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山
(成都大学学报编辑部,四川成都 610106)
辛亥百年话统一
——海峡两岸经济共同体建设展望
张雪山
(成都大学学报编辑部,四川成都 610106)
两岸关系已进入“ECFA时代”,它将开启搁置军事对峙并由经济互利迈向宪政文明的国家和平统一新模式。由“三通”迈向“三和”,经济一体化的共同体建设将形成大中华经济发展圈,为中华民族“一国两制”的政治构架奠定坚实的根基。在两岸经济共同体建设中,辛亥革命的政治遗产即孙中山的民主共和理念的核心价值,是最重要的精神维度。没有这样的精神维度,貌似强大统一的社会会走向解体;有了这样的维度,分裂的国家或社会将最终走向长久的和平统一。
辛亥革命;ECFA时代;经济共同体;海峡两岸;“大中华经济发展圈”
20世纪是一个地缘政治分割进而导致国家兼并与分裂的世纪。然而到了世纪末,苏东解体,世界冷战格局巨变,曾经被兼并国家的独立和被分治国家的统一,成为世界政治的新亮点。二战后遗留下来的四个被分裂的国家中,德国、越南已经实现了完整统一。尽管目前中国还处于大陆和台湾地区的分裂状态,朝韩血脉兄弟还处于剑拔弩张的军事对峙当中,但历史潮流已经昭示:和平发展,协商对话是世界政治变局与国家统一的主流,被分裂的民族国家将在和平民主的条件下重新走向统一。
实现民族国家统一的因素很多,但最基本的有两条:一是传统的“毁其国,摧其城”,依靠武力实现征服性的统一;二是以国家民族的民生大义为重,寻求分治双方互利共生的平衡点,实现政治和解。可喜的是,在纪念辛亥革命百年之际,自1948年国民党李宗仁代总统“沿江而治”的梦幻破灭和蒋介石“光复”的武力对峙以来,中国大陆与台湾长达六十年的分裂局面有了和平互利的新变化。2010年6月29日,历经五年半时间酝酿的《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简称 ECFA)在重庆签署,它标志着中国大陆与台湾进入了经济互利、共同寻求和平统一发展道路的实质性阶段。
一些有远见的政治家认为,两岸关系已经开启了“ECFA时代”。所谓“ECFA时代”,就是:随着国际冷战格局的消解,两岸双边军事威慑的作用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将是在民族国家共同的文化传统与价值理念基础上,共同寻求和平统一的路径。这一路径,也是邓小平“一国两制”政治设想的具体实践,它将开启搁置军事对峙并由经济互利迈向宪政文明的国家和平统一新模式。
本文借助的共同体概念,源自西方的共同体理念或者共同体主义学说。德国社会学家费迪南 ·腾尼斯 (1855-1936)认为,共同体包含地缘、血缘、精神三要素。费迪南所说的共同体,大致与东方的社稷、宗族、族群说相似,即在一个特定的空间范畴内,国家作为一个地域的经济、政治、文化共同体相互关联,不同的民族、阶级、社团共同分享其自然资源、文化历史和价值传统。①与中国大陆东南沿海区域隔海相望的台湾,不仅与内陆在地缘上具有共同的大陆架构造特点,而且无论是台湾岛原住民,还是国共战争中留在台湾地区的内陆子民,都有一个共同的中华民族血缘亲情,在文化传承和精神信仰上更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毫无疑问,两岸同胞具有地缘、血缘、精神共同体的基本要素。
笔者注意到,温家宝总理在最近七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都曾基于同胞亲情反复提到一个“同”字:共同愿望、共同意志、共同努力、共同决定、共同奋斗、共同利益、共同应对、共同弘扬、共同分享等等。正是因为“共同”二字的感召力,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两岸意识形态剑拔弩张的纷争,将两岸人民“同心所愿,渴望统一”的心聚到了一起。事实上,自海峡两地分治以来,无论是大陆的中国共产党,还是台湾的中国国民党或者民进党,都先后意识到,意识形态和政治制度可以不同,但以民生为重发展经济的要义不可或缺。自20世纪70年代之后,两岸的政治家先后以民本姿态发展经济,尝试在和平时期保持社会稳定以取得经济建设的成功。继台湾经济成为东亚四小龙之一后,三十年间大陆市场经济发展迅速,成为世界一流经济体,此先后成功之举,正体现了辛亥革命首义者孙中山先生毕生为之奋斗理想之一的民生主义。
正是由于海峡两岸经济建设先后成功的基础,达成了今天《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ECFA)的签署,而这也是自海峡两岸“汪辜会谈”、“九二共识”以及2005年“胡连会谈”以来最有实质意义的进程,意味着两岸三通、和平统一步入实质性阶段。《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的实施,将进一步在两岸三通基础上,构建两岸经济发展的共同体。海峡两岸,血浓于水。互利双赢,是两岸人民共同的心声。大陆商务部副部长姜增伟在签署 ECFA后表示,框架协议不仅仅是相互减税的贸易促进,更重要的意义在于两岸产业整合的效应,“说得通俗点,就是两岸联手赚世界的钱”。国民党主席马英九在谈到 ECFA时代的两岸关系时说:“今年是韩战60年,我在想,60年了,(朝鲜半岛)还是战云密布,我们却有机会把一个曾经是杀戮战场的台湾海峡变成和平大道!”②
的确,ECFA的签署和实施意味着两岸社会将形成一个密切的“经济共同体”,一方面将以整体的“经济合作框架”,以独立的世界经济单元与欧美经济“对话”;另一方面,创造世界经济奇迹的“中国模式”,还可能就此打造并最终完成中国的“和平统一模式”。
首先,互利双赢的 ECFA框架协议是消除两岸军事威慑和政治冲突的“破冰之旅”。ECFA从民生经济出发,要维系此框架协议的前提必须是有一个相对和平的内外部环境,其路径必然选择政治和解之途而非政治分裂之路。国家政治分裂的极端后果必然是以民生涂炭、经济滑坡为惨重代价的,也是两岸同胞都不愿意承受的。而政治和解则是采取递进的“经济—文化—政治模式”,以最小的代价,求同存异,从民族国家大义出发,寻求中华传统和合文化的政治智慧。历史潮流,浩浩荡荡,21世纪,两岸开始步入“先易后难,先经济后政治”的和平发展轨道,这种和平统一路径体现了邓小平“一国两制”的战略思想,也顺应了冷战结束后世界政治经济发展潮流的变化趋势。
其次,互利双赢的 ECFA框架协议是复兴中华的必经之途。两岸关系由政治内争而经济竞争,由政治对峙而经济合作,是历史的进步。ECFA不仅仅标志着两岸经济互惠的贸易促进以及两岸产业的整合,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在日益激烈的世界经济竞争格局中将现有中国经贸圈的半径扩大,由“三通”迈向和解、合作、和平的“三和”,进而打造一个包括中国大陆、台湾、香港和澳门等在内的大中华经济发展圈,为中华民族“一国两制”的政治构架与经济一体化奠定国家统一的牢固根基。
面对两岸长期分治的现状,面对日益激烈的世界经济贸易竞争,是经济的合作互利还是相互的打压对峙,直接关系到两岸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最考验两岸政治家的政治智慧——它不仅考验着大陆地区中国共产党人“以人为本,致力两岸和平统一,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决心,更考验着台湾地区国民党、民进党等如何应对经济高速增长的民间 (选民)诉求而选择两岸政治和解的胸襟与智慧。
新年钟声响起,根据《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的规定,两岸双方于2011年元月1日起全面实施的货物贸易与服务贸易早期收获计划,此被大陆新华社时评定义为开启“ECFA元年”。两岸共同期许,这或许将成为祖国由长期分裂最终走向和平统一的历史转折点。
ECFA的签署和实施,必将促进与华夏文化传统相关的血缘共同体建设。两岸以经济发展为核心利益的地缘经济共同体,势必带来以血缘为基础的文化共同体的建设。经济基础的结构性变化必将引发意识形态等上层建筑的相应变革和调整,以适应并促进经济的发展,这本就是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可以预设,以两岸经济互补结构形成的大中华经济发展圈,将与东亚经济圈等相关国家共同形成具有世界竞争力的经济模式,进一步促进与周边国家和地区的经济联盟。
作为这一新经济模式核心成分的海峡两岸经济框架,除了经济互惠的默契外,更有“本是同根生”的文化血脉的渊源。在世界金融危机后,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明显抬头,海峡两岸意识到有必要共同维护包括朝韩半岛在内的地区和平,以应对外来经济、政治和军事的干预。还在海峡两岸就 ECFA签署事宜的酝酿阶段(“连胡会谈”商议两党新闻公报中提出“促进两岸经济全面交流,建立两岸经济合作机制”的目标),双方谈判代表就共同感受到了抵御世界金融危机的互利性。比如,本来台湾的外需占经济总量高达67.5%,但却凭借对大陆的巨大贸易顺差,迅速走出了低谷;而大陆却也凭借新兴的“大中华市场成为世界经济的新火车头”(连战语)。“患难方见手足情”,正是在两岸同根相连的文化血脉基础上,在现实经济竞争的激励和推动下,两岸双方加快了签署经济合作构架协议的步伐。
更有意味的是,为了 ECFA协议的早日签署,双方还就双边共同打击经济犯罪达成了一个司法互助协议,并就双方经济发展战略的人才培养达成了高等教育交流协议等等。为了切实保障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能够顺利实施,海峡双方还共同意识到,有必要规避政治意识形态的冲击,共同应对来自外部的军事干预等,包括双边签署涉及两岸共同利益的“和平协定”等事宜也应该列入议事日程。同时,按照双方的预定,ECFA签署后,还将有一系列包括官方和民间的社会文化科技协定,分别来促进和保障广泛的民间文化交流活动,推动两岸经济合作构架协议的落实。比如,达成定期的两岸政党对话机制、鼓励民间非营利社团的交流、推进公益社团的发展,以及进一步签署两岸知识产权保护合作协议、提升两岸创意文化产业的国际竞争力,等等。③
两岸的经济合作交流从酝酿到实施必将带来日益频繁的文化交流活动,因为它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根源。辛亥革命的主导思想就是孙中山先生三民主义首倡的国族主义或民族主义。它的内容就是要“结合四万万人成一个坚固的民族”,而这个“坚固的民族”是“五族共和”的、包容的、和谐的,是“王道”的而非“霸道”的。张光直先生就认为,中国文化不是一个从黄河流域向外延伸的一元化文明,而是包容的多元并存的。与大中华经济发展圈相呼应的,是传承的包容文化、和合文化,是共生共荣的“王道精神”。
当前大陆地区正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过去单一的计划经济体制正在向多元一体的市场经济模式转变,社会的民主法制建设已经成为执政党政治体制改革的主要任务;而台湾地区自国民党放弃一党独大后,地区的政党制度呈现多党竞争的局面,民间的宗教信仰团体、经济组织以及各种性质的NGO(非政府组织)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社会作用。在大陆,和谐稳定的社会,是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前提;在台湾,多元化的宪政架构,是经济高速增长的保障,因为任何政党执政的合法性来源已经不仅是政治,更要看其是否促进经济建设、是否满足选民的愿景。因此,两岸由经济合作走向文化融合的现实,不仅具有中华民族民生福祉和血脉同源的根基,而且反映了两岸人民企盼和平统一的心愿。
费迪南·腾尼斯的共同体学说还认为,地缘、血缘、精神要素虽然可以适用于一般社会,但“共同体”的内涵与“社会”还有着很大的差异。他认为,一般的“社会”虽然具备共同体的三要素,但主要依托的还是强权政治的人为的外制力,而本真的“共同体”则是基于自然意志 (情感、记忆、习惯的传承)的社会有机体,“是一种持久的和真正的生活”,是“基于选择意志”而形成的“自然状态”下的社会(可理解为民选社会)。“共同体”与“社会”最大的差别就是:“在共同体里,尽管有种种分离,仍然保持着结合;在社会里,尽管有种种结合,仍然保持着分离。”④费迪南所说的共同体,是地缘共同体、血缘共同体和精神共同体的“真正的人的最高形式”。事实上,在共同体的三要素中,地缘、血缘的共同体要素具有先在性,唯有精神要素即精神共同体的内涵和外延是一个巨大的可变量,但恰恰是这一精神要素决定着“共同体”与“社会”的根本差异。费迪南在其晚年的《新时代的精神》一书中,对“共同体”与“社会”的差别进行了补充性描述 (这至少在学理上,为后来其学说被纳粹国家社会主义所利用辩了诬)。
读费迪南的共同体理论,我们仿佛看到了辛亥革命的未竟理想。辛亥革命的核心意义在于重新寻找国家统一的价值基础和共同话语。但令人遗憾的是,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满清王朝,国家却陷入了地方割据、军阀混战的泥潭。为了“护法”,更为了“共和”理想,孙中山再度高举民族主义的大旗,主张“以俄为师”、“联俄联共”,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革命尚未成功”,时至今日,孙中山先生国家统一的共和理想尚未实现,民族、民权、民生的共同体建设尚在襁褓中。然而,辛亥革命过去一百年,孙中山先生的共和理想仍然是两岸和平统一的精神财富,孙中山先生依然是国共两党和世界华人共同的政治偶像,孙中山提出的三民主义和五权宪政思想也仍然是两岸政治家共同默认的政治遗产。
辛亥革命的核心价值是不朽的,辛亥革命的民主主义精神一直是中国共产党人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根据和参照。辛亥革命的精神具有高度的政治认同性(精神共同体的内涵),以至于辛亥革命后,几乎所有的革命者甚至偏安一隅拥兵自重的军阀,都要祭奠孙中山,打出孙中山的旗号,以取得政治一统的合法性。众所周知,毛泽东一直把孙中山看作为“伟大的革命先行者”,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理论,就是基于孙中山民主主义革命的成果提出来的。1949年以后,无论是1955年北京怀仁堂孙中山逝世三十周年的纪念大会,还是1966年为反帝防修举行的纪念孙中山诞辰一百周年的万人集会;无论是1980年代为呼吁国家和平统一,再次高擎民族主义大旗的宣传,还是1990年代高规格纪念孙中山以抵消台独分裂活动,孙中山的民主共和理念,都一直是中国共产党建立统一战线实现两岸统一的旗帜。
今天,对于共同体学说中的地缘共同体和血缘共同体的内涵,在海峡两岸已经具有高度的认同,无论是“九二共识”的“一个国家,各自表述”还是“相互谅解”,都触及到中华民族作为统一的民族国家的共同体建设问题。而作为共同体学说中至关重要的精神共同体构建,依照费迪南的说法,精神共同体是较之地缘共同体和血缘共同体更深刻更持久的要素,是一种“心灵的生活”⑤,因此,辛亥革命的政治遗产即孙中山的民主共和理念,就是两岸华夏子孙现代精神共同体的重要维度,就是中华民族的“归属感、威严或权威以及默认一致”(费迪南语)。孙中山的政治理念,是两岸人民共同的精神遗产,是两岸政党平等对话、协商谈判的基石,是两岸社会实现国家和平统一的旗帜。尽管目前两岸政治实体都承负着历史的积怨,但我们相信:有了这样的精神共同体的维度,任何分裂的国家或社会将最终走向长久的和平统一。
期许在于,两岸分治的历史进入 ECFA时代,作为政治偶像的孙中山及其思想就将不再只是一种标示政治合法性的招牌和口号,而是与两岸政党兴衰和民生福祉息息相关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共同旗帜。作为两岸人民精神共同体范畴的政治遗产,孙中山先生毕生倡导和厉行的“三民主义”学说在两岸分别有了部分的实现。在大陆方面,中国共产党历尽艰辛,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以其超凡的毅力和卓越的动员实现了民主主义革命的目标并成功地进行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第一次以“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的姿态实现了民族自治和国家独立。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中,中国共产党继续沿着孙中山的道路,尝试民权、民生主义内涵的社会主义实践,三十余年改革开放的经济成就与和谐社会建设,证明了孙中山先生早年关于社会主义可以是“民生主义的好朋友”的论断。在台湾方面,国民党逐步放弃了专制独裁偏执一端的“军政”“反攻”思路,以其自我革新的精神回归到辛亥革命民族、民权、民生的本义。台湾经济20世纪70年代的飞跃式发展以及90年代宪政改革的成功转型,同样部分实践了孙中山先生关于中国革命分阶段发展的设想,为今天两岸共商中华民族复兴大计 (始于海峡两岸经济共同体的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展望未来,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两岸双边经贸框架协议的实施,维护两岸经济共同体利益的政治、经济、文化机制会相应建立,一些长期以来困扰着两岸政治家的意识形态纷争会逐渐统一到民族大义上来,一些涉及到两岸敏感的政治障碍问题会暂时搁置、规避甚至化解。正如2005年时任国民党主席的连战与中国共产党总书记胡锦涛见面时所说:“我们没有办法在此时此刻再来改变历史,但是未来却是掌握在我们手里。”⑥可以说,海峡双边经济框架协议是搭建民族国家统一的桥梁,通过这座桥梁,中华民族将实现辛亥革命共和宪政的伟大理想,重归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
总之,辛亥百年,驻足反思,随着 ECFA时代的开启,两岸的经济、社会、文化、精神共同体建设已经提上议事日程,海峡双方在国际竞争背景下共同分解战争胜负所遗留下来的长期分治的历史难题,重新寻求“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的新的历史生长点,当是中华民族赋予海峡两岸当政者的伟大的历史使命。
注 释:
①⑤参见韩洪涛《简论西方社会的精神共同体思想》,载《郑州大学学报》(哲社版)2010年第4期。
②《台湾海峡:从杀戮战场到和平大道——马英九谈 ECFA时代的两岸关系》,参见《南方周末》2010年10月21日第12版。
③2011年1月2日新华社的海峡时评:“面对两岸大交流、大合作的迫切需要,两会 (海协会与海基会)有很多议题可以谈,有很多协议需要签。”
④费迪南·腾尼斯,林荣远译:《共同体与社会》,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95页。
⑥转引自《南方周末》2011年1月6日第21版。
On Unification at the100th Anniversary of the1911 Revolution——A Prospect of the Cross-Strait Economic Community Building
Zhang Xueshan
(Editorial Department,Chengdu University,Chengdu 610106,China)
The cross-strait relations have entered an"ECFA era."Itwill,by turning aside themilitary confrontation,bring about a new model of peaceful national unification not onlywith mutual economic benefits but also with the civilized constitutionalism.From the"three links"to the"three harmonies",the construction of the integrated economic community will for m the Greater China economic development circles,and lay a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Chinese political framework of"one country,two system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cross-strait economic community,the political legacy of the1911 Revolution--the core values of Sun Yat-sen’s idea of a democratic republic is the most important spiritual dimension,without which a society that seems unified and strong would move toward disintegration;with which,a divided country or societywill ultimately realize a long peaceful unification.
D613
A
1004-342(2011)02-01-04
20101-01-07
张雪山 (1953-),男,成都大学学报编审。