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大神斯皮尔伯格

2012-04-29 11:28夏卓琼
读者欣赏 2012年8期
关键词:斯皮尔伯格德鲁慕尼黑

夏卓琼

他12岁就用父亲的家用摄影机拍摄了一部9分钟的短片,他在《E.T.》(外星人)中哄骗童星德鲁·巴里摩尔惊声尖叫,他让克里斯蒂安·贝尔在《太阳帝国》中成为现实主义的精灵,他把恐龙从人们孩提时的梦幻中带往现实生活,他导演的《侏罗纪公园》创造了近十亿美元的票房……

如果好莱坞有一位姜子牙想给济济一堂的大导演们排队封神的话,毋庸置疑,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绝对是“封神榜”中的大神一尊,也绝对是自学修炼成仙的典范。他两次申请加州大学长滩分校电影学院被拒。他1967年进入加州大学长滩分校,但时隔35年才从这个学校拿到学士学位。

“是电影在选择我”

且不谈他12岁加入童子军时拍摄的第一部影片和他16岁自编自导的第一部独立制作且带来100美元票房收益的电影—140分钟的科幻冒险电影《火光》,就从1969年他获得第一份有薪工作—执导电视剧《夜间画廊》算起,斯皮尔伯格作为导演已经入行40余年。在这40余年中,他不仅多产,而且多变。

斯皮尔伯格最钟情的电影题材是冒险和科幻。1975年《大白鲨》令人意外的巨大成功是他电影生涯的转折点。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导演,提着装着摄像机的手提箱,彷徨着寻找执导机遇;《大白鲨》之后他基本上可以为所欲为,朝着幻想离奇的主题一路狂奔,拍摄了《第三类接触》《E.T.》(外星人)《夺宝奇兵》系列、《侏罗纪公园》系列等诸多大片。在这些影片中,斯皮尔伯格重复地讲述着普通人与非常人的接触以及人们在异常环境中找寻自我的故事。

斯皮尔伯格似乎一直拥有一颗童心,他同样也热衷于用镜头展现童真、童趣、好奇心以及童真的丧失与人性的成熟。在他的冒险片与科幻片中,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少年儿童惊喜地发现果然有这样的美丽世界,每日奔波、为稻粱谋的成年人则找回了儿时憧憬过的幻境的回忆。

直至今日,斯皮尔伯格仍然保持着这一风格。去年,他的《丁丁历险记》和《战马》在圣诞档中相继上映,前后相差只有4天,票房和口碑均佳,双双入围奥斯卡。

如果仅凭上面的内容,我们就断定斯皮尔伯格是个风格单一的导演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为斯皮尔伯格赢得奥斯卡最佳导演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和《拯救大兵瑞恩》,都是严肃、沉重的战争题材,尤其是前者,把60多年前二战中德国纳粹屠杀600万犹太人的惨剧搬上了银幕。这两部电影让斯皮尔伯格找到了艺术与商业的绝妙平衡点,他不仅赢得了高票房,而且收获了好口碑。

不同于冒险与科幻的题材,斯皮尔伯格尝试了不少其他风格的电影,如《紫色》《太阳帝国》《慕尼黑》《猫鼠游戏》《世界大战》《幸福终点站》《战马》等等,他现在正在拍摄的是《林肯》。

当被问及选择剧本的因素时,斯皮尔伯格如是说:“是我的电影在选择我。我从来没有经受过选择剧本这一过程的强烈折磨。我知道我想导演什么样的电影。”

“为了以色列,我愿付出生命”

犹太人斯皮尔伯格拍摄过两部关于犹太人的电影:1993年的《辛德勒的名单》和2005年的《慕尼黑》。前者是一部写实的黑白片,讲述的是希特勒和纳粹德国妄图灭绝犹太人的真实事件,评论是一边倒的叫好。后者则记录了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的“黑九月”事件以及之后以色列展开的报复行动。影片在德国和以色列同天首映。在影片中,斯皮尔伯格以一个犹太人的身份来讲述阿拉伯民族与犹太民族之间的世仇,尽管他已经做到了最大可能的真实和客观,仍然非议如潮,某些人甚至认为他是犹太人的叛徒。

追溯拍摄《慕尼黑》的动机,要从慕尼黑奥运会谈起。1972年9月5日,24岁的斯皮尔伯格正在看《世界体育》,镜头突然变成了慕尼黑恐怖事件现场,此后几小时他寸步不离电视,感叹“我无法相信我看到的不是一部电影”。就是在那个时刻,斯皮尔伯格首次听到了“恐怖分子”和“恐怖组织”这两个词。此后,斯皮尔伯格曾数次生出把这次事件拍成电影的念头,但又被自己生生掐灭,因为这个题材太过敏感,也太过复杂。他曾求助于身边的各种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和拉比,希望他们能代自己说出“去吧,把它拍成电影”,然而没有人帮他下这个决心。挣扎了数年之后,斯皮尔伯格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念头,下定决心要严肃地、不偏不倚地讲述这个事件及其长时间的后续影响。

斯皮尔伯格明白,拍摄这样的一部影片意味着踏入了政治雷区。影片中不仅要描述巴勒斯坦人的恐怖袭击,更多的是描述以色列对此做出的强硬复仇。在影片中,以色列暗杀小组组长阿夫纳内心一直在做激烈的斗争:“每个被杀的人都被更坏的人代替。我们杀人只是为了替换恐怖分子的领导人,或者巴勒斯坦的领导人吗?”通过阿夫纳之口,斯皮尔伯格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管你相不相信,到最终没有和平。你知道这是真的。”

影片一面世,斯皮尔伯格就遭受了其他导演少有遇到的人身攻击和毁谤,认为他对待巴勒斯坦恐怖分子和以色列复仇者在道德上没有区别。他被人骂作“瞎了眼的和平主义者”和“以色列独立进程中的叛徒”。然而斯皮尔伯格不以为然,他说:“恐怖分子也是人,我不想去妖魔化他们,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对他们给予同情。”同时,他也认为对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不妥协。他寄望《慕尼黑》能让两个强烈敌对的国家和民族感受到他对和平的祈祷。

从青年斯皮尔伯格开始政治上的思考和塑造自己的道德价值开始,他就是以色列的坚定保卫者。他为日渐增长的反犹太主义和反犹太复国主义忧心忡忡。

“把你自己盖好”

对于斯皮尔伯格来说,他觉得自己首要的身份既非电影导演也非制作人,而是家中的贤夫慈父。在他的7个孩子面前,斯皮尔伯格永远是一个随时准备拿出摄像机来表演杂耍博儿女一笑的爸爸。他获奖无数,在电影界备受推崇,而且手握通往好莱坞的大门钥匙,但他更愿意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在马粪与草料的混合气味中与家人一起打扫马厩。

对家庭的关注也影响了斯皮尔伯格的电影拍摄。他对科幻题材的热爱就源自父亲的爱好。他父亲是一个科幻小说迷,坚信外星人跨越百万光年的距离来到地球并非为了征服,而是出于好奇心以及向人类传播他们的智慧。在斯皮尔伯格的童年时期,他认为自己就是个外星人。

斯皮尔伯格的女儿黛丝特里促成了他导演《战马》。他家养马多年,儿女们都精于骑马。当斯皮尔伯格和他的长期合作伙伴凯诗琳·肯尼迪第一次读到《战马》这本小说时,15岁的黛丝特里极力要求爸爸把这本小说拍成电影:“你必须为我去拍这部电影。”当然,斯皮尔伯格照做了。

7岁那年,好莱坞童星德鲁在斯皮尔伯格的著名科幻巨片《E.T.》(外星人)中扮演了一个被外星人亲吻的小女孩歌蒂,两人因此结缘,斯皮尔伯格成为德鲁的教父。

斯皮尔伯格显然非常看重教父的这一身份,所以在后来德鲁叛逆的青春期里,他从未停止对德鲁的关爱。1995年1月,德鲁的裸照登上了《花花公子》的封面。那年她生日时,斯皮尔伯格送给她一床被子作为生日礼物,被子里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把你自己盖好。”礼物中还有那张《花花公子》杂志上的裸照,不过斯皮尔伯格请自己的技术人员让照片中的德鲁穿上了衣服。

他把身边人也当做另一种家庭:电影家庭。他认为自己的工作是让他的电影家庭保持运转。他说:“我很幸运,因为我拥有与约翰·福特、霍华德·霍克斯和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同样的东西,在这么一个迷你的工业里,正如好莱坞黄金年代一样,同样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为你做电影。闲暇回家与家人在一起,工作时又与另一种家庭在一起,这让生活变得更享受了。”

斯皮尔伯格对第一次以有报酬的导演身份工作的经历记忆犹新。那是1969年,他执导《夜间画廊》。当时的他默默无闻,留着长头发,长得像个未成年人,领着一群平均年龄在50岁左右的剧组人员工作,实在不能服众。剧组人员不喜欢他。有一次他把剧本落在了车上,不得不到现场借剧本。他拿着音响师的剧本去求助:“能借你的剧本吗?”后者坐在高高的音响设备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抢过剧本,丢下一句:“拿你自己的去!”

谈及这段经历,斯皮尔伯格说:“我只是想成为所有人的好朋友。”现在的他,早已修成正果。他不用小心翼翼地让自己左右逢源,他不纠结于票房纪录,他执著地坚持着自己所钟情的事业,正如所有真正的电影人那样。

在好莱坞,斯皮尔伯格俨然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很幸运,因为我拥有与约翰·福特、霍华德·霍克斯和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同样的东西,在这么一个迷你的工业里,正如好莱坞黄金年代一样,同样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为你做电影。闲暇回家与家人在一起,工作时又与另一种家庭在一起,这让生活变得更享受了。

猜你喜欢
斯皮尔伯格德鲁慕尼黑
小学生迪克比
小学生迪克比
绿色之城——慕尼黑
小学生迪克比
慕尼黑应用科学大学简介
诡异!斯皮尔伯格看这部片时房门突然被反锁!
啤酒节畅饮
鱼有多大
斯皮尔伯格为什么要历时33年修完学分?
德鲁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