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系统整体性看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

郭剑伟，鱼 梅

（1.曲靖市第一人民医院，云南曲靖 655000；2.曲靖市妇幼医院，云南曲靖 655000）

从系统整体性看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

郭剑伟1，鱼 梅2

（1.曲靖市第一人民医院，云南曲靖 655000；2.曲靖市妇幼医院，云南曲靖 655000）

应用系统整体性原理探讨现代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指出医学是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并重的学科，人文属性是现代医学的重要价值取向，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具有整体不等于部分之和的系统整体性特征，是当代构建可持续发展和现代医学的关键。

整体论；系统整体性；医学工作者；人文素质

系统是物质世界存在的普遍形式，物质世界中不同层次上的各类系统都是以一定的整体性作为自身存在和发展的最重要基础，整体性作为物质世界中不同层次上各类系统存在与演化的最基本特征，对各类系统的存在与演化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1〕1-99。所以系统整体性的思维方式在指导我们认识物质世界的组成、结构和功能方面都有重要意义。现代医学是与人类疾病和生命直接相关的自然科学，然而在医学技术突飞猛进的今天，医学工作者人文精神的缺失已成为当前大众对医学批评最多的热点之一。近代医学狭隘的机械论二元论将人的身心二分造成对人的物质性的过度关注与对人的心灵和精神需求的忽视是现代医学人文缺失的重要根源〔2〕。本文从系统整体性原理出发探讨了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指出医学工作者在现代医学发展的新时期更应该具有比专业素质更高的系统的人文素质，这是和谐医患关系最重要的体现。

一、系统观与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

（一）自然辩证法中的系统观与系统思维方式

系统是由若干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要素组成的具有特定结构和功能的有机整体。具有如下几个共同点：第一，整体有两个或以上的组成部分，即要素。第二，各要素之间、要素与整体之间以及整体与环境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有机联系，从而在系统内部和外部之间形成一定的结构和秩序。第三，系统整体具有不同于各要素的新功能。系统思维方式就是把对象当作一个系统的整体加以思考的思维方式，它把对象作为其构成要素以一定的联系组成的结构与功能的统一整体即系统来考察，从整体、部分、环境的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相互依存的关系中揭示对象的整体性质和运动规律〔1〕99-181。

（二）从系统观来看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

医学本身就是一个较大的系统，医学中的工作者也是一个系统，工作者的人文素质又是其中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所谓人文素质是指做人应具备的基本品质和基本态度，体现出对人类生存意义和价值的关怀，解决如何做人和做什么样人的问题〔3〕。首先，它有自已的组成要素。人文素质是以人文精神为核心，由人文认知、人文观念、人文情感、人文意志、人文行为等多种因素综合构成的主体品质，表现为一个人的人格、气质、修养和行为，总体而言包括人文知识和人文精神。其次，它有自己的结构和秩序。人文精神是在人文知识的基础上通过人自身的内化而形成的，本质上是一种以人为中心，对人的生存意义、人的价值以及人的自由和发展重视和关注的思想〔4〕。最后，它有不同于各要素的新功能。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集中体现在对人类命运的关切、对他人权利和价值的尊重、对人生意义的透彻体悟和自身价值创造的毅力。即对病人的生命与健康、权利与需求、人格与尊严的关心和尊重。这些都不是单个要素所一应俱全的，而是各个要素相互融合而形成的系统整体性功能。所谓“药有个性之长，方有合群之妙”。医学工作者正是依靠整体功能的人文素质来实现与患者疾病上治疗、情感上的关怀和心灵上的抚慰，同时也实现人生的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

二、医学工作者人文素质的系统整体性

系统整体论强调要素之间的关联性，但并不完全否定各要素的相对独立性；追求系统的整体性质，但并不忽略单个要素的性质。也就是说，系统整体论实质上是分析方法和综合方法的一种整合，缺乏分析与综合，都无法对整体给出明确科学的说明。

（一）系统整体性原理

系统整体性是指系统的各个要素按一定的方式构成有机整体，系统是诸要素的有机集合而不是各要素间的简单相加。整体性特征也称系统的整体实现规律或系统整体性原理，指的是系统出现新的性质、新的功能和新的规律，而它们是其各个构成要素所不具有的，是各要素相互作用的共同结果。整体性特征主要反映了整体与要素之间的整体与部分的关系，这一规律可以简单地概括为“整体不等于部分之和”。这种“非简单之和”的关系可以分为加和关系与非加和关系，实际上表示的是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耦合关系，即如果一种耦合不改变各方的某种属性，那么在这种属性上，部分对整体是可加和的；相反，如果耦合各方的属性是相干的，彼此约束、选择、协同、放大，那么在这类属性上，部分对整体是非加和的〔1〕181-280。

（二）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

在人文素质具体化于医学工作者身上时就形成了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同样它也由人文知识和人文精神组成。人文精神是这一系统的核心，对医学工作者而言，人文精神就是要尊重人的价值，而人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是生命，生命是人的最基本的价值，是从事其它一切活动的基础。第二，是精神，即人的意识、思维活动和一般心理状态，也就是人的头脑对问题的思考。第三，是灵魂，在宗教看来是附在人的躯体上作为主宰的心意之灵，其实就是超脱于肉体，高于精神、超凡脱俗的一种人生境界，它主导着一个人的行动。所以要谈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第一个素质就是对生命要有同情心，要善良。善良是医学工作者最基本的品质。第二个素质就是要实现自我头脑的价值，发展智力。但从人文素质来说，仅仅读专业书是不够的，还应该不断学习人文知识，有宽阔的精神视野和丰富的精神生活。第三个素质就是要有灵魂。灵魂是人身上的神性，因为这种神性的因素，有对生命神圣意义的追求，人才是高贵的、有品位和脱俗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优秀的医学工作者，不仅只是一名医学家，而且还应该是一个具有崇高人文精神的人道主义者，即他不仅能从事某种医学专业技术性的工作，而且首先应该是一个具有丰富的人文底蕴，让患者具有强烈归属感，身心合一的人。

1.尊重生命

医学从本质而言是一门“人学”，病人不仅需要疾病治疗上的帮助照顾，更需要心理上的安慰治疗，需要他人的尊重和理解。所以学会与病人沟通，理解他们在病痛中独一无二的感受，把病人当作自己亲人一样对待，急病人所急，想病人所想，是一个医学工作者的基本责任。孟子说：“仁也者，人也。”，“仁者爱人”。可见，“爱人”就是人之为人的本质。人文精神的魅力倡导“厚德载物”，“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种情感以慈爱仁厚为特征，其基础是胸怀的宽广与豁达。因此虚己怀人，尊重每一个生命的价值，即使有些生命个体比自己卑微或者与自己相冲突，都是每一个医学工作者应具有人文素质。因此，对病人生命的尊重与疾病的理解和关怀是医学工作者最基本的人文素质。

2.发展智力

医学人文精神以人文知识作为基础，因此，当代医学工作者应该具有宽广的人文知识，除了了解思想政治、道德修养、哲学玄学、历史地理外，还应该努力学习医学社会学、医学心理学、医学伦理学、卫生法学等。对影响患者健康和疾病的生活方式、家庭习惯、社会环境、心理文化等各种因素均应有所认识，掌握合适的医患沟通技巧，合理地利用有限的医疗资源，选择适合于患者最为优化和经济的个体诊疗方案，公道地为每一位患者提供优质服务。但并非具有广阔的人文知识就一定具有高尚的人文精神，关键还在于医学工作者的自身修行和内化。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大凡德高望重、千古流芳的名医，除了精湛的医术外无不具备高尚的医学人文精神。如神医扁鹊、外科鼻祖华佗、张仲景、药王孙思邈和李时珍等，都视医学为已任，无不同情百姓疾苦、济贫善施、淡薄名利，无不身体力行“大医精诚”的医学精髓，精于高超的医术，诚于高尚的品德。所以才会有“杏林佳话”这样的典故。患者从他们的“望闻问切”处处感受到医学人文精神的沐浴，感受到医生对自已病情的关怀和人格的尊重。

3.追求灵魂

人文精神是医学科学的一面重要旗帜，它的核心是以人为本，医学的本质特征就是人文关怀。作为医学工作者，肩负着人类对健康的渴望，承载着患者的“性命相托”。因此，应该追求利他主义、责任感、同情心和诚实正直和严谨的科学态度〔5〕。追求“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追求“竭尽全力，一心赴救”的医学使命，终身追求“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的医学真谛。

（三）人文素质整体性的医学能动作用

“人文”一词最早出现于《易经》：“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人文精神是人文知识化育而成的内在于主体的精神成果，它蕴含于人的内心世界，见诸于人的行为动作及其结果，因此，能够作用于医学，推动医学的发展。塞缪尔.斯迈尔斯说：“知识、学问应该和善行结合”〔6〕。所以，人文素质作为客观事实在人脑中的内化，具有主观能动性，能够反作用于物质世界。人文素质其实是一种重要的医疗资源，它看似无形，实则价值无限。无形的医学人文素质可转化为有形的医疗资本，产生巨大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提升医院形象，促进医院的可持续发展，并促进医务工作者把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与发展医学科学，提高人类的健康水平及富国强民的事业联系起来，激发其忘我工作，献身人类健康事业的高尚情操〔7〕。

三、新世纪医学人文价值取向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是医学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医学不仅是一个科学系统而且是一个人文系统，医学除了研究对疾病的预防、诊断、治疗而外，还在于它的研究对象是人、人的生命、人的健康，与其存在的社会和自然因素。因此，从事医学工作的人除了具备科学知识和科学精神，还必须具备人文知识与人文精神。随着医学模式的转变，医学越来越多地显现出强烈的人文价值取向，折射出人文关怀。医学不仅是技术，而且更应该是满足个人和社会需求的终极关怀，这是现代医学可持续发展的一个主要动力和关键。

（一）现代医学的进步与不足

传统的生物医学模式没有注视到人文素质的重要作用，过于强调科学素质而忽视了人文素质，导致部分医学工作者缺乏尊重生命、关爱病人的人文精神。甚至受市场经济利益化的影响，以追求功利为目标，致使一些医生人生价值扭曲、道德失落、私欲膨胀，对患者和社会缺乏应有的责任感。服务态度生硬、重复检查、大开处方、延长住院、乱收费、泄露病人私密等现象时有发生。医患关系中的权钱交易、“红包”风、“回扣”风更是严重玷污了医学的崇高的圣洁，给病人和社会带来极大的伤害。韩启德院士以“医学与人文”为主题，分析了当代医学与人文之间令人堪忧的现状，如距离化（医学与病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局部化（见病不见人）、严重化（过度治疗）、利益化（医学与经济紧密结合）、物化（医患关系）、淡化（医学根本目的）等，认为医学本身以及医疗技术的发展只能解决能否做到的问题，并不能解决需要做什么、应该怎么做的问题〔8〕。医学必须与人文紧密结合，用医学本身具有的“医乃仁术”这一人文属性来弥补技术不能做到的人文关怀缺陷，才能解决这一问题，才是完全意义上的医学。

当然，医学发展到现代，也有其进步的地方。首先，新世纪医学目的由早期简单的以减轻痛苦和抢救生命的生物医学模式，发展到现代以人是社会中具有复杂心理变化的生物体为代表的生物—社会—心理医学模式，增加了治疗心理疾病和医学服务于社会的目的，强调追求完美、和谐的人类社会和自然界；重视和提高生命质量；减少或消除痛苦；避免早死和追求安祥死。其次，现代医学与其他学科融合，向高新技术、微创技术和基因技术等方向发展。最后，现代医学已经突破了纯粹科学技术观的限制，正朝着医学自然观、医学社会观、医学人文观和医学伦理观等多方向学科发展，使我们对医学的认识更加深入。

（二）提高人文素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医患关系

近年来我国医患关系日趋紧张，从哲学的角度来说，医患关系恶化的根源在于现代医学的异化，在异化活动中，人的能动性丧失了，遭到异己的物质力量或精神力量的奴役，从而导致医患双方的能动性被剥夺、医患关系物化、引发医疗事故和医疗纠纷的产生〔9〕。异化过程中的非人性化取向是造成现代医学不和谐的主要原因。当前，非人性化取向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技术至上，就是对病不对人，以利用现代医学技术解除疾病为唯一的医疗目的，完全不顾及疾病的载体、医疗技术施与的对象是有生命有情感的人，不考虑治疗过后可能对患者造成的肢体和情感上遗留下来的影响。二是追求利益，如果说技术是治病不治人的话，那么追求利益就是认钱不认人，把病人仅仅看作医疗消费的主体，赚钱的机会，完全不为患者的经济承受能力考虑，只为中饱腰囊的一已私利。其他方面诸如医院的市场化运作，医药行政部门和药品流通领域腐败等也是造成医学异化的原因。总之，这些医疗异化因素对于医学工作者的人文素质是一个挑战，在同样的体制下，有人徇私舞弊、莫视生命；有人德艺双馨、救死扶伤；也有人不务正业、虚度光阴。证明我们的医学工作者有必要提高人文素质，理性地把握住自主，努力做好以下四个方面：一是“自导”，以“大医精诚”为圭臬，潜心钻研医术，修行医德；二是“自谦”，即使自已的医术名声远扬，也要“以阳居阴，不自盈大”，务必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三是“自律”，以儒家的“慎独”为座右铭，即使在独自活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依然按照医学道德规范自已的行动，而不做任何有违道德、原则和法律之事；四是“自觉”，把人文精神自觉贯彻到行医过程中，让患者的心灵减轻病痛，充满希望的阳光，从而构建和谐的医患关系。

〔1〕谢中起，万长松.自然辩证法概论〔M〕.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9.

〔2〕李振良，李肖峰.医学人文精神缺失的认识根源〔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10，31（3）：24-30.

〔3〕田远虎，徐智，张小青.外科医生人文素质培养的探讨〔J〕.医学与哲学：临床决策论坛版，2010，31（2）：69-71.

〔4〕丰坤武.关于人文素质结构的分析〔J〕.云南行政学院学报，2007（2）：163-167.

〔5〕何亚平，刘立萍.从中外医学教育标准的差异看医学生的人文素质培养〔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8，29（1）：68-70.

〔6〕曾艳.论高等医学教育中的人文素质教育〔J〕.实用预防医学，2008，15（1）：253-255.

〔7〕张道全，孙书明.医院领导人文素质在构建和谐医院中的作用〔J〕.西南国防医药，2008（1）：117-118.

〔8〕张艳清，杜长林，张旭平.医学研究生人文素质培养的探索〔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8，29（1）：64-65.

〔9〕董四平，安艳芳，方鹏骞.论医患关系恶化的哲学根源：医学的异化〔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9，30（5）：24-26.

（责任编辑 袁登学）

Humanistic Quality of Medical Workers from Systematic Integrity GUO Jianwei1,YU Mei2

（1.First People's Hospital of QuJing,Qujing,Yunnan 655000,China; 2.Women and Infant Hospital of QuJing,Qujing,Yunnan 655000,China）

The paper discusses the humanistic quality of modern medical workers on the base of systematic integrity theory and suggests that medicine is both natural science and humanities.Humanistic attribute is an important value of modern medicine.The humanistic quality of medical workers has its systematic integrity in which the whole does not equal its parts,and it is the key of building the sustainable and harmonious socialist medicine.

holism;systematic integrity;medical workers;humanistic quality

C93-02

A

1672-2345（2012）02-0064-04

2011-09-20

2011-12-10

郭剑伟，药师，主要从事医院管理与医学人文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