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柏胜
(淮北职业技术学院电大工作部,安徽淮北 235000)
沈从文生命意识的形态表征及其审美观照
石柏胜
(淮北职业技术学院电大工作部,安徽淮北 235000)
沈从文的生命意识不仅丰赡深刻,而且鲜明地呈现出丰异多样的形态表征。它或者外现于散文化的言谈论说之中,或者深隐在诸多的文学形象内。只有运用艺术理论予以审美观照,深入剖析其生命意识的具体形态表征,努力探寻其表现形态的广阔性、丰富性和深刻性,才能全面深入地把握其生命意识,以最终揭示其生命意识的超越性意义和终极性旨归。
沈从文; 生命意识; 形态表征; 审美观照
Abstract:Shen Congwen's life consciousness is not only rich and profound in content,but also diverse and colourful on its modality features.It is or showed in prose discourse or hidden deeply within the image in many literary images.By analyzing its concrete modality features,discovering its broadness,abundance and profoundity based on aesthetic consideration,we can just master Shen Congwen's life consciousness and reveal its transcendence significance and ultimate purport.
Key words:Shen Congwen; life consciousness; modality features; aesthetic consideration
在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是一位对生命现象有系统思考、执着追索的现代作家,他对生命现象的思考和探索极其广泛而深刻,因而具有旺盛而强烈的生命意识。沈从文在其不同阶段对生命意识作了多角度思考和复杂性言说,他不仅通过对生命与自然性和社会性,生命与“情感”和“偶然”,生命与“理性”和“意志”,生命与“美”和“爱,生命与“抽象原则”等关系的认识和剖析,深入阐释了其生命意识的丰富内涵,而且通过其形象生动的文笔鲜明地刻画出其生命意识的多种表现形态。本文拟结合沈从文具体作品内容深入探讨其生命意识的形态表征,并予以审美观照,以期进一步探索和把握其生命意识的具体内涵和深远意义。
沈从文说:“对于一切自然景物的素朴,到我单独默会它们本身的存在和宇宙彼此生命微妙关系时,也无一不感觉到生命的庄严。”[1](P120)沈从文不仅看到自然景物的蓬勃精神和生命力量,而且以物观我,对人类的生命尊严与生命价值做了深入思考和不懈探索。他把人生形式分为满足衣食住行的低级“生活”形态和追求价值意义的高级“生命”形态两种。他认为人在简单满足生存条件之后,更重要的是要实现人的价值和意义。而要实现人的价值和意义,首先就应当具有生命的庄严性。人之为人而不为物,就在于人的生命要具有庄严性,在于人对生命庄严性的坚强守卫。一个人如果不看重生命的尊严与高尚,就会言行猥琐、生命颓丧,更谈不上生命的价值与意义。因此,沈从文认为当“生活”与“生命”发生矛盾碰撞时,人们就应该捍卫形而上的“生命”而舍弃形而下的“生活”,这样才能实现生命的庄严性,体现人类生命的崇高价值和永恒意义。他的作品《月下小景》就通过塑造傩佑和其所爱女子为捍卫爱情而以死殉情的坚强形象生动地表现出生命的庄严与崇高。傩佑和其情人彼此相爱、两情相悦,但是他们却受到当地愚昧野蛮、践踏人性的陋习,即规定女子只允许同第一个男子恋爱,却只能同第二个男子结婚这种“魔鬼习俗”的打击和摧残。面对严酷的现实,傩佑和所爱的女子并没有妥协苟安,而是为了维护爱情和生命的尊严而勇敢抗争。他们两人为“得到了把另一个灵魂互相交换移入自己心中深处的满足”,[2](P228)宁愿服毒而死,而绝不向愚昧落后的封建习俗屈服妥协。他们虽然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但他们却赢取了爱情的忠诚和生命的庄严。傩佑和所爱女子为了追求自己神圣的理想和美好的爱情,实现生命的庄严和价值,毅然舍弃了物质层面的生命个体,决然打破了陈规陋习的束缚和侮辱。他们爱得轰轰烈烈,死得慷慨激昂,他们的生命充满了自由与庄严,这正体现了沈从文生命意识中对捍卫生命庄严和实现生命价值的肯定与张扬。
沈从文的生命意识一直强调对生命自由的追求与向往。在沈从文看来,人的生命的可贵之处就在于朴实自然、自由和谐;但是由于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普遍受到功名利禄的诱惑和束缚,生命遂渐次丧失自由与本真,结果会变得扭曲变形甚至失去人所固有的良善本性。因此他极力主张人们应当努力克服“生活”上所带来的无限膨胀的物质贪欲,竭力追求“生命”上的自由和纯真,从而保持生命的和谐与完美。沈从文不仅强烈反对外在的物质利益对人性自由的束缚,而且有力抨击了各种违反人性的社会禁律对人性自由的压迫。他在《烛虚》中写到:“禁律益多,社会益复杂,禁律益严,人性即因之丧失尽净。许多所谓场面上人,事实上说来,不过如花园中的盆景,被人事强制曲折成为各种小巧而丑恶的形式罢了。一切所为所成就,无一不表示对于‘自然’之违反,见出社会的拙象和人的愚心。”[3](P14)正因为极端憎恶外来势力对人性的捆缚和迫害,沈从文热情表现和赞美自由本真的生命形态。他作品中的许多人物就展现了自由奔放的理想生命,鲜明地体现了沈从文追求个性自由的生命意识。如《柏子》中柏子白天拼命劳动、努力挣钱,晚上大把花钱、倾心享受生命性爱的自由与乐趣;《如葳》中如葳敢于自由追求理想爱情,当爱情来临之时就全心投入,而一旦爱情消失就毅然放弃;《虎雏》中的虎雏更是无拘无束、蛮悍放旷,充分展示了其生命力的自由与强力。沈从文自由独立的生命意识也鲜明地体现在他自己的人生道路与生命追求上面。他孩提时代宁愿挨打受罚,也要到私塾外面享受自由自在的童年乐趣;为了追求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他甘愿舍弃衣食无忧的安稳工作,而独自闯荡北京城、以笔谋生存。即使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他也不受文坛流行风的影响而毫不动摇地坚持着自己独立的文学理想。可以说,无论是在他的创作理想中,还是在他的现实生活实践中,它们都鲜明地体现了作者追求生命自由的强烈生命意识。
沈从文向往着纯洁朴实、善良优美的生命形态。早年在地方军阀部队里的军旅生活,使他耳闻目睹了反动势力滥杀无辜的凶残;后来在都市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又使他看透了上层社会的虚伪圆滑与卑鄙无耻。面对现实人类生命的猥琐与堕落,他希望借助本真善良的优美生命形式来对照当前的生命丑态,以期唤醒人类的童心和良知,改善人们的生命形态。因此,沈从文在其作品中不遗余力地给我们刻画了富有美好生命形态的多种人物形象。只要我们随意翻开沈从文的小说作品集,就会看到扑面而来的是一个个天真朴实、温和善良的纯美型人物形象。例如,《边城》中的翠翠、老船工、傩送、天保、顺顺、杨马兵等人,都具有淳朴善良的童心和美德。《三三》的主人公三三虽然幼年丧父,但是她活泼可爱,童心灼灼。无论是喂鸡钓鱼,还是打飘飘梭、用芦管做唢呐,三三都表现出朴实善良,天真纯洁的美好生命性格。她为人朴实,乐天知命,从不看重贫富等级和金钱权势。《长河》中的夭夭也有一颗璞玉般的美好心灵。面对艰难困苦的现实生活,她没有愁眉苦脸、抱怨悲叹,更没有沮丧绝望、沉沦颓废。她有的是不畏任何困难的坚强心灵和永远看到光明前景的生活信心。因此,在家庭生活日益艰难的情况下,她仍旧开朗活泼,热情洋溢,始终充满着乐观情绪。沈从文作品中这些清纯良善的优美形象,鲜明地反映出作者对纯美生命理想的向往和追求。
对生命强力的歌颂是沈从文生命意识的一个显著特点。湘西的群众百姓勤劳朴实、吃苦耐劳,充满着异常旺盛的生命强力。年轻小伙子们强壮结实、勇猛剽悍,他们无论是翻山越岭、驾船拉纤,还是逞能斗勇、行侠仗义,都表现坚忍不拔、豪放雄强的生命伟力。妇女们更能吃苦受累、百折不挠,她们手脚勤快、意志坚强,用超人的毅力挑起生活的重担。父辈们更不甘示弱,年纪大了,只要骨头硬朗,便照样拼命劳动。湘西人民群众的生命强力给沈从文以深刻的印象。他在《一九三四年一月十八》散文里就描写了一个“牙齿已脱,白须满腮,却如古罗马人那么健壮”[4](P250-251)、几近八十岁的老人为了挣钱生存,情愿担任“临时纤手”去拉纤拖船。作者看到此情此景,深为感慨:“人快到八十了,对于生存还那么努力执着,这人给我的印象真太深了”。[4](P250-251)为此,沈从文对湘西百姓的坚强生命力予以热情赞美:“他们那么忠实庄严的生活,担负了自己那分命运,为自己,为儿女,继续在这世界中活下去。不问所过的是如何贫贱艰难的日子,却从不逃避为了求生而应有的一切努力。”[4](P253)受湘西百姓生命强力的感召,沈从文非常钦佩精力充沛、生命顽强之人。因此,《边城》中的天保、傩送兄弟体格茁壮,生命强健;老船工七十多岁还坚持摆渡,直到生命停止的那一时刻。《虎雏》中的虎雏虎虎有生气,他充满着野蛮和剽悍精力,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为,即使用现代的文明知识来加以教化,也难以约束住他雄强的生命蛮力。《贵生》中的贵生,表面上看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店铺伙计,但一旦激起生命中愤怒的火焰,就爆发出势不可挡的生命强力——一把火把杂货铺烧个尽光!《一个戴水獭皮帽子的朋友》中那个戴水獭皮帽子的朋友粗鲁豪爽、野性十足,浑身上下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沈从文希望通过对生命强力的极力歌颂和赞美,来对照当前衰弱退化的民族生命形态,彰显了他对民族生命力发展的关注和隐忧。
对生命性爱的礼赞,是沈从文生命意识观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性爱”作为人类“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类生命得以繁殖和延续的根本保证;它不仅是男女情爱炽烈燃烧的诗意升华,而且是人类生命力旺盛的重要体现。性爱又是人类生活的一个古老而年轻的永恒主题,古今中外许多作品都对其情有独钟,其中不乏有精彩描写的上乘之作。沈从文关注青年男女的爱情生活,关注人类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他的诸多小说就涉及到男女性爱的描写和刻画。但是,沈从文与其他作家描写性爱相比较,一个显著的不同就在于他往往根据自己的生命意识,以性爱角度来考察和验证人的精神状况和生命形态。他认为热烈率真的男女性爱是自然人性的基本表现,是生命健康发展的正常需求,更是一个民族雄强生命力的鲜明标志。只有一个生殖力强盛的民族,才能是一个有希望和充满竞争力的民族。基于这种强烈的生命意识,他辛辣讽刺虚伪胆怯、猥琐委顿的阉寺病人,热情赞美勇敢热烈、自然率性的生命性爱。《八骏图》就嘲讽了一群虚伪自欺、患有性爱压抑和变态的知识分子。他在《八骏图·题记》写到:“大多数人都十分懒惰,拘谨,小气,又全都是营养不足,睡眠不足,生殖力不足:这种人数目既多,自然而然会产生一个观念,就是不大追问一件事情的是非好坏,‘自己不作算聪明,别人作来却嘲笑’的观念。……憎恶这种近于被阉割过的寺宦观念,应当是每个有血性的青年人的感觉。”[5](P195)显然“沈从文在这里把性爱当作人的生命存在、生命意识的符号来看待的”[6](P282)。与此相反,沈从文对自由展示生命健康、张扬生命活力和澎湃生命激情的自由性爱,却进行了诗意描写和热情礼赞。《连长》中的连长与年轻寡妇敢于打破世俗束缚彼此相爱,共享生命性爱的欢乐之情;《雨后》中的四狗和其情人在天造地设的优美大自然环境中勃发出性爱活力,显示出诗情画意的性爱之美。《旅店》中的年轻女老板黑猫聪明机智、勤劳能干,尽管居于荒郊野岭、守寡多年,但始终有一颗“健全多感的心”。因此,她能够展示自己青春活力,尽生命激情的飞扬,主动追求生命性爱的欢乐。这种朴实大胆的性爱行为也正是她强健旺盛的生命性爱之美的鲜活呈现。由此可见,沈从文正是通过对真挚性爱的肯定和张扬来反对生命力的懦弱与衰颓,赞美生命的蓬勃与雄强。
生命与死亡一直是人类执着研究和探讨的哲学课题。我国传统文化思想中儒学学说曾对此作过精辟的论述。孔子说过:“未知生,焉知死?”,程颐也认为“知生之道,则知死之道”。可见,儒家文化思想重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看重生命与死亡的关系。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沈从文,其生命意识也包含着“死亡”哲学的重要观念。在沈从文看来,死亡、生命密切联系、互不脱节的。“我过于爱有生一切。爱与死为邻,我因此常常想到死。”[3](P23)生命在诞生之时,就预示着它将来的死亡;反之,当死亡来临之刻,一个新的生命也即将出现。正是因为生死相依、生死相伴、循环往复、融为一体,所以生即为死、死即为生,一旦生命的气节受到摧残,生命的尊严遭到迫害,死亡的诱惑便尾随而至,于是生命的价值借助死亡得以实现,生命的意义凭借死亡得以生成。因此,生命虽死,但灵魂不朽,精神永存,虽死犹生。沈从文在《烛虚》中说:“超越世俗爱憎哀乐的方式,探索‘人’的灵魂深处或意识边际,发现‘人’,说明‘爱’与‘死’可能具有若干新的形式。”[3](P27)在沈从文的生命意识里,“生命”、“死亡”与“爱情”的概念密切相连、互为一体。生命因获得爱情而延续发展,生命亦可为了爱情而追逐死亡;但生命的死亡又实现了爱情的价值,成就了生命的意义。因此,人类社会以爱情为纽带不断演绎着爱与生死的生命崇高与悲壮。沈从文的许多作品就以强烈的激情演奏着“因爱而生”、“为爱而死”的生命悲歌,深刻地表达出生命死亡的明悟。《边城》里翠翠的母亲冲破世俗阻力、大胆追求爱情,但是一旦爱人死亡、爱情凋谢,其生命也就枯竭,甘愿以死相随、共赴黄泉,从而实现生命与爱情的永恒。所以,她在翠翠出生后就喝冷水从容地死去,她的死也就成就了不朽的爱情神话。在《媚金·豹子·与那羊》中,豹子和媚金因都把爱情看作是超乎生命的最崇高、最神圣之事而自杀。他们虽然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但生命虽逝、精神长存,他们因赢得爱情的永恒与圣洁而使生命发出耀眼色彩。所以,在沈从文的笔下死亡是新生的开始,作者通过生死相克、生死相依来实现生命的灿烂与永恒。
沈从文生命意识观中对生命理解的最高层次就是“充满神性”的生命观念。沈从文认为“生命之最高意义,即此种‘神在生命中’的认识。”[7](P360)“在他那里,‘神’是生命的本原和根基,是决定生命价值和意义的最高存在,对生命本质有着统摄性的规约作用。他认为生命的理想状态就在于‘神’存在其中。生命因之显出神性;而一旦生命与‘神’相离弃,则呈现出堕落和下降趋势,生命因之失去其意义和价值。”[8](P78)然而,当前多数人只瞩目“生活”而不看重“生命”,他们的身心完全为金钱、名分、地位等外在名利东西所束缚和腐蚀,因而致使神已解体,“因此世上多斗方名士,多假道学,多蜻蜓点水的生活法,多情感被阉割的人生观,多阉宦情绪,多无根传说。大多数人的生命如一堆牛粪,在无热无光中慢慢燃烧,且结束于这种燃烧形式,不以为异。”[7](P361)面对神已解体的精神状况,沈从文主张通过“美与爱”的教育途径重塑生命神性,重建精神家园:“我们实需要一种美和爱的新的宗教,来煽起更年轻一辈做人的热诚激发其生命的抽象搜寻,对人类明日未来向上合理的一切设计,都能产生一种崇高庄严感情。”[7](P362)因此,他希冀在美与爱的神圣之光照耀下,人们应当去重造“充满神性”的生命精神,即希望人们要坚决摆脱名利权势的诱惑,努力保持生命的和谐纯美,并着眼于民族的健康发展和人类的美好未来,积极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和生命意义。沈从文希望通过融合“爱”与“美”、充满“神性”的理想生命形态的构建和感昭,来达到改造国民落后愚劣的生命形态,实现民族品格重造的伟大理想。他的代表作《边城》,长篇小说《长河》,及他在西南联大教书之余对人生与生命的深沉思考与探索,无不体现了他对人类社会至美生命形态的希冀与向往。
综上所述,沈从文生命意识的外在表现形态主要包括生命庄严的捍卫,生命自由的追求,生命纯美的向往,生命强力的歌颂,生命性爱的礼赞和生命死亡的明悟,以及生命神性的凝眸等具体内容。[8]沈从文的生命意识内容比较丰富繁杂,艰涩深邃,它不仅多外现于散文化的言谈论说之中,而且常常深隐在他诸多文学形象里。我们只有不断深入剖析其生命意识的具体形态表征,努力探寻其表现形态的丰富性、广阔性和深刻性等显著特点,才能全面深刻地探讨沈从文的生命意识,以最终揭示其生命意识的超越性意义和终极性旨归。
[1]沈从文.水云[A].沈从文全集(第12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2]沈从文.月下小景[A].沈从文全集(第9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3]沈从文.烛虚[A].沈从文全集(第12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4]沈从文.一九三四年一月十八[A].沈从文全集(第11卷) [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5]沈从文.八骏图·题记[A].沈从文全集(第8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6]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7]沈从文.美与爱[A].沈从文全集(第17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8]薛慧.论沈从文40年代创作中的“生命”主题[J].怀化学院学报,2007,(2):64.
The Modality Features and Aesthetic Consideration of Shen Congwen's Life Consciousness
SHI Bai-sheng
(Department of Tv University,Huaibei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Huaibei,Anhui 23500)
I20616
A
1671-9743(2011)01-0078-03
2010-12-25
武汉大学访学课题“跨学科比较视域下的沈从文研究”阶段性研究成果。
石柏胜(1970-),男,安徽淮南人,淮北职业技术学院电大工作部副教授,武汉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专业访问学者,硕士,从事沈从文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