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张闻天在合江地区土改与保护工商业中的策略①

邹若维

(佳木斯大学教育科学学院,黑龙江佳木斯154007)

浅谈张闻天在合江地区土改与保护工商业中的策略①

邹若维

(佳木斯大学教育科学学院,黑龙江佳木斯154007)

本文在文献调研的基础上,探讨了抗日战争胜利后张闻天同志在合江地区领导的土地改革工作和保护工商业的一些具体措施。笔者在深入分析这些措施之后,阐述了其对新民主主义经济发展的意义。

张闻天;合江地区;土地改革;工商业

张闻天(洛浦)同志[1](P1-2)是忠诚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理论家,是我党在一个相当长时期的重要领导人。他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的胜利,为毛泽东思想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尤其是他在合江省工作期间的理论和实践,对中国革命的正确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做出了伟大贡献,奠定了在毛泽东思想中的历史地位。张闻天在合江省的工作时间虽然不长,只有较短的两年时间,但他在合江根据地的建设、土改中团结中农政策、发展工商业、合江大生产运动、文化工作、剿匪斗争、知识分子工作、党的建设等诸方面,都有很高的建树和贡献,极大地丰富了毛泽东思想的内涵。

抗日战争胜利后,张闻天根据中共中央开辟东北根据地的指示,到了东北,随后以中共中央北满分局代表的身份,到牡丹江、宁安地区发动群众,开辟革命根据地。1946年5月,他到佳木斯任中共合江省委书记兼省军区政治委员,一直到1948年5月离任到哈尔滨。在这两年多的时间中,他深入地调查了那里的农民土地状况,成功地领导了那里的土地改革和有效地保护了当地的工商业。

一、张闻天在合江地区的土改政策

牡丹江、佳木斯地区处于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会合处的三江平原,自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长期被日本帝国主义占领,土地占有状况同关内各地有着不同的特点。日本帝国主义先后通过“东北劝业会社”和“满洲拓植株式会社”(后扩大为“满洲拓植公社”)[2],以低价强行“收买”和无偿没收等形式,掠夺了大量的土地,其中分配给日本移民和移民团(称为“开拓民”和“开拓团”)的称“开拓地”,暂时租给中国农民以待分给日本移民的称为“满拓地”。如何处理这批“开拓地”、“满拓地”,是抗日战争胜利后首先遇到的重要问题。

张闻天善于分析形势,善于抓住主要矛盾,把放手发动群众,进行土地制度的改革放在工作的重中之重。他坚定不移地贯彻中央《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指示[3](P1075),他提出“一个中心,三个任务”[1](P2-3)的新部署,要进行土地改革,必须先消灭土匪,不消灭土匪,群众发动不起来,土改就无法进行。合江是东北的战略后方,支援前线的任务很重,恢复和发展生产,建立巩固的根据地是任务的重中之重。张闻天的理论应用在实际工作中,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作为东北小延安和巩固根据地重要组成部分的合江省,能够稳定、巩固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有力地支持了全国战场,使敌我双方的局势发生了根本的转变。古往今来,凡是繁荣盛世,就必定是经济发展,人们安居乐业,张闻天同志巩固了根据地,对全国的局势发生了重大的影响。

二、在土地改革过程中团结中农的政策

在土改工作中,张闻天同志依据马列主义基本原理及合江的实际情况,进一步提出了我党在农村的阶级路线:即“依靠贫雇农,仅仅团结中农,争取富农,争取和中立小地主,集中力量打击恶霸地主”[4](P412)。这一政策的提出,不仅抓住了主要矛盾,是土改斗争在最初阶段就明确了阶级阵线,明确了斗争的目标,明确了我们必须依靠和团结的基本力量,而且使张闻天同志关于“团结中农”的思想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张闻天说:“中农是我们农村中可靠的同盟者。他们在政治上、经济上都反对封建法西斯集团,我们的农村土改如果没有中农参加是绝不能胜利的,我们应该至始至终,主动给农民切实利益,把他们吸收过来壮大我们的力量,以巩固我们所取得的成果。”[5](P100)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合江土改斗争中对中农的政策一直比较稳妥。在阶级成分的划分上,张闻天根据中央精神规定:凡雇工或出租土地收入不超过25%一律按中农对待,不得定为富农或地主,并在政治上使中农得到益处。他特别强调:召开贫雇农大会或代表会,要吸收中农参加。谈论划阶级,定成份,分土地,分浮财时,要充分听取中农代表的意见,中农也应参加农会的领导。在区、村领导成员中,中农不得少于四分之一,对表现突出的中农积极分子,也可吸取他们入党等。这些政策和措施,为团结中农建立巩固的统一战线,提供了政治上和经济上的保证。

特别是当1947年冬天,在东北有些地方刮起了“扫堂子”[6]风,合江个别地方在“左”的思想冲击下盲目效仿,桦川县一夜之间就抓了几十个中农。张闻天同志得悉这一情况后,除指示报社不要登载外地“扫堂子”经验外,还及时听取汤原县的汇报,到桦川县进行调查,纠正改划斗错的中农,并给予了一定的经济补偿。

张闻天同志这种从全局和长远利益出发,把团结中农政策贯穿土改斗争始终,及时纠正“左”的偏差的思想和作法,当时就得到了东北局和公共中央的肯定,并以此为样板,极大地推进了全国解放区的土改运动得深入发展。妥善解决了依靠贫雇农,紧紧团结中农,争取富农,争取中立小地主,集中力量打击恶霸地主的依靠谁、争取谁、孤立谁、打击谁的棘手问题,创造了“土地改革的合江模式”。

三、张闻天保护城镇工商业的政策,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

在领导土地改革运动中,张闻天同志在政策上十分注意的另一个问题,是保护发展工商业的问题。事实上,在这场翻天地覆的革命大风暴中,合江省的民族工商业不仅基本上没有受到破坏,而且得到了健康的发展。这对恢复和发展生产,改善人民生活和支援东北解放战争,都起到了重大作用。

合江省拥有佳木斯、鹤岗、鸡西、双鸭山、南岔等一批中等城市和工矿林区,还有一二百个小城镇。日伪统治时期,城镇工业备受摧残,到“八一五”解放时已相当凋零。但与全国和东北解放区相比较,合江还是拥有城镇工商业较多的地区。张闻天同志进过调查认为:东北工商业的主要部分属于封建官僚买办资本在我接受时已收为国有,也有相当数量的民族资本,但有的行业也有买办成分,这就是东北商业的特殊性。我们党领导群众对他们进行清算斗争,没收属于封建官僚买办性质的资产,是完全应该及必要的。而对小配给店和其他民族工商业则应采取严格保护的政策,为了解决这个问题,1946年7月4日张闻天亲自为省委起草了《城市清算运动中应注意事项》的指示。这个文件强调党对民族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应有原则区别。对后者坚决消灭其封建剥削,对前者则应采取慎重的态度。这就是妥善地处理了群众的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关系,防止了左或右的偏向。

经过约两个月的清算斗争,在政治上进一步发动了群众,在经济上清算日伪配给店与加工业的群众要求也基本得到了满足之后,张闻天同志又为合江省委及时起草了《在放手发动群众中应注意之事项》的文件(1946年9月1日发布)指示各地要把注意力适时地转到工商业的繁荣与恢复上去。9月21日,省委又发出了《关于恢复工商业的一些指示》,更加明确规定一律停止对城镇工商者的经济清算,并针对当时出现的情况决定:被没收的民族资本家企业,为原主经营的,应发还;军警机关及部队,不得任意扣押正当商人的一切货物来往,并保障其生命财产安全;立即纠正任意提高工人工资的偏向,执行劳资双方有利的分红制度。为了恢复和发展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工商业,省委还要求省政府命令迅速退还被占用的私人商店,调整税收政策,奖励必须品入境,银行发放贷款,减轻从业者负担,将申请开业的手续费由后来的千分之五降为千分之一等等。

中共合江省委对保护工商业政策的实践经验及时总结,并于同年11月7日做出了关于《发展工商业的若干政策问题》的决议,正确处理了贸易、税收、信贷、劳资,物价等方面的问题,规定了一系列有利于恢复发展私营工商业的具体政策。如规定:鼓励私人贸易的发展,不能不顾一切地、片面地提高工资而引起工商业的衰落;取消各种不合理的杂税,一律采取合理负担的办法,使税收政策成为调节公私关系、促进私人工商业发展的有了杠杆;在物价政策上要有利于工业品的输入与农产品的输出,使工农业产品价格比例适当,不致相差太远,等等。

中共合江省委在1946年11月就对保护和发展工商业做出这样全面、系统、明确、具体的政策规定,是难能可贵的。这项决议称得上是我党保护工商业政策的一份重要的历史文件。张闻天同志及中共合江省委从实际出发,制定出一套保护工商业的政策,成效是显著的。据统计,“仅1948年3月18日至27日10天时间,全是就增加66加工商业户”。到1948年底,工商业户增加了26%,即由“八一五”解放前的1200户,增加到1500多户;合江省的工商业,到1948年底则由“八一五”解放前的22000户,发展到40000多户”。[7]

张闻天同志在保护和发展工商业问题上所作的一系列调查和政策理论研究,成为他后来关于新民主主义经济建设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1948年9月,他根据东北全区即将解放,党的工作中心由农村转入城市的新形势,提出了新民主主义的五种经济成分及其相互关系和发展趋向问题,写出了《关于东北经济构成及经济建设基本方针的提纲》。这个文件受到党中央毛主席的高度重视,并经过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同志的修改与完善,在党内印发,成为我党关于新民主主义经济建设基本方针问题的一个重要文件。

张闻天同志在合江无论是土改还是保护工商业,都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放手发动群众,全心全意依靠群众;深入实际,调查研究;正视矛盾,解决矛盾;敢于坚持正确意见并努力实践,和我党许多卓越领导人一样,张闻天同志对毛泽东思想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1]中共佳木斯市委党史研究室.张闻天在合江[M].北京:中共中央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

[2]郭德宏.张闻天的农民土地思想[J].山东社会科学,1991,(1).

[3]毛泽东.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M]//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4]张闻天.中国现代革命运动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7.10:412.

[5]寇有信,肖梦.回忆张闻天同志关于团结中农的一次谈话[Z].佳木斯党史资料(第二辑),佳木斯,1986.

[6]合江省群众工作会议总结[Z].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桦川县图书馆,1947-06.

[7]无私无畏,雄才大略[N].黑龙江日报,1985-08-29.

K266

A

1007-9882(2012)04-0132-02

2012-06-20

邹若维(1981-),男,黑龙江佳木斯人,佳木斯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田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