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佑全集校注》评述

2011-08-15 00:46张平仁
怀化学院学报 2011年12期
关键词:底本光辉全集

张平仁

(首都师范大学,北京100048)

《瞿佑全集校注》评述

张平仁

(首都师范大学,北京100048)

2010年4月,乔光辉教授整理本《瞿佑全集校注》由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该书是瞿佑研究领域的重要阶段性成果,囊括了瞿佑现存作品八部及散佚作品若干,是第一部瞿佑作品总集;该书附有全新的《瞿佑年谱订补》以及其他辨正文章,正面回答了瞿佑研究领域的许多重大问题,呈现出全、精、深三大特点。

乔光辉; 瞿佑; 校注

瞿佑 (1347-1433),明初著名文人,在诗、词、诗论、小说等领域均有较高成就。其文言小说代表作《剪灯新话》是中国第一部禁毁小说,对明清两代的《剪灯余话》、《觅灯因话》、《聊斋志异》等均有深刻影响。此外,该书还漂洋过海,在日、韩、越等国得到广泛传播,如日本文人上田秋成的《雨夜物语》、韩国文人金时习的《金鳌新话》、越南文人阮屿的《传奇漫录》等都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属“墙里开花墙外香”的典范之作,更是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域外传播的一朵奇葩,目前已引起域外汉学界的广泛关注。

“《瞿佑全集》的点校与整理”最初由法国科学研究中心的陈庆浩先生发起,东南大学乔光辉教授的整理工作肇始于2005年,并获得全国高校古籍整理研究工作委员会和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的资助。经过精选版本、细致校勘、辨伪辑佚、反复校对,历时五年,《瞿佑全集校注》方成全帙,由浙江古籍出版社于2010年4月正式出版。该书共七十余万言,分为“诗、词、诗话、史学、小说、佚作”六个部分,共收书八部,散佚作品若干。其中,《资治通鉴纲目集览镌误》在研究界属首次披露,其他几部如《乐全稿》、《咏物诗》等也是首次整理;而此前署名为瞿佑的《宣和牌谱》、《四时宜忌》则被证伪,排除在全集之外。

该书是第一部瞿佑作品的总集,对今后的瞿佑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但面对一些近乎原生态的材料,校点者可谓“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经过繁复细致的工作终于为读者献上了一部高质量的古籍整理作品。总的来看,该书呈现出三大特点:

一、首次对瞿佑存世作品进行细致梳理,详尽细密地搜罗了瞿佑作品

瞿佑在世87年,其创作生涯极其漫长,作品涉及的领域也很多。根据瞿佑75岁时的自述:

少日读书之暇,性善著述,萤窗雪案,手笔不辍……久而长编巨册,积成部帙。治经则有《春秋贯珠》、《春秋捷音》、《正葩掇英》、《诚意斋课稿》;阅史则有《管见摘编》、《集览镌误》;作诗则有《鼓吹续音》、《风木遗音》、《乐府拟题》、《屏山佳趣》、《香台集》、《采芹稿》;攻文则有《名贤文粹》、《存斋类编》;填词则有《余清曲谱》、《天机云锦》;纂言记事则有《游艺录》、《剪灯录》、《大藏搜奇》、《学海遗珠》等集。自戊子岁获谴以来,散亡零落,略无存者。……永乐十九年岁次辛丑正月灯夕,七十五岁翁钱塘瞿佑宗吉甫书于保安城南寓舍。[1](P835)

正如其自己所说:“自戊子岁获谴以来,散亡零落,略无存者”,瞿佑在世时已有许多作品散佚。其后不久,徐伯龄 (天顺、成化时人)在其《虫覃精隽》卷四“吊城怀古”中说道:“ (瞿佑)著有《通鉴集览镌误》、《香台集》、《剪灯新话》、《乐府遗音》、《归田诗话》、《兴观诗》、《顺承稿》、《存斋遗稿》、《咏物诗》、《屏山佳趣》、《乐全稿》、《余清曲谱》、《保安新录》、《保安杂录》等集,一见存其目;丧乱以来所失亡者,往往人为惜之,如《剪灯录》、《采芹稿》、《春秋贯珠》、《春秋捷音》、《正葩掇英》、《诚意斋稿》、《管见摘编》、《鼓吹续音》、《风木遗音》、《存斋类编》、《天机云锦》、《游艺录》、《大藏搜奇》、《学海遗珠》等集,兹不可复得也”[2]。瞿佑去世至今的近六百年时间里,由于战乱、禁毁、下狱等原因,存世作品已极为稀少,十不得一。1997年徐朔方先生《瞿佑年谱》称瞿氏著作“今所存者,唯《乐全集》、《乐府遗音》、《归田诗话》及《剪灯新话》”[3](P491)。乔光辉教授经过长期搜集,共得八部作品和“散佚”的部分诗、词、文,全面、系统、客观地展现了与瞿佑相关的信息。

首先,遍求诸序,增补脱落文字,展示全貌。瞿佑为明初著名文人,作品版本众多,为同一作品作序者往往有数人,且每一版本作序者亦不相同,他们大多为瞿佑同时代或稍晚之人,与瞿佑或其子侄瞿迪、瞿迎、瞿暹等有过交往,在序言中保存了非常珍贵的史料。同时,由于年代久远,古籍中往往有脱漏之处,或字迹模糊难以辨认者,严重影响后人对作品内容的理解。校点者为了弥补这些缺憾,往往兼采诸本以成全帙,力求将书稿的相关信息全面准确地记录下来。以《咏物诗》为例,该书底本为“武林往哲遗著”本,存在不少脱略及讹误之处,如第九十九首诗《雪尘》有脱句,第一百首《霜信》则仅存题目,校点者遂依据日本内阁文库藏本校正补全,并收入了内阁文库本的张益序言,而张益序言交待了瞿佑侄子瞿德启 (瞿迪)等人刊刻书稿的过程,对了解成书过程有很大的助益。此外,《资治通鉴纲目集览镌误》前的一篇残序是从日本内阁文库本补入,《香台集》前的张天锡序言则据徐伯龄《虫覃精隽·卷十五》补入。凡此,均可看出点校者致力于求全的良苦用心。

其次,锱铢必较,博采佚文,着眼全局。瞿佑在其75岁时的自述中,对其一生作品进行了归纳,便于研究者从全局着眼,搜寻其作品。如瞿佑所说的“阅史则有《管见摘编》、《集览镌误》”,其中《集览镌误》的全称是《资治通鉴纲目集览镌误》,以前学者多以为该书已经亡佚,罕有得见者,惟陈庆浩先生在《瞿佑瞿佑和剪灯新话》一文中曾称:“书未见,序则收于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4],经过仔细搜寻,校点者在上海图书馆和日本内阁文库发现该书的藏身之处,这在学术界属首次披露,该书乃瞿佑永乐八年(1410)系锦衣卫大狱时的史学著作,前有作者自序,对研究瞿佑生平有重大价值。在佚作收集方面,校点者更是锱铢必较,如《明太宗实录》中的《张玉行状》便是此类作品的代表,校点者根据瞿佑《乐全稿》之《次东昌府吊河间忠武王》中的一句话“予作行状,送实录局”,遂在《明实录》中找到了瞿佑的此篇作品。此外,校点者还从《虫覃精隽》、《柘轩稿》、《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等文献中辑录出一部分瞿佑的残存文字,为后人可能的增补提供了思路与方向。

再次,信息准确,注释全面,一目了然。为了全方位反映瞿佑作品的现状,有一说一,校点者对于各书校点时所采用的底本、参校本均有明确说明,使读者能够全面把握原书的信息。如《咏物诗》,校点者明确指出底本是“武林往哲遗著”本,参校了清代康熙年间的贺光烈续本,并在张益序下标明“据日本内阁文库补”,令读者一目了然。在“注释”中,校点者不仅对词意作了解释,更列出了后人的一些评论。如《咏物诗》第一首《采莲舟》中“瓜皮”二字的解释,校点者除解释该词外,还列出了方东树《昭昧詹言》中的评论“咏物,小小体也……,彼胸无寄托,笔无远情,如谢宗可、瞿佑之流,直猜谜语耳”。此外,在佚作部分《兴观集序》的注释中,校点者说:“南京图书馆古籍部藏清抄本《兴观集》存仇远作品,独不见瞿佑七律五十首”[1](P891),在《画中菊谱传》的注释中,校点者说:“此《画中菊谱传》笔者未见,以俟来哲”[1](P893)。若此者甚多,不一一列举,这些注释既反映了较为全面的信息,又指出实际困难,同时还为后学者指明了研究的方向,使读者能够全面客观地看待瞿佑及其作品。

这八部作品全面系统地汇集于一书,在学术界尚属首次。特别是散佚作品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收录,这一方面靠努力,另一方面则要靠机缘,点校者在整理过程中得到了海内外学界的帮助。就这个意义上来讲,《瞿佑全集校注》不仅是校点者个人的贡献,也是海内外学术界共同努力的结果。

二、版本选择与校勘考辨细致周密

古籍点校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质量。瞿佑作品众多,版本繁复,且存在大量海外刻本,一方面为点校提供了诸多可以借鉴的版本,另一方面,也加大了点校的难度。此外,手抄本中的讹误、日式汉字的难辨、模棱两可的语句都为点校和理解原文增加了障碍。这些困难,无疑令校点者付出了更多的心血。

首先,精选版本。《瞿佑全集校注》对于版本的选择极其严格,每一部作品都经过多个版本的比对,择其优者以为底本,各版本相异之处尽可能作校勘,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古籍原貌,同时也有利于今人的阅读和研究。如《剪灯新话》,该书版本众多,国内较著名者有:胡子昂抄本、瞿佑重校本、瞿暹刊本、张光启刻本,在日本、韩国也有许多版本,如内阁文库本、庆安本、庆长本等。经过认真比较,校点者选取日本内阁文库藏本《剪灯新话句解》为底本,并校以日本庆安本。此前,上海古籍出版社周楞伽本《剪灯新话》是最流行的版本,但周本采用了董康“诵芬室”本,该本属于杂烩本,且妄自收入难以确认作者的《寄梅记》,给读者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混淆。而《剪灯新话句解》本系根据日本内阁文库藏本整理,附有大量序跋,且文后有瞿佑在75岁时的后序,文字上应当最符合瞿佑的本意,出版者为“侄瞿暹刊行”,子侄出版先伯父文字自然更为可信。此外,《乐府遗音》采用“丁丙跋本”为底本,《归田诗话》采用“知不足斋本”为底本,《资治通鉴纲目集览镌误》采用上海图书馆藏本为底本皆是经过考虑的最佳版本。

其次,精心校点。瞿佑作品版本众多,且存在一些手抄本和域外刊印本,字迹潦草,传抄错误,令读者直接阅读存在较大困难,如《香台集》。该书此前曾由“台北伟文出版社”整理过,但由于原作为手抄本,字句难以辨认,该整理本极不成功,著名小说研究专家萧相恺先生评论道:“台湾故宫博物院所藏抄本《香台集》本就错误很多,又且‘书法幼稚’,制成胶卷,阅读就更苦难;而伟文图书出版社之排印本又‘校勘欠善’,错误更是百出”[5]。在本次整理过程中,校点者对抄本模糊者一一辨认,如“秋娘旧债”条,底本为“秋娘本季绮毒”,六个字中错了两个,令人读后怅然,不明所以,乔光辉教授则依据《御定全唐诗》中的史实将其改为“秋娘本李绮妾”,“宸妃诞辰”条,底本为“眼御如法”,四字中错两字,乔光辉教授将其改为“服饰如法”,令句意明确,无丝毫障碍,便于阅读,此类改动甚多,不一一列举。此外,以《乐全稿》为例,该书底本为日本内阁文库藏手抄本,存在大量“日式汉字”,与繁体汉字有较大差别,极难辨认,校点者一一详加辨别并如实记录难以辨认之字。此外,《乐府遗音》虽经赵尊岳《明词汇刊》收录整理,但缺乏句读,亦有讹误之处,在本次整理过程中都得到了补充。对于瞿佑本人文字的错误之处,乔光辉教授也一并指出,并作出改正。瞿佑一生曾多次入狱、贬谪,身边缺乏资料,诚如《通鉴纲目集览镌误序》中所说:“久之,竟谪遣塞外,愈无书可毕此志”,故作品中也难免有缺憾之处。如《资治通鉴纲目集览镌误》的“国臣”条,集览称:“国臣,姓名也”,瞿佑已认识到这一解释的错误,于是说:“今以国臣为姓名,不知何据?”乔光辉教授则认真分析,依据《御批资治通鉴纲目》进一步补充道:“国臣谓其官属如主簿刘繇等”。如此精细的点校方法,令读者既可得见原书面貌,又可以辨别正误。

再次,注释精准,考证精详。乔光辉教授的注释不仅令读者能够理解词语的本意,还善于发散开来,上升到学术的高度,进行简明扼要的考证。如《天机余锦》,在黄文吉先生点校本中,第一首词为《木兰花慢·和李羽中布政中秋试院赠何性存宪副韵》,黄先生依据该词的体例判定为瞿佑作品。乔光辉教授则更进一步,通过《万历杭州府志·卷十一》的记载,确定李羽中在洪武十七年 (1384)曾任浙江右布政使,与时任仁和、临安教谕的瞿佑多有交往,从而用事实证明了该词为瞿佑作品。此外,《剪灯新话》的注释也极为精准,底本《剪灯新话句解》中含有大量的注释,但该本是为了便于外国人学习汉文所注,虽然详尽,但令人感到繁琐,如“洪武”解释为“高皇帝,姓朱氏,讳元章,中都凤阳府人,及灭元氏,改国号为大明,改年号为洪武”,实无必要。整理者易以简单明了之注释,也是出于古籍民族化的可行之举。总之,从选定版本到精校出版,许多原生态的资料第一次得到系统整理,尘封的文字如同凤凰涅般重新闪耀光芒。经过校点后的瞿佑全集,一本往往耗数本之工,质量上得到了很好的保证,成为目前可资研究的可靠底本。

三、辨伪详尽,直面瞿佑研究的重大问题

古籍校点的优劣得益于校点者对作者和作品了解的深度。《瞿佑全集校注》不惟是一部简单的古籍整理之作,更是一部凝聚着心血的学术著作,正如校点者在后记中所言:“整理一部近乎原生态的手稿,其所费精力,一点不亚于学术专著的写作”[6](P988)。有时候为了一字一句的准确性,往往会使校点者耗时数天,孜孜以求,止于至善。

首先,整理者对于瞿佑有及其作品极为熟悉,辨伪释疑,解读极深。瞿佑是明初著名文人,对后世影响较大。明末书商往往假借其名,以图获利,对瞿佑的存世作品应当仔细研读,甄别真伪。如现存《宣和牌谱》、《四时宜忌》均署名“瞿佑”,今人也将其著作权归为瞿佑,如李剑国先生在《瞿佑续考》一文中指出:“瞿佑著作生前罕有刊刻,获遣后大都散失,……今见存者只《剪灯新话》、《归天诗话》、《咏物诗》、《香台集》(残)、《四时宜忌》、《居家宜忌》、《宣和牌谱》、《俗事方》等,不足十种”[7]。乔光辉教授在校点过程中,敏锐地感觉到这两部书并非瞿佑之作。经过认真考辨,他认为《四时宜忌》乃辑录明人高濂的《遵生八笺》而成,《宣和牌谱》亦为伪托之作。应该出,考证结果是对瞿佑研究的巨大突破。

其次,目光深邃,力透纸背。从事古籍整理工作比较枯燥,但乔光辉教授却并未止就古籍论古籍,其目光极为深邃,且往往具有发散性,能够挖掘出古籍背后的故事。以《资治通鉴纲目集览镌误》为例,该书为珍本古籍,现藏于上海图书馆,乔光辉教授不仅看到了其在瞿佑研究领域的价值,更从其藏书印鉴中看到了明清两代江南私人藏书的兴衰。为探究版本传承关系,他曾多次致信该书的收藏者、著名藏书家黄裳先生,从而和九十余岁高龄的黄先生结下了难忘的友谊,探索之深令人叹服。

再次,思考深刻,直面难题。在瞿佑研究领域,存在着许多历史难题,限于实证资料的缺乏,难以在学界形成共识。乔光辉教授对于《瞿佑全集》的整理没有停留于表层,而是深入其中,直面当今瞿佑研究领域的各个难题,特别是瞿佑生平的一些重大问题,如瞿佑的籍贯问题以及瞿佑入狱的原因,《瞿佑全集校注》都作出了正面的回答。另外,该书还附录了全新的《瞿佑年谱补订》,订正了既往研究的一些偏颇。点校整理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发散的研究过程,其中新材料的发现为瞿佑研究源源不断注入了新的论题。如,乔光辉教授将整理过程中发现的相关材料也酌情收入全集之中,以期展现出一个更加真实的瞿佑,其中国图藏《瞿氏二亲挽诗》的发现便解决了瞿佑的家世问题,由此确认瞿佑为“钱塘”人,否定了“山阳”(江苏淮安)说,并进一步确认其祖籍为河南开封。凡此,均是近年瞿佑研究的新成果。

当然,该书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一方面是全书注释详略不一,《香台集》、《咏物诗》等作品中的注释过于详尽,如《香台集》“易安乐府”一则,原文为一百四十八字,注释则达到了三百六十七字,是原文的两倍还多,这对于理解原文当然非常有益。但是,个别注释并未对原文有大的突破,如《咏物诗》第“一二七”条注释“木犀:通称桂花。有金桂、银桂、四季桂等,原产我国,为珍贵的观赏芳香植物。清顾张思《土风录·木犀花》:‘浙人呼严桂曰木犀,以木纹理如犀也。’”[1](P158)第“一三三、一三四、一四七、一五六”等皆如此,注释似乎过于详尽。而另一方面,《乐府遗音》、《天机余锦》、《资治通鉴纲目集览镌误》等作品中的注释又过于简略,如《资治通鉴纲目集览镌误》的前十二页竟无一条注释。作为一部专业学术著作来看,简明注释已经足够,但作为一部面向大众的古籍普及作品来看,注释则尚嫌不足。此外,某些地方也存在句读错误,如佚作中收录的《兴观集序》[1](P890),校点者题为“魏骥仲《兴观集序》”,而序尾署名则为“萧山魏骥仲房甫撰”。根据《明史·列传第四十六》 (卷一百五十八)、《江南通志》 (卷一百一十四)记载:“魏骥,字仲房,萧山人”。校点者不会不理解“魏骥名仲房”,极有可能是辗转排版粘贴所致讹误。

总而言之,该书瑕不掩瑜,《瞿佑全集校注》的问世是瞿佑研究进程中极为重要的阶段性成果。这样一部典重质实之作,其价值已远远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古籍整理,恰如黄松先生所说:“整理工作本身也是研究工作!”[8]由于瞿佑《剪灯新话》对东亚文学有很大影响,《瞿佑全集校注》的出版对深化东亚地区的汉文学比较研究也有重要意义。

[1]乔光辉.瞿佑全集校注 [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

[2][明]徐伯龄.虫覃精隽 (卷四):吊城怀古 [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徐朔方.瞿佑年谱.小说考信编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4]陈庆浩.瞿佑和剪灯新话 [J].汉学研究,1988,6(1).

[5]萧相恺.新发现瞿佑《妙集吟堂诗话》考索 [J].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2004,(2):94.

[6]乔光辉.瞿佑全集校注·后记 [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

[7]李剑国,陈国军.瞿佑续考 [J].南开学报,1997,(3):46.

[8]黄松.快速发展,成绩显著——古籍整理出版三十年 [J].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8,(6).

G25614

A

1671-9743(2011)12-0126-03

2011-11-20

张平仁 (1977-),男,首都师范大学副教授,文学博士,从事中国古代小说方面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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