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燕
(大理学院文学院,云南 大理 671003)
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指大理白族建筑上的淡墨画、彩画和泥塑。它们都是画师用颜料、油漆在建筑的墙壁、照壁、山墙、房檐、屋梁、斗拱、天花、大门、窗户、转角等构件上彩绘。作为大理白族建筑装饰艺术的一个重要部分,是研究白族建筑文化的重要渠道。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艺术题材广泛,多姿多彩的图案寄寓了白族人民内心的理想,表达了丰富的社会意义,体现了深邃的意境。目前对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艺术的研究,缺乏对其艺术源流的深入分析和探讨。本文试从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产生的缘由、历史痕迹、文化背景等方面探析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的源流。
“建筑实质上就是建筑师对功能与技术通过科学的艺术手段进行美化,使建筑物具有易于识别和给人以艺术享受的功能。”[1]建筑与装饰的关系密不可分,二者相辅相成。一方面,建筑是主体,装饰只是附属于建筑的表面;另一方面,没有装饰,建筑就不完整也不完美,它缺乏保护、缺乏价值。《建筑装饰表现技法》[1]一书中提到了建筑装饰有保护建筑主体结构的牢固性,使建筑物延长使用寿命的作用。正如普列汉诺夫指出“劳动先于艺术,总之,人最初是从功利观点来观察事物和现象,只是后来才站到审美的观点上来看待它们”[2]。“劳动先于艺术”,实用先于审美,这一论断完全适用于建筑装饰。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的产生也完全遵循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大理白族建筑的泥作墙体和木结构构件这两个不同的建筑彩绘载体分别加以考察。
在墙壁上彩绘,这无疑会加强墙体的维护。从现存大量的大理白族古建筑上也可以看到这一点。有些白族建筑因年代久远,墙体已剥落,但相较而言施有彩绘的地方墙体泥灰不易掉落。笔者调查的大理地区的白族民居,其中湾桥、喜洲的较为明显,有些年代较长的房体已经开裂,窗体旁边的外墙粉刷已经剥落,可是墙体彩绘部分依然可见,只是断裂处的图画被修补的泥灰遮盖了一部分,但画面仍依稀可见,这一部分的墙面在彩绘的保护下保存较为完好。
大理白族建筑彩绘工艺在绘制的时候,首先要在彩绘的地方“打底”。如果是泥作彩绘,一般用熟石灰浸白棉纸,做成“纸筋灰”。墙面干燥后,再用“纸筋灰”粉刷墙面,等墙面半干时作画。如果木作彩绘,则是用猪血、桐油和石灰做成腻子,披灰打底。民间还有一种做法是用糯米、棉纸和石灰来打底。当地匠人和一些研究者认为,不论采用何种做法,其目的都是为了让图画不易褪色,让图画保持得更久一些。但笔者认为这一目的应该已经是后人的想法,“打底”起初并不是彩绘装饰艺术的需要,而是建筑本身的需要。今天我们的思路是:为了彩绘颜色的持久,要“打好底”,才产生了彩绘对建筑物的保护。事实上古人造物的思路可能恰恰相反:为了建筑的牢固,要“打好底”。因此,在打底的过程中才产生了彩画。正如奈尔维所说:“古代所有特征性的建筑细部都是产生于技术上的需要,然而很快又得到一种精确的艺术形式”[3]。
在喜洲我们可以看到有的老房屋,部分已经严重受损,山墙一部分墙面已经脱落,房梁都已裸露。可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保留下来的山墙部分也正是保留下来的建筑彩绘部分。“所谓建筑,就是利用固体材料来造出一个空间,以适用于特定的功能要求和遮蔽外界风雨。一个结构物,不论其大小,都必须坚固和耐久,并满足这一建筑物的功能要求”[3]。先抛去装饰艺术与审美,我们从建筑本身去寻找建筑彩绘符号出现的缘由,可寻到这样的事实:彩绘最初的产生是人们为了保护建筑物的完整、加强建筑物的牢固结实程度。
彩绘出现在泥土建筑墙体的同时,也极尽所能地在建筑木结构上展示着它的风采。如果说泥土建筑墙体上的彩绘最初的产生是为了坚固墙体,那么在大理白族建筑木结构上的彩绘呢?
大理木结构的房屋抗震性强,但它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怕火灾、怕雨水和虫蚁的侵蚀。彩绘的覆盖相当于在木头表面认真地刷上了油漆,这对防火、防水、防虫都有一定的实效,因此木构件上的彩绘仍然具有保护建筑物,使其牢固的功用。从功能学的角度出发来看,应是为了克服木结构建筑的缺点,古人想到了用类似于油漆的涂料涂在上面,久而久之,在涂刷的过程中就产生了彩画。
这种艺术产生于建筑的需要,最终又演化为建筑的装饰性要素的历史发展过程,在大理白族的建筑彩绘装饰发展史上体现非常明显。
大理白族地区的建筑彩绘装饰艺术起源于何时,就目前的考古资料仍然无法证实,我们只能有一个大致的推测。根据距今约4000年的宾川白羊村遗址的发现,专家们论证了“新石器时期洱海地区的人们已经会平地起建房屋,是白族地区古代建筑史上的开端。”[4]那么大理白族地区的建筑彩绘装饰应产生于这一时期之后。
从云南青铜时代的祥云大波那木椁铜棺墓考古发掘来看,[5]“铜棺两侧壁遍铸几何形花纹、云雷纹,两横壁铸有鹰、燕、虎、豹、野猪、鹿、鳄鱼等动物。……该墓经放射性碳素测定,年代为公元前465±75年,也就是战国时期”[6],从侧面说明大理白族地区的建筑在战国时期可能有绘画装饰。
《后汉书》记载,“永平中,益州刺史梁国朱辅好立功名,……是时郡尉府舍皆有雕饰,画山神海灵奇禽异兽,以眩耀之,夷人益畏惮焉。”[7]马曜的《云南简史》对益州有所解释:“益州郡共辖二十四县,都在今云南境内,郡治设在滇池县(今晋宁)。”[8]在府邸内雕梁画栋,这是云南区域内最早的关于建筑绘画装饰的记载。叶榆县也在益州郡管辖之内,但当时洱海地区是否已有建筑绘画装饰仍不得而知。不过从“是时郡尉府舍皆有雕饰”来看,可以肯定洱海大理地区具备了深受中原建筑绘画装饰影响的条件。
《南诏史画卷》第一幅图中绘制了南诏时期的建筑,槛墙(图中虽没有窗户,姑且这么称呼)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墙内外都有云形图装饰。《南诏史画卷》也就是《南诏中兴国史画》,“在张胜温画前二百七十四年(自纪元八九九年唐昭宗光化二年至一一七二年宋孝宗乾道八年),南诏主掌内书金券赞卫理昌忍爽王奉宗等,画南诏国史图,献于南诏舜化贞(时为中兴二年)。”[9]可见在唐朝时期白族先民的建筑就有了简单的图案装饰。
至明代,杨慎的《观金润甫画壁歌》中直接歌咏了大理建筑绘画:“寿亭侯庙苍山傍,金生画壁真擅场。只今一百五十载,火旗云马神扬扬。古来好手吾能说,开元之中三昩绝。左卫将军李思训,右丞才子王摩诘。金生动笔师王李,古法不坠今罕比。有时放遣来滇水,寻奇亦过苍山址。乘兴欻然扫素壁,蛟龙抃舞长风起。千年战功犹昨日,飒爽英姿烱不死。想见解衣槃礴时,寂寞后代觅心知。蛛丝虫网日凋坏,赏者何人护者谁。翻嗟古来才士芜没亦何限,感慨为尔击节生遥悲!”[10]诗中提到的金润甫原是明代宫廷画师,后被贬到大理,他也是大理有史料记载的第一位建筑画师。 《滇志》记载“本朝金润甫,画史。因初谪大理。武安王庙绘壁,乃其手笔,正德间地大震,壁毁。大理之工绘画,自润甫始。”[11]大理白族建筑绘画装饰艺术在明朝时有了公认的画师,无疑是金润甫把宫廷建筑装饰绘画乃至汉民族绘画艺术传统带到了大理地区,并应用到白族民居建筑上。大理白族建筑绘画装饰艺术在汉族建筑绘画装饰艺术的影响下进一步发展了起来。
(一)艺术背景
1994年发掘的大理苍山西坡壁画位于大理白族自治州漾濞县石门关附近,据研究是西汉中叶到东汉初期的作品。[12]壁画描绘的是当时人们生产、生活的情景。在几组不同主题的壁画中运用了直线条勾勒出了人物、植物和动物的清晰轮廓。几幅画将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构成了具有象征性和叙事性的有节奏韵律的图组,向世人展示了早期白族先民浓郁的艺术氛围。
之后的马龙遗址发掘出了白族先民的14种纹饰图案,有圆点或圆圈式、纵线式、纵条式、横线式、断横线式、斜线式、斜方式、交叉式、之字式、波纹式、斜线横带式、斜方横带式、波纹或人字纹横带式、相套线纹横带式等。纹饰图案丰富,富于变化。马龙遗址据专家分析“故疑本址晚期,在汉唐之际,最早不早于汉,最晚亦在南诏强大以前,或与南诏相衔接。至本址早期,只能知其在晚期以前,当于中原何时,当以晚期而定。”[13]也就是说在汉唐之际,白族先民的装饰纹样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为白族的装饰艺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传说诸葛亮平南中借用了巫教传说来作图谱,以此收复人心,之后又用这些画教育当地百姓。《华阳国志》云:“其俗征巫鬼……诸葛亮乃为夷作图谱,先画天地、日月、君长、城府;次画神龙,龙生夷,及牛、马、羊;后画部主吏乘马幡盖,巡行安恤;又画(夷)牵牛负酒,賚金宝诣之之象,以赐夷。夷甚重之”[14]。从这个意义上讲,诸葛亮的图谱促进了大理白族地区绘画装饰艺术的发展。
成于唐宋时期的《圣乐舞》(南诏乐舞图)、《南诏中兴画卷》、张胜温的《梵画长卷》、《天龙八部图》等精品画卷以及石钟寺壁画、大理遍知寺壁画的出现,则显示了此时大理白族地区绘画艺术的繁荣。
明清时期大理的绘画艺术更是兴盛,壁画艺术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剑川沙溪兴教寺、大我寺、三合寺、文殊寺、上阳溪本主庙、普贤寺、大石庵、三灵庙等都有精美的壁画。当时还涌现了一大批知名画家:金润甫、担当、马国庆、张以仁、张昂、邹屏轮、袁堆寅、杨曰柟、胡绍缓、肖品清、李士云、黄澄、张宇、欧阳现、张汝印、罗纬、陈学鸿、王国相、师范、谷际歧、张再瑾等。他们有的工于山水,有的善于花鸟,还有的对龙、鹤情有独钟。他们是否都在建筑上绘画,今天我们已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对大理白族建筑绘画装饰艺术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二)经济背景
“艺术性的装饰,以增加财富的价值”[15],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与经济是分不开的,一方面人们想用艺术性的装饰来增加自己建筑财富的价值;另一方面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离不开经济的支撑。
现在大理地区建盖房屋施以彩绘很普遍,一方面是由于新房盖好后要办理相应的手续,必须有彩绘,这是政府对大理白族传统建筑艺术的扶持政策使然;另一方面是因为老百姓富裕了,手中有钱后,也愿意延续传统习惯进行房屋彩绘。以2009年的大理古城建筑为例,一般的淡墨画每平方65元,而彩画每平方135元,彩绘一个较小的照壁按6个平方算,光是简单的淡墨画也得将近400元,如果起屋盖房,墙壁彩绘一般也要千元左右。
笔者在搜集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资料的时候发现,新近的彩绘随处可见,可是古老的彩绘普遍出现在较大的宅院和寺庙里,一般人家的房屋上看不到大面积的彩绘,这与经济负担能力有关。在1963年出版的《云南白族民居调查报告》中说:“喜洲某宅的两重院,单就内外墙面、门窗和廊子天花上面的书画,统计(雕刻泥塑除外)已近千幅之多,相当于一个中型的书画展览会”[15]。试想相当于一个中型书画展览会的近千幅彩画需要多少钱财?这恐怕是一般老百姓无法承受的。在喜洲等地调查的过程中,“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一进三院、一进五院,往往这些大宅院又是彩绘最盛的地方,没有良好的经济支撑是办不到的。
古老的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大量的出现在庙宇和大宅院,庙宇建筑背后有雄厚的宗教实力支撑,而一般的民居建筑则有两种经济来源:一是高官厚禄,二是商业贸易。
在《滇志》中的《郡县宦贤目录》[10]里记载了大理府的官员:汉代建宁令杜轸,唐代的南宁州都督韦仁寿,南诏的清平官杨佑,南诏永昌郡都督张罗疋,元代的翰林学士姚枢、太保刘秉忠、王府掌书记张文谦、大理路教授赵傅弼,明代的知府就有十二人、知州有七人、知县有九人,还有通判、指挥使、教授、县丞等官员。云南大学陆韧先生在“明代云南士绅阶层的兴起与形成”[16]的论述中认为,大理地区的仕宦对此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再加上清朝的官宦名录,那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官员们大都有自己的府邸,府邸内雕梁画栋也是自然的事情。大理古城玉洱路上段的蒋公祠就是清王朝为褒奖腾越厅总兵、贵州提督蒋宗汉镇压杜文秀起义等功,于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建的。祠一进两院,大门、墙壁和房屋都有彩绘。
官宦人家有雕梁画栋的资本,大理地区也不乏大富人家,这源自于大理地区商业贸易的发展。“大理地区地物殷富,又当滇西交通要冲,商业贸易,历史悠久。远在汉代的‘蜀身毒道’,北起蜀地(四川),中经叶榆(大理),过博南古道(永平),到身毒(印度)。南诏时期,已成为‘西南丝道’的中心之地,直到明清历久不衰。”[17]到了清代,“下关、大理、喜洲、鹤庆等地,资本主义工商业迅速发展起来。一八六一年鹤庆人蒋宗汉创办的‘福春恒’商号开始了大理地区与缅甸之间的土产品、花、纱、布的进出口贸易。继此之后,鹤庆、喜洲、腾冲等地的商人相继在下关建立了‘永昌祥’、‘鸿盛祥’、‘复春和’等数十家规模较大的商号,他们不仅在昆明、成都、重庆、西藏、武汉、上海、广州、香港等地设立分号,而且还在缅甸、越南、印度等国建立分支机构,从事进出口贸易。”[17]永昌祥、鸿盛祥、复春和以及锡庆祥就是喜洲的“严、董、尹、杨”四大白族家族开设的商号,他们组成了喜洲商帮,与较早的鹤庆商帮、腾冲商帮组成了滇西地区有名的三大商帮。
经济贸易的发展,铸就了成功的富商,他们在富有之后不忘起屋建宅,因为白族历来就把起屋建宅看成人生大事,乐业立业之根本。喜洲永昌祥“1910年这一年,统计表上表现了他用亏了540两银子,原因就是建盖第一所‘三房一照壁’的新住宅,到1918年又建盖第二所‘一进三院’的‘四合五天井’住宅。”[18]喜洲的其他富商也在喜洲建盖过豪宅,今天到喜洲还可从旧宅依稀可见的彩画中感受到昔日的豪华。
(三)历史文化背景
大理白族是一个历史文化悠久的少数民族,白族文化土壤是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艺术产生和发展的基础。“从公元前19世纪到公元前12世纪,即相当于夏朝中叶至商朝末叶,洱海区域发展起了被称为‘洱海新石器文化’的古代文化,它是一种定居的、以稻作生产为主,同时进行纺织、捕鱼和狩猎的地方文化类型。”[19]“从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4世纪初(一说是公元前2世纪末),是白族先民僰人所创造的青铜文化时期。”[20]“公元八世纪中叶(唐开元、天宝间),‘六诏’中的‘蒙舍诏’统一了洱海地区,继之并吞了滇东的东、西两‘爨’,割据云南,建立了号称‘南诏’的奴隶制政权。”[21]白族先民从此开创了辉煌的南诏文化。“南诏政权瓦解后,继郑氏‘大长和国’后,白族先民先后建‘大天兴国’、‘大义宁国’,最后,白族段思平建立‘大理国’,几与宋代相始终。”[21]洱海新石器文化、青铜文化、南诏文化、大理文化可以说是白族文化史上的辉煌。洱海新石器文化的装饰艺术的产生,青铜文化装饰艺术的发展,南诏、大理时期密教的盛行、绘画艺术的繁荣和建筑的极大发展都成为了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艺术坚实的根基。
多重文化的注入又为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艺术创造提供了取之不竭的源泉。“始楚威王时,使将军庄蹻将兵循江上,略巴、黔中以西。庄蹻者,故楚庄王苗裔也。蹻至滇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22]庄蹻入滇,带来了楚文化。“西汉王朝于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左右,在洱海地区设置了叶榆(今大理、洱源一带)、云南 (今样云、宾川一带)……等县,属益州郡管辖。”[23]“汉通西南夷道,……悉巴蜀租赋不足以更之,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县官,而内受钱于都内。”[22]汉武帝开西南夷,设置郡县管辖,就招募了内地的地主到西南夷屯田。内地地主、农民的涌入,在发展当地经济的同时也带来了巴蜀文化。在这样一个文化契机下,道教也在西南夷传播。道教仙人杨波远在大理地区影响颇为深远,相传“东汉杨波远,不知何许人。相传为东汉人。至唐永徽以后,常骑三角青牛游苍洱间。人号为神明大士。偶逢神僧于三阳峰麓,为设一供养石案,长丈六,阔六尺,第以手持将,今石案犹存。后不知所终。”[10]南诏与唐王朝之间的血腥战争和友好交往,结果都促进了汉文化在大理地区的传播。“太极元年(712年),罗盛炎死,子炎阁嗣,未几死嗣。弟盛罗皮始立孔子庙于国中。”[23]儒学在大理洱海地区传播,并日益普及。南诏与唐朝交往的同时,与吐蕃、印度、缅甸的交往使得佛教文化从不同渠道传到了大理洱海地区。
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艺术究竟产生于哪朝哪代,虽已无法考证,但我们从大理白族和汉族的建筑彩绘装饰艺术历史追溯和艺术背景中依然可以寻到一些痕迹。因此谈到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艺术源流时,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大理白族建筑彩绘装饰艺术的产生晚于汉族,从明代开始兴盛,其间深受汉族建筑彩绘装饰艺术的影响,是白族文化与汉族文化交流的结果,它源于两种文化的交融,并在文化的交流与碰撞中整合出新的因素,创造了自己的艺术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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