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娟
(合肥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毛泽东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道路
陈爱娟
(合肥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毛泽东对于中国革命以及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道路的求索,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产物,体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成果。毛泽东对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重要的贡献之一,就是为中国共产党选择了一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正确道路,为中国共产党在新的历史时期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事业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毛泽东;经验;历史贡献
以19世纪欧洲工业化为背景的马克思主义,却成为对农民为主体的农业国家具有指导意义的理论体系,历来是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需要反复面对的课题,也是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值得相当注意的研究问题。两种社会条件之间差别如此悬殊,马克思主义竟然对于以追求民族富强、国家振兴为己任的中国革命者产生了如此大的吸引力,并最终成为指导中国实践与建设的根本理论原则,这实在是一个有意义的问题。要弄清这一问题,就需要理解中国的革命者是如何理解和解释马克思主义,并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社会现实之间的具体关联作出独具中国现实特色的解释,即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问题。“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问题,始终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首要问题。”[1]6
毛泽东是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人。在毛泽东看来,为了使马克思主义对于中国革命能够起到实际的指导作用,就必须使马克思主义 “中国化”。1938年中国共产党六届六中全会,毛泽东在题为《论新阶段》政治报告中最早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一概念,即所谓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就是指按照中国现实的特点去运用马克思主义。继而,毛泽东思想在党的七大被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毛泽东思想是被中国经验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正确理论和经验总结,是马克思主义化的第一大理论成果,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历史性实践。
马克思主义民族化是马克思主义运用于中国实践时所表现出来的一个首要问题,最终使马克思主义成为具有中国特性指导思想的重要内容。正如马克思主义创立时说提出的那样:“工人没有祖国”,但是工人“本身还是民族的”[2]291。马克思主义的这一深刻论断,精准地揭示出了工人阶级其所蕴含的国际性、普遍性与民族性之间存在着不可分离地辨证关联。而这一基本的辨证关系,要求马克思主义在现实世界的应用中,在保持自身普遍性价值的同时,还需要将自身能动地改造为能够归属于一个具体的、民族的无产阶级的理论原则与行动指南。马克思主义在民族国家中的现实实践,必须致力于以回应和解决具体历史情境中的社会、民族问题和国家问题为主旨。因此,马克思主义民族化的本质,就是要一方面能够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另一方面同时能够创造性地运用这一基本原理来解决本国的革命实践过程中遇到的实际问题。对于马克思主义的创造性运用意味着,任何一个民族的无产阶级倘若要真正成功的实践马克思主义,就一定不能拘泥于教条的理论,而是要依据本民族的特点,不断的为马克思主义的具体实践形态增添出新的表达,从而能够赋予马克思主义的原理性理论以具体的、独特的民族风格。共产党人的理论原理,“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2]248。
在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化方面,俄国的十月革命、尤其是列宁关于世界革命与共产主义的发展的论断,为中国革命的理论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契机与启示。俄国十月革命既是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伟大成就,同时也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俄国具体社会经济现实实现了创造性综合的集中体现。而这一马克思主义民族化的伟大硕果正是列宁主义。列宁深刻地阐明了马克思主义民族化在俄国得以实现的重要认识与基本经验:“每个国家的工人运动在取得对资产阶级的胜利之前虽然都要于预先经过本质上相同的锻炼,但这一发展过程又是按各自的方式来完成的……要求运用共产党人的基本原则时,把这些原则在某些细节上正确的加以改变,使之正确地适应于民族的和民族国家的差别,针对这些差别正确的加以运用。”[3]199-200通过对于全球范围内共产主义事业的形势判断,列宁认为,亚洲已经成为“极大的世界风暴的新的发源地”,并进而提出“先进的亚洲”需要反过来影响“落后的欧洲”这一著名判断。
列宁的远见卓识通过中国革命的伟大实践得到了验证。在俄国十月革命的鼓舞下,在列宁关于马克思主义民族化的论断的启发下,中国革命成为了世界共产主义革命历程中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民族国家的具体革命与建设实践相结合的又一个具有普遍历史意义的成功范例。“马克思主义民族化是马克思主义的题中应有之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原则。”[4]5毛泽东思想就是中国共产党人将马克思主义民族化的一次伟大的成功回答。
“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完全地恰当地统一起来,就是说,和民族的特点相结合,经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处。”[5]707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就是要回答:“革命的对象究竟是谁?这个革命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这个革命的动力是什么?这个革命的性质是什么?这个革命的前途又是什么呢?”[5]632-633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面对的是封建统治者的孱弱无能、丧权辱国,整个社会战乱不断、国家积贫积弱、人民生活极度困苦的艰难状况,中国人民受到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沉重奴役,民族危机和社会危机十分深重。这一极端危急的社会状况决定了中国共产党肩负的使命是求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5]1471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中国武装斗争的主攻方向应该指向哪里?中国革命应该走什么道路?这些问题给中国的共产党人提出了根本性的问题。由于受到巴黎公社城市起义模式的影响,中国共产党人一开始将党的工作重心放在城市。自1927年秋收起义始,中国共产党在全国各地领导发动了100多次武装起义。而这些以夺取和占领中心城市为主要目标的武装一起,大多因为时机和条件不成熟,敌我力量对比过于悬殊,很快的遭受到了失败,给中国革命带来惨重的损失。这些失败说明,在敌人尚有相当强大的武力的情况下,试图通过武装暴动直接占领大城市来夺取革命胜利是不可能的。
这一事实警醒了正处于初创时期的中国共产党。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如何与中国的具体国情相结合?怎样才能将俄国十月革命的伟大成功经验转变为指导中国革命的实践原则?这些问题从根本上关乎中国革命的前途。
怎样学习马克思主义?针对这一理论挑战以及中国革命中出现的诸多问题,自1928年到1930年间,毛泽东先后撰写了多篇具有创造性的著作,深刻总结了井冈山根据地以及其他革命根据地的实际革命经验,进而从理论创造的层面开始对于中国革命的一些关乎基本性质、基本矛盾的核心问题作出了深刻的剖析。
总体来说,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党内在怎样理解马克思主义、学习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这一基本问题上,同时存在着我们可以称之为教条主义和实事求是的两种相互对立态度。而所谓教条主义的态度,就是指在学习马克思主义时只满足与掌握马克思恩格斯所作出的明确的结论,而忽略了结论得以产生的背景与过程。对于教条主义的态度而言,他们用一套僵硬的生搬教条的方式代替了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思维,即以一种死的结论代替了具体的。主动的辩证的思维方法,从而不能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当前的革命形势、社会条件积极的结合起来。
毛泽东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他提出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科学论断,旗帜鲜明的提出“反对本本主义”的口号。本本主义就是“以为上了书的就是对的,文化落后的中国农民至今还存着这种心理。共产党内讨论问题,也还有人开口闭口‘拿本本来’。我们说上级领导机关的指示是正观情势的,是斗争所需要的。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讨论和审察,一味盲目执行,这种单纯建立在‘上级’观念上的形式主义的态度是很不对的。”[6]111针对当时的革命策略,毛泽东提出,“那些具有一成不变的保守的形式的空洞乐观的头脑的同志们,以为现在的斗争策略已经是再好没有了,党的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本本’保障了永久的胜利,只要遵守既定办法就无往而不胜利。这些想法是完全错误的,完全不是共产党人从斗争中创造新局面的思想路线,完全是一种保守主义。这种保守主义路线如不根本丢掉,将会给革命造成很大损失,也会害了这些同志自己。”[6]116
这里的“本本主义”、“保守主义”,体现了毛泽东对于当时革命所遭受的挫折的基本原因有着极其深刻的深刻剖析,这种深刻的剖析正是建立在毛泽东对于中国革命实践的具体现实的深入把握的基础之上。同时,这一论断意味着中国共产党人开始独立自主的思考中国共产党与共产国际之间的关系。毛泽东指出,中国革命的胜利要依靠中国共产党人通过对于中国现实的明白了解,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而不是照搬外国的模式和经验。“毛泽东用他毕生的实践留给我们宝贵的经验——实事求是,是实现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结合的关键。”[7]139此时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充分吸收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的同时,已经开始对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产生了自主的思考,标志着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的结合开始出现了重大突破。
其后的1936至1939年,毛泽东又写下了一系列著作,进一步论证了中国革命必须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必须通过武装斗争来夺取政权。毛泽东非常清楚的认识到,农民问题、农村问题是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而农民才是中国革命的生力军和推动力,因此,中国革命的道路就是要坚持在农村建立根据地,以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通过战争获得解放,逐步实现整个中国的革命。正是在这一系列对于中国现实的深入思考中,毛泽东最终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的理论体系。但是,在这一普遍性原则的指导下,中国革命需要根据自身的特点走与他国不同的道路,不能通过所谓的合法斗争来夺取政权,更不能采取先占领城市而后夺取农村的道路,而是应当走相反的、符合中国具体实情的道路。所以说,毛泽东通过对于中国社会与革命形势的深刻认识,成功的将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结合与中国的具体革命实践,最终完成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历史已经证明,这一论断与道路的正确性。
以毛泽东为代表中国共产党人经过艰难探索,冲破教条主义的束缚,成功开辟了一条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革命新道路,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创造了前提条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来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首先是理论认识层面的问题,但同时更是一个实践层面的问题。只有通过不断的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的历史现实相结合,同时不断地反对对于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式的、“本本式的”错误理解进行斗争,才能最终真正实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
新中国成立以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党中央带领全国人民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迅速恢复了国民经济基础与活力,将工作重心逐步转移到了经济建设和实现国家繁荣富强上来。根据中国的独特现实,党中央认为,对于中国这样一个从经济文化相当落后的国家而言,需要通过社会主义制度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促使社会生产力快速发展的优越性,选择集中力量实现国家的工业化道路。1953年,毛泽东提出了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决定开展对于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走出了一个在落后农业国中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的新路子,将国家工业化与社会主义改造同时并举,成功解决了社会主义改造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到1956年年底,全国完成了对于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社会主义改造,实现了由新民主主义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的转变,由此我国的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得以确立。实践说明,社会主义的实现与确立,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实践中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和中国社会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创造性的开创了一条适合于中国具体国情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是对马克思主义的重大贡献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成果。
针对当时中国那种经济文化非常落后的国家如何实现社会主义,如何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进行了积极的、开创性的理论探索,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毛泽东对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道路的持续探索,不仅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和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的发展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而且为党在新的历史时期继续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相结合,进一步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的伟大事业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总结。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以科学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科学的理论体系,马克思主义为世界范围内的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提供了具有普遍性意义的真理。以科学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不仅正确理解和把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要求,也是成功实现中国革命与建设事业的根本要求。中国共产党的幼年时期所出现的本本主义、教条主义倾向,将共产国际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 “左倾”错误,给中国革命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毛泽东正是在与教条主义、本本主义的持续斗争中,逐步发展出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有机结合的基本准则,在其后的革命过程中加以不断地完善,最终形成了关于中国革命发展道路的科学论断,是中国共产党理论思考和实践经验的宝贵财产。
2.时刻注重对于“中国实际”的研究。“中国实际”不仅包含了中国的现实实际,也包含了中国的历史实际。研究和了解中国的历史与现实情况,是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要前提。在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中,毛泽东正是这样的科学态度,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不断吸收和理解中国优秀的历史文化传统,赋予了马克思主义以中国的民族特色,“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当割断历史”[5]534。当然,研究历史的目的在于服务现实,只有通过将历史实际与现实实际紧密的结合起来,才能真正的运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毛泽东始终将中国革命的现实问题放在中心地位,通过对中国革命的对象、任务、动力、性质与前途的深入思考,强调理论联系实际、事实求是的工作作风,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规律与反映中国社会特点的特殊规律相结合。
3.注重理论创新。毛泽东认为,创新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进行有机结合的法宝,也是毛泽东通过自主思考并一生坚持的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态度。实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就不仅要将马克思主义理论运用到中国实践中去,更需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与方法,从实践中找到事物运动的规律,产生新的理论。
在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上,毛泽东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伟大尝试,第一次在中国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毛泽东以其独立的思考与观察,深刻的阐明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内涵。“共产党员是国际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但是马克思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个国家具体的革命实践相联系的。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就是要学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应用于中国的具体的环境。成为伟大中华民族的一部分。而和这个民族血肉相联的共产党员,离开中国特点来谈马克思主义,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因此,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有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问题。”[5]534
毛泽东在探索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历程中作出了重要的历史贡献,开辟了中国特色革命的道路,建立了新中国和开创了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事业。他所确立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方向、基本原则和方法,对于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有着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
[1]辛国安,陶传友,赵小芒.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经验[J].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04,(5).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91-248.
[3]列宁.列宁选集(第 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99-200.
[4]李伟.毛泽东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J].哲学研究,2003,(11):5.
[5]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707.632-633.1471-534.
[6]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 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11-116.
[7]熊启珍.毛泽东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实际的第二次结合[J].武汉大学学报,2008,(2):139.
Mao Ze-dong and the Path to Chinese Marxism
Chen Ai-juan
(Hefei University,Hefei Anhui 230601,China)
Mao Zedong’s exploration of the Chinese revolution,socialist restructure transformation and construction remains the product of the basic priciples of Marxism and Chinese revolution as well as the critical findings of Chinese Marxism.One of Mao’s great contributions is to choose the right way of Chinese Marxism,which offers the CPC precious lessons to promote the great cause of Chinese Marxism in the new era.
Chinese Marxism;Mao Zedong;lesson;contribution
A84
A
1672-0547(2012)01-0067-04
2011-12-25
陈爱娟(1964-),女,安徽天长人,合肥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