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诺尔斯成人教育原则的实现形式

赵喜文，郭 伟

（河北大学 成人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诺尔斯成人教育原则的实现形式

赵喜文，郭 伟①

（河北大学 成人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笔者在经济应用文写作课程的教学实践中，以诺尔斯关于成人特点理论和成人教育原则为指导，设计了教学策略与实施步骤，其教学方法称为“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是成功地探索、体验诺尔斯成人教育原则的一种实现形式，其教学效果获得学员高度评价。

诺尔斯；成人教育原则；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

一、引言

美国“成人教育之父”马尔科姆·诺尔斯的成人教育学理论提出以下观点：成人自我概念从依赖的人变为独立的人；成人经验是宝贵的学习资源；成人为适应社会发展需要而学；成人对所学知识重在立即应用，使学习定位由以学科为中心变成以问题为中心。由此得出成人教育应遵循以下基本原则：尊重成人的学习自主性；融化经验并向经验学习；成人课程选择与人生发展阶段任务相适应；提高成人处理问题的能力；学习是内在过程，是学习者满足需要和力求达到目的的过程。笔者在主持的“中国成人高等学历教育培养目标定位与培养模式研究”课题中，运用这一理论预设了成人高等学历教育的培养模式，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进行了验证。问卷结果显示，应答者的绝大多数对课程的实用性、教材的实用性、教师的“双师型”、教学模式的面授与自学的结合性，以及实习内容、实习场所及考核内容都要注重培养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和理论知识的立即应用等，给予了肯定的选择。［1］笔者在2011年3月的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业余教育会计专业经济应用文写作》课程中，进一步将其运用到教学实践中，实践证明，此模式是成功地探索、体验诺尔斯成人教育原则的一种实现形式。

二、成人教育模式实践策略的转变

近年来，成人高等学历教育照搬、模仿普教化培养模式，致使其质量严重下滑，社会信誉急剧下降。普教化培养模式的要害在于忽视、甚至违背成人学习的特点与成人教育原则。与此相反，成人教育模式要充分体现成人学习的特点，努力贯彻成人教育原则，其灵魂在于要将成人学习者真正作为成人对待，在实践策略上体现六个转变。

（一）教育观念的转变

适应成人学习者的人格基本或完全由依赖型转变为独立型的情况，要将他们真正作为成人对待。在教育观念上，要树立由教师控制转变为教师控制与学习者自我控制相结合，以自我控制为主，灌输与自学相结合，以自学为主、双向交流的观念。

（二）课程选择权的转变

将成人学习者真正作为成人对待，在课程与重点教学内容的选择权上由学校、教师选择转变为主要由学习者选择。

（三）课程目标的转变

适应成人学习者的学习目标与履行社会职责相结合的需要，课程目标从传统教育的以书本知识为中心转变为以实际操作为中心。

（四）对经验态度的转变

将成人学习者真正作为成人对待，要由漠视他们的经验转变为承认与尊重他们的经历与经验，将他们的经验作为重要的学习资源，帮助他们融化经验并尽情发挥经验的作用。

（五）教师角色的转变

传统教育的观念是“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按照诺尔斯的成人教育理论，受过专门训练的成人教育工作者，应转变为“变革的代理人”，对成人学习者来说，是“帮助者、指导者、鼓励者、顾问和协助者，而不是传授者、惩戒者、法官和权威”。［2］（P34）

（六）学习氛围的转变

将成人学习者真正作为成人对待，还要在学习氛围上跨越传统教学中教师与学生地位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实现诺尔斯所期待的情境——“心理氛围应当是使成人觉得自己受到欢迎、尊敬、鼓励的气氛。在这种气氛中，应当存在着师生间作为共同的探索者所具有的相互学习的精神。在这种气氛中，应当存在着一种自由表达而不会担心遭到惩罚和讥笑的安全感。在这种友好自然的气氛中，人们容易觉得自己‘更加是成人’。在这种气氛中，他们作为独特的个体而相互尊重、推心置腹”。［2］（P45）

三、“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

近年来笔者的研究与实践表明，“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是以上六个方面转变的有效实现方式之一。

（一）案例教学法的优势

案例教学法，顾名思义就是运用案例来说明、展示一般情况，从实际案例出发，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通过师生的共同努力使学生掌握举一反三、理论联系实际、融会贯通、增强知识、提高能力和水平的方法。案例教学法具有生动、形象、具体、实效性强的潜在优势，如何把案例教学的潜在优势，变成实实在在的教学效果？教学实践证明，真实的案例或好的案例必须与先进的教育理念与方法相结合，才能达到好的效果。面向成人学习者的案例教学法，必须灵活运用成人教育的理念、原则与方法，才能受成人学习者欢迎。

（二）“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

笔者借鉴企业培训的理论与方法，将成人教育理论、原则和方法的灵魂凝聚在“动”、“练”与案例教学有机结合，即“动练结合”的案例教学法。

“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的“动”，即在课程的教学全过程突出“动”字，实现师生、组组、人人互动以及课上与网上互动。在充分的互动中，帮助学生在不经意间融入到集体的平等、愉快、活跃的学习情境中。通过互动，可以互相启发、补充、分工协作、鼓励支持，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谋求最佳的解决对策。“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的“练”，即教学方法突出“练”字，课上课下进行有指导的训练，在“练”中学会，“练”中求熟，“练”中求巧。仅靠“动”或“练”的一个方面，是不可能达到学习目标的，必须实现两者有机结合，才可能使案例教学法的作用最大化。

考核方法突出“评”字，即对课上、课下训练的成果（包括教师博客上的例文），先后进行自评、小组互评、他组点评，然后是教师点评，在“评”中学习、改进、提高，进而达到熟练掌握。课上课下的训练点评成绩作为结业成绩的一部分；考核方法突出“评”字，是教学互动的延伸，是教学过程的一个环节。

四、“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的步骤

下面以经济应用文写作课程为例，说明“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的实施步骤。

第一步，简要阐明学习文种的功能、特点、使用范围、结构、写作方法，尽可能少讲、精讲。

第二步，将授课过程、情境作为写作练习的情境案例。应用文各个文种的基本共同点是必须反映真实的事件，形成的文件反映写作对象全貌、本质的程度，这是评价应用文写作水平高低的首要标准。为便于共同评价写作训练成果的真实性，最好是以学员共同经历的事件、情境作为应用文写作的案例，授课过程、情境自然成为写作练习的首选案例。

第三步，根据课堂教学情境与文种的写作特点，进行有指导的课堂写作训练。如笔者的第一次授课，为准确了解学员对应用文写作的学习需求，设计了一份关于成人高教教学模式的问卷。问卷的统计结果，成为后来调查报告文种写作的情境案例。

第四步，以小组为单位互评组员的写作训练成果，选出范文，作为写作成果案例。

第五步，范文的作者在全班讲解写作成果案例，之后由各组代表点评、学员自由点评。

第六步，教师点评（在课堂或博客中）写作成果案例。

第七步，将学员的课下作业发到笔者的博客中，师生在网上对自己或他人的作业继续点评。

第八步，从课下训练的作业中选出典型的一两篇范文，作为课下训练成果案例在下次课上先小组内点评，后全班点评，每位学员在案例上写出评语。

五、“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的实施效果

（一）问卷调查结果

2011年5月，在经济应用文写作课程结课时，笔者对“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的教学效果向学员进行了问卷调查，发出问卷37份，收回有效问卷37份，其统计结果如下。

1．较好地完成了教学任务。结果表明，对预定的10个经济应用文写作文体达到初步会写的人占总数的20．27%，基本会写的占38．38%，写作较为熟练的占10．81%，三者合计占69．46%。对于文字表达基本功较差的学员而言，用25学时使其对所学内容达到了初步会写以上的程度，30．27%的学员认为有了不同程度的了解，这说明较好地完成了预定的教学任务（见表1）。

表1 学员对文种学习掌握的程度（单选）

2．尊重了学员对课程的选择权。本课程是该校业余教育会计专业的选修课，此课的开设尊重了学员的选择，但课程内容较多，有限的学时无法完成全部教学任务，又经问卷调查，尊重了大多数学员的意见，确定了其中四章作为授课重点。在课程及内容的选定上，分别有16．22%、51．35%和27．03%的学员认为基本地、较好地、完全地尊重了他们的意愿（见表2）。

表2 学员认为对此课程的安排尊重选择权的程度（单选）

3．较好地实现了教学内容与职业需要的紧密结合。认为学习内容与职业发展需要基本、较密切、很密切结合的学员，分别占24．32%、16．22%和29．73%，合计为70．27%。大多数学员认为此课程教学较好地实现了教学内容与职业需要的结合（见表3）。

表3 学员认为此课程的学习内容与工作需要结合的程度（单选）

4．创造了轻松愉快的学习氛围。对于课上、课下的师生、生生互动的教学形式，学员认为创造了轻松愉快的学习气氛、加深了对课程的理解、得到鼓励的，占7个选项的前三位，分别是89．19%、72．97%、51．35%。这充分说明学员对互动教学形式是高度认可的，而且认为互动创造了轻松愉快的学习气氛的人数以高比例数排在首位，证明互动教学形式在成人教育教学模式中具有重要作用（见表4）。

表4 学员对课上课下互动的感受（多选）

5．较显著地提高了应用能力。对于课上课下有指导的训练对提高写作能力的作用，学员认为是较大、很大，这证明训练环节在职业技能提高的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见表5）。

表5 学员认为课上课下有指导的训练对提高写作能力的作用（多选）

6．“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的显著优势。对于“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较单一案例教学法的优势，学员首选的是“可以提高训练效果”，占总人数的86．49%，其次是“可以加深理解案例内容”、“可以创造融洽的氛围”、“可以充分发挥案例作用”，依次占78．38%、64．86%、54．05%（见表6）。

表6 学员认为“动练结合”的案例教学法较单一的案例教学法的优势（多选）

7．充分肯定工作经验的积极作用。对于学员的工作经验在教学中的作用，受调查者的首选是“有助于提高应用能力”，占总数的70．27%，其次是“有助于理解课程内容”、“成为学习新知识的基础”、“有助于增强学习信心”，依次占62．19%、62．19%、54．05%，全部学员认为工作经验在本课程教学中发挥了积极作用（见表7）。

表7 学员认为工作经验在此课程的教学中发挥的作用（多选）

8．工作经验在教学中发挥了作用。对于工作经验在本课程教学中发挥作用的程度，受调查者认为是初步发挥、基本发挥、较好发挥、充分发挥的，依次占21．62%、40．54%、24．32%、2．70%，合计占89．18%。绝大多数多数受调查者认为，其工作经验在本课程教学中不同程度地发挥了作用（见表8）。

表8 学员认为工作经验在此课程教学中发挥的作用程度（单选）

9．较好地实现了教师角色的转变。关于教师在本课程教学中的角色，学员的选择排在各个选项前三位的是“指导者”、“鼓励者”、“帮助者”，依次占89．19%、75．68%、72．97%，显著高于“传授者”、“惩戒者”、“法官”、“权威”的选项（见表9）。

表9 学员认为教师在此课程教学中的角色（多选）

10．多方面的学习收获。受调查者对学习本课程的收获的选择，排在各个选项前三位的是“提高了分析问题的能力”、“学会了所学文种的写作方法”、“强化了继续学习的愿望”，依次占78．38%、72．97%、72．97%。可喜的是，对“强化了继续学习的愿望”与“学会了所学文种的写作方法”的选择并列排在第二位（见表10）。

表10 学员认为学习此课程的主要收获（多选）

11．对此课程教学法的改进意见。学员对此课程教学方法今后应改进的方面的选择，在8个选项中唯一超过半数的选择是“要求讲课内容多一些”，占总数的75．68%。这个选择结果与前10项的选择结果是相互支持的，从另一个角度验证了学员对前10项的选择是真实意愿的表达（见表11）。

表11 学员认为此课程教学方法应改进的方面（多选）

12．对开放式选项的回答。以上11个问题的选项均有开放式选项，即备选空栏。受调查者对其中9项均未选择。对第4题，1名受调查者写道：“能够参与其中”，1名受调查者写道：“我感到老师时刻在我们的身边”。对第11题，1名受调查者认为：“结合具体情况延长课时，少一些网上作业，以书面和网上作业自选方式提交作业”；1名受调查者认为，“多选用实际案例来加深对问题的了解”。

（二）博客中的评论

“动练结合”案例教学法的实施得到学员在笔者博客中的热评。

例1．学员杨雪梅写道：“首先，对您的授课方法表示赞同和欣赏。我很喜欢这样活跃的课堂氛围。其次，您的知识广博，人又平和，能和我们这些学生融为一体，非常难得。最关键的是能切身的把实际工作中面临的问题剖析的具体详细，而且一针见血。您的课堂教学模式灵活，细致、具体，把这么生板的课堂变得有活力。这是新世纪的教学方式，很经典的一个范例，非常值得学校推广发扬，值得教师学习、借鉴。对于我们学生而言，这种教育方式能使我们乐于融入其中，在课堂上，想、练、评一气呵成，课下利用微博来进行温习。最后，希望教授的教课方式成为老师教学的主流，也希望老师在今后的作业中给予指导和建议。”

例2．学员曹立花写道：“学习最重要的是效果，我感觉赵老师的课堂氛围活跃，教学方法灵活，能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最大限度地保证学习效果，这才是最重要的。学了能用才是硬道理。”

例3．学员马变评论李艳乔的会议纪要作业时说：“……比我写的好多了。”［3］

综合问卷调查统计结果与笔者博客中的评论，可以充分说明“动练结合”的案例教学法，灵活运用了诺尔斯成人教育原则，是成人教育教学模式的有效实现方式，尝试的结果是成功的。

六、结语

笔者以诺尔斯成人教育理论为指导设计的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得到学员的高度赞同，有力地证明诺尔斯成人教育理论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可以预见，如果诺尔斯成人教育理论能有效地与中国成人教育实际相结合，将有助于诺尔斯成人教育理论在中国化的进程中得到发展，中国的成人教育也将因此而进一步释放出生命活力。

［1］ 赵喜文等．回归职业生活，释放成人高等教育生命活力——关于《成人高等教育培养目标和培养模式调查问卷》的综合分析报告［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6（2）：12－16．

［2］ ［美］马尔科姆·诺尔斯著，蔺延梓译．现代成人教育实践［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

［3］ 赵喜文博客［EB／OL］．http：／／zxw33766．blog．163．com／message／？type＝arer＃m＝1．

G720

A

1008－6471（2011）04－0018－04

2011－10－15

赵喜文（1949－），男，河北隆化人，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