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的小朋友

王德军

2011年7月中旬，我与“Ta们”小组的成员们一起赶赴云南省楚雄市元谋县拍摄纪录片。经过三天的奔波，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元谋县小那乌村。在这里我结识了张毅、小玲和小玉，她们的暑假生活因为我们的到来多了些谈资。

小那乌村非常小，只有几十户人家，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我第一次见到张毅，她正跟小伙伴们玩皮球。这个云南彝族小姑娘，皮肤黝黑，瘦而结实，一双水亮的大眼睛，穿的长裤上隐约写了“流星花园”四个字。

因为方言的缘故，张毅的话我们仅勉强能听懂，她说暑假每天要割牛草喂家里的牲口，还介绍了经常跟她割草的双胞胎汉族朋友——小玲、小玉。

张毅的父亲正在忙着盖瓦房，她基本是奶奶照看着，小玲小玉的父母似乎很忙，我们在的日子里很少见到他们。

三个小女生每天都要打两三筐草回去，来回要走五六公里的路。比起小玲、小玉来，张毅每天需要割更多的草才能喂饱家里的牲口，小玲小玉每天割完了自家的草，便帮着张毅完成“没有完成的任务”。

我和她们一直为这一筐草的重量而“争议”。小玲说，也就一二十斤，我认为绝对超过四十斤。她们都笑我，很明显，她们认为我是城里来的，不能吃苦，所以会承受不了本来不是很重的一筐草。

背草回家的路上，张毅把筐搁在石头上休息，我拿着摄像机拍她，她指着旁边的一棵树说：“照这棵树嘛。”我说：“照它干嘛，它又不好看。”张毅喃喃地说：“你，不懂得欣赏。”

临走前，张毅和小玲、小玉，结伴到我们小组的驻地来，小玉送给我一个笔记本，写了很多祝福的话，我竟有些急，没有回赠的礼物，遂拿了一件自己的洗干净的匡威T恤衫送给了她。

小玉在本子上写，她的理想是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小玲和小玉在学校的成绩都很好，父母也支持她们上大学。张毅有些贪玩，不怎么喜欢学习，也没有谈过她的理想，澄澈的眼神有时会脱了稚气，像有成熟的思索。当地的彝族女孩很少有读大学的，大都在中学时候就嫁了人。

张毅、小玲、小玉，你们还好罢。

责任编辑：张蕾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