴定机构等资源,建立农民就业培训体系;三是要根据市场需求,大力推广“订单式”、“菜单式”培训,完善师资队伍,拓展培训形式,扩充培训层次,丰富培训内容,增强培训的针对性和实效性。
社区教育能从根本上致力于提高社区认同,让社区居民对于其身处的生活共同体拥有归属感和身份感,从而达到与社会整体的和谐与整合。[14]因此,社区成人教育在农民工的管理和教育中,尤其是在促进生活方式的认同方面承担着义不容辞的责任。社区成人教育具有教育内容更加贴近生活的特点,可通过开展农民工文化活动,促进生活方式的认同。当前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突破:首先,成立农民工文化组织,便于统一进行活动前的培训,增强组织纪律性,确保参与到各种社区文体活动中,使他们摆脱松散的小农社会,迈向秩序井然的现代化社会。其次,文化活动开展内容要丰富,形式要多样,充分调动农民工参与的积极性,从而在活动中增长他们的见识。街道可以适当组织学习班,进行一些科学技能、法律常识、家政服务等多方面的教育培训,有条件的社区还应当多举办如家庭读书活动、专题讲座、各种文化艺术展览等文体娱乐活动,提升农民工的艺术品味和文化修养。再次,社区文化活动要有明确的目的性,应在市民与农民工的沟通中起到桥梁作用,为双方的沟通与交流创造有利的条件。对农民工来说,这种沟通和交流是非常有意义的,它不仅有利于双方了解彼此的文化差异,消除彼此的文化隔阂,形成共同的价值取向,而且还可以促进农民工对城市生活方式的认同,获得在异域文化背景下的生存能力。[15]
自我实现需求是农民工发挥最大潜力的主要动力。面临农民工自我实现的困境,亟需成人教育关注农民工的精神生活,针对农民工的文化心理结构的特点提供更广泛的服务领域,激发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充分发挥他们的潜能,使农民工在心理上获得认同,情感上找到归宿,防止在身份和生活空间之外更深层次的心理上的边缘化。首先,政府完善现有政策体系,实施有利于提高农民工生活水平的政策措施。有利的政府政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激发农民工自我实现的动力,是治疗农民工心理问题的一剂良药。其次,成人教育机构扮演大众传媒的角色,发挥舆论导向作用,引导市民以正确态度对待农民工,倡导农民工与市民的沟通和互动。同时,成人教育应呼吁全社会关注农民工在城市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和不公正待遇,营造关心农民工的和谐氛围,消除他们长期的“被剥夺感”和“边缘人心理”。再次,工业和企业要改善管理格局,创造一个安全、宽容和鼓励自主创造的工作环境和氛围,以提高农民工的自我效能感,有效缓解他们的不安全感和自卑感。最后,设立农民工心理咨询部门。聘用心理专家,建立免费心理咨询服务机构,为农民工提供心理辅导;创建农民工群体的心理档案,及早发现有心理障碍的农民工,给予正确的引导和化解,帮助他们摆脱心理困境,避免问题日益严重而导致的不良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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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Urban Cognition Deviation and Its Correction Strategy of the Peasant Worker——Based on Audlt Education Perspective
Xu Jun,Zhu Ran-ran
There are varying degrees of cognitive bias for the migrant workers when they are working in the cities.And these adverse cognitive biases easily hinder them to adapt to city life proces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dominant performanc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migrant workers urban cognitive biases,and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adult education recommends the countermeasures of adjusting cognitive bias.carrying out the city education before the migrant workers into the city and lowering expectations deviation;training farmers workers a sense of belonging of the city and eliminating the estrangement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improving people’s sense of identity for migrant workers and realizing the change of identity;establishing and improving the employment service system and making a reasonable career orientation;adding community and cultural activities and promoting lifestyles identity;providing psychological counseling assistance to meet the need of self-realization.
adult education;migrant workers;cognitive deviation;corrective strategies
G725
A
1008-6471(2012)03-0042-06
2012-07-24
本文为2012年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基金项目“成人教育促进弱势群体社会融合的价值、功能及策略研究”(课题编号:12YJA88013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徐君(1962-),女,浙江浦江人,浙江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研究员,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