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护《题都城南庄》英译文的经验功能分析

廖巧云

摘 要 众多学者都对古诗英译有自己的看法，其标准也随之多样化。本文从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对唐诗《题都城南庄》的英译本进行经验纯理功能分析，希望为我们认识古诗翻译理论与实践方法提供新的角度。

关键词 功能语言学 古诗英译 《题都城南庄》

中图分类号：H159文献标识码：A

Experience Functional Analysis o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ui Hu's "Lines on South Village"

LIAO Qiaoyu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 Studies,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091)

Abstract This paper attempts to analyze the translation versions of the poem "Lines on South Village" by Cui Hu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xperiential Metafunction 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to know more about the translation theories of Chinese classic poems.

Key words functional linguistics;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oems; "Lines on South Village"

译事难，译诗更难。这似乎是译界的共识。因为诗歌翻译，既要达意，又要传神。“首先必须保留原诗的意义和意境，其次，在此前提下，还应该字斟句酌地使译文具有诗的特征和诗的韵律，节奏。”①本文试从韩礼德功能语言学角度出发，对唐诗《题都城南庄》的英译本进行经验功能分析。

1 理论简介

纯理功能是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的重要组成部分。他把纯理功能分为三种：概念纯理功能、人际纯理功能和语篇纯理功能。概念纯理功能又分为经验纯理功能和逻辑纯理功能。经验纯理功能指人们用语言来谈论他们对世界的经验，反映人们对世界的看法，在表达这些看法时要涉及动作、属性、东西、时间、地点、方式等环境因素。经验纯理功能包含多个语义系统，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及物性系统。及物性系统主要把人们对现实世界和内心世界的经验，用若干个过程表示出来，并指出过程涉及的相关参与者与环境成分。根据活动或事件的性质，韩礼德归纳了六种主要过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言语过程、行为过程和存在过程。诗歌翻译中，过程类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的改变会影响原诗的意义及意象传递。

2 《题都城南庄》的经验功能分析

《题都城南庄》共四句，从经验功能的及物性系统分析，全诗过程如下：

去年今日此门中：环境成分

人面桃花相映红：物质过程

人面不知何处去：心理过程

桃花依旧笑春风：行为过程

在及物系统下分析时，明确了过程类型，可以进一步确定参与者与环境成分。过程类型、参与者和环境成分是诗歌的意义载体。在翻译中，这些成分的改变会影响原诗的意义及意象。

如上述：第一句属环境成分，包括时间、地点。在第二句中，“相映”是过程，“人面桃花”同为动作者，“红”为表属性的环境成分。第三句属心理过程，由“不知”体现，然而人面却不是心理过程的感受者，隐性的说话者才是。人面是“何处去”的动作者，这后半句作为心理过程的对象，本身也是物质过程。第四句中，“笑”是过程，“桃花”是动作者，“依旧”是环境成分。“春风”实为在春风中笑，属环境成分。以图示下：

3 译文的经验功能分析

本文主要讨论该诗的五个英译本：Daniel Giles译本，许渊冲译本（许译），马红军译本（马译），裘小龙译本（裘译），王守义与约翰．诺弗尔合译本（王．诺译）。

3.1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五个译本的过程类型、参与者与环境成分以图示下：

A：过程类型与参与者

如图所示，Daniel用了关系过程，王．诺译用了物质过程，其余都只涉及环境成分，与原诗一致。

B: 环境成分

原诗中，“去年今日”指去年同一日期。王．诺译用了on this morning，原文并没有体现比“去年今日”更加具体的时间信息，因此，这一添加未免牵强。对于地点环境成分的翻译则差异较大。Daniel省去这一成分，马译和裘译都用了直译。王．诺译用了两个地点环境成分：village和courtyard，然而原诗并未提及the village。在译本中，in one courtyard本是第二句的环境成分，因其语义实属第一句，因为放入第一句分析。

3.2 人面桃花相映红

第二句译文过程类型如图所示：

A: 过程类型与参与者

从过程类型看，Daniel译与裘译用了行为过程。其余皆用了物质过程，动作者各异，且体现该过程的动词也有较大差异。值得注意的是，原诗是物质过程，动作者为人面、桃花。因此许译马译在过程类型上更贴近原诗。从该过程意义的体现看，马译Cheeks and peach-flowers同为动作者把人面花光交互辉映的画面勾勒的栩栩如生，更近原诗意境。许译突出了“人比花娇”。王．诺译添加了I saw。原诗描绘了水墨画意境，说话者置身其外，这一添加无疑破坏了原诗意境。

3.3 人面不知何处去

本句的过程类型分两个层次：心理过程中包含一个物质过程。

A: 过程类型与参与者

如上所示，有三个译本用了单一的关系过程，王．诺译和许译均用了两个过程。王．诺译用了并列的物质过程和存在过程。存在过程的存在物是woman，体现该过程的is是隐性的。许译用了物质过程的宾语从句，主句是心理过程，感知者I，由not know体现。就原诗的过程类型看，许译最为贴切。在原诗中，心理过程的感知者是隐性的，根据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的特点，在译文中把隐性的感受者增补为显性是值得称道的。

3.4 桃花依旧笑春风

A: 过程类型与参与者

原诗中该句为行为过程。译文中除王．诺译外皆用了行为过程，且行为者大同小异。许译的the pretty flowers明显指第二句the flowers of peach trees，因而不存在表意欠缺。

在行为过程的体现方式上，Daniel译、许译、马译都用了smile一词，独裘译用了giggling at，两个词都传达了“笑”意，意境却不同。Smile展现给读者是一幅静态水墨画，微风拂面，女子与灼灼桃花交相辉映。而giggling则增加了几分灵动。物是人非，诗人独自神伤，静态的水墨画应更能体现诗人的心情。

4 整体分析

就语言本身而言，Daniel译自然流畅，韵律和谐，是首好诗。从功能语言学的角度看，却与原始有太多分歧。译本中，译者用完整的句子表达原诗的环境成分，并省略了信息“门”。此外，增添了what a party were we。第二句译文中，原诗与译文参与者一致，但原诗的物质过程被译为行为过程，并增加了upon me，内涵意义和联想意义都有改变。总之，为了追求韵律和谐，译本改变了过多功能成分；原诗的许多隐含意义表面化，影响了意境传递。

许译完全保留了原诗的过程类型，环境成分得以忠实体现。第三句在保持原诗心理过程的同时，根据中英语言习惯的差异把隐性的感受着I显性化，值得称道。第三句shines一词对应去，既保留了原诗的过程类型，又传达了原诗的意境，且全诗韵律优美，形式整齐，体现了许渊冲先生提倡的“意美、音美、形美”的“三美标准”。

马译完全保留了原诗的过程类型、参与者与环境成分，无论在形式还是内容上都实现了与原诗的对等。措辞生动，再现了原诗的风格、意境。

裘译只有两个句子。虽表达了原诗意义，却有较大出入，并且使用了you这一受话者，影响了原诗意境的传递。

王．诺译更像一首散文诗，用了无韵体。从功能分析的角度看，译本改变了原诗的过程类型，增添了许多原始没有的功能成分。如第一句的环境成分被增添了物质过程。第二句增添了I saw the face of a woman。第三句添了now I see the courtyard empty。这些与原诗过程类型大相径庭。

5 结语

本文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角度出发，对唐诗《题都城南庄》的几个英译本进行了经验纯理功能分析。我们可以看到，这种分析可以帮助译者译出更好的译文，帮助读者更好地解读原诗。从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分析古诗及译文，可以帮助我们从新的角度认识一些古诗翻译理论与实践方法。

注释

① 刘重德.漫画中诗英译[J].山东外语教学,2000(1):1-7.

参考文献

[1] 黄国文.《清明》一诗英译文的人际功能探讨[J].外语教学,2002(3):34-38.

[2] 黄国文.功能语言学分析对翻译研究的启示——《清明》英译文的经验功能分析[J].外语与外语研究,2002(5):1-6.

[3] 赵德全.功能语言学框架下的翻译研究[M].河北大学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