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功能语法的是与非——评Tomlin的认知功能语法

侯建波，孙静怡

(1.西安外国语大学英文学院，西安 710128;2.陕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西安 710128)

认知功能语法的是与非
——评Tomlin的认知功能语法

侯建波1，孙静怡2

(1.西安外国语大学英文学院，西安 710128;2.陕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西安 710128)

Tomlin语法具有功能主义的特点，又带有认知语法的特征。这一语法主要的研究对象是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的投射。Tomlin从一个新颖的视角解释:语言为什么是现有的结构。借用功能主义的概念和方法，从认知的角度寻找影响语言生成的因素，关心语言的普遍生成机制。其存在的不足主要表现为:只研究了语言的生成过程;对概念表征的研究，难以排除语言因素的影响，有循环论证的嫌疑;其语法核心各部分的作用不清;缺乏适合自己研究的概念。

Tomlin;认知功能语法;功能语法;认知语言学

Russell S.Tomlin是美国俄勒冈大学的语言学教授，他的理论具有功能主义①Tomlin指的功能主义包括4个流派:布拉格学派，欧洲学派，系统功能学派和北美学派(1995b，2007a)。的特征，也带有认知语言学②指以体验哲学为基础的Cognitive Linguistics，包括Lakoff，Langacker等人的语言学理论。的特点;因而，他的语法也被称为认知功能语法(cognitive functional grammar)。他从一个全新的视角解释语言为什么是现有的结构。他的语法对功能主义和认知语言学提供了许多借鉴之的思路。在中国大陆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已经有了深厚的基础，同时认知语言学也正在发展壮大，国内学者在语言学领域如何能更好地开拓出一条自己的研究道路，已成为迫切的议题。Tomlin的语法为中国的学者提供了新的思路。本文对Tomlin语法进行剖析，旨在对他的语法作一个比较恰切的评价。

一、认知功能语法

Tomlin(1995a;1997)的认知功能语法研究概念表征(conceptual representation)如何投射到语言表征(linguistic representation)。这一语法包括三个核心成分:概念加工者(conceptualizer)、功能语法(functional grammar)和发话者(articulator)。概念表征的源泉包括当前感知、长期记忆和创造生成的知识等。概念加工者负责形成事件的表征和选择其表征方式。它通过修辞管理(rhetorical management)、指称管理(referential management)、主位管理(thematic management)和焦点管理(focus management)来生成带注解的命题(annotated proposition)。修辞管理涉及信息和布局结构;信息包括命题内容和语用功能。指称管理的核心议题包括两点:(1)概念指称如何指示被指的对象，(2)信息结构如何安排。主位管理的任务是根据概念的核心性(centrality)来组织语言结构。焦点管理的任务是处理概念中最重要的信息，即什么是中心焦点。功能语法包括形态句法(morpho-syntax)、词库(lexicon)和语音(phonology);它的作用是给注解后的命题赋予语法特征。发话者的作用是把经过语法处理过的表征表述出来 (Tomlin等，1997)。

Tomlin的语法是关于语言的生成过程。从概念到语言的投射语法要对表征进行重新结构化。把概念表征中的多维事件状态表述为具有线性特征的语言状态，这涉及到指称的状态、大小等本质特征(inherent property)以及主题、说话人的偏好等谋篇策略(planning strategy)，这些因素被称为参数(parameters)。概念加工者根据输入的外部刺激(external stimuli)和任务(task)，对概念进行管理。当实时事件表征(on-line event representation)展开时，被甄别到的参数会发生变化。输入的概念表征语法对其进行加工，从中解读出被注意力甄别到的有用参数，并把其投射到语言表征中去。在句法上表现为采用何种句式来反映当前的事件表征。在最后阶段，发话者(articulator)把语法加工过的前语言表征加工成现实的语言。语言结构不一定能够反映出事件表征的组织结构，它可以与语言表征的结构一致，也可以不一致(Tomlin，1997)。语言生成过程如图1所示:

图1 语言生成过程(Tomlin，1997)

概念加工者中的四个管理是对概念表征加工的阶段性成果的表现形式，在它们的背后有更根本的认知原因。例如注意力甄别(attention detection)就是其中重要的认知因素。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Tomlin(1997)认为注意力甄别起着重要的作用。有注意力甄别介入的投射表示为图2:

图2 有注意力甄别介入的投射(Tomlin，1997)

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语言的结构采用何种结构由被甄别到的参数来决定。为证明这一点Tomlin设计了一个叫FishFilm的动画。这一实验的任务是证明视觉刺激对在线语篇生成的影响，搞清楚视觉刺激作为注意力甄别的体现形式对语言表征产生怎样的影响。

二、Tomlin建立认知功能语法的动因

Tomlin(2007b)坚持概念表征的基础是人对外在事件和内在事件的感知，概念表征的来源是当前感知、长期记忆和创造的知识等。这与Lakoff等(1999)坚持的体验哲学观一脉相承。在这一前提下，要研究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他认为功能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都不是理想的选择。Tomlin (1997，2007a，2007b)认为认知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的研究对象不同;自己研究概念表征如何投射到语言表征中去，而认知语言学的研究对象是语言表征如何提示或限制概念表征，因而他的研究是对认知语言学的补充。①Tomlin对包括Lakoff，Langacker，Talmy等人在内的认知语言学进行了分析，认为他们研究从语言表征到概念表征的投射(1997，2007a)。在此，本文认为Tomlin对认知语言学解读发生错误。他只注意到了认知语言学通过研究语言来研究人的思维，而忽视了认知语言学也通过研究思维来研究语言。Tomlin(1995b，2007a)认为功能主义存在不足，主要表现为如下问题:②本文认为这是他对功能主义的误解。从系统功能语法的角度来看，主位是有明确的内涵和外延。主位是小句的谈论对象，其有明确的内部成分，它包括主位，标记性主位和句式主位(Halliday，1994;胡壮麟等，1989)。功能主义各流派定义不一，这是事实。Tomlin抽象地谈论主位，而不是指某一具体的流派的定义;这是他得出这一结论的根本原因。功能是语言学家在分析语言时为方便分析采用的标签。这种分析涉及从多个角度对同一现象进行分析，具有多种功能是理所当然的。系统功能语法认为一个语法项目可以同时发挥三大元功能(Halliday，1994:F60)。例如主位的概念可以同时体现语篇功能，人际功能和概念功能。本文认为Tomlin对信息结构的理解有偏差。信息结构与语言形式之间没有必然的对应关系。一个句子在不同的情况下可以有不同的信息结构。例如 I want a dictionary句中，在不同的情况下，新信息可以是I，也可以是dictionary。在默认状态中，旧信息在前，新信息在后。如果有突出的重音、标记等情况时，就会出现新信息在前，旧信息在后的情况。Tomlin的研究对象是超越语言的界线，是一种心理过程。而功能主义是一种语法理论，是深受具体语言的影响。例如系统功能语法属于具体语言的语法，是基于英语的语法理论，它带有深厚的英语语言文化的特征。但说它跨语言研究功能与形式的互动困难，没有理由。相反，对于英语以外的语言如汉语来说，它的某些原则也是适用的;跨语言研究功能与形式的互动是有可行性的。例如方琰(1989)、周晓康(1989)等已经研究了跨语言研究形式与功能之间的关系。(1)核心概念(例如主位)定义不清，难以确定其语言体现形式;(2)对形式与功能之间的互动的认识不清;(3)信息预测的标准不能对所有的情况做出预测;(4)跨语言研究形式与功能互动困难。Tomlin(2007a)认为他要解决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的投射问题，功能语法和认知语言学都无法解决。正是由于有了这样的一个认识，Tomlin建立了自己的语言理论，来解决他所面临的问题。

三、认知功能语法的特点

Tomlin的语法从一个独特的视角解释了语言表征的促动因素。他的语法主要有下列四个特点:

第一，追寻认知的理据(cognitive rationale)。认知理据指在解释语言时追寻认知的因素。追寻认知理据的目的就是要找出语言表征的认知依据，以利于理解语言(Tomlin，1997;1995b)。对认知理据的追寻的目标就是解释语言为什么会是现有的状态。Tomlin在确定理论形成动因和研究对象之时，就注定了对认知理据的追寻。Tomlin的语法主要研究语言的生成过程，是心理认知。概念在被表述出来之前，已经具有了语法属性;说话者(articulator)只是把大脑中已经成熟的语言转换为声音或文字。投射要解释的问题是语言形式怎样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以及为何语言是所描写的那样(Tomlin，1994;1995b;1997)。Tomlin语法的核心在于语言被表述出来之前的形成过程，这些都是追寻认知理据的细节。在Fish Film实验中，Tomlin追寻注意力甄别如何对语言的表征产生影响，给语言从认知的因素上寻找解释。

第二，采用功能主义的概念和方法，具有功能主义的特征。如提到的发布命令时可以用提问、命令或陈述等形式来表达，实质是研究语言如何发挥功能。在谈到篇章的宏观结构时，按各部分所发挥的功能来划分各部分。在提到指称管理时，对概念按功能主义的信息结构进行分析。主位管理中对概念表征按功能主义的主位概念和原则进行分析。焦点管理中提到的焦点即说话人想要突出的信息也是功能主义的概念(Tomlin等，1997)。这些概念和方法是来源于功能主义，带有功能主义的特征。Tomlin(1997)语法的三个核心部分中有一个是“功能语法”。它的功能是赋予事件表征语言特征，选择词汇和具体的语言选项，形成具体的句式。

第三，Tomlin语法追求语言的普遍生成机制。他研究的对象是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的投射，可以用某一语言的表征来证实其有心理现实性;它不是针对某种特定语言，其理论模型超越了语言的界线，他还进行了跨语言研究注意力甄别对语言结构的影响(2007a)。这是从认识的角度追寻语言为何是现有的结构。语言的语法会对语言的表征产生影响，语法不是某一特定的语法，而是语法的抽象总和。Tomlin(1995，2007a)批评功能主义跨语言研究形式与功能之间的互动困难，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说明了他想构建一种普遍的语言生成机制。

第四，在方法上，它以理论为先导，用实验来佐证。Tomlin等(1997)指出语篇分析的研究方法有三种:内省，统计和实验。他本人用的是实验法。Tomlin有明确的研究对象，建立了语言生成理论模型，其核心部分及其与外部的相互关系已经初步明确(Tomlin，1997)。他还进一步用实验证实了自己的理论的正确性。Tomlin(2007a)中所采用的Fish Film实验，就证明了注意力甄别对语言表征会产生影响，注意力甄别有其心理现实性的基础。除了Fish Film外，Tomlin经常用的实验还有Flatland，即按照指令把物体放到指定的位置，以测验辨认物体以及位置确认的能力(Tomlin，1995a)。这种方法来分析语篇是一个全新的视角。

四、与相关学派的关系

Tomlin的语法从一个独特的视角研究语法结构的促动因素，即为什么在某一语境中说话人会选择现有的语法结构。为解决他研究的问题，Tomlin借用功能主义和认知语言学的概念和方法，也受到Chomsky语法的启发(Tomlin，1997; 2007a;Myachykov等，2005)。他的语法与Chomsky的转换生成语法、系统功能语法和认知语言学关系密切。

第一，与转换生成语法的关系。Chomsky (1988)阐明了语言学研究的四类议题，即知识表征(knowledge representation)、知识习得(knowledge acquisition)、知识使用(use of the knowledge)和语言知识体系①指语言知识在大脑中的表征(Myachykov等，2005)。(architecture)。Chomsky注重其中的两项:(1)语法的知识表征，即语言知识系统，(2)语言习得(Tomlin，1990;Myachykov等，2005)。转换生成语法研究的重心是语言的能力(linguistic competence)(胡壮麟等，2002)。Tomlin把语法归到知识表征中去，并认为语言的知识表征与知识体系相联系才能生成语言;语法手段依赖于知识体系，并影响语言结构。换句话说，Tomlin注重知识表征与知识体系。知识表征是Tomlin和Chomsky共同感兴趣的议题。在Tomlin的Fish Film中分析注意力甄别对语言结构的影响就是为了说明语言能力和语言行为密切相关，他认为人的认知对语法结构产生影响(2007a)。转换生成语法与认知功能语法都承认语法知识的普遍性。只有存在于概念中的表征被具体的语法加工，才能生成具体的语言。不过，Chomsky坚持哲学上的理性主义和心理学上的心灵主义(胡壮麟等，2001)。而Tomlin坚持人的体验是概念形成的基础，具有体验哲学的特征。

第二，与系统功能语法的关系。Tomlin的语法与系统功能语法的相同点就是它们都解释这样一个问题:语言为什么会是现有的状态?系统功能语法分析语言如何发挥现有的功能(Halliday，1994:F41)，例如系统功能语法中研究主位如何在小句中发挥功能。系统功能语法研究的对象是语言，研究的现象是语言的功能。虽然，Halliday等(1999)也谈到语言如何识解经验。但是，它是以语言为中心，其目的是研究经验如何转化为语言。Tomlin语法研究的对象是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的投射，研究的对象是表征如何从概念到语言之间发生转变。其投射过程就是对概念表征进行重新构建的过程，语法赋予它语言的属性。Tomlin的语法研究语言结构形成的原因，即为什么说话人在某一语境中会选择特定的语言结构。Tomlin (2007a)认为注意力甄别对语言结构的选择起着决定性作用，当注意力甄别到某一指称的参数，会把它作为句子的开始。虽然认知功能语法与系统功能语法有区别，不可否认它借用了功能主义的概念和方法。如概念加工者的四个管理中，借用了功能主义的主位结构、焦点、信息结构等概念和方法(Tomlin等，1997)。

第三，与认知语言学的关系。认知语言学指包括Lakoff，Langacker，Fauconnier，Talmy等人的语言学理论。认知语言学研究的中心议题是思维与语言的关系。它既通过研究语言现象来研究人的思维，也通过研究人的思维来研究语言。在这一点Tomlin对认知语言学的理解有偏差(Tomlin， 2007a;1997)。Tomlin语法研究的对象是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的投射。从这个意义上讲，Tomlin语法研究的最终目标是语言;认知语言学的最终目标是语言与思维。在解释语言现象时两者都追寻认知的理据，从认知的角度寻找语言为何是现有的状态的原因。都坚持概念表征来自于人对世界的感知，强调人对世界的主动体验而获得概念。

五、认知功能语法的不足

Tomlin的语法展现了他所理解的语言生成过程，从认知的角度比较圆满地解释了为什么语言是现有的状态。他的语法也存在诸多不足之处，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点:

第一，Tomlin语法研究对象的范围存在局限性。他只研究了语言的生成过程，没有涉及理解过程。认知功能语法的研究对象是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的投射，概念加工者对概念表征进行加工;语法处理其结构，生成语言表征。一旦生成了语言，Tomlin的语法就完成了任务，至于听话人如何理解，他不关心。语言的理解过程也是语言的重要部分，在用语言交际的过程中，听话者获得的概念表征不一定完全同发话人的概念表征保持一致，理解歧义就是一个证明。Tomlin的语法不涉及理解过程早在Tomlin的研究对象确定时就注定了会这样，因为他研究的是从概念到语言的投射。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Tomlin的语法是“半个语法”。

第二，Tomlin研究的现象是语言生成的认知过程，对概念表征的研究难免受语言因素的影响，有循环论证的危险。Tomlin(1997;2007a)批评认知语言学有循环论证的风险。他自己也没能避开这一问题。他借用了功能主义的方法和概念描写语言形成的认知过程，这一过程是心理过程。而功能主义的概念和方法研究书面语或口语，研究的对象是语言。他借用功能主义的概念来研究语言的形成心理过程，易于把语言特征带进语言形成过程的概念表征中去。Tomlin研究的对象是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的投射，这样从受到语言影响的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就会出现循环论证。概念加工者在处理概念表征状态的语义结构时，如何能克服来自语言的影响呢?

第三，概念加工者和功能语法两个核心成分发挥什么作用，输出什么样的“产品”，认识不清。Tomlin认为在概念加工者中有四类管理，其中一个是主位管理。一旦考虑清楚了概念表征中的主位结构，说话人已经基本清楚了要用什么样的句式来表达。句子的主位结构和句式两者关系密切，不能把两者皆然分开。非标记主位(unmarked theme)既是句子的主语也是主位。当一个句子用什么做主语都已经确定了，它用什么样的句式也就基本清楚了。标记主位(marked theme)的主题主位(topical theme)是环境成分;它虽然不是句子的主语，但是，当确定用环境成分做主位时，说话人对用什么样的句式也就基本明确了，因为对主位的选择是基于整个过程的考虑。而Tomlin却认为主位结构和信息结构等在概念加工者中形成;句式则在语法中形成。本文认为对主位的选择与对句式的选择不可分，而Tomlin不但把它们截然分开，并且认为它们是在不同的阶段完成。

第四，缺乏符合自己研究目的的术语。Tomlin没有建立完善的符合自己研究目的的独立概念，而是借用功能主义的概念，如主位、焦点、信息结构等(Tomlin等，1997)。这些概念已有固定的内涵和外延，以及对应的语言体现。他借用它们来分析处于知识状态的语义表征，易于受语言表征的影响，增加了循环论证的机会。Tomlin研究的对象是从概念表征到语言表征的投射，属于认知心理过程。他所描写的表征有其独特的意义，例如主位管理中主位对应的是最具有中心性的概念(Tomlin等，1997)。他没有建立自己的术语系统，而是借用了功能语主义的术语。

第五，他的理论猜测成分太多，无法对其理论进行证明。在语言生成过程中，各组成部分对语言生成过程的作用没有理据。概念加工者和功能语法各自发挥的功能以及加工后的表征有什么变化，论证不足。他虽然用实验证明了注意力甄别对语言结构的影响，但其代表性不足。就如何证明概念加工者和功能语法如何对概念表征进行处理的分析和论证不足。

第六，对功能主义的态度，前后不一。既认为功能主义的概念(例如主位)不清以及信息结构难以对所有的情况做出预测(Tomlin，1995b; 2007a)，又借用功能主义的主位、信息结构等核心概念和方法来分析语篇的生成过程。例如在概念加工者中的四个管理中的主位管理就借用了功能主义的概念和方法;指称管理中的信息分布，也是借用功能主义的方法(Tomlin等，1997)。

Tomlin的语法还不完善，整体理论框架之间的关系还需进一步澄清，细节上的问题有待更加细致的研究。Tomlin(2007a)提到注意力甄别比主位更根本，主位只是注意力甄别的副产品，他暗示有重新赋予主位新含义的想法，但终因在这方面的工作还不充分，没有明言。不可否认其理论本身的意义。他给语言生成的“黑箱子”提供了更多的光亮，从一个独特的角度给我们展示了他所理解的语言生成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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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os and Cons of Cognitive Functional Grammar: Reviewing Tomlin’s Functional Grammar

HOU Jian-bo1，SUN Jing-yi2
(1.School of English Studies，Xi’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Xi’an 710128，China; 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128，China)

Born with the features of functional grammar and cognitive grammar，Tomlin’s grammar focuses on the projection from conceptual representation to linguistic representation.From a very new perspective，Tomlin’s grammar wants to answer this question:Why does language have the structure as the way it is?Borrowing the concepts and method from functional grammar，this grammar tries to seek the factors that motivate the language generation of all languages.The drawbacks of this grammar include:(a)only studying the generating process，(b)having the possibility of circular argument because it is difficult to exclude factors beyond language，(c)not explaining clearly the functions of different parts of the grammar，and(d)lacking suitable concepts.

Tomlin;cognitive functional grammar;functional grammar;cognitive linguistics

H043

A

1674－8425(2011)07－0091－06

2011－01－05

侯建波(1971—)，男，陕西西安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系统功能语法、认知语言学、语篇分析。

(责任编辑 范义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