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传久远,动静两相宜——唐宋诗词传播模式研究

2012-01-05 12:44浩,王
关键词:题壁歌妓诗词

杜 浩,王 呈

(河北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古意传久远,动静两相宜
——唐宋诗词传播模式研究

杜 浩,王 呈

(河北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唐宋诗词作为承前启后的传世之作,其传播是极具典型性的。作品依托帝王、名士、歌者这几个关键的传播介质,在不同场合和渠道进行着动态的组织、互动与传播,并以题壁、题红、题扇等方式实施着静态的转换、保存与传播。在大量的诗话、词话、笔记和作品等史料的基础上,对不同传播环境和传播介质的特点与效果进行对比,着重分析唐宋诗词的动态创作活动及其由动转静的过程,并试图从通过传播模式的研究,探求其传播规律和方法。

传播模式;诗词;唐宋;传播

诗歌一体,古已有之,自《诗经》始,层累而降,传至唐代而体式大备,“其体则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杂言;近体、绝句;乐府、歌行;靡弗备矣”[1]163。而词则可追溯到《礼记·乐记》所记录的“声诗”,继而发展到唐代甚为普遍的“诗唱”,在两宋时 “词唱”比“诗唱”更为流行,完全取代了此前的“诗唱”而独成大观。

正因为唐宋诗词有着承前启后的特殊地位、囊括古今又颇具典型性的传播活动,本文将对古典诗歌的传播模式研究,聚焦于唐宋时期的唐诗、唐词、宋诗、宋词,结合当时的创作环境分析各级传播者或传播中介在诗词传播链条中的作用。

纵观古典诗词史,有这样一条动态的传播线索:古典诗词依托帝王、名士、歌者这几个关键的传播介质,在不同场合和渠道进行着动态的组织、互动与传播;另一方面,古人又赋予静态日常事物以崭新的传播意义——以题壁、题红、题扇等方式作为抄本的补充、印本的先驱。这不仅在当时形成了一股风尚,更让经典一步步流传至今。

一、唐宋诗词动态创作活动分析

(一)帝王宴会与诗词传播的政治性

唐宋诗词能够传唱南北、传承古今而不腐,没有政治上的支持是难以办到的。一代之治,即一代之学;一代之学,皆一代王者所开。举凡爱好文学之帝王,大多广搜人才,奖掖文士,身边聚集起一批文人墨客,如魏国曹氏父子周围的邺下文人集团,南齐永明年间竟陵王身边的“竟陵八友”等等,唐代帝王也不例外。唐太宗对诗词传播的影响主要体现在:(1)为兴文学,开设文学馆、弘文馆,诗人们有了舒展才华的场所;(2)在科举中加试诗歌,功名的激励之下,以诗谋功名的风气由此而开;(3)宫宴频繁,宴会上受帝王嘉奖的诗词不仅能获一官半职,还能获得普遍的名望。

初唐的诗歌创作,就主要以唐太宗及其群臣为中心展开。《大唐新语》卷八载:“太宗在洛阳,宴群臣于积翠池。酒酣,各赋一事。魏征《赋西汉》曰‘受降临轵道,争长趣鸿门。驱传渭桥上,观兵细柳屯。夜燕经栢谷,朝游出杜原。终藉叔孙礼,方知天子尊。’太宗曰:‘魏征每言,必约我以礼’。”[2]而袁朗的《和洗缘登城南坂望京邑》,杨师道的《栩理》,则通过描绘帝居王城的宏丽萦盛来讴歌太平。

帝王为中心的传播让文人的诗文带上了政治色彩,内容多反映君臣关系或外交关系。宴饮的目的首先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了沟通感情、商议治国良策。在这个“众星捧月”的传播关系中,君臣之间的传播地位是不平等的,这些诗词因带有功利性而颇受局限,但不可否认的是,通过帝王的嘉奖、提掖,较为平凡的诗文也有了广泛传播的机会。

(二)名士雅集与诗词传播的互动性

朝堂之外的雅集,是文人雅士吟咏诗文、议论学问的重要集会。唐宋时期,士人主体意识高度觉醒,士大夫政治文化相当发达,个人诗或应景诗则更多产生于雅集的过程中。

相比宫廷,雅集所涉群体层次更广、互动性更强。举凡风花雪月之时,文人们便聚于琴棋纸墨之间,雅谑清谈,以诗赋酬唱,唐代会昌五年的“九老会”便是万千雅集中的代表。是时,白居易于洛阳招请好友宴饮,以年龄七十以上为一老者,宴罢各赋诗一首。九老会这样的“耆老会”,在宋代就有不少效仿者。根据现存的文献资料,自宋代李昉始,共有耆老会37个以上[3]123。除九老会之外,唐宋时期还有同年会、同乡会、曝书会、茶会、中秋聚会和诗社等众多雅集方式。

(三)歌妓传唱与诗词传播的大众化

将古典诗词传播到社会各阶层,除了诗人们直接题写、士人们互相品鉴、书商们抄写贩卖以外,往往还借助于歌妓的绛唇轻语。

歌妓在宫廷宴上歌诗,在初唐时就已经十分普遍。唐代对歌妓技艺的推崇,以玄宗为最。安史之乱后,教坊歌妓逐渐走出宫廷、流入社会。宋词兴起与繁荣,与歌妓的联系则更为紧密。诗人倚声填词,应歌而作;歌妓舞女传唱表演,侑觞劝酒,以娱众人。歌妓成为诗词与音乐之间不可或缺的中介力量。

歌妓的“以歌传诗”是结合的诗、歌、舞、乐的丰富传播活动。乐记曰:“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4]123从此,古典诗词不再驻足于小团体内部的品头论足,也不仅仅停留在文本意义上的传递,而是结合了视听艺术的立体过程。经由歌妓演唱,词中的伤感之情被进一步渲染、强化,所以才有了“司马青衫湿”“太守为之起舞”“诸公皆泣下”等情形。

与歌妓的交往,既是唐宋时期的文化现象,也是一种普遍的人际交往关系。官妓、家妓、私妓的传唱,让各层面的人,包括不以阅读的方式欣赏诗词的人,以听歌看舞的形式感受唐宋诗词的魅力。

歌妓因传唱诗词而生存,歌妓间也存在着竞争,谁要是能先得到名家名作,则身价倍增。在群星璀璨的北宋词坛上,柳永绝对算是一颗耀眼的明星,正所谓“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故而他们“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词”[5]29。据李剑亮研究统计,唐宋词作中,词序里明确为歌妓所乞的多达116首[6]99—101,由于唐宋诗词中对歌妓大多使用代称,故实际流传的数量更多。

词作也受到歌妓技艺的影响。诗人们虽是创作主体,但新创作的诗词经歌妓广泛传播与成功演绎,不仅会使歌妓名声大振,还能让诗词作者声名远播。毛滂当年的成名,便有赖于歌妓对他《惜分飞》的传唱。即使是已经颇有名气的词人,歌妓是否经年传唱自己作品也是评判作品好坏的标准之一。

当然,以歌妓为媒的传播模式也有局限性。一方面,作品的形式与风格从创作初始就得考虑歌妓这一中介的存在,而歌妓演唱也有相当程度的二度创作,甚至“偷声减字”“同调而异谱”。另一方面,这种模式虽在传播效果上具有同步、丰富、生动的特性,但与宫宴雅集中的传播方式类似,虽当时娓娓动听、历历在目,却不易记忆,必须与静态的传播模式相配合方能传世。

二、唐宋诗词静态传播研究

相比动态的传播来说,静态的实物较不易转瞬而逝,宫宴雅集、秦楼楚馆中即兴产生的诗词歌唱,也多结合静态的媒介加以流传。

(一)题壁与题壁的变体

到了唐宋时期,题壁成为一种风尚。一方面,古代文人常有“粉笺书字不经久”的感叹,如之前谈到的“九老会”,其中多数诗篇现已未流传。故而选择能使字迹尽量保持久远的载体,一直是中国古代士人的不懈追求。另一方面,科举的兴起也招致了庞大的知识分子群,有限的社会资源难以容纳日益膨胀的文人群体,他们便飘忽不定地游走天下,在寻求仕进机会的同时也四处言游,于是邮亭驿舍、酒楼茶肆、寺院道观涌现大量题壁诗,蔚为壮观。

许多诗篇有赖题壁得以保存流传。据笔者统计,李壁注《王荆公诗注补笺》收录王安石与题壁有关的诗作就有46处之多,其中王安石的名篇《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不失为千古佳作。而据《苏轼年谱》和《苏轼诗集》提供的线索统计,苏轼可确认题写在墙壁上的诗文有39首,一首《题西林壁》则将题壁诗推上了诗歌创作的巅峰。陆游因想念前任妻子唐氏,乘醉吟赋《钗头凤》,并信笔题之于园壁,则成为倾述情感词作中的传世上品。

题壁是刻本的一种变体。在信息传播手段落后的年代,题壁俨然是当时公开展示的“大众媒介”,成为寻访留言、自我推介的手段。寻访留言最具典型的例证发生在元稹与白居易之间,元、白二人约定行旅中以诗的形式题写于壁,在旅途中寻觅彼此诗作,《蓝桥驿见元九诗》就是白居易贬江州司马途中,在驿墙上发现元诗残句“江陵归时逢春雪”后的兴极之作。另有秦观秦少游,知苏轼雅好观壁,便留意苏轼行踪,“作坡笔语题壁于一山中寺”[7]9—10,后果获东坡赏识。

为达到最佳的传播效果,题壁对书写的要求颇高。首先,题壁历时久远,不易修改,不可移动,一旦写成,或赏音者无数或唾弃者万千。其二,一般题壁空间都十分有限,正所谓“茅亭之上难题诗”[8],再加之题壁诗大都是即兴之作,灵感稍纵即逝,故而题壁诗一般篇幅较小,多为七绝和五律诗,并且得仔细考虑预留空间尺寸设计与布局,再挥毫而就。其三,由于墙壁或石崖表面粗糙不平、质地厚重,笔必须大于平常,墨也需特制,故而当时文人大都 “背笈箧,怀笔牍,挟海泝江,独行于山水间”[9]184,以便即兴题写。

但唐宋所用的“粉壁”“椒壁”毕竟不如木板、竹板易于移动,题壁文字生存状况很脆弱。据陆游《剑南诗稿》卷25所记,陆游后来又来到题写《钗头凤》的小园,而园已易主,题壁词“不复有矣”。

据日本学者合山究的考据,明清之际的《新嘉驿题壁诗》存世时间约40年左右[10]681,而唐宋时期的建筑工艺尚不见得比过明清,加上宋后寺庙文化中心地位衰落,寺庙年久失修,存世时间更令人担忧。另外,题壁创作、修改的随意性,让原始的诗作不易保存,其广泛的分布也让人难以悉数收集。正如王士禛所书诗云,“三十年来尘拂面,如今始得一杴泥。”只需“一杴泥”便可销毁,足可见其脆弱,何况题写者众多,题写时名望未显,容易被良莠不齐的作品干扰、覆盖,许多优秀的作品因此失传。

而题窗、题门、题桥(题柱)、题扇、题红、刺青均可视为题壁的变体,分别寄予了不同的媒介语言。相比题壁的洒脱,题窗、题门则通常有较强的警世意味;题门、题柱也与青史留名有着莫大关系;题桥在中国文化里多隐喻送别,如韦庄诗云:“去时此地题桥去,归日何年佩印归”[11]。

题扇的交际性更强,至宋而盛,明清则日趋普遍。在团扇、雅扇上题写赠答是较风行的做法。题扇的流传广远还致使陆龟蒙的《书扇》诗误传为李之仪所做,大致情形是:李之仪在纸扇上题录了晚唐诗人陆龟蒙的《和袭春夕酒醒》诗,李又未作解释说明,慢慢的到了后来人们便误以为这是李之仪创作的作品了,当此诗杂入了李之仪诗文集之后,以讹传讹,代代流传,清人在编纂《宋诗纪事》和《四库全书》时便把这首《书扇》放在李之仪的作品集中[12]275。

题红更有一段佳话。唐代三百余年间,从孟棨《本事诗》、范摅《云溪友议》的传闻,到《北梦琐言》《太平广记》的轶事,有四位文士与宫人之间发生过红叶题诗的浪漫传说,无不描绘了一幅这样的景象:宫女无所寄托,题写红叶;投入水中,顺水飘流;流出宫墙,又恰逢有年轻士子拾到,并有诗文为证。

事实上,树叶题诗是传统的文学创作,树叶因其轻便、易得颇受文人喜爱。把树叶作为诗歌的载体,耐久性消减,穿越空间的能力增强,如皎然《赠融上人》一诗歌“芭蕉一片叶,书取寄吾师”[13]9195;齐已《早秋寄友生》中“试折秋莲叶,题诗寄竺卿”[14]9531。很多诗人都以题叶作为闲暇时自我吟咏的方式,如白乐天《忠州春至》诗中云“闲拈旧叶题诗咏,闷取藤枝引酒尝。”[15]2817;李益“无事将心寄柳条,等闲书字满芭蕉”[16]903;司空图《狂题十八首》其十“雨洗芭蕉叶上诗,独来凭栏晚晴时”[17]647。

刺青则是更为极端的做法。面对社会习俗的不容、自我内心的阻挠以及肌肤之痛,肉体刺诗从某种意义上是对诗歌的顶礼膜拜,是对语言艺术的迷狂。《全唐诗》共收刺于臂膊的诗三首,而这种刺青文化,在传承唐文化的日本至今仍有某些残存。

(二)唐宋诗词传播的其他模式:结集、类书、诗话与词话

在集会唱和之后,唐宋文人多有结集的习尚,这为诗词的继续传播整理提供了依据。不过,结集的真实性往往从“集”“外集”到“别集”依次递减,即使是极力还原现场,最后也容易混入后人伪托、杜撰模拟到难以辨别的境地。

与结集类似,类书、诗话和词话多以纸质抄本和木质刻本的形式出现,对诗词的保存颇具意义。从做诗到读诗、评诗,其本质是诗歌文化的延伸发展——如果没有宋以后那些纷杂而狂热的阅读活动,那些唐诗可能至多沦落成史料中的文化废墟,难以卒读了。正是这一类文本的出现,各种类型的诗词创作活动才被归类推出,一时寻觅者、鉴赏者、推介者、采集者、结集者、保存者纷纷涌现,才有了我们现今的《全唐诗》和《全宋词》。

类书,作为赋的远源之一,意在提纲契领地储存原始著述,以备后人参考,比结集更具概括性。《随园诗话》云:“古无类书,无志书,又无字汇,故《三都》、《两京》赋,言木则若干,言鸟则若干,必待搜辑群书,广采风土,然后成文。”而到了宋代,类书因为佳句繁多、典故丰富而作为诗人、词人的重要创作素材。宋代是我国类书发展的一个繁盛期,类书的规模、体制、数量、种类等,与前代相比,规模空前,体制大备,分类缜密,流播广泛,数量也十分可观,影响巨大。据统计,《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所著录和存目的宋代类书数量,超过了宋前类书的总和。

诗话与词话,则以一种文学批评的姿态,高屋建瓴,激扬文字,深刻影响着当代以及后世文艺潮流。

诗人、词人在诗歌保存与传播时,也会受到文坛乃至社会舆论的影响。由于唐宋时期的文学倾向于政教文学,政治性、宗教性很强,此时期的文学批评的大潮流或多或少会把文品和人品联系起来,所谓“诗言志”“文以载道”。然而,唐宋词往往是在歌筵舞席上依声而作,离不开歌妓的传唱,词本身并没有言志和载道的社会功能,内容以表现男女情爱为主,这在当时是有悖文人高尚气节的。一旦词人的敏感神经感觉到他之前创作的词有悖于高雅的社会功能,甚至词人的人品因词作而被人们误解时,便会出现悔作的情感或毁作的行为——这完全是出自非文学因素的考虑,且很大一部分乃诗话、词话创造风气所致。

三、唐宋诗词动静态传播模式分析

将原生态的动态传播转化为实物化的静态传播,整个动态的诗词创作过程在这里有了一个静态的收束,诗词的生命得到时间上的延长,但不可避免的是:(1)媒介所能承载的信息量变得有限而概括,传承至今的唐宋诗词作品,也只能是唐宋诗词原生态的一部分;(2)每一种的收束方式都以其独特的方式影响诗歌的创作、传播与接受,每种媒介所附加的意义也有所不同。

在笔者总结的传播模式中,文人是唐宋诗词的创作者。在当时以文取士的环境下,文人同时也是政治家,帝王的存在对他们的诗歌创作都有影响,政治上的嘉奖也让文人创作的诗词一时得以远播。

在较为正式的场合,如雅集,文人之间的交流的互动性更强,名士的提携作用对诗词的传播也颇具意义。对于更为一般的场合,歌妓往往成了传播活动中的“主角”。他们以一人面对多人,诗词从歌者口中传出,伴之以舞、乐,于是诗词得以远播民间各地,从而被收入集中传唱。在传承接力的过程中,即使载录原始典籍已佚失,如雅集“九老会”,“九老”作为诗歌意象还经常出现在以后诗作中,并对宋以后的文学乃至日本文学都有着深刻影响,如范仲淹《范文正集》卷四《依韵酬太傅张相公见赠》:“卧龙乡曲多贤达,愿预逍遥九老中。”以及日贞观十九年,菅原道真作《暮春见南亚相山庄尚齿会》:“逮从优庄尚齿宴……游宴追寻白乐天。”[18]3413

图1 唐宋诗词传播模式图

原生态的诗词稍纵即逝,容易忘记,静态传播模式的存在有效弥补了这一缺憾。一方面,宴会、雅集、弹唱之后都会有结集的产生,类书和诗话的大量生产又共同影响着动态的诗歌创作活动。另一条途径,则是直接通过壁、门、窗、桥、扇、红叶等实物,将动态传播变为静态传播,延展了动态的诗情词意展示时间与空间。不管是题壁,还是题壁的变体,常也伴随着结集的现象,这些可以触摸的古老媒介,浸满了历史的气息,虽然也有各自的年限和局限,但的确在印刷普及之前,静静地传承着中华文明的精髓,守住了诗词艺术乃至中国古典文化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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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Media Mode of the Tang Song Poetry

DU Hao,WANG Cheng
(College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2,China)

The media model of Tang Song poetry is vitally typical for their golden age.Thanks to key communication media as emperor,celebrity and singer,these works of Tang and Song dynasty,disseminate in different contexts and channels in a dynamic mode including organizing,interacting and communicating.Moreover,in the static mode,media like walls,leaves,fans are adapted to preserve and spread classical poems.On the basis of a number of historical materials as critiques,notes and poems,the characteristics and effects of media under different environment are compared.Focusing on the analysis of dynamic and static process,we are trying to throw light on the principle and method of the dissemination and inheritance of the Tang Song poetry through the media mode research.

media mode;poetry;Tang and Song Dynasty;communication

I207.2

A

1005-6378(2012)05-0082-04

2012-08-10

杜浩(1964-),男,天津人,河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河北大学古代文学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传播学。

[责任编辑 卢春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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