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博雅,温冠男
(1.云南民族大学,云南 昆明 650000;2.黑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90)
哈尔滨华俄后裔的现状调查
胡博雅1,温冠男2
(1.云南民族大学,云南 昆明 650000;2.黑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90)
在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沧桑之变后,至今仍生活在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后裔已为数十分有限,同时,经过连续几代与当地中国人的通婚联姻,单一俄罗斯血统的人所剩很少,几乎都是中俄混血的“华俄后裔”。华俄后裔在哈尔滨的经济生活、社会关系,婚姻家庭、宗教信仰、生活习俗以及法律权益等方面都呈现出独有的特色。
哈尔滨;俄罗斯侨民;后裔;现状
人口数量:据调查,20世纪50年代加入中国国籍的俄罗斯侨民大部分都已经故去,其子女都是在中国成长起来的中国籍公民,除非体貌特征十分明显,一般人已很难知道其特殊身份。在采访调查中,笔者将其分为两个类别:一类是根据教堂记录,至今仍继续保持东正教传统宗教信仰的俄侨后裔,约有90人左右;另一类是已不再保持宗教信仰的非教徒,因居住分散,加之不少人的民族成分在户口登记时已改为汉族或满族等其他民族,因而要弄清其准确人数已十分不易。以上两类人,一般称为“华俄后裔”。所谓“华俄后裔,顾名思义就是中国人与俄罗斯人通婚的后代,在中国东北地区,除哈尔滨还有少数残存之外(人数不超过200)……。”[1]
人口结构:在早期定居哈尔滨的俄罗斯侨民中,部分女性属跟随中国丈夫从俄罗斯来到中国,以后加入中国国籍。更多的则是俄罗斯人移居中国后,在与中国人的长期相处中,世代联姻,逐渐融为一体。据笔者采访调查,苏俄后裔第一、第二代目前仍在世的已经很少,年纪一般都在70岁以上,大部分接受采访的都是第三代,年龄在45岁到60岁左右。由于历史的原因,第二代华俄后裔多为小学文化水平,第三代普遍为初中文化水平,其间有个别为高中文化程度的。第三代之后的,基本都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不少还是大中专及以上学历。在采访对象中,信仰东正教的主要为苏俄侨民后裔第二代和第三代,年龄在30岁以下的不多。
人口分布:在哈尔滨,俄罗斯人最多的是位于道里区的中央大街。作为百年老街,中央大街两侧的建筑大部分采用俄式建筑风格,对俄罗斯人来说有强烈的亲切感,因而,多数华俄后裔和近年来出于各种原因前来哈尔滨的俄罗斯人,多选择居住在中央大街。来哈尔滨旅游观光的俄罗斯游客也往往会选择中央大街居住,以便更好地感受哈尔滨特有的俄罗斯风情;其次是位于南岗区的果戈理大街,果戈理大街上的特色景观“一街三教堂”,即天主教教堂、基督教教堂和东正教教堂,对俄罗斯游客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在此需要特别一提的是,因早年侨居中国的俄罗斯侨民大都信仰东正教,因而,其后代也多继续保持着这一传统的宗教信仰。根据笔者的观察,信仰东正教的华俄后裔多居住在距离教堂较近的地方。目前,哈尔滨仅存的东正教堂是坐落在南岗区东大直街上的圣母帡幪教堂。至于那些近来刚到哈尔滨进行商贸活动尤其是从事演艺表演的俄罗斯人,除中央大街之外,松花江北岸的俄罗斯风情园是其又一主要集聚地。
在笔者采访的华俄后裔中,年纪主要集中在50岁上下,其中不少人已退休在家。由于这一代人受“文革”的影响较大,文化水平普遍为初中或小学,生活水平一般。更年轻一代的华俄后裔与当地的同龄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青年一样,尽管收入因为职业的关系参差不齐,但与身份无直接联系。一般而言,大部分华俄后裔都是工薪阶层,在哈尔滨居于中等收入水平。还有一些华饿后裔由于具有俄语基础,同时对哈尔滨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再加上对俄罗斯人的天然感情与亲和力,所以做专兼职俄语导游的较为普遍。
(一)群体内部关系。作为俄罗斯侨民后代,华俄后裔相互之间联系比较紧密,尤其是那些“十月革命”前后逃亡来的白俄贵族后代,多以家族联姻的方式形成了一个个的小群体。另外,在哈尔滨的华俄后裔中,宗教信仰也是相互联系的重要纽带之一。在东正教的十二大节日和每星期的礼拜时,人们集聚在一起,更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其间,也有不少前来哈尔滨经商贸易和工作学习的俄罗斯人,通过在教堂举行的宗教活动与当地的华俄后裔建立交往联系。相形之下,不再保持宗教信仰的华俄后裔之间交往联系通常不太紧密。
(二)与其他民族的关系。哈尔滨的华俄后裔基本上都加入了中国国籍,除少数人仍保有一些欧罗巴人种的体貌特征外,与身边的其他中国人几乎没有较明显的区别,加之绝大部分是在哈尔滨出生长大的,从小耳濡目染哈尔滨的风土人情,因而与其他民族相处十分融洽。
(一)华俄后裔与其他民族的通婚。据调查,至少有超过90%的俄罗斯侨民后裔与中国人有通婚关系,其中主要是与汉族。原因除不少人本身就是俄罗斯人与中国汉族的混血后代外,还与其生在中国长在中国,长期受中国的主体民族汉族和汉文化的熏陶影响不无联系。据调查,华俄后裔中的第三代,也就是“40后”、“50后”的整整一代人,因到谈婚论嫁的年龄时适逢“文革”期间,又受到当时中苏关系紧张的影响,很多汉族都不愿或不敢与其交往特别是建立婚姻关系,所以,这一年龄段的人与汉族通婚的比率相对较低。当然,在华俄后裔中,也有与满族和其他少数民族通婚的情况,不过数量很少。
(二)华俄后裔之间的通婚联姻。华俄后裔之间的相互结合,情况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因为都是混血儿,成长环境、生活习惯基本相同,沟通起来较为方便,所以结合率很高。实际上,尽管华俄后裔中相互通婚的不乏其例,但也有人不太乐意寻找同是华俄后裔的人作为配偶。在调查中,笔者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在苏俄侨民后裔的第二代和第三代人当中,选择配偶时都十分在意对方的外貌特征是否明显。
(三)华俄后裔与俄罗斯人的通婚。在调查采访中发现,也有部分华俄后裔与本土俄罗斯人结合,但其中大部分人结婚后都不住在哈尔滨,或是跟随伴侣前往俄罗斯定居,或是移民加拿大、美国等西方国家。特点是多在哈尔滨结识并结为夫妻,即多为俄罗斯本土人来哈尔滨后,与在哈尔滨的华俄后裔结婚成家,以后一起迁走。延至目前,情况仍大体如此。
哈尔滨的华俄后裔,在宗教信仰上分为信教和不信教两类。其中信教的又几乎都是信仰东正教,而极少涉及到其他宗教。截止目前为止,我国政府正式认可的五大宗教为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和伊斯兰教,东正教仅作为基督教的一个派别而存在并进行管理。
1946年4月28日哈尔滨解放。其后,在哈尔滨经常开展宗教活动的只有尼古拉大教堂和圣母帡幪教堂两座。1958年,圣母帡幪教堂被关闭,后作新华书店仓库。1967年8月,为修筑“文化大革命纪念碑”,尼古拉大教堂被红卫兵拆毁。直至改革开放后的1984年,圣母帡幪教堂才得以重新修复开放,成为当时全国唯一恢复宗教活动的东正教堂。[2]2009年8月30日在内蒙古额尔古纳新修建了一个东正教堂,是迄今全国范围内第二所恢复宗教活动的东正教教堂。
哈尔滨华俄后裔中的东正教教徒人数,据官方统计资料显示:1990年圣母帡幪教堂有教徒30余人,而按掌院神甫朱世朴去世之前的记录为在册教徒90人左右。由于东正教为家族式宗教,与基督教和天主教以传教的方式发展信徒有所不同,如果以家庭为单位计算,30余个家庭大约也就是90人左右。
哈尔滨华俄后裔中东正教教徒的年龄结构普遍偏高,其中70岁以上和60至70岁之间的大约各10人左右,30岁以下的人不足10人,其余均为年龄在30岁到60岁之间的中年人,老中青三代的比例约为2:7:1。
经笔者的采访发现,目前在哈尔滨信仰东正教的几乎全部都是华俄后裔,因而参加宗教活动的人数不是太多。如在圣母帡幪教堂每周日上午八点半到十一点的固定礼拜时间,前来做礼拜的人一般在8-15人左右。而在东正教的十二大节日里,除了第一大节日复活节和圣母安息日,所有教徒聚集在一起,其他节日最多也就20-30人。不过,上述数据仅指哈尔滨当地的华俄后裔,如果加上部分旅居哈尔滨的俄罗斯人,数量就要多得多,尤其是到了复活节和圣母安息日等盛大节日,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按东正教的传统,教徒家中婴儿出生满40天时,就要由神甫到婴儿的教父或者教母家中去为其进行洗礼,只有举行了这一仪式,才能算是真正的加入东正教。据笔者调查,大部分第二代和第三代的华俄后裔都是从小就进行过洗礼的,而从第四代开始,就基本上没有经过洗礼。经了解,一个原因是在1958年到1984年间,教堂被关闭,神甫无法进行洗礼,很多第四代华俄后裔恰恰就是在这一时段出生的,所以没有经过洗礼;另一个原因是第二代和第三代华俄后裔,刚出生后不久就按传统习俗进行了洗礼,没有自主选择宗教信仰的机会,因而不想让子女也如此,而是等待子女成年后,再自主选择是否入教;再一个原因是,第四代以后的华俄后裔多未在婴儿时进行洗礼,不乏父母为其发展前途着想的因素,担心受洗入教后影响将来入团入党。
一般说来,哈尔滨的华俄后裔在子女是否信教的问题上,多采取不强求子女一定要跟随家族信仰东正教,但也不允许信仰其他宗教的态度。
生活习俗指的是人们包括衣食住行、婚丧节庆等在内的各种风俗习惯。哈尔滨的华俄后裔生活习俗,从一个侧面体现出了中俄两种文化的交汇融合。
(一)服饰穿着。哈尔滨的华俄后裔无论男女都很讲究衣着得体,喜欢艳丽的颜色,男士多穿花衬衫、西服和皮衣,早年还流行戴礼帽;女士爱穿裙子,夏天一般穿过膝长裙和布拉吉(俄语:连衣裙),冬天穿毛呢裙子和长靴。首饰点缀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手表、戒指、项链等,到了冬季更喜欢毛皮大衣和帽子,外加真皮手套和靴子。
当然,爱穿皮毛制品并非只有华俄后裔,哈尔滨很多人也同样如此。首先是气候的原因,俄罗斯大部分地区处于北温带,以大陆性气候为主,年温差较大,1月平均温度为-1℃到-37℃,7月平均温度为11℃到27℃。哈尔滨属中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冬长夏短,四季分明,极端最高气温为36.2℃,最低气温为-41℃。哈尔滨和俄罗斯两地在冬季天气都十分寒冷,冬天穿皮毛制品的习惯由苏俄侨民带到中国来,并产生广泛的影响,冬天穿毛皮制品不但保暖而且美观。哈尔滨女性喜欢穿布拉吉(裙子)和裘皮大衣,男性穿皮衣、西装、戴礼帽等,明显是受到俄罗斯服饰文化的深刻影响。另外,俄罗斯妇女多心灵手巧,善于编织,很多女性华俄后裔也保持了这一传统。
(二)饮食习俗。饮食习俗是人类在自身饮食本能的驱动下,不断总结、创新与积累的结果,展示了人类文明进步的历史过程。随着中东铁路的修筑,在大批俄侨涌入哈尔滨的同时,也把俄罗斯的饮食文化传播开来,极大地丰富了哈尔滨人的饮食结构和文化特色。
俄罗斯人不仅酷爱伏特加,也喜欢喝啤酒,在俄罗斯侨民的影响下,啤酒很早就传入哈尔滨,以后经过长期的历史积淀,使得喝啤酒成为全国之最。除了啤酒,俄罗斯的特色饮料“格瓦斯”也深受哈尔滨人的喜爱。格瓦斯(俄语译音)为俄式饮料,用面包干发酵酿制而成,颜色近似啤酒而略呈红色,酸甜适度,近似酸梅汤,是一种发酵清凉饮料,酒精度1%左右,儿童也可饮用,是一种很受大众欢迎的软饮料。[3]早期由俄罗斯人带到哈尔滨,以后逐渐传播开来。目前,在哈尔滨的各大超市里都能看到,尤其是冰镇过后的格瓦斯,现已成为哈尔滨人夏天消暑的传统饮料之一。
众所周知,哈尔滨的一绝就是以俄式菜肴为主的西餐行业。说起俄式菜肴,就有必要先对俄罗斯人的饮食略作介绍。
俄罗斯人的饮食采用少吃多餐的方式。俄式早餐非常简单,牛奶、奶油、西米旦(做蛋糕用的奶油)、果酱、半熟的鸡蛋、一两片面包即可。人们主要注重晚餐,一般情况下是汤或者苏伯(汤是清汤,苏伯有肉、菜等)及肉饼、炸土豆块。俄罗斯人非常喜爱土豆,很多菜肴都有土豆,除主食面包外,还喜欢牛肉、大头菜、胡萝卜、豌豆、通心粉。俄罗斯人对中国的饺子情有独钟,自己也常包饺子,素馅的有土豆泥、水果馅,荤馅为鱼肉、牛羊猪鸡肉等。[4]俄罗斯人非常喜欢吃中国菜,与此同时,哈尔滨人也爱吃俄罗斯大列巴(面包)、里道斯(红肠)、奶油,喜欢喝牛奶、吃西餐,苏伯汤更是家喻户晓,并加入了很多地方的元素。
俄罗斯人在三餐中间的间食、点心、茶水和果品也很有特色。点心和面包以烘烤为主,目前少数华俄后裔家中依然保留着俄式烤炉,因烤炉要烧木柴,不是很方便,所以只有到了复活节等特别的日子,人们才会不顾麻烦自己动手烘烤圆柱形的复活节大面包“古丽奇”(俄语音译)。
俄式果酱也是俄罗斯饮食的一大特点。俄罗斯人喜食果酱,过去每家每户都会自己做,但由于制作起来费时费力,现在仅有个别华俄后裔继续保持这一传统。
(三)住房与布置。早期哈尔滨的俄侨住房分为官宅和民宅两种。“一般地讲,官吏、职员包括铁路员工的住房,基本上都是中东铁路管理局提供,而商人或者是自由移居哈尔滨的俄侨,则要自己出资盖房或租房屋居住。从宏观上看,除了少数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拥有楼房外,大多数的俄侨都居住在平房里”。[5]但不论什么结构的住房,在设计上都较为宽敞,一般分为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等。
近年来,随着哈尔滨的很多俄式住宅在城市改造中逐渐被林立的高楼所取代,大部分华俄后裔也陆续住进现代化的楼房,但在很多人的家里,依然摆设着祖辈留下来的俄式餐具和家具,如搪瓷的碗碟、水晶灯、俄式拉桌、留声机等。
俄罗斯妇女十分勤劳,爱干净。华俄后裔也保持了这一传统,特点是喜欢不时挪动房间里的物品摆设的位置。据说原因之一是经常挪动房间里的摆设,可以使房间能够经常保持清洁,不留死角;二是经常变换房间里摆设的位置,可以给人带来新奇感,增强对家的注意力。
(四)婚丧礼仪。早期的苏俄侨民并不都是在东正教教堂里举行婚礼,因为教会规定,只有男女双方都是东正教教徒才能在教堂举行婚礼。1958年圣母帡幪教堂关闭后,这一古老习俗被中止了20多年,直到1984年重新开放。
哈尔滨的华俄后裔的葬礼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非教徒,多与当地的汉族一样,采用火葬的方式,以后在周年和某些特定的日子里,遵循东北地区的习俗为逝去的人烧纸钱、元宝等;另一种是信仰东正教的教徒,临终前要由神父在身边做祈祷,遗体告别仪式在教堂里进行,将死者的遗体安放在教堂中央的圣台上,手中放上基督或其平日做礼拜祈祷的圣像,头上放上花环并在前端放上十字架,在亲友与死者告别后送到墓地。尽管信仰东正教,但不少华俄后裔在汉族传统的祭奠日里,也会给自己逝去的亲人烧纸钱和元宝,人数上大约占到70%左右。按传统,东正教采用的是土葬,现在遵照国家政策大都采用火葬,然后送往墓地下葬。
哈尔滨东正教教徒的墓地,最初是建在南岗区大直街与龙江街拐角处,俗称“老墓地”。墓地周围筑有带孔的砖围墙,正门向着东大直街。以后由于城市的迅猛发展,老墓地周围很快出现了大片住宅区,成为闹市区,于是铁路工程局又于1902年在哈尔滨东大直街的尽头(今哈尔滨游乐园内)开辟了一处占地更广的东正教墓地,即乌丘宾斯卡亚教堂墓地,俗称“新墓地”。新中国成立以后,时逢1958年城市建设“大跃进”的年代,政府下令所有的中外墓地一律迁出市区,并指定东郊的荒山嘴子东山为外侨墓地,分为“东正教墓区”、“基督教墓区”、“犹太教墓区”,共1376座墓。哈尔滨的外侨墓地,现已成为中国人民对外友好的见证和中外文化交流的结晶。[6]
(五)节庆。东正教的节日很多,多到几乎每天都有一个甚至几个宗教节日。在节日的具体时间上,形成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即部分节日以固定的日期(月、日)计算,另一些以复活节为基点来推算,所以上一年这个节日是星期几,则下一年这个节日仍为星期几。哈尔滨华俄后裔节日主要如下:
复活节:东正教最重要的节日,节期不定,在每年春分月圆之后的第一个星期日,一般在3月22日(公历4月4日)到4月25日(公历5月8日)之间。
主降生节:儒略历12月25日(公历1月7日),又称“圣诞节”,纪念耶稣基督的诞生。东正教因历法不同,所以耶稣诞生日与基督教、天主教也不同,东正教使用的是儒略历(公元16世纪前,欧洲各国都采用儒略历,即公元前46年罗马统帅儒略·恺撒采用天文学家沙锡齐尼的建议,改革罗马历法而来,故名)。儒略历的12月25日(即公历的1月7日)被东正教会定为圣诞节。
主显示节:儒略历1月6日(公历1月19日),又称“洗礼节”或者“主显节”,是纪念耶稣基督在约旦河里接受先知约翰洗礼的节日。
主进堂节:儒略历2月2日(公历2月15日),又称“奉献节”或者“圣母行洁净礼日”,是纪念圣母玛莉亚把自己的儿子耶稣带进圣堂,献给上帝的节日。东正教认为这是一个上帝与人相会的日子,通过这个节日可以使教徒从小就把自己与东正教联系起来,永远忠于东正教。
圣母领报节:儒略历3月25日(公历4月7日),又称“报喜节”,是纪念童贞女玛利亚由“圣灵”感孕而生耶稣的节日。
棕枝主日:复活节前一个星期,又称“圣枝主日”或“主进圣城节”,是纪念耶稣基督带着门徒骑毛驴进耶路撒冷城的节日。据说,当时圣城的群众手持棕榈枝欢迎耶稣基督,为此,这一天教堂多以棕枝作为装饰。
主升天节:复活节后第40日(儒略历5月1日至6月4日之间),又称“耶稣升天节”或“耶稣升天瞻礼”。据说,耶稣基督于复活节后的第40天复活升天。
圣三一日:复活节后第50日,又称“五旬节”。在圣灵降临在门徒身上时,圣父、圣子和圣灵这三位圣体都参与了,所以又称为“三位一体”节。
主显圣容节:儒略历8月6日(公历8月19日),又称“仪容显光日”或“耶稣显圣容日”,是纪念耶稣当着门徒的面,改变自己容貌的节日。
圣母安息节:儒略历8月15日(公历8月28日),又称“圣母安息日”。是纪念耶稣的母亲玛利亚亡故的节日。
圣母圣诞节:儒略历9月8日(公历9月21日),纪念耶稣的母亲童贞女玛利亚诞生的日子。
举荣圣架节:儒略历9月14日(公历9月27日),又称“十字架节”。
圣母进堂节:儒略历11月21日(公历12月4日),又称“圣母进殿节”或“圣母献堂瞻礼节”。[7]
除了复活节和上述“十二大节日”以外,东正教还有很多小的节日,但不要求每个教徒都要参加。与此同时,每逢中国的传统节日,华俄后裔也都参与其间,尤其是每年的春节和中秋节、端午节等。当然也有一定的区别。
1954年,应苏联政府的要求,俄罗斯侨民大规模迁走、回国或者移居国外,在留下的人中,不少是无依靠的孤寡老人。为此,“经苏联驻中国大使馆与中国外交部协商,决定将原来哈尔滨外侨养老院移交给哈尔滨地方政府管理,改为哈尔滨第二养老院。该院以苏俄侨民为主的孤寡老人三百余人,地方政府为其配备了行政领导、翻译、管理人员、财会、医护、勤杂人员等18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由于外侨老人申请出境和自然死亡,养老院人数不断减少,到1957年初减为201人。”[8]
社会救济方面,1955年经苏联驻华使馆与中国政府协商,决定将哈尔滨苏侨和无国籍俄侨的社会救济移交中国当地政府管理。同年9月,哈尔滨市政府接管了居住在此的苏俄侨民和无国籍俄侨的社会救济,“接管救济户373户,其中老弱病残户占72%,失业或人口多维持不了生活的贫困户占28%。救济标准为1户1口人的每月14元,2口人的每月24元,3口人的每月32元,3口人以上的每加1人加8元。”[9]这一标准,远远高于同期《哈尔滨市城市救济工作暂行方法》的规定。当时哈尔滨城市贫困居民救济标准是1户1口人的每月8元,2口人的每月14元,3口人的每月19元,3人以上的每多一人加4元。[10]可见哈尔滨地方政府在对苏俄侨民救济工作上的国际主义和人道主义。同时,正是在我国地方政府所提供的社会福利保障下,那些已近暮年的苏俄侨民老人才得以在哈尔滨安度晚年。[11]
除此之外,哈尔滨的华俄后裔与哈尔滨市民一样,充分享受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应有的权利。其中,东正教的信徒去世后,还可以葬在黄山公墓内的东正教专属墓地里。在黄山公墓,一块最普通的墓碑型墓地也要花1万元人民币,每年还要定期缴纳管理费120元左右,好一点的墓地要3-5万元甚至更多,但在东正教专属墓地只要3千元就可以买一块约1m×1.8m的墓地。
[1]唐戈.额尔古纳河畔华俄后裔的丧葬习俗[J].民族研究,2001,(1):126.
[2]哈尔滨东正教圣母帡幪教堂.哈尔滨地情网.
[3]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352390.htm?fr=ala0_1.
[4]龙地论坛.http://hljdk.gov.cn/bbs//topic.asp?topic_id=156&forum_i d=4&cat_id=1.
[5]石方.哈尔滨俄侨史[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435.
[6]哈尔滨市志·东正教[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7:145.
[7]张绥.东正教和东正教在中国[M].学林出版社,1985:164-166.
[8][11]石方.哈尔滨俄侨史[M].哈尔滨:黑龙江出版社,2003:516.51.
[9]哈尔滨市志·民政侨务志 [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4:135.
[10]哈尔滨市志·民政志[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4:260.
G04
A
1671-1262(2011)04-0045-05
2011-11-29
胡博雅,女,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社会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西南边疆社会问题研究;温冠男,女,黑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副编审。
王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