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建明
视阈融合:穿越时间距离的阅读理解
储建明
(江苏省无锡市锡山区教育局教研室,江苏无锡214101)
在对文学作品的理解过程中,如何沟通读者与作品的时间距离,如何建构读者与作品的效果历史事件,如何实现读者与作品的视阈融合,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哲学诠释学引导我们认识到,读者与作品之间就是一种主体间性的交互作用和视阈交融的关系,而且文学作品的真正存在只在于它的被展现的过程,有了读者的阅读理解和意义建构才能使作品获得活力和生命。
时间距离;效果历史;召唤结构;审美经验;视阈融合
在艺术的历史传统中,一部过去作品不断延续的生命,不是通过永久的疑问,也不是通过恒久的回答,而是通过疑问与回答、问题与解决之间的动态的阐释,才能够激发一种新的理解并允许重新开始过去与现在的对话[1]88。——姚斯、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
任何文学作品的阅读,每一个读者都必然会卷进两个不同的历史时刻。一个是阅读之中的读者处在某一个特定的历史时间,我们叫它为“读者时刻”;一个是作者作品诞生的历史时间和作为作品延续存在的历史时间,我们叫它做“作品时刻”。两个“时刻”之间不可能处在同一个历史时间,于是它们之间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时间距离”。表面来看,“时间距离”造成了阅读的诸多障碍,尤其是久远的历史遥不可及。然而,加达默尔对此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重要的问题在于把时间距离看成是理解的一种积极的创造性的可能性。时间距离不是一个张着大口的鸿沟,而是由习俗和传统的连续性所填满,正是由于这种连续性,一切流传物才向我们呈现出来。”[2]384
一部文学作品在其出现的历史时刻,对于它的读者的期待视野究竟是失望还是满足、质疑还是明晰、认同还是超越,几乎决定了相互之间的审美距离和视界结构。文学作品与读者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每部作品都有自己的特性,它历史地、社会性地决定了读者;而且每一个读者也同样依赖于他的读者的社会环境、观点和意识,读者的接受可以通过对熟悉经验的否定或者通过把新经验提高到意识层次,形成一种个性化的存异和求同、体悟和觉醒。事实上,当文本上升为主体之后,文本与读者的关系就是一种主体间性的交互作用和视阈交融的关系,而且,文本的意义是永远不可能穷尽的,因此读者的意义也就一直处在不断的对话和建构的过程之中。
由于作者创作的情境已经不再存在,留下来的是由文字符号所构成的作品文本,因此文本也就成为了一个自在的世界,是阅读交流的另一个主体。这个时候,作者已经退居其后,失去了对它的控制,强烈呼唤着读者主体的阅读参与,它的开放性和未定性,恰恰是能否成为真正作品的一个关键。时间距离之中的历史不仅不是读者理解的障碍,反而是读者产生新理解和新意义的源泉。当作品脱离了那种当时环境而产生现实性的时刻,就造成了一种开放的积极的阅读条件,读者的角色就可以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来实现文本的意义。这种实现过程是一个读者进行选择的过程,文本的任何具体化都可以根据其他具体化的背景来阐释,这种背景潜藏在读者角色的文本结构之中。这个概念存在着两个基本的相互联系的方面,一是作为一种文本结构的读者角色,一是作为一种构造活动的读者角色,每一个文学作品都表现出一种由作者收集起来的关于世界的观点,正是这种世界构造方式造成了作者的意向视野,于是就为读者的阅读指明了一条道路。
伊泽尔指出,“读者的角色是由三种基本内容预先构成的:在本文中表现出来的不同视野,读者综合这些视野所由之出发的优势点,以及这些视野汇聚到一起的相遇处。”[3]47这就表明了由读者响应的结构组成的一种网络只有在读者那里引起构造性活动时,它才可能完成理解和解释的任务。“最成功的阅读是这种阅读,在这种阅读中,作为被创造的自我,作者和读者能够发现他们之间的完全一致性。”[3]49历史虽然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但是无论何时何地的作品与现在时刻的读者之间仍然存在着一种不可阻碍的绝对的同时性。作品的艺术表现力不可能被严格地控制在自己的那一段历史时刻,当它被读者从历史角度加以理解的时候,当它并不可能以一种绝对的在场呈现的方式出现的时候,它就允许有任何形式的理解,一方面可以考虑它的历史性,一方面也可以考虑它的现时性,因为两者的自然融合而产生出永久的艺术价值。
“也许艺术品创作者所想的是他时代的公众,但是,他作品的真正存在却是他能够说的意义,这种存在从根本上超越了任何历史的限制。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艺术品具有一种不受时间限制的当下性。”[4]虽然作者的思想并不是衡量一部作品的意义的绝对尺度,但是,阅读文学作品却绕不开一个阅读的话题——唤醒和再现。所有的“唤醒和再现”首先都是一种理解和解释,只有当写在文字中的内容获得解释的时候,文本的历史遗产才会得到明确的证实,作者的生命意识、情感体验、审美境界才会从一个生命传导给另一个生命。由于不同的读者对同一作品会有不同的理解,同一读者在不同年代、不同境遇、不同心态下也会有不同的理解,所以,作品的召唤结构本身并没有统一的现成的答案,需要读者自己去回应作品的问题,这个过程是没有止境的,也是需要从遮蔽的静止的作品中去克服种种误解的过程,是不断敞亮和捕捉作品历史意义的无限过程。
作品作为一种存在方式虽然已经脱离了作者的意图和写作的情境,但是读者阅读时仍然有必要重新建立起阅读的历史与现时的语境关系,在开放的语境中开始获取文本信息,建构和生成新的阅读信息并作用于文本,给文本信息加以再组织和再加工。再现的本质在于在艺术世界中促使读者的灵魂和作品的灵魂产生共鸣,促使真实的境况清晰地呈现出来,从而让读者个体感受到情感的冲击,涤荡生命的意义,完成一种前所未有的温爱、良善、使命式的浸润和救赎。文学是人学,是对人生和人的存在的描述和思考,体现着作者全部的生命体验和人生开悟,凝结了作者的情感、想象、认知、思索、意志等各种因素的生命体。给读者以生命的熏陶和启迪,是文学的使命。作品以一种图式化框架和召唤结构激发读者的阅读,读者以自己的知识背景和人生经历对文学作品进行阐释和重组,于是,我们就不仅成为一个作品意义的共同创作者,而且成为一个历史进程和时代活动的开拓者。
任何理解都是处在历史之中的理解。读者在理解文本对象的时候都是一种历史的存在,文本意义和读者一起处在不断的形成之中,这种过程表明理解本身具有一定历史的实在性和有效性,在真正的诠释学中这就是“效果历史”。理解意味着面对陌生的不熟悉的文本,在解释活动中消解作品与读者之间的陌生感和疏远性,缩短时间间距和历史情境的差距,发生相互作用和相互融合的“效果历史事件”。
“真正的历史对象根本就不是对象,而是自己与他者的统一体,或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同时存在着历史的实在以及历史理解的实在。一种名副其实的诠释学必须在理解本身中显示历史的实在性。因此我就把所需要的这样一种东西称之为效果历史。理解按其本性乃是一种效果历史事件。”[2]387在此基础上,加达默尔提出了“效果历史意识”的概念,他认为,效果历史意识首先是对诠释学处境的意识,并且以处境意识、视阈意识来解释这一概念。任何作品或历史流传物一旦存在,就必定处在一种特定的效果历史之中,因此对任何作品和历史流传物的理解,都必定具有效果历史意识。读者与文本总是处在一种历史的互动关系中,我们从自身的现实情境出发和历史给予我们的流传物发生摩擦和交融,从历史和传说之间的朦胧地带摆脱出来让它的意义得以清晰地呈现,这种效果历史的探究是理解文本的一种方式,而且在对历史意识的彻底反思中总是会受到效果历史的种种影响。只有在效果历史之中我们对某个文本或某个历史事物才能有所理解,“它不仅使那些特殊性的前见消失,而且也使那些促成真实理解的前见浮现出来”[2]386。
效果历史概念同样揭示了诠释学的另一个重要功能,也就是应用的功能。加达默尔在浪漫主义诠释学只有理解功能和解释功能的基础上,强调了应用的根本作用。读者对任何文本的正确的理解,就一定要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和某一个具体的境况里对它进行理解,理解在任何时候就包含了一种旨在过去和现在进行沟通的具体应用。诠释学告诉我们,理解本身就表明是一个事件。理解本身的这种效果方式同样表明是一种实际的应用,诠释学就是一种现实的实践的哲学,是理解和达到理解的艺术,或者说,理解本身就是一种效果。效果历史意识具有开放性的逻辑结构,开放性意味着问题性。我们取得了问题视阈,才能理解文本的意义,而且这种问题视阈本身必然包括了对问题的可能解答。
虽然我们知道每一个读者的能力和水平都存在着历史的局限性,文本的意义由于读者的前见和期待的视阈问题而受到相对的削弱,而且文本被创作的当下情境已经不复存在,并不可能进行面对面的话语答复和交流,但是,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地把完全的理解和精确的表述相互结合在一起,在灵魂和自身之间开展内心的对话,从而克服文本过去的文化以及时代和读者本人之间的历史距离,同化和活化文本的意义使之成为自己的意义。在读者与作品之间构成一种艺术的张力,在思考作品的时候一方面将自己的经验作为一种背景和前理解的框架带入阅读的前景,一方面让作者的态度和作品的思想同时占据自己的位置和自己发生较量,这样促使诞生于历史的作品和理解者形成一种时间超越和视野超越,在作品中读者感受到阅读的快感和审美的愉悦。
当阅读理解缩短了与作品的距离之后,读者的阅读期待就会不断扩大,理解的反应事件随之会不断出现。读者将发现自己过去未曾发现的问题和意义,对作品的重新解释又发现作者可能未曾意识到的意义。读者一旦拥有了一颗发现的眼光,过去的文学作品就会呈现出一种全新的面貌。
在阅读作品的时候,读者既是一个提问者和思考者,也是一个回答者和解释者。这种正在理解的读者同自己进行的对话似乎是一种单向的交流,表面来看,作品并没有直接回答读者的提问,也没有刻意如此这般存在着并被人讨论的事物,然而,当读者试图理解作品的时候,我们就必然把自身植入到作品的文字之中,分享着作品充满神秘的灵魂,和作品进行着心灵的对话和意义的创造。“谁想理解文本,谁就得准备让文本讲话。”[5]读者阅读的过程,已经将自己和作品处在一个平等的交往位置。在相互对话中构造出一个共同的视角,不是以自己的意见反对别人的意见,也不是以别人的意见反对自己的意见,而是相互讨论引起一种共同性解释。
姚斯在谈到文学作品的生命力时指出,“假如文学本文首先需要成为一种回答,或者假如后来的读者首先在其中寻找一种回答,这决不暗示着作者自己已经在其作品中给出了一个明晰的回答。”[1]87他认为作为过去的文学作品和它后来的读者阐释之间有一种历史的关系,也是一种结构模态,并不表明作品自身有着一个永久的恒定的价值。所以,作品的未定空白好比一个个因时因地因人的问题一样,可以改变审美经验的程度,便于激发读者的积极想象和理解。
一个文本在回答读者的问题的时候,就会对读者产生反弹式问题,只有当文本被当做对某个问题的回答时才能被读者所理解。这一个过程是读者经验的变化过程,是经验的不断累加和重新构造的过程。伊泽尔在阐述经验问题时指出,“新的经验从对我们曾经储存过的经验的重新构造过程中显现出来,这种对旧经验的重新构造把形式赋予了新的经验。但是,只有当过去的情感,观念,以及价值被唤起、并且和新经验一起出现时,在这个过程中实际发生的东西才能再一次得到人们的体验。”[3]179读者对文本的经验储备随着文本阅读的进程而发生波动变化,现在的文本和过去的经验之间的相互作用就会越来越明晰。虽然旧经验或多或少地制约着新经验的产生,但是摆正读者阅读接受的态度,明确经验的产生并不只是通过认识熟悉的事物的道理,那么,读者阅读的经验结构就会被新经验所打破,新经验在选择旧经验的时候就会对旧经验加以分辨和改组,逐步改变旧经验视阈相对狭小和单薄、前理解视阈相对滞后和陈旧的现象。
对于读者的每一次阅读来说,每一次作品意义的建构都是阅读经验的不断丰富的源泉。每一次作品意义的具体化都会对每一个读者产生充分的审美体验,这种体验永远不可能完全以同一种形式重复。于是,每一次阅读积累起来的阅读经验又会影响到下一次的阅读体验,作品和读者之间就这样被连接在一起,一个渗透到另一个之中。也只有这种经验构成了读者理解意义的基础,作品的意义构造和读者主体的构造相互作用以至无穷。作家苏童在回答评论家姜广平关于作家与读者关系时说,“对于一个作家,你要求读者认识你,这是你的期望。但读者真正认识你,他有一个阅读的过程,对于他来说,有一个经验的完善与补充。作家与读者,你在等待他,他也在等待你。作家与读者的关系,就是一种互相等待的关系。”[6]既然作家与读者之间在互相等待,读者面对的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个人经验里陌生的事物,那么,在思考作者思想的过程中,读者会暂时离开他固有的倾向,把并非自身经验的文本带进自身固有的经验背景,每一次阅读理解的意义成为读者精神的一次又一次的革命,每一个文本的主题也必然与经验的不同背景产生碰撞和沟通,一种隐瞒和揭示、含蓄和明确、偏执和统一的关系在相互之间的作用下获得相应的发动和调节。
加达默尔认为,一切经验都具有问答结构。经验的开放性意味着问题性,我们只有取得了某个问题的视阈,才能理解文本和历史流传物的意义。正在理解的读者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同时打开了问题的视界,打开了作品意义的各种可能性,因而就能把有意见的东西纳入到自己的意义之中,不断进行反思和批判并不断更新自己的经验。“理解一个问题,就是对这问题提出问题。理解一个意见,就是把它理解为对某个问题的回答。”[2]487作品有赖于读者与作品的合作和交流,在双方的互动作用中构成一种艺术的张力,读者在思考作品思想时可以暂时把个人经验作为一种背景与框架搁置起来,让作品思想进入到阅读视野成为读者关注的中心,然后在新旧经验的对话中做出不同的调整和探寻,经历一场思维和理解的审美活动,发现以前从没发现的作品意义,改变读者的世界观、艺术修养、审美知觉和文化积淀。
哲学诠释学认为,理解作者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不是再生产某种过去的东西,而是共有一个现在的意义。所谓“一个现在的意义”,就是读者和作品之间对话双方视界融合的结果。按照加达默尔的看法,前理解或前见是历史赋予理解者或解释者的生产性积极因素,它为理解者和解释者提供了特殊的“视阈”。“视阈概念本质上就属于处境概念。视阈就是看视的区域,这个区域囊括和包容了某个立足点出发所能看到的一切。”[2]391谁不能把自己置身于历史性视阈之中,谁就不能真正理解文学文本的意义。理解者和解释者的视阈不是封闭的孤立的,它是理解在时间中进行交流的开放性场所。理解者和解释者的任务就是要扩大自己的视阈,使它与其他视阈相交融。视阈交融不仅是历时性的,而且是共时性的,在视阈交融中,历史和现在、主体和客体、自我和他者都构成了一个无限的整体。
“一个根本没有视阈的人,就是一个不能登高望远的人,从而就是过高估价近在咫尺的东西的人。反之,具有视阈,就意味着,不局限于近在眼前的东西,而能够超出这种东西向外去观看。谁具有视阈,谁就能知道按照远与近、大和小去正确评价这个视阈内的一切东西的意义。”[2]391为此,每一个读者需要明确两个彼此不同视阈之间的关系,一个是进行理解着的读者自己生存在其中的视阈,一个是他把自己植入其中的当时的历史视阈,在面对文学文本向自己提出的问题时需要赢得一种正确的问题视阈。在诠释学经验里,问题的本质具有某种意义,这个意义是指有方向的意义。读者把被问的东西转入一种背景之中,开启被问的东西的存在,循着给出的方向做出有意义的意味深长的答复。提问的意义在于悬而未决、开放而不无边际,读者通过思考、质疑和批判走过认识的过道,促使读者的意见暴露给文本,让文本的意见也暴露给问题,从而完成明确的答复提升自己的理解水平。
阅读是读者向文本的敞开过程,读者把自身的体验融注到文本的情感、心绪、欲望、意指的表达之中。诠释学的“视阈融合”,从本质上看就是一种视阈之间的对话,“诠释学经验与流传物有关。流传物就是可被我们经验之物。但流传物并不是一种我们通过经验所认识和支配的事件,而是语言,也就是说,流传物象一个‘你’那样自行讲话。一个‘你’不是对象,而是与我们发生关系。”[2]465作为读者来讲,我们需要把文本作为一个与“我”发生关系的“你”来对待,它是一个真正的交往伙伴,需要把“你”来经验,对“你”的经验进入一种问答的逻辑——一种理解的对话之中。读者并不是无条件地服从作品传统,而是通过对话进行反思和审视,既有接纳的丰厚,又有否定的批判,通过对话扩大自己的视野,更新自己的经验。从审美效果来看,就是要让读者在接受当中驻足流连,反复吟咏,在持续不断的视野转化过程中集结那些接受东西的意义,从作品之中品味出“象外之象”、“味外之味”和“韵外之韵”。在意义阐释之中,读者与作品已经不再是一种对立的对抗关系,而是一种交融的重叠关系,读者借此把作品视作生命的组成部分,在作品世界里获得一种艺术的意境效果。
伊泽尔指出,“一旦本文的视野部分被读者联结起来,并且建立了一种确定的联系,那么读者就构成了一个特定的阅读时刻,同样,这种阅读时刻也具有了一种可以识别的结构。”[3]271由于阅读视野的不断游移,在每一个特定的阅读时刻就必定处于一个特定的视野之中,读者的注意中心集中于其上的本文视野部分就成为了一个主题。这个阅读时刻的主题对着阅读的推进和视野的变换又变成了下一个阅读时刻的视界,下一个阅读时刻的阅读视界对照着它便呈现出一种现实性。在文本视野之间出现的持续不断的转变过程之中,每一次转变都表现出一个经过读者综合的阅读时刻,一会儿抵消了这些视野,一会儿又联系了这些视野,过去的阅读时刻的视野片段被作为阅读背景保存下来,新的阅读时刻不再是一种孤立的存在,这种阅读视野的交汇和重叠贯穿于始终的阅读过程并对读者产生着回溯和前行的双重影响。
作品与作者的生命和思想联系在一起,如果读者不能把自身置入到这种历史性的视阈中,就不可能真正理解历史流传物的意义;而且,因为作品的意义永远不可能获得穷尽,所以视阈的相遇和交融运动便永远不会停止。读者的阅读角色说到底是在自觉和不自觉地进行着自我的对话,所有的阅读理解和解释无非是在和文本的语言交流中获取信息,并最终深化自我的人生认识和心灵境界,这就是我们需要在诠释学视阈中予以高度重视的读者意义。
[1]姚斯,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周宁,金元浦,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
[2]加达默尔.真理与方法:哲学诠释学基本特征(上卷)[M].洪汉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
[3]伊泽尔.审美过程研究——阅读活动:审美响应理论[M].霍桂恒,李宝彦,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4]加达默尔.哲学解释学[M].夏镇平,宋建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98.
[5]加达默尔.诠释学Ⅱ 真理与方法[M].洪汉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75.
[6]姜广平.经过与穿越——与当代著名作家对话[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52.
Visual Threshold Integration:Reading Comprehension beyond Time Distance
CHU Jian-ming
(Teaching Research Office,Xishan District Education Bureau of Wuxi,Wuxi 214101,China)
In the process of understanding literature works,it is worth researching how to make readers keep in touch with the time distance in works,how to enable readers to construct effective historic events and how to realize the integration of readers and works.Philosophical Hermeneutics guides us to know that there is interaction between subjectivities and visual threshold integration between readers and works.Besides,literature works exist only in the process of being displayed and the works can only acquire vigor and vitality by readers'reading comprehension and meaning construction.
time distance;effective history;calling structure;aesthetic experience;visual threshold integration
I06
A
1001-7836(2012)05-0099-04
10.3969/j.issn.1001 -7836.2012.05.041
2012-03-20
储建明(1962-),男,江苏无锡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学语文特级教师,从事学校文化建设和语文教学改革实践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