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活得有尊严

陈小江

虽然我喜欢读小说，但写小说却是出于偶然。

我的职业是律师，在重庆万州还小有名气，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没有时间写小说。再说律师职业长期养成了逻辑思维的定式和冰冷的文字处理，写小说却需要形象思维和情感宣泄，同时从经济的角度讲把时间用在写小说上也不划算。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过写小说。

可是当了十年的教师，又做了二十年律师温饱解决之后，突然有许多话想说。这些话在法庭上无法说，说了也没有用。三年前的“五一”长假，下雨无聊，遂萌发了写小说的念头。用了两年工作间隙写了一部反映底层律师的长篇小说《深度接触》，反响不错。接着又写了一些短篇发在各种刊物上，譬如2011年第十一期《青年作家》刊登了我的短篇小说《何莽儿》。接着又完成了这篇《拿什么给你辩护，兄弟》。

这篇小说缘于我辩护的一件杀人案。案情和小说大体差不多，当然基于小说的需要或者说表达的需要，加工提炼是必须的，却不是编造。我不需要编造，同时任何编造都不如生活本身精彩。

我在看守所会见了那个杀人犯之后，一个小时不想说话。一个男人，阿贱式的男人，窝囊到如此地步，我这个当律师的男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于是我开始想为什么？

市场经济对传统道德观念的冲击，某种角度上可以说是破坏。这个破坏不是坏事，社会进步，人们价值观念发生了变化，道德必须与时俱进，最终必定构建出一套适应市场经济又有浓厚中华文明色彩的，有中国特色的道德观念。

旧的道德遭到批判，甚至某种程度的否定，新的又还没有成型，道德的混乱缺失也好，沦丧也罢，都只是构建过程中的一个正常现象，不用大惊小怪，但必须正视，才可能缩短这个过程。

这种混乱缺失与沦丧，核心表现就是人格尊严的丢失。城市农村一样存在，农村尤为突出。无论是地域还是绝对人数，现状是农村的农民居多。他们虽然在外打工，只是身体的暂时离开，并没有根本脱离农村。因此我选择农村的农民来构思这篇小说。

对于小说中的各式人物，我爱他们，心酸而无力的爱。我十分不忍揭露他们的隐私，因为爱却不得不这样做。善意吧。

我赞同文以载道，不喜欢无病呻吟，也没有时间呻吟。如果这篇小说有幸能够引起您的关注和共鸣，人人都活出一份尊严来，善莫大焉。

编辑让我写创作谈，字数在两千以内。我不想丢掉这个机会，但我又不具备专业的水准，言多必失，而且我要说的都在小说中了，所以只用一千字说说小说以外的话，节约点时间留给您阅读这篇小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