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那一粒微光
——《水妖的歌声》序

2011-11-04 13:20陈世旭
创作评谭 2011年2期
关键词:微光文友办刊

□陈世旭

迎着那一粒微光
——《水妖的歌声》序

□陈世旭

《水妖的歌声》作者何立文,是上世纪70年代生人,18岁师范毕业,然后做了12年乡村教师。

在师范求学期间,他“狂热地爱上了写作,和许多怀揣文学梦想的少年一样,开始练习写诗,为发现某个灵光乍现的句子而反复吟诵,常常招致室友的嘲笑和讥讽”。能在校办文学社的社刊上发表一两首诗歌,是他“学习之余最快乐的事”。毕业,他在留念册志向一栏郑重地填写:“作家或教师。”尽管他“明明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乡村小学的三尺讲台”。

“在一所偏僻的农村小学校园里”,他“夜以继日地阅读与写作,像一个辛勤的农夫,期望收获一些颗粒饱满的庄稼”。1997年,处女作在正式报刊发表,“与那些学生时代便有作品公开发表的同学相比,虽然成功的喜悦来得晚了一点,但是毕竟看见了一丝曙光,就像一个暗夜行走的旅人,看见前面隐约的灯火”。后来的写作时断时续,“所幸的是始终没有放弃阅读和写作”。甚至与几个乡村教师自费办刊。结局是可以想见的,“刊物没有维持三年就停办了”。但“这不足三年的办刊经历是我继续写作的助推剂,我沉入一个人的冥想与追索之中”。

2005年,而立之年的何立文经由公开招考,进入一个设区市的文艺社团,“终于实现了当‘作家’的梦想”。此时的“作家”,某种程度上已是一种调侃。文学“早已走下神坛,黯然失色”,有人调侃说,你的梦想晚实现了20年。他“不回答,并报以微笑”。“源于对写作的热爱”,他甚至放弃了在人们看来更好的机会,以至于让“母亲为此困惑、失望”,“宁愿呆在眼下这个‘清水衙门’”。因为在他看来,“一个人一辈子如能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对此时的何立文来说,选择文学,已远不止是一个纯真少年的“梦想”,而是一种深思熟虑的结果。他已然知道,在一个“实利主义时代,为了让生活变得越来越简单、轻松,各种各样的个体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自己作为个体的独特存在,无原则地进入人群,组成统一的模式化的大众……要成功地做自己,除了舍弃一切的勇气,还需要付出多么高昂而沉重的代价!”于是他像他敬重的文友一样,“从逼仄的生存状态中逃离出来,站在生活之上俯视着自己和这个世界”,“在一片喧嚣之中保持内心的平静”,“以真诚的写作进行保持自我的精神操练”。

“面临种种欲望与诱惑,个体实现精神突围的重要性”在何立文那里是那样明确。他将自己的书斋称做“洗心斋”,他时时警惕“城市的喧嚣日日将我埋葬,我灵魂的绿地正在沙化”,“每当深夜,当我完成为生计奔波的事务之后”,就在“冷冷冬雨的伴奏下,就着孤灯,默默地进入那个神奇隐秘的”文字世界,“随着阅读的深入”,在“一阵一阵心灵颤动之中找到了一丝微光,这微光一再提醒我思考:真正的生活在哪里?我们究竟需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然后我们看到,一个“致力于精神世界探索的人,注定不会与俗世的喧嚣为伍”,像他热情地肯定自己的文友一样,“勤奋的农夫往往能收获颗粒饱满的粮食”,他的那些“当你真正潜入其中,将获得一片澄明”的文字。

何立文是执着的,也是清醒的。“我的写作有没有听众呢?如果有,让我们一起为它欢乐与哀愁;如果没有,我将继续歌唱和舞蹈,迎着那一粒微光,用我粗砺的喉结与笨拙的姿势。”“我深知,这条路的艰辛不可预料,甚至不一定有何丰硕的收获,但是,我正在不断的怀疑和探索中寻找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径,我喜欢‘不是得到了,而是永远在路上’的感觉。”

作为一个庸碌无为的长辈,我为有这样的年轻的后来者深感欣慰,并衷心为之祝福。

责任编辑 陈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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