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雷
(武汉商业服务学院,湖北 武汉 430056)
自近代以来,社会现代化成为世界上社会变迁的主要潮流。它集中体现了近代社会人类所发生的重大变革,即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变。1840年的鸦片战争开启了中国近代现代化的进程。作为现代化的后发国家,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入侵,不仅“使一切国家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而且“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1]中国被裹挟进了世界资本主义市场体系。伴随着西方商品而来的是西方的生产方式、经营方式及现代化思想,也由此点燃了中国早期现代化的梦想并进行了早期的实践。从20世纪初期的清末“新政”开始,经过一系列商事改革,逐渐形成了以“振兴工商”为核心,政府主导、民间推动的早期现代化浪潮,使晚清时期中国工商业的现代化发展到一个新水平。武汉作为国际性商埠,既有商业重镇的历史积淀,又经历了欧风美雨的洗礼和晚清政府重商政策的推动,至辛亥前夕,近代工商业已经有了初步的发展,工商业者集团在经济实力、组织形式、政治参与、社会活动等方面均表现出了较高的现代性。
经济上的工业化是现代化的重要标志。武汉的近代工业肇始于洋务运动,近代民族工业的开始以1895年武汉鼎升恒、谦益恒两家榨油厂的建立为标志。只有民间资本大量进入现代工业,工业结构才逐步从重化工业逐步向民用工业转变,形成比较合理的工业结构,形成现代工业自身的良性循环。至辛亥前夕,武汉现代工业已经初具规模。
1895-1904年为武汉地区近代工业发展的起点。10年中武汉民族资本共创建了19家近代企业。1897年宋炜臣创建的燮昌火柴厂投资最大、雇工最多,资本为24万元,工人达1400名。[2]1905-1907年为武汉民族工业发展的高峰期。3年中武汉开办工厂55家,年均创办15家。民族工业投资也有所增加,武昌竟成电器公司资本为2 797 000元,宋炜臣创办“商办汉镇既济水电股份有限公司”资本达3 000 000元,华侨商人顾润章、王光合资490 000元创办了全国第二大的扬子机器厂。[3]1908-1911年共创企业49家,包括机器业11家,棉织业8家,印刷业5家,金属加工业和榨油业各4家。[4]现代工业作为一完整的工业体系,重、轻、传统、现代相互补充,民办工业的迅猛发展和官办工业自身工业结构的不尽合理,使一些官办工业也转由民间承办。韦紫封、邓纪常1902年承办了官办的纱麻四局;吴干臣1908年承办了官办的模范工厂;梁炳农1911年承办了湖北针钉厂。[5]至辛亥前夕,武汉地区已经有私营资本主义工厂123家。[6]这些近代工厂的创建,使晚清武汉地区的近代工业初具规模。
汉口开埠以来,对外贸易额迅速猛增,逐渐成为国际性商埠。1898年汉口的直接对外贸易进出口总值为5 581 695关两,间接对外贸易进出口总额为37 600898关两;到1907年则分别上升至31 683 214关两和115 071 383关两,分别增长了567.6%和306%。1903年直接对外贸易进出口总额突破了千万两大关,翌年间接对外贸易进出口总值突破亿两大关。[7]从1908年开始,汉口对外贸易进出口额常年保持在13000万两左右。至1910年,汉口进出货物总值达152 199 000两。[8]在20世纪的最初10年,汉口对外贸易总额始终占全国对外贸易总额的10%左右,间接对外贸易常居全国第二位,是当时惟一可与沿海几大通商口岸城市相匹敌的内地通商口岸。[9]
工商业的现代化发展,要求有现代化的商业组织形式。晚清时期,武汉工商业的组织形式逐渐从行会向较为成熟的商会发展,并有了向全国性的商业组织——商务联合会发展的趋势。鸦片战争后,社会分化的演进和社会组织的普及,使行会大量出现,数量从1840年的20个陡增至1903年62个,[10]是鸦片战争前的3倍。行会的结构也发生了变化,1840年汉口行会中,同业者行会和同乡者行会各为10个;而1840到1911年,同业者行会为67个,占94%,同乡者行会为4个,仅占6%。[11]反映了组织化程度的提高和现代性的逐步增强。
随着列强对华经济扩张的加剧,行会的组织形式已不能适应对外贸易的需要,商会应运而生。1898年汉口设商务总局,兴工劝商。[12]1902年汉口设立商务公所,1907年改为汉口商务总会,有会懂219人,会员1858人。[13]商务总会主要从事商议工商业的改良与发展、国际贸易介绍及指导、工商业之调处及公断、设办商品陈列所、兴办商业学校及其他相关公共事业。[14]1909年武昌商务总会成立,公举了总理、协理及会懂等各员。武汉三镇商会的任务主要是联络工商界人士,交流商情。“本会以开通商智、协和商情、发达商业为宗旨”。[15]1907年汉口商会与上海、外洋华商商会发起成立华商联合会的动议,[16]为商会的全国性整合形式——全国商联会的形成做了准备。
武汉工商业的组织形式经历了从行会、商会、再到商联合雏形的演变历程,逐步显现了商业组织从首属群体到次属群体、从非正规组织到正规组织、从功能弥散到功能特定、从传统性整合到现代性整合、从经济自治到政治参与等一系列现代性特征。[17]
工商业的现代化发展要求有良好的制度环境作支撑,而良好的制度供给一方面来源于政府主导的自上而下的体制改革,另一方面来源于工商界自下而上的民间推动。随着武汉工商业早期现代化的发展,对政治民主化提出了更高也更为迫切的要求,工商业者集团的政治参与性不断提高。
商会作为武汉工商业资产阶级的组织载体,自其诞生后,较好地发挥了阶级力量整合、维护自身利益、促进民主活动的作用,先后参与了收回利权、抵制美货、地方自治、国会请愿、武昌首义等民主运动。1905年抵制美货运动波及武汉,7月汉口各商帮商董举行会议并一致同意,“凡向办美货者,一律停办;其本不销美货者,一律不购用美货,并且签押。”在货物加工方面,“汉口文明拒约社创议联合裁缝同业抵制美约,邀集各号会议,已定准全镇同业凡美国之货一概不予做工,共计一百余家皆签名应允。”在货物销售和运输方面,“各洋货摊同兴义愤,将所存之美烟悉付一烬。各码头小工亦相约不运美货。”[18]
在商办铁路方面,1909年《湖广铁路借款》草合同被披露,武汉绅商各界群起反对借款。武汉商会联合各界,于11月18日正式成立湖北商办铁路协会。11月湖北铁路协会派代表赴京请愿,在近4个月内三次上书邮传部,请求商办铁路。1911年5月9日晚清政府发布“铁路国有”,武汉商民在小关帝庙、横堤、天符行宫集会,反对借款,力争商办。咨议局和铁路协会散发传单,派出宣传员进行街头演说。[19]
在政治参与方面,更是表现了武汉工商界极高的参与热情和政治眼光。1910年1月、6月、10月,武汉商会和各地代表云集北京,共发动三次请愿,要求清政府速开国会,成立责任内阁。1911年夏,湖北省咨议局代表汤化龙赴京情愿,汉口33个商团保安会和88个商业行帮共万余人,在汉口跑马场为其壮行和演说,抨击清政府的专制和假立宪。[20]
工商业组织的现代性和政治活动的民主化,使武汉的工商业资产阶级具有了较强的社会整合性。在社会生活中日益发挥主导作用的工商业组织,除了从事企业经营外,还参与社会资源的分配,协调其它方面利益,兴办社会公益事业等活动,促进了社会公共领域的变革,表现出明显的现代性。
作为资产阶级工商业组织载体的商会,在组织方面具有较强的社会整合性。商会纵向组织为商务总会、商务分会和商务分所,对地区的商务活动进行外部联系;组织内部又有自己的武装组织——商团、教育组织——商学公会或研究会。因商会具有“保众商之利”和代表工商界与政府沟通之功能,使工商界的各个子系统在组织活动上保持基本一致,实现了工商界的地区性整合。商会横向方面为与地方议会、谘议局、工会、农会、教育会等团体的联系。由于这些团体以绅商为主,而绅商集官、绅、学、商于一身,使作为绅商聚集地的商会便于联络和影响各个横向组织,有利于对社会政治资源的整合,增强在政治活动中的统一性。
工商业的现代化要求有相应的现代化市政设施。在政府提供不足的情况下,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民间力量主动介入。武汉工商业者积极倡导各种社团,参与近代城市管理,兴办公益事业,促进了城市现代化发展。1909年,汉口绅商组织了地方自治议事会、董事会,各地段商民组织了保安会、公益会、救患会、救火会等基层自治会。[21]1911年,汉口设立的保安会、公益会达36个,同年4月8日各段保安会组成汉口各团联合会,[22]组织力量进一步整合和增强。此外,武汉工商界还组织了自己的商民武装,提高了社会控制力。[23]1911年秋,汉口成立了官商共商市政的“汉口市政会”,[24]促进了武汉城市现代化的发展。
现代化发展要有与其相适应的城市硬件环境,城市基础设施的修建和公用事业的发展为城市现代化的重要内容。1905年2月汉口成立了马路工程局,对汉口马路进行规划和修建,相继建成了后城马路、大智门马路、火车站前马路等城市主要街道。[25]武汉三镇街道和市政设施的不断建设,为新式交通工具的引进创造了条件。1888年汉口租界出现了新式交通工具人力车,1911年,武汉三镇人力车达3300辆。1903年,汉口有轿式马车10余辆,1910年达40辆,为市民提供了更为便捷的交通服务。[26]1903近代化的交通工具汽车首先在租界出现。1909年武汉出现了中国工商界人士购买的私人汽车,至1910年武汉共有汽车20余辆。[27]现代交通工具的出现,标志着武汉由延续了几千年的人力、畜力交通工具时代,进入了以机器为动力的现代交通工具新时代。在水运方面,1872年招商局汉口分局成立,民族工商业者纷纷涉足长江、汉水航线及武昌与汉口过江轮渡的航运业务。1897年设立湘鄂善后轮船局,次年4月通航营运。[28]湘鄂内河轮船的兴办,极大地促进了湖南煤铁运输、湖北工业发展和卢汉铁路建设。
发达的公用事业,是现代化城市区别与传统城市的重要标志之一。武汉为全国内地最早用电的城市,1906年旅汉商人宋炜臣等人获准筹办“商办汉镇既济水电股份有限公司”,下设电气灯厂和自来水厂。电气灯厂总装机容量为1 500千瓦,1908年建成送电,占当时全国经营电厂中容量的三分之一,汉口繁华街道已经开始安装共用路灯。1909年7月自来水厂竣工供水,日供水量500万加仑,供水人口在10万人左右。[29]武汉水电公用事业的发展,在当时中国,出现的时间和规模均堪称翘首。
邮电通讯为现代化城市的神经。1897年2月2日汉口邮局开办,比大清国邮政的正式开办提前了18天。1897年开办普通包裹,次年开办汇兑、国际包裹,1900年汉口首次设立邮箱,凡属繁要街道均设信筒或邮柜。1904年5月,汉口邮局经转邮件量占全国邮运总量的1/13。1884年汉口率先设立电报局,1886年武昌、汉阳亦相继设立。至辛亥前夕,武汉三镇的电报线路已四通八达,成为全国电报网络中心之一。1900年武汉创设电信局,武汉市内开始有电话。[30]
城市现代基础设施的修建和公用事业的逐步发展,提高了人们的生活质量,带来了武汉市民生活方式的新变化。同时也极大改善了武汉的投资环境,促进了武汉经济、文化的大发展,初步奠定了现代化城市的基础。
工商业的现代化,产生了对现代工商业人才的需求。行业内部对工商业人才的培养,促进了公共教育的发展,并带动了文化上的大众化。辛亥前夕,通过官立与私立相结合,武汉地区实业教育发展已初成体系,开办了农工商、钢铁、铁路、矿业等实业学堂。1891年6月设立湖北方言商务学堂,同年8月设立湖北算数学堂,1893年自强学堂开设商务课程。1904年汉口商界李正源筹款创立商务中等学校。1907年武昌创立湖北商业中学堂,1908年开办商业讲习所,1910年创办夏口厅商业中学堂。[31]至1910年,各级各类官立实业学堂14所,实业学堂共有教习183人,学生2025人。[32]此外,外商和基督教会也开设商业学校。还设立有各种官立、私立职业技术短期实习学校,从1905-1909年,武昌设立了省城工业讲习所、省城商业讲习所、省城农业讲习所、失业农民习艺所4所学校,汉口设立了汉口商业预备学堂、汉口理化实验学堂。[33]清末武汉地区实业教育的发展,培养了大批技术人才和初步掌握近代科学知识和技能的熟练劳动者,为近代工商业的现代化发展提供了智力支持,推动了武汉工商业早期现代化的发展。
文化传播业也有了快速的发展。据1904年的调查,当年在汉有西方人、改良派和革命党人发行的报刊达21种之多,销售量达2740份(册),读者遍及于官商学界及学堂学生。[34]文化传播业的发展,开启了民智,增加了民众智识,传播了现代化思想,提高了国民的现代化意识。
从晚清武汉工商业的现代化发展中可以看出,工商业资产阶级已经有了活动的现代组织——商会,甚至有学者把现代商业组织的成立作为中国近代资产阶级初步形成的重要标志。[35]商业组织形式的现代性,使工商业资产阶级便于更好地组织起来,开展维护自身利益的民主活动。文化教育已经逐步走向大众化,新闻媒体日益发达,增强了民众的现代化意识。工商业组织对社会各界力量进行整合的能力逐步增强,主导或参与社会管理。种种迹象表明,晚清时期,武汉工商业的现代化发展已经初具规模,此也为武昌成为首义之区奠定了良好的社会基础。但作为现代化的“外生后发”型国家,中国的早期现代化发展是在本国现代化发展道理尚未扫清障碍——即本国的传统保守主义和西方帝国主义的经济扩张两大障碍中被动进行的。因此,在此大环境下,武汉工商业的早期现代化发展带有明显的不足。
其一,武汉作为国内重要的商埠和对外通商口岸,在早期现代化的发展中,受西方经济入侵的影响也就更为强烈,使武汉工商业的早期现代化发展带有明显的畸形。西方的现代化思想伴随着列强军事和经济入侵的血雨腥风,中国的早期现代化走的是一条“防御性现代化”道路。工业化发展以重工业和军事工业为主,且为官办,明显带有现代化输入国家被动现代化的特点。为抵御外辱而进行的重化工业,带有一定的赶超性,资本技术密集型和非盈利性,不利于民间资本的进入。如汉阳铁厂和湖北枪炮厂开办经费共约6 387 00余两[36],开办经费远高于晚清时期官办民用工业。在工商业的产业结构中,近代工业的发展明显滞后于商贸业的发展。在汉口的民族资本中,商业资本与金融资本占90%以上[37],商业资本家与金融资本家构成了武汉民族资产阶级的主体。在汉口商会中,一至八届总理、协理16人,其中银行、钱庄经理5人,大商号号东11人。[38]汉口工业资本家无一挤入领导层。
作为近代工商业血液的近代金融业,也被外国银行业所左右。至辛亥前夕,汉口有本国银行8家,各省驻汉官钱局5家,大小钱庄121家。[39]自1863年英国麦加银行在汉口金融业抢先登陆,开汉口有外国银行之始,至1911年,共有在汉外国银行9家[40]。外国银行资金雄厚,左右着汉口的金融市场。由于武汉民族工商业缺乏赖以依靠的稳定的民族金融市场,处于垄断地位的外国金融业制约了武汉工商业的现代化发展。早在19世纪80年代,外国银行“就十分确定地赢得了在中国贸易中发号施令的地位”[41]。
其二,作为武汉早期现代化主体的工商业者成分较为混杂,其利益具有多元性,也由此使武汉工商业的早期现代化发展具有一定的滞后性和妥协性。工商业组织的成立具有一定的被动性。工商业组织是在晚清政府劝办商会的情况下产生的,缺乏工商业者成立自身组织的积极主动性。“汉口开办商会,早由商部立案,然商人不甚踊跃。”[42]武汉工商业者自身的软弱性,使其并不能完全承担早期现代化的历史使命。商会组织程度的松散型、政治文化素质的相对低下、经济力量的相对弱小、反帝态度的相对妥协性,[43]都严重制约了其在现代化发展中作用的充分发挥。工商业者中作为主体的绅商往往具有多重社会属性,多为集官、绅、学、商为一体。利益的多元性,使其在经济活动和民主运动中具有一定的短视性和妥协性。这可以作为工商业组织成立的被动性、组织的松散型、行动的妥协性的注脚。
其三,传统社会体制依然顽固,政府尚未建立起有利于现代化发展的有效机制。经过清末“新政”,传统的社会体制有所松动,但清政府与工商业者仍存在根本利益的不一致,在经济、政治上的利益冲突随着资产阶级的势力增长、政治觉醒和清政府的倒行逆施而日益激化。由于工商业者的民主政治活动以立宪派与政府的合作为主,很难突破传统的专制框架,传统体制仍然是工商业现代化发展的桎梏。现代化作为一个系统,某些方面的发展,往往会裹挟带动着其他方面的发展。在武汉工商业的现代性已经有了较为充分的表达情况下,当现代化的发展空间接近政府约束的极限时,就会通过社会变革的方式进行突破,通过变革建立起有利于现代化发展的机制和环境。武汉工商业的早期现代化发展为辛亥首义奠定了良好的社会基础,而辛亥首义则为现代化的进一步发展开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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