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依昌 谭小华
(重庆大学中文系,重庆 400044)
《华阳国志》中的神话传说研究
敖依昌 谭小华
(重庆大学中文系,重庆 400044)
神话传说是人类社会早期生活的一面镜子。该文对《华阳国志》书中所载有关古代西南地区的神话传说进行了梳理、归纳、阐释和探析,有利于更好地研究“华阳”地区早期的历史,彰显西南文化特别是巴蜀文化的地域特色。该文主要运用了结合法、比较法等研究方法,即将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物相结合,将地方史志与全国性的史传相比较,从而更能全方位、多视角地进行可靠研究。该文的创新点在于突破了传统研究的地域限制,跨越整个西南地区,把《华阳国志》书中的神话传说分为创世神话传说、英雄神话传说和怪异神话传说三个类别进行分析研究。
《华阳国志》;创世神话传说;英雄神话传说;怪异神话传说;分析研究
神话传说多起源于人类社会早期,由于当时生产力和认识力极为低下,人们对众多的自然现象、社会现象难以做出科学的解释,便凭借主观想象对周围难以解释的现象加以神化,它体现了早期人类征服自然的一种愿望。正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给神话下的经典定义:“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以形象化。”虽然神话是一种主观臆断,但是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人类社会早期的智慧。正如有的学者所说:“因此,当人们追踪自然科学史、史学史、文学史、艺术史、宗教史、哲学史等科学的源头时,无一例外地都要上溯到神话这块‘圣地’。”[1]217
晋人常璩著写的《华阳国志》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地方志专著,该书记载了公元4世纪中叶以前我国西南地区(包括今四川、重庆、云南、贵州三省一市以及甘肃、陕西、湖北部分地区)的政治沿革、地理风俗、人物传记、神话传说等历史史料。《华阳国志》作为我国古代西南地区的地方志,记载了上起原始时期、下至两晋的历史、地理、人物等诸多史料,自然也包括了丰富的神话传说史料,作为原始先民文化精神的重要体现。
如果对其进行具体分类,《华阳国志》所记载的神话传说可以分为三类:创世神话传说、英雄神话传说和怪异神话传说。
创世神话传说是指关于一个民族、一个部落的早期历史,特别是早期诞生发展历史的神话传说。中华民族的创世神话传说内容丰富,比如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伏羲画卦结绳等。这些神话传说认为华夏创世是在神灵的辅佐之下实现的,代表了当时人们对中华民族起源的设想。《华阳国志》中记载了很多创世神话传说。《华阳国志·蜀志》记载了远古时期蜀王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和开明等人的创世神话故事。
《华阳国志·蜀志》:“有蜀侯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死,作石棺石椁,国人从之,故俗以石棺椁为纵目人冢也。”[2]220
在古代文献中,“蚕丛”之名还主要见于《太平御览》卷888引扬雄《蜀王本纪》云:“蜀王之先,名蚕丛,后代名曰柏灌,后者名鱼凫。此三代各数百岁,皆神化不死,其民亦颇随王化去。王猎至湔山,便仙去。今庙祀之于湔。”[3]
《文选·蜀都赋》注:“蜀王之先名蚕丛、柏灌、蒲泽、开明。是时,人萌(民)椎髻、左言,不晓文字,未有礼乐。从开明以上到蚕丛,积三万四千岁。”[4]
《艺文类聚》卷六:“蜀王始曰蚕丛,次曰伯雍,次曰鱼凫。”[5]
《太平御览》卷一百六十七:“蜀之先称王者蚕丛、柏灌、鱼易(凫)、开明,是时,椎髻、左衽,不晓文字,未有礼乐。自开名以上至蚕丛凡四千岁。”[3]
那么,“蚕丛”是什么意思呢?任乃强先生认为:“凡古籍记述原始社会之氏族名称,有录音者,有录意者。‘蚕虫’为录音耶?必不取如此繁画之两字。意必一如‘伏羲’、‘神农’、‘有巢’、‘豕韦’之为录意;或由其饲养原蚕成功,创造丝之法,为民族兴利,故号‘蚕丛’也。”[2]220从这个意义上讲,“蚕丛”最初是代表一个氏族,而这个氏族主要是以养蚕缫丝为业,后来“蚕丛”由一个氏族名称转变为一个神名。这一方面反映出当时蚕桑业的兴盛,另一方面反映出由于养蚕给人们带来了利益,人们对祖先的这一发明表示崇敬。
贾雯鹤教授认为:“蚕丛氏作为擅长养蚕制丝的部族,即以蚕而得名。蚕丛之‘丛’应读为‘宗’,蚕丛氏实即蚕宗氏,和河宗氏的命名方式一样。蚕丛氏大约在夏代就从岷山辗转迁徙到达成都平原,成为了第一代蜀王。蚕丛纵目,而我国文献记载上的纵目之人和昆仑(岷山)关系密切,他们应当是岷山地区的古部族共同的信仰。三星堆的纵目神像为鱼凫族的信仰,而鱼凫族同样源于岷山。”[6]142
由此可知,“蚕虫”的传说与巴蜀的蚕桑业有着密切的联系。巴蜀蚕桑业历史悠久,是我国丝绸发祥地之一,在巴蜀早期农业生产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为巴蜀地区的人们带来了较大的经济利益。然而由于认识的局限性,当时的蚕农对桑蚕的来源难以作出科学的解释,于是对于最早从事桑产业的人进行神化,因为他们相信神具有无穷的力量,让蚕农能够通过养蚕生存下来。就这样,通过一代一代的口耳相传,那些早期从事桑蚕业的氏族团体逐渐演变为一个代表氏族智慧的神——“蚕丛”。
蚕虫在世世代代的传说和加工中,被人们逐渐神话,最终变成了神。他既有人的特点,又不同于常人,就像中原的黄帝在传说中逐渐成为中华民族的创世神一样,他也成为了广大蜀地人民的创世神。传说蚕虫是纵目人的祖先,常被纵目人视为神灵而供奉在祭坛上。
后来三星堆遗址的考古发现,出土了青铜“纵目人”面像,也进一步证实了常璩在书中所写的蚕虫及“纵目人”并非虚构。蚕虫“睁开那长长凸出的大眼,俯视着芸芸众生,接受人们的顶礼膜拜、丰富的祭品和那一颗颗后世人们虔诚的心,保佑着他的子孙们兴旺发达百世永昌。”[7]49
在创世神话中,还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杜宇和开明。杜宇是传说中的古代蜀王,教民务农。他在蜀称帝时,号曰“望帝”。开明是继杜宇之后的古蜀王。
《华阳国志·蜀志》:“后有王曰杜宇,教民务农,一号杜主。时朱提有梁氏女利,游江源,宇悦之,纳以为妃。……会有水灾,其相开明,决玉垒山以除水害。帝遂委以政事,法尧舜禅授之义,遂禅位于开明。帝升西山隐焉。时适二月,子鹃鸟鸣,故蜀人悲子鹃鸟鸣也。巴亦化其教而力务农。迄今巴蜀民农时先祀杜主君。”[2]118
这里描写了蜀帝杜宇教民务农、纳妃以及让位开明帝的事迹。特别是杜宇帝禅让帝位后竟升仙而去,且“望帝春心托杜鹃”。其实,在水患成灾的年代,由于杜宇帝的精心治理和教化,蜀人和巴人都能专心务农事,这样生活与生产才有了保障。正是如此,杜宇帝成了巴蜀人民共同感激和崇拜的明君,才有了“帝升西山隐焉”后“蜀人悲子鹃鸟鸣”的传说。
《华阳国志·蜀志》:“开明位号曰丛帝。丛帝生卢帝……开明王自梦廓移,乃徙治成都。”[2]122
唐章怀太子李贤注《后汉书》引扬雄《蜀王本纪》:“荆人鳖令死,其尸流江,随江水上至成都,见蜀王杜宇。杜宇立为相,杜宇号望帝,自以为德不如鳖令,以其国禅之。”[8]148
《四川通志》卷201记载:“望帝自逃亡以后,欲复位不得,死化为鹃,每春月间,昼夜悲鸣。蜀人闻之曰:我望帝魂也。”[9]62
按照常璩的记载和章怀太子的转引,杜宇帝因相开明的贤能而自愿让帝位于他。但是按照《四川通志》的记载则是望帝与开明发生战争,望帝失败逃亡而不能复位,死后化为杜鹃,于是蜀国人民听到杜鹃悲鸣则缅怀望帝。
从以上几个故事的记载与分析就可以看出创世神话的产生和发展经历。
英雄神话传说一般具有两个比较鲜明的特点:一是这些英雄在历史上为国家、人民作出了较大的贡献,历代史书对他们的事迹或多或少有所记载;二是史书在记载、宣扬这些英雄的业绩时进行了夸张和渲染,赋予了他们较多的传奇色彩。由于这类英雄人物用他们超人的智慧克服了当时自然环境或者人为造成的困难,为人们争得了一个比较安定的生活环境,同时由于这些困难是一般人难以克服的,因此一旦得到成功解决,就以为这些英雄人物具有神灵的威力,而将其加以神化。
在《华阳国志》中,记载具有英雄神话意义的典型人物是秦国蜀守李冰。对李冰的记载最早见于司马迁的《史记·河渠书》:“蜀守冰凿离碓,辟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之中。此渠皆可行舟,有余则用溉浸,百姓享其利。”[10]149
这里所记载的就是举世闻名的都江堰工程。班固《汉书·沟洫志》中的记载与《史记》完全一致,但二者都记叙得比较简略。对这项工程记载较为详细的是《华阳国志·蜀志》:
周灭后,秦孝文王以李冰为蜀守。冰能知天文、地理,谓汶山为天彭门;乃至湔氐县,见两山对如阙,因号天彭阙;仿佛若见神。遂从水上立祀三所,祭用三牲, 珪 璧沈濆 。汉兴,数使使者祭之。
冰乃壅江作堋。穿郫江、检江,别支流,双过郡下,以行舟船。岷山多梓、柏、大竹,颓随水流,坐致材木,功省用饶。又溉灌三郡,开稻田。于是蜀沃野千里,号为陆海。旱则引水浸润,雨则杜塞水门,故记曰:“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2]132-133
由于李冰治水为后世人民的生活带来巨大的积极影响,而工程之巨大,非常人所能办到,因此他的事迹在言传中就不可避免地被神化。在汉末时候,关于他的传说在民间就已经很多了,扬雄和谯周之书都有记载,只是已经失传。晋人常璩在撰写《华阳国志》时,虽然删除了应劭《风俗通》、扬雄《蜀王本纪》中的许多虚妄怪诞之说,但仍然保留了很多关于李冰治水的神话传说。
比如,李冰一出现便带有神秘色彩。他刚任蜀守时,来到湔氐县(今四川阿坝州松潘县北),“见两山对如阙,因号天彭阙;仿佛若见神。遂从水上立祀三所,祭用三牲,珪璧沈濆”。仿佛他真的见到了神灵,而且还很正式地祭拜神祀。
同样,李冰在治理沫水(大渡河)时,《华阳国志·蜀志》记载:“时青衣有沫水出蒙山下,伏行地中,会江南安,触山胁溷崖,水脉漂疾,破害舟船,历代患之。冰发卒凿平溷崖,通正水道。或曰:冰凿崖时,水神怒,冰乃操刀入水中与神斗,迄今蒙福。”[2]133
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江水一》引应劭《风俗通》曰:
秦昭王使李冰为蜀守,开成都两江,溉田万顷。江神岁取童女二人为妇, 冰以其女与神为婚,径至神祠,劝神酒,酒杯恒澹澹。冰厉声以责之,因忽不见。良久,有两牛斗于江岸旁。有间,冰还,流汗谓官属曰:‘吾斗大亟,当相助也。南向腰中正白者,我绶也。’主簿刺杀北面者,江神遂死。蜀人慕其气决,凡壮健者,因名冰儿也。[11]251
这里写到李冰入水斗水神,更是生动详细,充满英雄神话色彩。民间将李冰治水这种超乎凡人的智慧进行神化,变为斗败水神的故事,反映了早期民间对于人力和神力的模糊认识,同时也是在久为水害所苦之后,对能够战胜水害英雄人物的敬仰和崇拜。
正如任乃强先生所说:“李冰之才能,著于此志者,有二大端:一为已能掌握自然规律,善于利用当时当地的自然条件,改造自然环境,使其发展社会经济,造福蜀人。二为能够顺应群众心理,利用神权,团结人民,发挥其改造自然之威力。……李冰盖先秦方士之优于人事实践者,然史虽传李冰事,亦多饰为神话,莫能阐明其科学意义。”[2]134
《华阳国志》所记载的怪异神话传说内容丰富,有人名、地名、族名传说,也有禽、兽、草、木,涉及物产、交通、山川等自然和人文方面的许多内容,这些怪异神话传说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华阳”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以及生活环境、生活资源的看法和理解。
例如,在秦与蜀的关系史上,《华阳国志·蜀志》载有“石牛便金”的传说:
周显王之世,蜀王有褒汉之地。因猎谷中,与秦惠王遇。惠王以金一笥遗蜀王。王报珍玩之物,物化为土。惠王怒。群臣贺曰:“天承我矣!王将得蜀土地。”惠王喜。乃作石牛五头,朝泻金其后,曰“牛便金”。有养卒百人。蜀人当作王。悦之,使使请石牛,惠王许之。乃当作蜀。遣五丁迎石牛。既不便金,怒遣还之。乃嘲秦人曰:“东方牧犊儿。”秦人笑之,曰:“吾虽牧犊,当得蜀也。”[2]123
接着,《华阳国志·蜀志》又记载了“五妇冢山”的传说:
周显王二十二年,蜀侯使朝秦。秦惠王数以美女进,蜀王感之,故朝焉。惠王知蜀王好色,许嫁五女于蜀。蜀遣五丁迎之。还到梓潼,见一大蛇入穴中。一人揽其尾,掣之,不禁。至五人相助,大呼抴 蛇。山崩,时压杀五人及秦五女,而山分为五岭。直顶上有平石。蜀王痛伤,乃登之。因命曰五妇冢山。川平石上为望妇堠。作思妻台。今其山,或名五丁冢。[2]123
“石牛便金”和“五妇冢山”的神话传说,从秦王和蜀王的“金”、“土”交易,预示了当时双方已存在着官方或民间的商贸往来。后来张仪、司马错等伐蜀,也就是从石牛道而来。“五妇冢山”的行成,主观原因在于秦王以美女引诱蜀王,想占有蜀地,客观上也反映了当时秦蜀人民早有沟通联系的愿望。
另外,关于“五丁”到底是什么人,吴稚晖先生和董其祥先生均有论述。吴先生在《五丁诠实》中认为“五丁”是五个石工头;董先生在《五丁新诠》中认为“蜀开明氏王朝,应该是巴族中的一支鳖令所建。与开明氏生死与共、血肉相连的‘五丁’就是随鳖令亡走的那支巴人。这支巴人之所以命名为‘五丁’,或许是由于‘巴子五姓’,即由五个氏族组成的一个部族的缘故。”[9]65
不少的怪异神话传说反映了社会形态的变化发展。比如“哀牢国”的传说。哀牢人的起源是一位名叫沙壶的女子在捕鱼时触木受孕而来的。
《华阳国志·南中志》记载:
永昌郡,古哀牢国。哀牢,山名也。其先有一妇人,名曰沙壶,依哀牢山下居,以捕鱼自给。忽于水中触一沈木,遂感而有娠。度十月,产子男十人。后沈木化为龙,出谓沙壶曰:“若为我生子,今在乎?”而九子惊走。惟一小子不能去,倍龙坐。龙就而舐之。沙壶与言语,以与龙倍坐,因名曰元隆。沙壶将元隆居龙山下。元隆长大,才武。后九兄曰:“元隆能与龙言,而黠有智,天所贵也。”共推以为长。时哀牢山下,复有一夫一妇产十女,元隆兄弟妻之。由是始有人民。[2]229
这里不仅记述了女子与沉木相触而怀孕的怪异神话,而且把这十男十女的结合看作亚当、夏娃一般,成为了人类的创造者,“由是始有人民”。同时,这则神话传说也从侧面反映了社会形态的变化。首先是沙壶受孕生子,孩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而且当时都是从事渔猎活动,这是母系氏族社会的形态。后来,元隆逐渐长大,有才武,被其他九个兄弟推为王。男子的地位越来越高,透视出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的转变。
另外,还有一类有关动物的怪异神话传说。《华阳国志·南中志》记载:
云南郡……有熊仓山,上有神鹿,一身两头,食毒草。蜻蛉县……禺同山,有碧鸡、金马,光影倏忽,民多见之;有山神。汉宣帝遣谏议大夫蜀郡王褒祭之,欲致鸡、马。褒道病卒,故不宣著。[2]236
这些怪异神话传说在《蜀都赋》、《太平御览》、《蛮书》、《汉书》和《太平寰宇记》中均有记载。当时怪兽凶猛且数量繁多,对人们的生命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加上怪兽出入迅捷,难以辨清其面目,所以产生了这样的传说。
总之,神话传说作为原始先民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可以通过它探索、研究人类社会早期的状态与智慧。《华阳国志》所记载的创世神话传说、英雄神话传说和怪异神话传说对于研究“华阳”地区早期历史有着重要的意义,尤其是近年来随着这个地区考古工作的深入和大量文物的出土,更显示出其珍贵的史料价值。
[1]冯天瑜.上古神话纵横谈[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3.
[2]任乃强.华阳国志校补图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3] (北宋)李 昉,等.太平御览[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5.
[4](南朝·梁)萧统.昭明文选[M].北京:中华书局,1977.
[5](唐)欧阳询.艺文类聚[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6]贾雯鹤.鱼凫考[J].社会科学研究,2009(5).
[7]巴家云.三星堆遗址青铜“纵目”人面象研究—兼和范小平同志商榷[J].四川文物,1991(2).
[8](刘宋)范晔撰,(唐)李贤注.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82.
[9]董其祥.五丁新诠[M]//巴史新考.重庆:重庆出版社,1983.
[10](西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2.
[11](北魏)郦道元,著.陈桥驿,校证.水经注校正[M].北京:中华书局,2007.
A study on the Myths and Legends inRecords of Huayang State
AO Yichang TAN Xiaohua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College; Chongqi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44 China)
The myth and legend is a mirror of the early life of human society. This paper has combed the myth and legend popular in the ancient Southwest inRecords of Huayang State, so as to make a better study about the early history of Huayang State, highlighting the geographical characteristics of Southwest culture. In this paper, the author used research methods of combination and comparison: combine the historical documents and archaeological finds, compare the local chronicles and national history, in order to make a multi-angle reliable research. In this paper, the innovation is that the author broke free from geographical restrictions in traditional research, and extended his research to the Southwest Area; divided the myth and legend ofRecords of Huayang Stateinto three classes: creation myth and legend, heroic myth and legend and weird myth and legend.
Records of Huayang State; creation myth and legend; heroic myth and legend; weird myth and legend; analyze and study.
I276.5
A
1009-8135(2012)04-0066-05
2012-04-27
敖依昌(1952-),男,重庆人,重庆大学中文系主任、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从事古代文学研究。谭小华(1988-),男,重庆梁平人,重庆大学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硕士研究生,从事古代文学研究。
本文系“重庆市重大哲学社会科学2011年招标课题《中国巫文化研究》项目(2020711820110051)”成果之一
(责任编辑:郑宗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