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仕鹏
笛子属于横吹的开管乐器,至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它以自身独特的音色和神韵以及丰富多彩的演奏技巧,成为我国各族人民喜闻乐见的乐器之一。笛子艺术发展至今,涉及的音乐领域十分广泛,它也是闽剧乐队中不可缺少的主奏乐器。
要使笛子吹奏出优美和谐的音色,首先要注意气息的正确运用。所谓吹笛,“吹”字为先,气息控制是赋予笛子以艺术魅力的重要一环。吹笛的气息控制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呼吸方法有所不同。笛子演奏中的气息运用,有时呼气时间短、吸气时间长。呼吸气息量的大小要根据音乐作品的内容、乐句的结构、作曲家的设想构思用嘴进行呼吸,并且必须得到鼻子的帮助;有时则使用整个肺活量,有意识地加以控制,使其在一定的压力下进行;还必须使人体能量消耗得最少,身体没有多余的紧张、疲乏。笛子演奏中的呼吸实际上是一紧一松的交替过程,要做到自如地控制气息,就要有正确的呼吸作为支撑。
对于笛子音色的影响,除了气息、角度、嘴形等这些方面之外,笛膜的选择也是影响笛子音色的重要因素。笛膜以芦苇膜为最好,不易破且伸缩性适中。芦苇膜是粘附在芦苇杆中的一层薄膜,较嫩的苇膜质薄、光亮、有透明感,并有一定的伸缩力,这种苇膜贴上后,发音明亮结实。贴笛膜是一项非常细致的工作,笛膜贴得好坏直接影响到音色的好坏。一般来说,笛膜有两种贴法,一种是笛膜向左右两边拉出的皱纹同笛膜原有的纹路垂直,也与笛身的竹纹垂直,可称为“十字纹”;另一种是左右拉出的皱纹同笛膜原有的纹路平行,这种可称为“粗纹”。这两种笛膜的贴法使笛子发出来的音色是有所区别的:“十字纹”贴法所发出的笛音音色通常较松、透、亮、灵敏度高,而“粗纹”贴法笛子所发出的音色通常易发干、发木、灵敏度差。另外,笛膜贴的松紧也要适当,太紧,发音细窄、呆滞、发木;太松,发音松散、发沙,甚至发不出声音。贴膜的松紧与笛膜厚薄、膜孔大小、笛管长短粗细、演奏者呼气的缓急粗细,以及乐曲的风格、速度、力度等有密切的关系。粘贴笛膜时注意手指一定要干净,不要把膜面弄湿以免笛膜变质影响音色、音量及灵敏度。
闽剧乐队中的笛子又称为横哨,它在闽剧四大唱腔即逗腔、江湖调、洋歌、小调等中起着重要的主奏作用。它既能在闽剧逗腔的主体伴奏中,吹出高昂、激情又有迂回委婉、哀怨缠绵的旋律,又能在洋歌、小调等为辅的伴奏中,表现出悠扬、动人、出彩的音律与效果。拿闽剧曲牌《泪透》来说,前三小节的节奏中既有高音又要纯厚绵长,因此吹奏时要将气流逐渐抬高,将风门向外一些,使唇与吹孔之间成为略大于直角的钝角,这样发音就更加响亮、结实,音调变为强烈时,又足以显示逗腔曲牌的“博风、激昂”等特点。在后面小节要演奏较缓、细腻的乐句时,将风门向里一些,使唇与吹孔之间成为略小于直角的锐角,调整气流的方向,这样发音就更有韵味、纯净和有律动感,使笛子吹奏出具有抑扬顿挫的感觉,深刻地表达曲牌和乐曲的思想感情。
在闽剧乐队中运用笛子时,要注意不同的曲牌采用不同的演奏方法与演奏技巧;要根据乐曲的需要、乐句的长短与完整性,以及乐音的高低、强弱,随时增减吸气量和呼气量。此外,还要能对演奏的音乐作品进行二度创作,按照要表达的各种思想情感的变化对音乐作品进行处理。如传统闽剧《红裙记》第六场“追夫”中柳氏的唱段——“是怎般夙世孽缘,认夫穷追到江边,叫一声成龙我的夫呀,好叫人心灰意也寒!”这段曲牌,出自逗腔《自掏岭》,它以笛子为主奏,歌唱性很强,旋律婉转、强弱对比鲜明,具有丰富的闽剧逗腔音乐的特点与风格。笛子在吹奏这一导板头后缓慢、自由节奏的长音时,气息要饱满均匀,要根据乐段的需要来决定呼出气体的多少和缓急、口风的大小松紧、口劲的力量、风门的控制等,使笛子的音色,既高昂、疾速、清晰,又绵长、淳厚,从而将柳氏那种撕心裂肺、忿恨呐喊、肝肠寸断、哀怨的情景表现出来,给人心灵与听觉上的震撼。可见,笛子演奏的丰富技巧使其在闽剧乐队中可以产生一音三韵、荡涤心灵的效果,能给人以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总之,笛子吹奏的一些技巧只有在长期的基础训练和实践中加以协调配合,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其本身所具有的优美音色和深厚内涵,从而使其在戏曲表演中得以更加完美地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