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强 一
(延边大学 东北亚研究院,吉林 延吉133002)
朝鲜族社会萎缩的危机及其发展路径选择
金 强 一
(延边大学 东北亚研究院,吉林 延吉133002)
由急速人口流动所致的朝鲜族社会萎缩危机的直接原因不仅在于其集居地吸引力不足,而且也在于边缘文化之行为域扩张功能和封闭的周边环境。要解决朝鲜族社会萎缩的危机问题,应着眼于改变周边的封闭环境,并以提高其集居地的吸引力来构筑双向的人口移动结构,这是能够提升朝鲜族社会文化功能并从萎缩危机中解脱出来的惟一路径。
朝鲜族社会;萎缩危机;边缘文化;人口移动;路径选择
自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在与韩国等国家的交往中,朝鲜族社会逐步形成了比其他民族社会更为开放的局面,而1992年的中韩建交大幅度地提升了朝鲜族社会的对外开放度,由此形成了单向的爆发性人口移动。有些学者认为,人力流动对朝鲜族集居地提供大量的发展资源,[1]应当说这是事实。或许没有这种人口移动带来的经济效果,就不可能有目前朝鲜族集居地的飞速发展。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种爆发性的人口流动正在导致朝鲜族集居地的急速萎缩,出现较大面积的称之为危机的社会萎缩现象。由于朝鲜族集居地的急速萎缩直接动摇朝鲜族社会得以延续的根基,很多学者便提出“朝鲜族社会能否延续”这一充满危机意识的问题。当然面对这一危机,很多专家也提出过建议和方案,但研究归研究,人口移动却正在加速进行,也就使这些研究陷入了困惑之中。
很多的研究已表明,我们似乎找不出能使朝鲜族社会摆脱危机的路径或妙方,甚至对朝鲜族社会的未来持乐观态度的学者们也并没有对这一问题做出过令人满意的回答。经过多年的研究,笔者确信,再好的人为的努力也无法遏制来势迅猛的人口移动,也就不可能为朝鲜族社会的未来设计出美好的方案。笔者认为,朝鲜族社会所面临的萎缩危机事实上与自身的文化结构和使其陷入半封闭状态的周边环境相关,因此,如果不改变这种周边环境,朝鲜族社会的单向人口移动结构不会有明显的变化,即那些重建朝鲜族社会的所有议论都有可能成为没有现实依据的空谈。尽管如此,依然有必要对朝鲜族社会的爆发性人口移动的原因做出理论层面的分析,或许这一分析有可能为我们提供寻求解决朝鲜族社会萎缩危机之路径的新的视角。基于这种理解,本文将分析朝鲜族社会人口移动的文化深层的原因及其与周边环境的关联,并以此为根据讨论解决朝鲜族社会萎缩危机的路径问题。
笔者曾经在《边缘文化的文化功能和中国朝鲜族社会的文化优势》[2]一文中提出了边缘文化的概念并分析了朝鲜族社会文化结构和功能。现在重新讨论这一问题,以形成讨论问题的理论前提,仍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关于朝鲜族社会文化结构已有很多研究成果,其中已故知名学者郑判龙教授的观点最具有代表性。他认为,朝鲜族社会的文化从其结构上呈现两重性,[3]即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成为朝鲜族文化特质的两个方面。郑判龙教授的这一观点从文化哲学的层面对朝鲜族社会的文化整体性做出界定,应当说具有很大的合理性。笔者也赞同把朝鲜族社会的文化视为多重结构,但总觉得这种简单的界定很难从理论上说明多种文化的融合现象,所以提出了边缘文化的概念。近来有的学者误解笔者的观点,把笔者提出的边缘文化概念与Diawspora的概念等同起来,[4]有的学者甚至给这一概念赋予远离中心、落后、分离等的含义。①其实笔者所提出的边缘文化之概念是为了说明朝鲜族社会文化体系的整体性,并没有这一些内涵。当时笔者考虑的是这样一个问题,朝鲜族社会的文化是经过一百多年的文化融合过程形成的新的文化体系,对这样的文化体系结构就不能以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的简单相加或重叠来理解,而应把它视为新的一个文化整体。比如说,水是由氧和氢两种元素构成的,但我们不能把水理解成氧和氢的简单组合,水包含氧和氢,但不等同于氧和氢,严格一些说这是一个新的整体。在朝鲜族社会里,这一类的问题非常多。笔者曾在朝鲜族饭店发现过非常有趣的现象。那里有一道叫做“辣白菜炒粉条”的菜。东北地区的人都知道辣白菜是典型的朝鲜半岛的饮食,而粉条是东北汉族的饮食,这两种饮食放在一起炒便具有了非常美妙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是辣白菜或粉条所没有的新的味道,应当说,这一道菜尽管是由辣白菜和粉条组合而形成的,但它不同于辣白菜和粉条,即这是一个新的饮食,它具有的是一个新的整体性。分析朝鲜族社会的文化亦有很多类似的现象,其价值观、审美观、生活习俗等文化深层的结构虽然来自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但却以融合的状态表现出新的整体性。为了说明这种整体性,笔者曾经关注过边缘科学的概念。边缘科学中的边缘这一概念并没有什么远离中心、落后、分离等含义,它是一种表示两种学科交叉状态的概念,事实上是说明新的整体性或新的学科的概念。从这里受到启发,笔者把朝鲜族社会文化界定为边缘文化。
简而述之,朝鲜族文化从其结构上具有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的特质,但它不是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的一种简单相加,而是一个新的文化整体,因此,它不仅呈现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的特质,而且也呈现出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所没有的新的特点和整体性。
关于朝鲜族社会文化体系的功能问题亦有很多研究成果,这里仅就与人口移动相关的两个功能略陈己见。
第一,边缘文化体系的文化转换功能。因边缘文化是多种文化融合而形成的,因此,它非常了解构成其结构的多种文化体系的内涵、结构和流向,而且在文化的交流中把各种文化信息转换成交流的对方所能接受的文化信号并传递给交流的各方。文化转换功能是边缘文化的最为典型的文化功能。一般地各种文化集团之间的交流均会遇到称之为“文化误读”[5]的难题,而且由于对对方文化、语言、习俗等方面的理解不足而形成这种交流过程所难以克服的障碍。在跨文化交流中,各国都为了克服这种障碍设立从文化结构上双向开放的中介系统,专门的翻译机构就是这种机构。从理论上来讲,这种中介性系统的文化特质亦可称为人为形成的边缘文化。但无论是人为的还是历史的自然过程形成的边缘文化均有共同的特点,这就是对两个以上文化系统的双向开放,正由于此,这种文化体系形成了文化的转换功能。正确地传递文化信息、最大限度地避免文化信息的误读现象、敏感地捕捉文化体系演变的流向及内涵,是边缘文化极为重要的功能。如同朝鲜族那样,正由于具备了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相融合的文化结构,在中国和朝鲜半岛的交流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并具有重要的地位。
第二,边缘文化体系的文化行为域的扩张功能。任何一个文化体系都有一个行为域。一般地一个文化圈就意味着所属成员的行为域。从文化哲学的角度看,这种行为域也就是所属成员的行为之限界,亦即在通常的情况下人们是在一定的文化限界内活动的,如果超越这一限界,人们的活动将面临着文化深层的冲突或障碍。而具备边缘文化结构的群体文化行为域比起单一文化结构的群体文化行为域宽广得多。因为单一文化结构的群体只能在这一文化结构的限界内活动,而具备复合性文化结构的群体可以在多个文化域的限界内活动,自然而然地扩张了自身活动的范围。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问题,如只懂得中国文化的人的行为域只能是中华文化圈,而具有如同朝鲜族那样的边缘文化结构的人会把中国文化圈和朝鲜半岛文化圈看做是自己的行为域。同样的道理,如果他了解熟悉英语文化圈,那么其行为域就扩张到英语文化圈。在现实生活中,人们非常重视外语学习,这种活动实际上是人为地构筑边缘文化体系并试图扩张自身文化行为域的过程。
如果周边环境处于开放状态,那么,具备上述边缘文化功能的群体活动就会显得非常活跃,这些群体利用自身的有利条件来寻求有利的生存条件的能力强于其他的文化群体。
经历二十余年的爆发性人口移动,朝鲜族社会的主要集居地出现大面积的萎缩现象。据估算,流向国外和我国内陆区域的朝鲜族人数已达百万之多。据韩国法务部2008年的统计显示,在韩国的朝鲜族人数达38万,而流向日本、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的朝鲜族人数估计在10万以上。也就是说,流向海外的朝鲜族人数超过50多万。另据粗略的统计,离开原来的集居地而流向国内其他区域的朝鲜族人数也在50万人左右。2000年进行的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的统计数字表明,当时全国的朝鲜族人口为192万人,也就是说,现在大概有一半的人口离开了原来的集居地。由于这样急速的人口流动,朝鲜族集居地的人口骤减,也就形成了农村集居地萎缩、教育机构的严重萎缩、人才严重不足等一系列危机局面。
应当说,朝鲜族人数的急速移动有其多重原因,而其文化结构和功能对这一人口移动提供了内在的动因。从朝鲜族人口流动的路径和区域分布的分析中很容易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朝鲜族社会人口移动与自身的文化结构及其功能相关。朝鲜族社会的人口流动主要从两个路径进行:一是向文化结构上相似的周边国家的流动。一开始朝鲜族人口向外流动主要集中于韩国。当时韩国较高的发达程度是吸引他们的主要原因,而朝鲜族所具有的极易适应韩国社会的文化结构又是其人口流动的内在因素。后来朝鲜族人口又向日本移动,其主要的原因是朝鲜族比较容易学习日本文化。二是随着我国与韩国的经济交流的急速增加,朝鲜族人口向我国的内陆发达区域移动。韩国企业向我国的投资需要大量的文化中介性人才,这是促使朝鲜族人口向内陆区域大量移动的主要原因。
在前面已就边缘文化的文化转换和文化行为域的扩张等功能进行了理论层面的阐述。我们很容易假设,如果没有这种文化结构和功能,朝鲜族社会就不会陷入人口流动的漩涡之中。文化行为域的扩张意味着其适应域的扩张,而文化转换的功能则意味着立足于两大文化集团的交流并确立其重要地位的能力。由于朝鲜族社会的文化融合了朝鲜半岛文化和中国文化,所以其行为域是朝鲜文化圈和中国文化圈,在中国与朝鲜半岛的广泛的经济交流中,朝鲜族事实上具备了得天独厚的文化优势。而朝鲜族社会的边缘文化体系所具有的强大的文化转换功能,使朝鲜族在中国与朝鲜半岛的经济交流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虽然朝鲜族的人口不足200万,但从其文化功能上看,相当于200万之众的专门的中介性文化机构。应当说,我国与韩国的各个领域的交流之所以呈现出急速扩张的状态,与朝鲜族的文化中介活动有着密切的关联。
人口的移动源于人们对有利的生存或生活条件的选择,而具有边缘文化结构的人们选择这种条件的机会更多,也就会在各种社会竞争中占据更为有利的地位。以延边大学的毕业生为例,据2007年的统计,延边大学毕业的朝鲜族学生的就业率几乎达100%,而其他民族的毕业生则面临就业难的困境。朝鲜族学生得益于中国与韩国广泛的经济交流,而其边缘文化结构是他们能够广泛参与这一过程的极为重要的条件。现在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朝鲜族社会的边缘文化结构是其成员广泛介入中国和朝鲜半岛的经济合作或向海外进军的重要原因,而这种活动的结果导致了集居地的急速萎缩,因此,可以说目前朝鲜族社会正在经历的萎缩之危机与朝鲜族社会自身的文化结构相关。
面对朝鲜族社会的萎缩之危机,无论是持怎样观点的学者都显得无奈。但我们也要正视这样一个问题,即当很多人谈论朝鲜族社会所面临的危机时并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种危机的原因在哪里的问题。或许即使我们确实研究出其原因也无助于问题的解决,但客观地理解这一问题发生的原因亦可为其路径的选择提供依据。
在朝鲜族人口的移动路径的研究中,我们会非常容易地发现这样一个问题,即朝鲜族人口移动从其结构上呈现单向的结构,即他们只是向海外和国内的发达区域流出,而无流回原集居地的人口。当然,如果流出和流回的人口成一定比例的话,就不会出现其集居地的萎缩现象。从现代社会的特点来分析,一定的人口流动是社会经济发展所必需的现象,无此便不可能向社会提供发展所必需的开放度,因此,问题并没有出现在人口的移动上。朝鲜族社会的真正的问题是人口移动的单向结构,如果朝鲜族社会的人口移动呈现双向结构,那么,我们便不会因朝鲜族社会的萎缩现象而担忧,相反,我们应当举双手赞扬这种人口移动。正因为如此,研究朝鲜族社会人口移动问题的理论关注点应当是这种单向人口移动结构之所以形成的原因的分析。
笔者不赞同把朝鲜族人口移动的原因归结于其利欲之心或拜金主义等方面的观点。②这是因为单向人口移动是该社会成员被其他社会或区域所吸引而引发的现象,而其根本的原因在于这些成员所居住过的集居地丧失了吸引力。由于朝鲜族社会的边缘文化结构,其居民比较容易被其他发达区域所吸引,应当说,这是这种文化结构的一个优势,但同时这种优势又是其原集居地空洞化的一个直接的原因。
那么,是什么原因致使朝鲜族社会的原集居地丧失了吸引力呢?为分析方便,做一个假设:如果朝鲜族社会的生活水平与其他区域持平或接近,会不会出现朝鲜族人口的爆发性流动,或者达到其一半的水平会不会形成这一流动?答案应当是否定的。20世纪90年代初,以非法的途径流向韩国的朝鲜族在韩国从事称之为3G业种的繁重劳动,其艰难和背井离乡的痛苦程度是难以想象的,但当时的人们却把去韩国打工视为梦寐以求的出路。比较一下当时韩国和我国巨大的经济落差,就会发现其中的原因。20世纪90年代初,在韩国打一天工的收入高于我们的月工资。如果说,韩国的高收入是吸引朝鲜族的外部条件的话,朝鲜族集居地的低收入又是把他们推向韩国的自身的原因。这里的根本性的问题并不在于发达的韩国这一外部的背景,而在于当时朝鲜族集居地的落后状态。这种落后状态是逼迫他们背井离乡的根本原因。如果说,这一分析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接近需要讨论的议题,也会理解朝鲜族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拜金主义而承受了如此巨大的背井离乡之痛苦的。
丧失吸引力区域的人们被发达区域所吸引,这是产业化过程中最为基本的人口流动趋势,因此,朝鲜族的人口流动有其很大的自然合理性。但如果认为这种人口流动是导致朝鲜族社会萎缩的原因的话,我们应当更为深入地揭示他们背井离乡的原因,这才是我们需要讨论的核心议题。
那么,朝鲜族社会为什么在我国改革开放的过程中落伍了呢?笔者曾经研究过我国的东北三省落伍与朝鲜半岛的关联问题,发现东北三省经济上的滞后与其缺乏对外开放度相关联,而朝鲜族社会事实上面临了同样的问题。以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为例,它地处中、俄、朝三国交接地带,应当说拥有地理上的天然的优势,但其经济在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并没有很大的起色,其原因亦在于严重缺乏对外开放度。俄罗斯对远东区域关注度不足和朝鲜的未开放状态致使这一区域处在半封闭状态,其经济也就得不到必要的发展。前面已提到的朝鲜族社会吸引力不足的问题直接与其开放度不足相关。开放度不足就无法提升其区位价值,而区位价值的下降又无法诱导投资竞争,整个区域的经济也就不可能形成活力,其直接的后果是丧失吸引力而导致的人口的单向流动。从这种意义上可以说,目前,朝鲜族社会所面临的萎缩之危机在很大程度上与外部的环境因素相关。
如果东北亚区域各国都强化合作关系,并在图们江流域形成巨大的合作体,那么,朝鲜族集居地将以自身的文化结构大范围地介入这一合作过程,其经济将得到巨大的弹力。但目前的现实是,尽管东北亚区域各国都认为区域合作非常必要,但在操作层面上面临国际政治环境的压力。在东北亚区域国际环境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朝鲜半岛的局势。朝鲜半岛的分裂状态事实上形成了东北亚区域的人为的断裂带,而这一断裂带给东北亚区域合作带来了巨大的阻力。朝鲜半岛的状态给整个东北亚区域也给东北三省设置了人为的障碍,当然,地处其前沿的朝鲜族集居地也同样受相当大的影响。
现在我们可以对朝鲜族社会为什么面临萎缩危机这一问题做一个总的结论:朝鲜族社会急速的人口流动是吸引力不足、朝鲜族文化结构及朝鲜半岛背景复合作用的结果。正确地理解这一点,或许能使我们寻找到摆脱这一危机的新路径。
以笔者之见,如果现在的人口流动状态持续二三十年,我们只能宿命地接受朝鲜族集居地萎缩的现实。但是如果我们在未来的二三十年内构筑出朝鲜族社会人口流动的双向结构,就可以重建朝鲜族集居地。而形成人口流动的双向结构需要很多外部的条件,其中由朝鲜半岛局势的好转而引发的东北亚区域的国际合作趋势的形成是朝鲜族集居地能够形成人口流动之双向结构的最为关键的问题。如果东北亚区域的大规模国际合作成为现实,那么,朝鲜族社会将以其独特的文化结构和优势介入到这一合作过程并占据有利的地位,届时很多流向海外和我国内陆区域的朝鲜族人口将回流,也就能形成人口流动的双向结构。这或许是解决朝鲜族社会危机问题的惟一的新路径。
近来,我国实施长吉图开发开放规划,对于朝鲜族社会来讲这是发展自身的极好的历史性机遇。如果这一计划成功,以延边为中心的朝鲜族集居地将获得充分的开放度,由此可形成东北亚地区重要的意义突现区域,朝鲜族社会将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也就从中得到重建其集居地的机会。
笔者非常关注朝鲜族社会所面临的危机,但并不想以狭隘民族主义的角度理解这一问题。从文化哲学的角度看,朝鲜族社会所具有的边缘文化体系是宝贵的文化资源。这一文化资源将在我国与朝鲜半岛、东北亚区域的联系中形成非常大的文化功能,因此如何保护和发展这一文化体系是我国实施东北亚区域战略的一个重要课题。任何资源均有其生成发展和涸竭的过程,文化资源亦如此,问题是我们以怎样的角度理解文化资源的意义及效用,这将对保护和发展一个文化体系非常重要。
注释:
①黄有福的《朝鲜族发展的五大课题与解决对策》,网站:ZOGLO;金月成的《文化的特征及对朝鲜族文化的断想》,载自《文学与艺术》,2006年,第3页。
②黄有福教授认为,朝鲜族社会面临的危机的原因在于日益澎涨的享乐主义和拜金主义。参见黄有福的《中国朝鲜族社会和文化的再照明》,辽宁民族出版社出版,2002年,第63页。
[1]罗澳缔.中国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移民资本流动[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08,(2).
[2]金强一.边缘文化的文化功能和中国朝鲜族社会的文化优势[J].东疆学刊,2002,(3).
[3]郑判龙文集(2)[C].延吉:延边人民出版社,1997.1-15.
[4]金虎雄.全球化与多元共生时代的文化发展战略[J].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2).
[5]潘皓.跨文化交流中的“误读”现象[J].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文化研究),2004,(4).
“Crisis”of Social Shrinking of Korean Ethnic Group in China and the Route Selection
JIN Qiang-yi
(Institute of Northeast Asian Studies,Yanbian University,Yanji,Jilin,133002,China)
As Korean community is no longer the best place to choose,rapid movement of population,extension of the behavior domain of marginal cultures,and closed surrounding environment cause directly the“crisis”of social shrinking of Korean ethnic group in China.Efficient ways to break out of the“crisis”and to improve the socio-cultural function of Korean ethnic group are to change the closed environment and enhance the attraction of the community so as to construct a bidirectional pattern of population movement.
society of Korean ethnic group;“crisis”of shrinking;marginal culture;movement of population;route selection
C954
A
1009-3311(2011)06-0025-05
2011-10-31
金强一(1956—),男,朝鲜族,吉林敦化人,延边大学东北亚研究院院长,教授。
[责任编校:吴守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