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娟 张春梅
(1.昌吉学院中语系 新疆 昌吉 831100;2.新疆农业大学 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2)
语言是人类社会重要的交际工具,而汉语言教学的基本目的就是培养民族学生的汉语交际能力,这是新疆汉语教学界的共识,但长期以来,我们的汉语教学往往侧重于汉语的语言能力的培养,而忽视了对汉语的交际能力的培养和训练,即只重视对汉语的“工具”的认识,而忽视了如何在交际中使用这个“工具”。因此,少数民族汉语教学在培养学生的汉语语言能力的同时,必须加强对汉语交际能力的培养和训练。为了培养和训练民族学生的汉语交际能力,必须改革传统的以培养语言能力为纲的教学原则、教学方法。但任何改革都要建立在对现状了解的基础上。本文在新疆八所高校针对汉语言专业的少数民族学生的汉语交际能力进行了问卷调查,将问卷的数据采用SPSS 13.0 for Windows软件进行处理,分析探讨了目前新疆高校少数民族汉语言专业学生汉语交际能力的现状。
表1 被试一般情况资料
人数%项目父亲文化程度项目母亲文化程度学习汉语的时间 学习汉语的时间本科大专中专高中初中小学文盲12年14年9年50 103 46 176 292 351 49 226 147 74 4.7 9.7 4.3 16.5 27.4 32.9 4.6 21.1 13.7 6.9 HSK级别HSK级别 五级七级高级26 251 85 2.4 23.4 7.9口语课时本科大专中专高中初中小学文盲11年13年6年17年四级六级八级无级2课时4课时人数85 148 58 176 256 290 37 242 341 11 31 12 118 188 392 367 455 8.1 14.1 5.5 16.8 24.4 27.6 3.5 22.6 31.8 1.0 2.9 1.1 11.0 17.5 36.6 34.2 42.4口语课时3课时25023.3
笔者选取新疆大学、新疆农业大学、新疆财经大学、新疆师范大学、伊犁师范学院、喀什师范学院、塔里木大学、昌吉学院等八所高等院校的本科层次的汉语言专业的少数民族学生作为研究被试,采取整群抽样的方法,对该专业的各年级学生进行了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1100份,回收问卷1100份,问卷回收率为100﹪,有效问卷1071份,问卷有效率为97.4﹪。被试的一般情况资料见表1。
共47道题目,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A)了解学生在运用汉语进行交际时的动机和态度,第二部分(B)了解影响学生汉语交际能力的家庭、学校、社会环境因素,第三部分(C)是学生对口语交际对策的自测。该问卷的总信度系数a为0.755,信度和效度比较好。
问卷的实施过程严格按照心理测验程序进行。采取整群抽样的方法,以班级为单位,对新疆大学、新疆农业大学、新疆财经大学、新疆师范大学、伊犁师范学院、喀什师范学院、塔里木大学、昌吉学院等八所高等院校的本科层次的汉语言专业的少数民族学生进行汉语交际能力的调查,测验不记姓名,无时间限制,一般在30分钟内完成。
将问卷的数据采用SPSS 13.0 for Windows软件进行处理。采用描述分析、方差分析、相关分析等方法对统计结果进行分析。
1.从表1中可以看出,在学习汉语言专业的民族学生中女生767人,男生304人,女生是男生的2倍多,比例高达71.5%,这和女性天生的语言优势有一定关系;维吾尔族学生720人,明显多于其他民族的学生,这和新疆的民族成分分不开;学生的地域分布南疆560人,北疆511人,南北疆均等,但农村学生645人,多于城市学生的427人;在父亲职业中,农民和商人占了绝大部分,比例达到59.9%,母亲职业以农民和家庭主妇为主,比例达到74.3%,说明越是汉语水平不高的家长越希望自己的孩子学好汉语;在父亲的文化程度一项中,初中以下学历的占55.5%,在母亲的文化程度中,初中以下学历的占64.9%,符合以上父母亲职业的比例;从学汉语的时间上看,89.2%的学生学习汉语的时间都在10年以上;HSK达到七级以上的学生占48.8%,将近一半,(注:无级的学生大部分为大一年级的新生,还未参加过HSK)。笔者在进行调研时,原本是想调查学生的MHK成绩,但当时大部分院校没有普遍推行MHK,故以HSK为调查项目;从调研的情况来看,八所高校均开设口语课程,有的是以听说课的形式,有的是专门的口语课形式,每周2课时、3课时、4课时不等,其中3课时以上的占65.7%,说明各院校对口语教学还是比较重视的。
2.为了了解影响学生汉语交际能力的因素,笔者以性别(男、女)、学习汉语的时间(6年、9年、11年、12年、13年、14年、17年)、地域(南疆、北疆)和家庭住址(城市、农村)作为自变量,对新疆高校少数民族汉语言专业学生汉语交际能力现状的四个维度的结果分别进行了2(性别)×7(学习汉语的时间)×2(地域)×2(家庭住址)多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在影响学生交际能力的四个维度上,性别的主效应显著:F=4.255,***p=0.005<0.01,M女=150.70>M男=145.81;学习汉语的时间主效应显著:F=1.832,**p=0.017<0.05,6年﹥9年﹥17年﹥14年﹥13年﹥12年﹥11年,其中学习6年汉语和9年汉语的情况是指小学或中学就读于汉校,到初中或高中转学至民校的学生,他们的汉语水平普遍要好于一直就读于民校的学生,除这两个以外,其余的符合学习汉语的时间越长交际能力越强的假设;地域主效应显著:F=3.569,**p=0.007<0.01,南疆=148.62<北疆=150.12,符合北疆学生的汉语交际能力好于南疆学生的假设;家庭住址主效应不显著:F=2.410,p=0.066。
3.为进一步探究新疆高校少数民族汉语言专业学生汉语交际能力现状及影响因素,笔者对以下几个因素作了一元方差分析。
(1)父亲的文化程度在汉语交际能力总分方面存在显著性差异:F=2.312,*p=0.032<0.05,经过多重事后比较(LSD)发现:小学﹥高中﹥大专﹥初中﹥中专﹥本科﹥文盲;父亲的文化程度在A总分上存在显著性差异,F=3.528,**p=0.002<0.01,经过多重事后比较(LSD)发现:小学﹥文盲﹥初中﹥高中﹥中专﹥大专﹥本科;父亲的文化程度在B总分上存在显著性差异,F=2.178,*p=0.043<0.05,经过多重事后比较(LSD)发现:本科﹥高中﹥大专﹥中专﹥初中﹥小学﹥文盲;父亲的文化程度在C总分上不存在显著性差异:F=1.008,p=0.418﹥0.05。结果显示:被试在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与父亲的文化程度成负相关,被试的汉语交际能力与父亲的文化程度成正相关。也就是说,父亲的文化程度越高学生对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就越消极,但父亲的文化程度越高学生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能力就越强。
(2)母亲的文化程度在汉语交际能力A总分方面存在显著性差异:F=5.072,***p=0.000<0.001,经过多重事后比较(LSD)发现:小学﹥文盲﹥初中﹥高中﹥中专﹥大专﹥本科;结果显示:被试在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与母亲的文化程度成负相关。也就是说,母亲的文化程度越低,学生对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反而越积极,母亲对孩子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3)父亲的职业在汉语交际能力A总分方面存在显著性差异:F=4,532,***p=0.000<0.001,经过多重事后比较(LSD)发现:农民﹥教师﹥警察﹥工人﹥干部﹥商人﹥医生﹥司机﹥会计;结果显示:父亲职业中的农民和教师对被试在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影响较大。
(4)母亲的职业在汉语交际能力A总分方面存在显著性差异:F=4,131,***p=0.000<0.001,经过多重事后比较(LSD)发现:农民﹥教师﹥会计﹥干部﹥警察﹥商人﹥工人﹥医生﹥司机;母亲的职业在汉语交际能力B总分方面存在显著性差异:F=2.577,*p=0.012<0.05,经过多重事后比较(LSD)发现:干部﹥工人﹥医生﹥教师﹥商人﹥农民﹥警察﹥会计﹥司机;结果显示:母亲职业中的农民和教师对被试在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影响较大,母亲职业中的干部、工人、医生、教师对学生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能力有明显影响。
本次问卷调查总体来说比较成功,获得了很多第一手资料,经过对问卷数据的分析后验证了一些笔者在问卷调查前的设想,也发现了一些未曾预想的问题,如:父亲的文化程度越高学生对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就越消极,但父亲的文化程度越高学生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能力反而强;母亲的文化程度越低,学生对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反而越积极;职业是农民和教师的父亲对被试在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影响较大;职业是农民和教师的母亲对被试在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动机和态度影响较大。这些发现有助于笔者在今后进一步研究制约新疆高校少数民族汉语言专业学生汉语交际能力的因素与如何提高其汉语交际能力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