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_王晓瑜
(王晓瑜 太原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
在2012年第2期的“主编手记”中,主编续小强提到《名作欣赏》现在与过去的区别,其实也即改版之后的办刊特色的问题。尽管我对小强说的这“真还是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深有同感,但我还是想勉为其难,以此为话头说开去。
我个人的感觉,现在的《名作欣赏》与过去相比多了一些青春的色彩。小强、朝军、玲玲、明亮等皆为青年才俊,青春本就是亮丽的、灵动的、多姿多彩的,编辑班子的青春色彩影响到刊物的个性特色也是自然。如果说《名作欣赏》在解正德老师主持时更多地体现出的是中年人的庄重稳健,那么现在则多了一些青春的色彩斑斓与灵动。比如在“名作”的选择上,过去的“名作”比较规矩地限定在“作品”的核心含义文学作品上,而现在的编辑则对此有更为灵活、更为宽泛的理解。具体到第二期中,“欣赏”的“名作”既有小说、诗歌,亦有学术著作、传记,甚至于影视、绘画等。另外,李洁非先生的《左懋第:一个人的证明》,鲍贝的《在漠河胭脂沟》及葛水平、王祥夫的《肚兜、抽烟及其他》,格非的《故事的祛魅与复魅——传统故事、虚构小说与信息叙事》,就其内容而言,也不是严格意义上关于“名作”的“欣赏”,然而,这是否隐含着对“名作欣赏”的一种更为开阔的理解:刊物推出“名作”供读者“欣赏”呢?不知我的这种理解对否。最后要提到的是《名作欣赏》专门设立“文学新青年”栏目,为青年学子提供学术探讨的平台,这是非常难得的。对此,我想用一句大白话表达我的感慨:还是年轻人能理解年轻人的难处啊!
当然,刊物的多彩、灵动不能以牺牲学术内涵来获得。尽管小强讲不要把“学术变作鸟笼子”,但他不满的显然是这种鸟笼子样的“学术脸孔”、“学术腔调”,内隐的学术精神其实依然是刊物的灵魂。在第二期刊物中,孙绍振先生的《中国古典诗歌之咏物寄托与西方诗之直接抒情》与李洁非先生的《左懋第:一个人的证明》是既不拿腔拿调的以“学术面孔”唬人,又蕴含着极强学术性的范例。众所周知,孙绍振先生是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名家,但在本篇文章中显现出的对于中国古典文学与西方文学的熟谙,让我们领略了学贯古今中西的大师风范。并且,孙先生能用一种浅熟、亲切、流畅、准确的语言谈论本身并不“浅显”的学术问题,语言使用得如此纯熟自如,这是一种非学问做到炉火纯青所难于达到的境界。李洁非先生的文章其实也可看做相当扎实的学术文章,其以丰富的文史资料立论是其“弘光纪事”的特色,但是文章又有较强的故事性,读来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另外,李星一文对《古炉》中“造反英雄”夜霸槽的分析也是很见学术眼光和学术功力的。还有王春林老师的《文体与精神内涵的双重探索实验——宁肯长篇小说〈天·藏〉》,关注的依然是文坛出现的最新文本。能在许多年里始终关注文坛的最新动态,对新发表的作品作几乎同步的批评,放眼全国,也几乎是独此一人,这样一份执著也着实令人肃然起敬。
另外,我还想说说其他的一些文章,何平的《当人民有了读书的自由之后》尽管被置于“语文讲堂”一栏中,但其语意却远远超出了作为学科的语文的范围;朵渔的《人以什么捍卫记忆》以沉郁悲愤的笔调叙述了前苏联知识分子的故事,面对这样的句子——“极权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以谎言代替真相。独裁者最不愿意面对真相。他们采取的策略就是遮蔽真相篡改历史,以使记忆模糊或扭曲,强迫人们遗忘”,能不引起读者深思与感慨吗?
说了许多,说准的怕是很少。我记起扉页上有这样的话:批评适时的沉默,或许就是批评本身。不如就此打住,去努力接近这样的一种本真的批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